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难缠上——by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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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痛痛痛痛......这个女人手劲怎么这么大?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超级自恋的干爹会看上这个要胸部没胸部,要屁股没屁股,要气质没气质,成天只会打打杀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女人味的阴阳师--没错,枫是人类。
我行我素、任性娇纵的漪一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鬼)视而不见。我们在这边打打闹闹,四散的水草又开始蠢蠢欲动。枫从怀里掏出一把符咒向空中撒去,原先速度疾若流星的水草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垂死挣扎......
她轻蔑地扫了一眼满地狼藉:"这就是魔王的攻击力?早知如此,我才懒得浪费力气。"
漪俊美白皙的脸,顿时涨成青紫,他的衣衫倏地鼓起。空气中,有冰块碎裂的声音。转眼间,漫天滋生出细细的冰凌,临空飞来。枫的符咒再次出手,却似乎毫无效用。她大惊失色。
我今天第N次祈祷老天保佑,总算是有了效果。所有的冰凌都在空中凭空着了火,顿时消失无踪影......
夜空中,华丽衣着下,美丽的人物,华丽地登场--
"我管你是不是魔界七君主,你敢欺负我心爱的女人。你死定了。"干爹不失时机帅气地一甩头发,顺便冲着枫抛了个媚眼,含情脉脉。夜风中,他长发微乱,一双美眸水淋淋的,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寻常人肯定受不了如此魅惑风情的一眼,会情怀大动。可惜,枫不是寻常人。媚眼抛过去,不料踢到了钢板,还回来一个白眼......
此的气氛很诡异啊......
"这算什么,你们家庭聚会吗?"漪见势不妙,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干爹没事人似的对着枫讨好地笑--
"小枫,你认真的样子好可爱哦,我就是喜欢你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越看越可爱......我只喜欢小枫一个......"天啊,为什么他成天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情人会和我的名字同音--小风、小枫。
海怯生生地看着他们:"那个什么枫姐姐,你可不可以让那位阎王大人稍稍闭嘴一下,我想吐......"
枫喷火的眼神恨不能活活踩死干爹:"我说的话,那个变态会听吗?那家伙根本就是自说自话、自作主张!"
干爹继续自说自话--"我决定这辈子都跟着你,我会帮你解决所有欺负你的人......你该觉得光荣才对......被我这么美丽的人保护着......我会让你成为谁都不敢侵犯的女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你一直偷偷跟着我?"自 由 自 在
"当然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全部了若指掌......嗷......"
枫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我已经持剑朝着干爹横扫过去。我气得快要暴血管了。"你有没有人性啊,你既然早就在旁边看着,为什么不出手帮我?我是你的干儿子啊!你想我死是不是?!"
"好了,你们别闹了。"海早就不耐烦这边的眉来眼去、拳来脚往,从对话中也多少听出了干爹的身份,很不客气地盯着他,"你不是想见我吗?正巧我也有问题问你,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
"你有什么事问我?"干爹蛮不情愿地把目光从枫身上移开,移到海的身上。
"做了魔王,是不是就可以达成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那如果我想让一个人死而复生,可以吗?"
我不由地看向海,他竟然......是为了这个才答应做魔王的......
干爹蹙起他佼好的眉:"这种事,有违天伦。但如果是魔王的话,也不是不可能......除非,你真的能当上魔王;除非,他在奈何桥等你;除非,他一直都没有投胎......你觉得他会那么傻么?"
"他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海看着干爹一摊手做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涩涩地笑,"......但,说不定他偶尔也会傻一次。"
"希望太大的话,失望也会很大的。"
海释然一笑:"就算没有希望,我也想试试,否则,我会一辈子不甘心的。"
惨败在漪的手下之后,我下定决心,刻苦努力锻炼身体,我才不要每次都被动挨打。以前在冥界好歹我也可以和他过上几百招的。还好刚开学课程不紧,有的是大把的空余时间。正好趁此机会每天都跑步打球。
"3分15秒,你的1000米有进步哦。"一旁计时的临时教练海难得挤出一句夸奖。
"那当然,天才嘛。"自恋的本性源于干爹,已经烙于他的骨血中了,因为我的灵体是他造的,顺便分了点给我。
"然后是柔韧项目......喂,你的手,没事了吧?"他担忧地看看我。
"怎么可能没事,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笨蛋!"我随口骂骂咧咧,却突然发现他的眼中一阵迷茫,不由问道:"怎么了?"
"好怀念......哦不,没什么......"他慌乱地掩饰着。
夜色被操场边的点点路灯渲染的朦胧。自 由 自 在
我抬起头看天空,"果然呢......当天空黑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星辰就会熠熠生辉......"
"你......"他显然因为我似曾相识的话愣住了。我却没勇气再重复第二遍。他一手握住我受伤的手臂,一手扶住我的肩,为了配合我的身高,他微微曲下身。
"对不起啊......"他竟然会道歉?我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一丝温度,冷得吓人的,一圈一圈,在我的指尖慢慢湮开。我不喜欢他对我生疏的客气。"哼,还以为你是可造之才,死硬到底也就算了,竟然道歉......没志气......"
