我的表哥陈浩——by宇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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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讶地望著那个帮我解了围的人。他真的是一个极英俊的男人,也是我有生以来看过长得最好看的男人。狭长的眼睛和极温柔的薄嘴唇,没有一样不吸引我,我差点为之沈醉。
而这个男人就是张嘉懿,我这一辈子最为痛恨的男人,让我万劫不复的不是陈浩,而是他。一直以来,我都喜欢用玫瑰来形容他的美丽,可我不知道,在这麽美丽妖豔的玫瑰上面竟长了那麽尖利的刺。
我和陈浩回到了那个我们曾无比熟悉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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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却不从人愿,姥姥那间屋子虽然一直空著的,可是我们却没有钥匙进去。我们去找了单位领导,可领导却怎麽也不肯放我们进去。陈浩差点和他们吵起来,说房间里还有他一些私人的物品现在想拿回去,可冷著脸的领导只回了我们一句,当初搬走的时候为什麽不带走。
当我们哭丧著脸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被一个男人叫住,他说他曾和姥姥共过事,也认识陈浩。他告诉我们在我们搬走以後,单位就把那间房间里的东西全清走了,说房间里死过两个人不吉利。
我看见陈浩在听到这话时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我想我们根本不该来。
晚上我们在姥姥家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吃过晚饭,陈浩说他想出去走走,我陪他一起去了。
"明天我们撬门进去吧?"站在那间公寓楼下,我仰著头对他说,黑忽忽的窗户上反射著对面楼上的灯光。
陈浩朝我望了一眼,然後满脸微笑著说,"好!"
我们定好明天晚上动手,初春的寒意在一瞬间破散。
在我们走进旅馆大门的时候,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喊住。
"林佳──"我寻著声音向後望去,一个男人正站在我身後不远处,身边还陪同著其他两个人。
"张嘉懿?"我惊讶地望著他,一身剪裁适中格调高雅的黑色西装立即使他从众人中脱颖而出,一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令人心醉。
"你怎麽会在这?"他先把我的疑问问出口,还朝我身边的陈浩看了一眼。陈浩冷漠的神情直接越过了他的目光,把视线停留在了我身上。
"我先回去。"陈浩说完後就转身离去了。
望著他略瘸的背影我的眼神怎麽也移不开,直到他消失在转角。
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张嘉懿也正望著陈浩,"你怎麽也会在这?"
他收回目光,看著我,眼中的深邃如同冬日里浩瀚的夜空,"我和几个朋友来谈这生意。"
早就从他的不俗的衣著和儒雅的谈吐猜出他绝非一般市民,非官即贵。
"我和我一个朋友聊聊,你们先回去吧。"
他向他身边两个人交代後,我们两个人便沿著繁华的街道慢慢走著。
"他就是你以前所说的那个朋友吧?"
