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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弈前传《花间散·落紅》——by云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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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棋弈系列文章作者有两位,本人和本人的师兄-云殇,但所有文章均由我张贴
第二,前传《落红》《宕月》系列主作者:云殇;棋弈本传和外传系列作者红衣死神
第三,本文本应该为霹雳同人,但是因为构架拉大到和霹雳布袋戏关联不大,所以作为原创推出。
第四,本文感情配对方面涉及悲剧,人鬼恋,恋童,纯粹的利用--不能接受狗血煽情请三思而后行
第五,本文两位作者一位清水一位信奉精神折磨,所以不可能出现什么高h画面,若为此目的观看者,我只能说抱歉了~
第六,这一篇是插花的,下一篇纔是正式开始,就这样~

--落红--

花开何处听

那燃烧的绯色
是绚烂的樱华还是胜放的生命?
朦胧一片
双眼已然湿润
回忆如同无法竭止的潮水
淹没
每一寸跳动的心房

那是最绚烂的舞啊
花瓣片片落去
旋转,旋转
犹如火焰般跳动
一片华艳之中
记忆中的影子
分外清晰

紫袍上纷纷的细雪
犹如漫长岁月里
点点累积的思念
一滴一滴的痴心
凝成了泪珠
却不是在眼里
而是在心中
化成漫天飞舞的洁白
烙印在每一处
曾经相伴的所在

能看着你吗?
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看着你
也许一切都该如此默默的流逝
犹如细沙
悄悄的,悄悄的
滑向沙漏的另一端
掩埋掉所有
不曾出口的爱恋

还记得吗?
那年少轻狂的岁月
韶华不为少年留
是啊,过去的我们
已然不复存在
那一夜的风花雪月
乱掉了曾经的单纯
再也会不到过去
即使
一切,不赋记忆

在等待啊
有人在等待着
绚烂的绯樱之下
看得见么?
听得到么?
那幽怨的目光
那曾经的耳语
似曾相识的一切

绯红的落花在风中
绯红的落花在风中慢慢雕零
惜春的人又在哪里?
花自飘零水自流
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一寸相思,心已成灰

是谁能听见绯樱雕零的声音
在这繁花盛开的季节里
又是谁在扫花立冢
将那漫天的落瑛掩埋?
不曾得到的回答
只应,无解

看哪,看那幻炎般的火红在舞蹈
看哪,看那纷飞的落瑛在飘散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就算天地合山无棱
也比不过
那最温暖的怀抱
漫溢的幸福
犹如回归大地的落红
含笑,而归

当樱华再盛之时
花开何处听?
冥河边,望乡亭上
山盟不朽,海誓不灭
来世缘再续
不羡鸳鸯不羡仙

第一章 花开
"绯衣叔叔,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有什幺需要尽管跟我说好了。"
"我很好,劳你挂心了。"绯衣笑道。看到无珞罕有地一身正式着装,他又问道:"是要到哪里去吗?"
"是啊,"无珞答道:"老......不,父亲今天从东域得胜归来,我要到城外去接他。"
"能够得胜,实在是太好了。"绯衣微笑着说。自 由 自 在
"得胜是肯定的,那些蛮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堪一击。"无珞的表情透着点不屑:"只是这次也打得太久了,居然拖了一个多月才把他们给收拾掉。"
绯衣闻言不禁笑了,年轻人的朝气实在教人激赏。
"你快点去吧,否则你的父亲可要等得着急了。"
"好,那我走啦!父亲回来后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来到骥良国已将近两个月,但绯衣还是觉得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
空气太干燥,阳光也太猛烈。
记得从前来的时候,也从未试过有现在这种不适的感觉。
果然是伤体未愈的关系吗?
绯衣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不足十日的牢狱之灾却足可以将数百年的修为都报销掉。邪能境在其它方面或者并不能算是实力超群,但在监狱这项上还真是水平一流。
 
月师方他们一家的人待他都很好。尽管月师方在他刚来数天之后便要外出征战抵御外族入侵,但无珞还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恐怕这也是师方的嘱咐吧。
上行下效,下人们看到主子对他如此恭敬,当然也不敢有所怠慢。
但他们款待得越是周到,无珞对他越是恭敬,绯衣就越是觉得不自然,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了,胸中积聚着的闷气却是无处发泄。
他只能坐在那张椅子上,间或被推到庭院中呼吸一下燥热的空气,就像现在一样。
今天的阳光实在太刺眼了,他又开始感到阵阵昏眩。
 
"臭小子,不是叫你到城外等着接我吗?那幺久,跑到哪野去了?"
"老头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你教的幺?"
"那你得看时候啊!你知道你害我在大太阳底下傻站了多久吗?!"
 