声音消失在我吞噬他唇瓣的那一刻。我亲吻住了他的嘴唇,他吃惊的睁大眼。重重的拳头砸在我的背上,他的抵抗很彻底却被我忽略不计。原来相对于人类。灵体运用得当还是很有力量。第一次有感谢干爹的念头。不过算了,这事还是不要告诉他,否则让他知道他的研究成果被我开发了这种新用途,一定会气得鼻孔生烟的。我一只手死死地扳住海的下颚,另一只手紧箍住他的腰,嘴中纠缠不休的火热,为所欲为地掠夺着。已经多久没有享受过这种甜美而兴奋的感觉了?
细腻的空气,微微颤动的指尖......松口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轻咬了一口。他红着脸狼狈地推开了我的肩膀。
看到他那已经被我吻得微微红肿的唇,我不禁打趣他:"哈哈,不是吧,亲一下都会脸红,你好纯情啊......"
"你......混蛋......"
望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我得意洋洋地微笑--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吵我睡懒觉。"
5.平地波澜
实在受不了开学时的闹剧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演--在学校食堂吃饭时明明海的餐盘放在桌上,仍会有男生蹭上前,"同学这里有人吗";上课时也会被人搭讪,"可不可以请问你的电话号码";上厕所时一进门就被高分贝的尖叫声震飞了出来;去图书馆时管理员老太太死鱼眼一翻,"不要乱借别人的图书证!现在的女孩子哦......";就连回宿舍楼也是十有八九会被值班室门卫拦住,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从身后摸出棺材板大的一块木排,上书一行大字:"女生止步!请自重!"
我的性别意识不算很强,却也不是完全不介意,尤其是连连被人错认成女生后,不觉得讨厌才怪。于是为了不再让人误会是女的,我下定决心改头换面。选择衣着时有意识地趋向深色系,看起来更男子气概一点。浅蓝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没事的时候还在嘴上叼根未点燃的烟。
"你会抽烟?"海第一次看见我指间夹着烟时说不尽的讶异。自 由 自 在
"不可以吗?"我笑笑。这个年龄不会抽烟的男生大概只有对烟味过敏的楚亦风吧。
那一晚吻他,是情不自禁,也是被他那句"想让一个人死而复生"感动的,于是小小地给他一点暗示,希望他不要放弃。幸福在不远处招手的时候,任谁都会有点贪婪地开始企盼,为此忐忑不安。可一旦冷静下来,很快就打消了相认的念头,因为鬼差在人界一旦被发现了,会立即被封锁一切行动,遣送回冥界的。海经过那个吻,看我时倒没有尴尬,可眼神中总是想求证些什么。我想躲,又不得不随身保护,感觉若即若离,像七八十年代的青年男女谈长线恋爱,此间辛苦,非平常人所能体会......
终于能将灵体运用得得心应手,不敢说能对付魔王,逃跑已经绰绰有余了。为了庆祝我决定两个人出去大吃一顿。身为教练,看到受训人有如此可喜的进步,不放点血是说不过去的。当然照海的说法是我故意找借口敲诈他。不能怪我,我虽然挂名在干爹那儿工资不低,但和人界货币不流通啊。
"黑胡椒牛排,八成熟,谢谢......"美食在向我招手了,我不由得露出如沐春风的微笑,让漂亮的侍应生面红心跳。
"其实......我老早就想问了,你的头发怎么了?"看着我专心致志地埋头于一份水果沙律,他问。
我奇怪他干嘛盯着我的每一个咀嚼吞咽的动作,我有自觉自己的吃相很难看,即使做了鬼也是依旧,这大概就是别人常说的‘死性难改'吧。至于他说的头发,那天早上梳洗时我以注意到了,额前多了两撮白发,像霜染一般的莹白。"你也知道我的身体是干爹造的灵体嘛。灵体的使用是有时间限制的,等头发全白了的时候,如果我还想继续留在人界,就必须换一个躯壳了。"
当然我没说其实是因为被魔界冰潭水草蛰到的缘故,为了将寒气完全逼出来浪费了我不少灵力和寿命,才会这么快就有白发的。
"你现在的身体是暂用的?那你原先长什么样。"他显然来了兴致。
"白衣银发,衣袂飘然,美而不妖,清丽可人。"我笑意盈盈,自诩而毫不脸红。
"依我看啊,是‘白发苍苍,衣衫破烂,面目狰狞,丑陋不堪'。鬼片我看的多了,有哪个鬼漂亮的啊。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哪个好看啦?"