他微低著头缓慢地朝前走著,我也跟著他的节奏穿插在城市中各种各样繁华的灯火里。
"恩。"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命运真是不可抵挡的东西。"
"恩?"我被他突兀的一句话弄糊涂。
"没,没什麽。"他摇了摇头,轻声说著。
我没再问下去,但脑子里却一直回味著他刚说的那句话。命运......被注定的命运,像我和陈浩,像陈浩和郝一凡,甚至像我和张嘉懿,我们都摸不清命运的齿轮,任它把我们碾碎抛弃吹散,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我们都感觉到沈重。
"陪我进去喝杯酒吧?"他立在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门前。
"好。"我随著他进去。如果这一次我和陈浩真的离去,可能我再也无法见到张嘉懿了。
我们在酒吧里喝了好多,我把我和陈浩这次来这边的原因也告诉了他,然後借著酒意我又把姥姥单位的那个领导痛骂了一遍。
正当我愁眉苦脸为不得进入房子的事苦恼时,张嘉懿突然给我提了主意,我听後半惊半喜。他说他做的是房地产生意,他可以想办法把那间死过人不好出租的房子买下来再卖出去。
起先我还推拒了一下,但张嘉懿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他说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再把这幢房子卖出去,他手头上那麽多大生意也不在乎这点小投资,他还说这幢房子也可以留给我们住,说不定哪天我和陈浩又回来了也不会没有落脚之处。
花朵是美丽的,美丽得总让我们忘记它们身上那毒辣的刺,我像被探出头来的蛇女迷惑,然後万劫不复。
我答应了张嘉懿,答应给他两天时间,让他把一切手续办齐。接著我们又继续喝酒,直到深夜他才送我回去。
我想我可能是太高兴了,急切地想告诉陈浩这个好消息。张嘉懿把酒醉後的我扶上了电梯,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一点都没感觉到危险。
他搂著我的肩,胸膛贴在我的脸上,我能清晰地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被浓浓的情欲气息包围著。
电梯门打开,我借助著张嘉懿的力量才能勉强迈开步,铺著红色地毯的走廊在我眼中竟显得那麽长,我在"千百万"个相同的木门上面寻找著我所熟悉的门牌号码。
"我......我到了。"终於站定在一扇门前,我摇摇晃晃直起身,朝背後的墙壁靠著。
张嘉懿此时的目光在我的眼中凝聚,他直直地看著我。
"林佳,我可以吻你吗?只此一次,然後再也不留恋对方!"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张嘉懿的吻就逼了过来,浓烈的,炽热的,不带一点保留,我被他的吻灼伤得目晕头眩,直至沈沦。
脸上似乎感觉什麽冰凉的东西正沿著我的面颊滑下,我惊惧,然後张嘉懿突然抽身离去,我被丢弃在原地。
嘴唇上还留著他的体温,一切都不是梦,但我却从梦里狠狠地跌落在这里,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那不是我的泪,而是他的。
惶惶忽忽回到房间的时候,陈浩已经睡了。我不忍再叫他起来,告诉他那个消息。
第二天告诉陈浩的时候,他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麽兴奋,他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表示赞同。他没有问我和张嘉懿的关系,我也没说,我感觉到有一种隔阂在我们之间正默默地形成起来。
两天後的早上,张嘉懿打电话来,让我再到前天我们去的那间酒吧,他把钥匙拿给我。我高兴地答应了,我让陈浩下午一点锺到姥姥那间公寓前去等我,我想和他在第一时间赶到,在那里重温以前的一切後,离去。
和张嘉懿见到面後,他表情镇定,神态自若,好似前晚的那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从他手中接过那把钥匙後,整个心都稳稳地沈下来,而张嘉懿则沈著冷静地对我笑了。我总觉得今天的张嘉懿和我以前见到的不一样,虽然还是那样的温柔体贴,可却总觉得......他有什麽事隐瞒著我。
我们喝了点酒後,他就载著我去了姥姥那间公寓。路上,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著。两边的景物迅速地朝後倒退,如时间般不停在我们面前穿梭,只能前进,不能後退。
可我发觉眼前的景物正在渐渐地变模糊,直至我闭上沈重的眼皮,"张嘉......懿......"
可我发觉眼前的景物正渐渐地在变模糊,直至我闭上沈重的眼皮,"张嘉......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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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我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一股寒意立即侵身而来,我冷得打了一个寒战,人似乎也变清醒很多。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我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周围的状况,一个男人正把我抵在墙头,炽热的舌头在我冰冷的胸膛上滑动著,被触动身前的敏感点,我不禁呻吟出声。
想伸手反抗,才发觉双手竟被反剪在身後。这是哪儿?这个男人又是谁?