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是月师方跟月无珞回来了。
"要说等得久,我才等得久呢!打那群蛮子而已,居然要拖一个月?!"
"臭小子,你懂个屁!临阵对敌的事,你这个窝在家里睡大觉的家伙少来插嘴!"
"什幺‘少来插嘴'?老头子,别忘了上次打猎时你还是我的手下败将!"
"臭小子,你就净会翻这种陈年老帐!就没点新鲜的?!"
"老......"无珞正要反驳,但突然很自觉地收了声--他看到绯衣正看着他们两个。
原来他们两个边走边吵,不知不觉已经吵到绯衣跟前去了。
月师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呃......让你看笑话了......吵得兴起,都忘了家里还有客人。"
也许是未曾见过这种阵势,绯衣过了一会儿才笑着答道:"怎幺会呢?妨碍到你们,抱歉的该是我才对。"
 
月师方将绯衣仔细端详一番,说:"子矜,你的脸色变差了。"然后手托下巴自言自语着:"怎幺会呢?这样地静心疗养应该会转好才是......"最后,他的目光停在儿子无珞身上:"是不是你在偷懒?"(月爸爸:整个月没在的人没资格说这话......有客人在不跟你吵= =+)
"不要冤枉无珞,"绯衣笑道:"我可以作证。"
"不行,"月师方说:"改天还是找宫里的太医给你看看好了。"
"咳,我说‘父亲'啊,"无珞显然对这个称呼并不习惯:"你回来之后,甲胄还没解呢。"言下之意,是在提醒:这是失礼了。
"哦,我又忘了。"月师方笑道:"不着急,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慢慢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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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觉得昏昏沉沉地,刚才不知是失去意识多久了?
朦胧地听到一些声音--是月师方跟一个陌生男子说话的声音。
"......经常性地晕倒啊......唉......"
"......你这摇头叹气算什幺意思?"
"从前所受的伤太重......又郁结在心......只怕时日无多......"
"你是太医啊!怎幺能说这种话?!"自 由 自 在
绯衣听到月师方的声音突然高起来,然后不知是谁"嘘"了一声,之后声音就越来越弱,渐渐不能听见。
 
月师方拉着太医到屋外。
"我们在这里说。"他说:"你老实地告诉我......他还能活多久?"
"好好调养的话,也不会多于半年。"太医躬身答道。
闻言,月师方沉默了许久,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却是显得如此地茫远:
"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吗?"
像是在询问着太医,也像是在询问着自己。
"卑职无能。"太医答得直接而冰冷。
月师方无言地摆了摆手,太医躬身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其实我觉得啊,这里的气候还真不适合调养病人。"无珞说:"尤其是像绯衣叔叔这样一直都住在邪能境的人,怎幺能受得了。"
"你别胡说,你绯衣叔叔以前也来过这里游历过好一段时间,从来没有什幺问题。"月师方不以为然地说。
"但绯衣叔叔现在是病人啊,刚才太医也说了,环境对调养身体很重要的。"无珞说:"要不跟那个什幺邪主再打个商量,让他在邪能境附近找个地方给绯衣叔叔住下来调养,养好了再回来服刑。你没空的话,我可以跟去照顾他的......"
"你懂什幺?"月师方不耐烦地打断儿子的话:"他现在是被流放,你以为是什幺?渡假啊?想上哪就上哪?"转过身背对着无珞,顿了顿,又说:"他只有在我身边,我才放心。"说完就走了。
"顽固的死老头子......"无珞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看着绯衣的身子这样每况愈下,叫他怎幺跟卿泠交代呢?
往后如果有什幺事情,都是这个死老头子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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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又没有吃药?"月师方看着桌上原封不动的药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药材很珍贵,是我很辛苦才要来的。你好歹算是给我点面子吧?"一边说,一边端起药碗递给绯衣。
绯衣坐在床上,却没有伸手去接。
"那幺珍贵的药,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他平静地说:"不要浪费在我身上。"
"这药我又不合用,你不吃掉才真要浪费呢。"月师方笑道:"快点吃吧。不吃药怎幺会好?"
"我不会好的,我知道。"绯衣的声音依然很平静:"那天的话,我都听到了。"
 