哭,简直破坏我们冥界的形象嘛!冥界虽然不比魔界的七大魔王各个都是绝色,好歹也有几个撑台面的。恐怖肮脏的阴曹地府只不过是冥界统辖下的一个小小办事处,不知怎地却成了冥界的代名词。退一万步来说,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他们几个长得还是很养眼的啊。只不过,牛头马面经常出入十八层地狱代替阎王视察工作,不得不时时带着难看的防毒面具以免被瘴气熏倒(想想看,那个自恋狂打死他也不会去那种空气污染严重到有损皮肤的地方);而黑白无常是彻底的懒鬼,任务都是推给手下的一些吊死鬼,每每让他们套上一黑一白两件衣服就出去招摇撞骗,自己则躲进人界某不知名的电脑房里狠操"魔兽争霸",甚至胆大包天地用冥币付帐,害得人界对冥界的假币投诉案一度增多。
哼,现在占用口腔和他吵架着实是愚昧之举。牛排终于上了,我举起餐巾挡在前面,侍应生熟练地揭开盖子,盘中的美味热气腾腾,滋滋作响......咦,怎么这么多通心粉?我厌恶地一边皱眉,一边用叉子把通心粉拨开,把通心粉拨得七零八碎。海有点看不过去,把他的那一份向我推过来,靠近我的盘子。我莞尔一笑,把通心粉拨进他的盘里,顺便从他的牛排上割了一大块放进自己的盘子里,美名其曰:等价交换。
"喂,真到了那一天,我是说灵体的时间限制,你还会留下吗?"他看着自己盘里成堆的通心粉出神。
"......"嘴唇蠕动了几下,几次想回答,都因喉咙哽咽住发不出声音。
他一拍桌子:"你竟敢不听我的命令?!"自 由 自 在
旁边的人好奇地看过来。哪个家伙口气这么大......心里苦笑一百遍:他可真会活学活用啊......
左手的叉子轻微而有节奏地扣了扣盘子,我礼貌地一笑,稳住几乎泛滥的场面:"陛下,作为军务尚书,我不能放任您的任性,我所说所作的一切都是从帝国的利益出发......"彬彬有礼的词句,细细品味咀嚼之下却觉得像是主人对仆人的礼貌,疏离的谦恭。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灼灼目光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哦,原来在排练《银英》的台词啊......"
"不过......我怎么没听说奥贝斯坦会这么美型"
"就是啊,漂亮的可以男扮女装演安妮罗洁了......"
......
我扑倒......看来面目全非工作依旧任重而道远。
等到终于没有奇怪的眼光聚拢过来,我放下刀叉,轻声说:"还有,为了陛下的安全,以后晚上最好不要外出。"
"为什么?"
"没人规定魔王必须是七个,准确地说,异界魔王不完全是魔界的人,而是魔界与异界之间的引渡人。异界魔王巽超凡的魔力和诡异的行踪一直让其他魔王很是不安。他每次都喜欢用黑色斗篷遮去原貌,见过他真面目的只有魔王等级的家伙。如果没有异界魔王,剩下六个魔王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也说不定。在魔界支柱塔顶的预言石没有召唤你回魔界之前,你还是呆在人界比较安全。"
"那我岂不是笼中之鸟?"
"冥界和魔界之间有着多年的默契,彼此在人界都会有所收敛。白天不许在公众场合闹市,不准在无关人类面前使用法术,否则......"
"也就是说,我晚上不出门就行了?"
"笨,狗急了还跳墙呢,如果你总是躲在安全的地方,万一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逼急了,用不相干的人要挟你怎么办,那时就算是陷阱也得跳。不如稍稍给他们一些看起来是机会的机会......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反正前几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要当魔王,就得有随时丢掉性命的觉悟......"说到这儿,我神色一凛,逼视着他的眼睛,"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亲手签一封文书送到魔界声明你放弃魔王之位......"
"这不可能!"海断然道。 自 由 自 在
我扫兴地吐吐舌头,撂下刀叉,一顿美餐忽然索然无味。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保镖还有做保姆的义务。要我帮他打水实在是没了天理,前世为他当牛作马,四处奔波,做他无名有实的监护人,为他担惊受怕地还不够,现在又让我伺候他!
这也罢了,平时的嬉笑打闹之余,我有的是办法整他。没想到刚允许他夜晚外出,他就越发的得寸进尺地要出去打工,说什么晚上去酒吧弹吉他。苦命的冥差只得又充当跟屁虫。
把一杯酒泼在第13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的脸上,四周总算是清静了很多。独坐着静静地望向聚光灯下客串的海低头撩拨着琴弦的样子。
喜欢做他弹奏吉它的听众,是前世的习惯。在冥界当差的时候,有时午夜梦回,也会轻轻哼起那首《勇气》,可惜每次难听的调子总让我中途打住。闭眼张唇,吐气之间略带沙哑。那人的周身,流动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喜欢在颓废感里得到自我满足。是自己一直以来活得太累了吗?啊,不对,我是鬼,怎么能说活着呢。一向狠狠地拼命地压抑着自己。而当柔柔的音乐在耳边弥漫的那一瞬间,仿佛要冲坏所有的防线。这种漂浮着的虚无感,好象又回到了高三那个暑假独自静默地瑟缩在床上的情形。隐藏在音乐后面的是最初的欲望,隐藏在爱情后面的是未完的奢求,我却都迷失了方向,在回忆中迷醉和伤害着。
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浑身一怔。抬起头,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更听得身边的人们不由自主的惊呼声,只觉眼前的女子惊艳绝伦,微微上挑的浓密修长睫毛浓得象夜色般令人遐想,玲珑身材袅袅靠近时欲说还休。那双妖媚娇艳的彷佛滴得出水来的亮眸,散发着勾魂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