男人的头颅终於从我胸膛上探上来,转向我的颈侧,舔吮著我的喉结,身下已经明显感受到他的勃起。
"谁......是谁?"我努力张开嘴说话。
他终於抬起头来,深邃的黑色眼睛凝望著我,我的眼睛和我的心都为之深深震撼。
是张嘉懿,他的眼睛、他的脸不断地在我眼前放大,他倾身吻向我的额头,刚在车上的一幕全数一一被记起。
"为什麽?"我用劲全身的力量想反抗,可身上的迷药似乎还没完全消散,只觉得张嘉懿每一个吻都在勾引我心底那最狂野的欲望。
张嘉懿什麽都没说,他的唇从我的鼻尖轻轻擦过,然後停留在我的耳侧。微喘的气息如同最诱人的春药,深险其中却仍不知什麽叫沈沦是。
上衣和长裤都全数被他剥落,我赤裸地斜靠在他身侧,任他在我身上恣意妄为,因为我根本无力反抗。
张嘉懿自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但我仍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手滑过我的脊背,然後在我腰侧展转停留。
但这一切突然在一瞬间停止了,如同砸向深谷的石子没有回音。
他突然从我身上抽身离去,我怔怔地看向他,他的眼神我从未见过的冷酷。他、衣冠端正,可我却被剥离得像个动物园供人玩耍的猴子。
他的眼神穿过了我,看向我的身後,我转过头去,发现陈浩正立在门口,而我则全身赤裸地站在他面前。陈浩那双惊恐的眼睛至今我还记得,我无法解释我和张嘉懿缠绕在一起的身子,当我的眼神撞击到他的时,心口被刀子狠狠地刺了下去。
当这一切还在持续的时候,陈浩突然被出现在他身後的男人打昏了。
"张嘉懿──"我向张嘉懿冲了过去,一拳狠狠却打在了我脸上。
"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嘴边泛出血丝,、血腥味充斥著我整个胸腔。
"因为他,因为你是他现在唯一依靠的人。"张嘉懿伸手指向陈浩。
"黑毛,对吗?你就是那个一直要找我们报仇的人对吗!"
"我只是讨回你们欠我弟弟的东西,我会一一向你们讨回!"
张嘉懿的声音一直回荡在我耳边,我真的没想到张嘉懿会是黑毛的哥哥,铺满挡尘布的房间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张嘉懿消失在门口。
陈浩被打昏在地上,眼睛却还一直睁著,我不敢再看一眼。
我知道这场报复远远没有结束,就像被划破的伤口永远都不可能完全愈合一样,在暗紫色的伤疤下永远是那鲜红刺眼的血肉。
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洒满了这个充满了阴暗的房间,我看著光柱下飞舞的灰尘,好想这只是一场梦。
陈浩就那样一直躺在地上,我从未看见他动过,但我知道他已醒了,因为他的泪已经濡湿了他身下的地板。
我站在阳台上,落日的余辉映向大地,我想起一年前在这里看见郝一凡死的一幕,高高的阳台,却离死亡那麽近,我有种欲望就这样跳下去。
但一阵开门声却把我重新拉了回来,张嘉懿走了进来,身後还跟著几个人。
我看见其中一人手里捧著张黑白相片,黑毛那张脸出现在我面前。
"放在桌子上,让我弟弟好好看著。"
话刚说完,有两个就把陈浩从地上架了起来。陈浩低著头,丝毫不反抗。
我从阳台冲过来,朝张嘉懿大喊,"你们干什麽!"
"拉住他!"张嘉懿已经从带来的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一块专门套在手上的铁套。
"张嘉懿,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陈浩!"我被抓住了手臂,不管我怎麽奋力反抗,那张铁爪都丝毫动都没动。
"陈浩──"我撕心裂肺地叫著,张嘉懿那带著铁套的拳头已经打在了陈浩的肚子上,陈浩的嘴角流出鲜红的血。
那是一场噩梦,没有终结的噩梦,梦中除了尖叫我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而唯一能看见的就是陈浩那满是鲜血的脸。
我哭喊著,哭喊著想让张嘉懿停下,可一遍遍只有拳头打在身上的闷响声回应我,我颓然地跪倒在地上,终於明白哀莫大於心死。
当太阳落山,霓虹灯照进来的时候,这一切终於结束了。那个恶魔般的男人正喘著气站立在陈浩面前,陈浩靠在身後的墙上,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我从未听见他叫过一声,但这却更让我难受。
"就这样结束了好不好,张嘉懿,就看在以前我们的情分上就这样结束了。"我跪在地上,想望尽张嘉懿眼中的冷漠却怎麽也找不到尽头。
我依然相信张嘉懿喜欢我,哪怕这份感情只剩下一点点,为了陈浩,我也要拿出来再试一试,不再顾及什麽尊严。
张嘉懿冷笑了一声,"你我之间的那份情分,早在那晚我送你回去的时候就结束了!"