毫无预警的一句话,打乱了月师方原有的思路。
勉强地笑着:"你听到什幺?该不是做噩梦了吧?要知道,你最近可是睡的比醒的时候更多呢。"
"就是那天,你跟太医说的话。"绯衣微笑着说:"那不是梦,因为我刚从梦中醒来。"
绯衣这样的平静是少有的,平静得反常,平静得可怕。
月师方知道,每当他要说些违心之论的时候,总喜欢故意装得很平静。
"你不是这样想的是吧?"月师方还是笑着说,只是笑得越来越勉强:"起码......起码我还是觉得,你会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笨蛋,你怎幺就那幺喜欢欺骗自己呢?我的事,我自己清楚......"绯衣笑道,语气依旧是反常的平静。
月师方的笑容凝固了,他听得出来,那份平静并不是伪装的。
就像是万念俱灰后,那种无论如何都无所谓的平静。
 
"你是说......你要放弃幺?"月师方低着头,声音低沉得可怕。
绯衣沉默着,没有回答,却也算是默认。
"我都还没有放弃,你凭什幺放弃你自己!"突然的一声吼,似乎令屋梁都有了点晃动。
绯衣笑了笑,还是不回答,却反而问道:"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这一问,却把月师方问得愣住了。自 由 自 在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被迫离乡背井,寄人篱下地当个‘客人'......对,我也觉得我很可怜,又很可悲。"绯衣继续说道:"但你以为对我施舍着你的同情和怜悯我就会高兴吗?然后你就可以因此而沾沾自喜吗?错了!你错了!"
绯衣停了一下,似乎是要平缓一下激动的情绪,然后才又缓缓地说:
"你知道吗?能够从现在这种生活中解脱,告别这个令我受尽屈辱的世界,我心里是......多幺快活......"
"你竟然......"月师方愤然将拳头举起,停在空中,却又重重击在桌子上。桌上的药碗震翻到地上,摔得粉碎。
"好呀好,真是好得很啊!"月师方冷冷地说:"你要死就死吧,你的死活我再不要管!"说完便拂袖离去,"砰"的一声将门板关得震天响。
 
绯衣脱力似的倒在床上,双眼凝视着天花板。
泪水却再也控制不住,自眼角滑落,沾湿了枕席。
"哈,终于激怒他了......"
---------------------
月师方大踏步走回自己的房间,途中还撞倒了几个仆人和侍女。
关上门来,坐在书桌前,依然是觉得气愤难平。
世上居然有人能不知好歹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四处寻找名医,还找来许多珍贵的药方药材,无非都是为了他好。
现在这番劳心劳力居然一下子就被一个人的放弃都否定掉了!
 
"你以为对我施舍着你的同情和怜悯我就会高兴吗?然后你就可以因此而沾沾自喜吗?"
想着这样的评价,更是越想越不服气。
真是枉称多年知交,难道他还不清楚自己的为人是怎样的吗?
自己怎幺可能......怎幺可能会想着要"施舍"他什幺然后"沾沾自喜"呢?
 
月师方越想越气,但越是气又越要想。
总觉得这其中有点不妥,但偏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子矜......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人,怎幺一下子居然消沉成这样?
"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被迫离乡背井,寄人篱下地当个‘客人'......"
看来灭族一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很大。
 
当日绯衣初来之时,发着高烧,还带着满身的伤痕:
刀伤、鞭伤、烧伤......还有触目惊心的吻痕和咬痕。
想到绯衣在狱中所受的折磨,那时,他真切地感到一种心痛。
--一种心如刀割的疼痛。
 
"你知道我的想法吗?"
自己,到底真的知道他的想法吗?
真的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幺吗?
或者是,自己从来就不曾关心过,这位"挚友"真正渴望的东西。
 
"老爷!不好了!"
门外有仆人大声地吵嚷,同时是用力的敲门声。
"发生什幺事?"月师方没好气地开门问道。
"老爷,绯衣大人他......"仆人一紧张,反而结巴起来。
月师方不禁大为着急:"他到底怎幺了?"
"他恐怕要不行了!"自 由 自 在
还没等仆人说完,月师方已是马上冲到绯衣的房间去了。
---------------
绯衣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沙漠上。
已经是黑夜,沙海反射着月光,白茫茫的一片。
沙漠很大,他就这样走着,走着,一直看不到边沿,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他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走到何处。
 
忽然,他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
黑色的盔甲,白色的斗篷--就如同这黑色的夜,白色的沙漠。
"师方!"他喊了一声,那个人却没有回应。
"师方,你听到吗?"他又喊了一声,那人不但没有回应,反而开始缓缓地向前走。
"师方,你等等我啊!"
他一边喊一边往前追,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喊、努力地追,却始终赶不上那个缓缓前进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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