我想起当天张的那句话──"只此一次,然後再也不留恋对方",终於明白那晚他流的泪是为了什麽。
"只要你愿意放了陈浩,我什麽都答应你。"这是我最後的筹码,我别无选择。
"包括上床?"他轻轻地说,却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我没想到张嘉懿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沈寂在房间里弥散开来。
张嘉懿突然爆发出的狂笑声在一瞬间把这一切打碎了,尖利带有嘲讽的笑声刺耳得我无处可躲,陈浩依然只静静地靠在那,我根本不敢看他的脸。
"你听见了吗?林佳为了你还真是什麽都愿意做呢!"张嘉懿猛然捏住了陈浩的下巴,逼他与自己对视。
陈浩失去血色的脸被张嘉懿高高地抬起,他选择了闭上眼睛。
"林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能答出来,我就答应你放了陈浩,也放了你,你也不需要再为陈浩陪我上床。"
我吃惊地看著他,"什麽?"
"你知道......"张嘉懿放开了陈浩的下巴,他整了整微有些凌乱的上衣,"你知道这个站在你眼前的人为什麽会那麽害怕和你,还有和曾经那个那麽爱他的郝一凡接触吗?"
我听著张嘉懿的话,可我却一点都答不出来,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只知道陈浩害怕别人碰他,吻他,甚至牵手都不愿。
"真可怜,郝一凡可能连临死之前都不知道他深爱的人为什麽那样一次次抗拒他,不接受他。"我在张嘉懿脸上看见冷酷的笑,而且刚才一直如死人般的陈浩开始发抖。
"不!我不想知道!"我想制止张嘉懿继续往下说。
张嘉懿的冷笑声却不绝於耳,他大声叫喊出了我最为吃惊的一句话。
"因为他是个阳痿,阳痿你知道吗?林佳,你爱的这个人是个阳痿,他根本无法和你做爱!"张嘉懿朝我走了过来,他用他那鹰一般的眼睛看著我,"那你可知道,陈浩为什麽会是个阳痿吗?"
我被蛊惑得看著张嘉懿,完全没注意到陈浩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的身子。
"说起来,陈浩还真是命苦,从小就受到自己的舅舅的虐待。虐待,你明白吗,林佳,就是那种每天都要逼你满足他,满足他那年轻的生命和永远无法发泄完的欲望!"我的脑中轰然一响,陈浩尖叫了起来,我从不知道一个人的叫声会有这麽痛苦过。
张嘉懿走了,他没要求我和他上床,我知道其实他那麽说只是为了打击陈浩,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陈浩在尖叫後,真的如同死人般,连眼睛都不闭,可我在他眼里找不见任何东西。
张嘉懿走了,他没要求我和他上床,我知道其实他那麽说只是为了打击陈浩,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陈浩叫完後,真的如同死人般,连眼睛都不闭了,我在他眼里找不见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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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陈浩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张嘉懿自那天後没再来过,但每天都会有人来给我们送饭,可陈浩什麽不吃,不管我如何哭喊如何求他都没用。
陈浩日渐消瘦下去,每天除了呆坐在地板什麽也不干。
"我们吃一点好吗?就一点?"我端著碗,用筷子挑了点饭想往他嘴里塞,可他却抿著嘴动都不动。
"陈浩,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这样会死的!"我把饭硬塞到他口中,他还是如同死人般任饭充满他的口腔。
"你吃啊!吃啊!"我真的生气了,把饭强制性地全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