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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by马鹿·D·多古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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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沉稳啊~~~"音粘过来搂我的脖子,"那我就不告诉你了~"
毫不犹豫地给他一记暴栗:"浪费口水~!"
"你们谁看见我的衬衫了?"翼......麻烦不要只围一条浴巾就出来......我失血过多谁负责......
"拜托......有我在场......"
"所以我才问啊~他们两个猪头会知道就有鬼了。"完全不进入状况。
"......我刚似乎看到小房间的橱门上挂着一件......"无力。
"怎么叫我猪头的啦~你自己才属猪~!"音全然无视自己比我大了3岁的残酷事实,赖在我身上撒着娇要帮他擦头发。
......阿卡望着落地门的玻璃好一会,"Lily,你是女士,你有发言权,告诉我,我像么......"认真而......幽怨......
心底有......核弹爆炸的声音。
"......似乎太大了。"露着两条长腿在空气里招摇,翼不满地拉着衣袖走出来,长而微卷的淡紫色头发批在肩上......
"脱下来。"阿卡语出惊人。
静。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音惊,音的身体有点抖,兴奋?
"脱下来,"阿卡站到了翼面前,10CM的高差似乎很有压迫感--
"脱下来,这是我的衬衫。"
"借我穿......"
"你自己的呢?"
"找不到了。"
"脱下来。"
"小气,就借我一天。"
"我就剩这一件干的了,洗完澡要穿。"
"那你穿我的。"
"找不到了不是么?"
"等等让Lily帮你找。"
"不行,太小。"
我的手在音的头上机械地运动着,那边的谈话已经彻底地陷入了低次元的泥淖。秋日暖暖的最后一缕阳光撒在我的茶几上,上好的铁观音,淡淡的香。
一派和平景象。

(八)降A调的小插曲
"Lily,明天跟我们一起出去。"阿卡进了门,半挂在门上,妄图向沙发卧倒,看了看那洁白的布面,作罢,向浴室挪。
"哦~"
"穿软底好走的鞋~"翼推开另一边浴室的门。
"你们回来了啊......"音真着懒腰出来。
"靠......你居然才起来......"
--------马鹿大人日落日出分割线----------
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很晚,房间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活动的声音,很奇怪的,虽然音爱赖床,翼也没有早起的习惯,但阿卡总是起的很早,并且要做早餐吃的--况且这种时候,应该是都起来了才是。
套上睡衣走出房间,我愣了。
沙发上地上空空如也,原来热热闹闹地拥挤在那里的乐器箱子一夜之间不知去向,失窃了么?那么大的东西:"阿卡~!翼~音~!音~~!"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只有大叫他们的名字,质感的声音在墙上打了几个转反回头来,撞击着我的鼓膜,生冷的强硬。
......玄关,没有他们的鞋子。
胸口忽然很闷。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什么状况?
我幸福的春秋大梦终于醒来了?
还是批着羊皮的狼无声地谢幕嘲笑我引狼入室的愚蠢?
空气中残留着似乎是音的气味。
狠狠地掐自己,见血。
是蝴蝶,还是庄周......从来没有这么迷惑。
对着周公我笑着,原以为自己已经现实主义到了极点,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是抑制不住地罗曼蒂克。
说到底,幸福不是我的。
初秋了,果然好凉......
----------马鹿大人丢脸啊分割线------------
"怎么一大早就坐在地板上,不是都说了会着凉......怎么哭了?"翼的声音,夹在门锁弹开的喀嚓声中扑面而来--他很不喜欢我随意在木地板上坐卧的习惯,唠叨不是他的作风,每次都是暴力地往我和地板之间加东西。
"......"喉间一哽。
想嘲笑自己的愚蠢。
想讥讽自己的胡思乱想。
想批判自己毫无知人之明。
想安慰他说我没事不过是早上睡迷了眼。
话到嘴边,出不了口。
一暖,是翼单手搂住了我,一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抽噎着,任自己的眼泪鼻涕糊在他最爱的天蓝色衬衫上。
"怎么了?"音的声音。
"......估计是没看到饭桌上的条。"阿卡揉了揉我的头发,很宠溺的揉法。
"我就跟你说了放在那里看不到嘛~!"音凑过来无节奏地拍我的背,"说了放床头放床头~"
"她那个睡像,放床头不飞掉才有鬼。"
"乖,不哭了......"
不是我想哭,是眼泪止不住。
坚强的冰块在温柔的暖阳里融化,倾泻一片......
从今天开始,可以不要无谓的提防。
从今天开始,可以抛弃虚伪的坚强。
--------马鹿大人只是小傻一把分割线---------
最后的最后是我乖乖坐到餐桌前,阿卡给我热了牛奶。
一眼撇见桌上的纸条,那一刻我有一种想被塞进妈妈肚子里回炉再造的欲望:
"Lily,找到新地方了,等你睡起来了带你去。我们先把乐器搬去了。醒来以后记得吃早饭,买好了在冰箱里。
音字"
"小傻。"阿卡嘴边一抹痕,似笑非笑,又在我头上揉了揉,顺手把字条放进了垃圾箱里。
......怨念,反驳不能。

(九)窝
一场乱泪,哭得不成章法,眼睛都肿起来。
阿卡叹口气帮我把碗和盘子收进去。
"现在去不去?"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翼。
我在翼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惨淡的脸......"等一下吧。"翼很脱力的笑着摇头,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两块牛肉给我冰着。
"那边放着不要紧么?"记得他们是把琴都搬过去了--琴是非常好的琴。鼓和贝司那时候我尚不懂如何评判,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听而已,但是翼的吉它,SOLO的时候,在高音区单弦狂飙的震撼感,我知道,即使是好的乐师,也不能只用很随便的琴来完成。
"那里加了锁了。倒是你的眼睛......"音的声音里都是懊恼,"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没有人要笑我丢脸么......
发傻,原来是这么舒服啊......
--------马鹿大人结果又吃了午饭分割线----------
折腾着到了下午才出门。
东南的城市,丘陵地形,左右都有些小的山。
左转右转,就转上了山路,很陡,我们互相搀扶着,倒也前进得挺快。
"哦~你们前几天是出来找地方了啊?怎么都不和我说~~"抱怨着,我是真的不满--四个人一条心,说起来好听,艰难处冲锋在前的总是他们,留我一个人局外旁观,担心也无从,插手又不是。
"女孩子家家,大太阳底下的。"一个岩突,阿卡伸手一拽,翼在底下一撑,生生把我吊上去。
"女孩子怎么了?"不满他叫我孩子,年纪是我最小,可有没有必要那么卖老啊......"打CS起来,你们又有谁不败在我手下~呀~"脚一滑......
"小心~!"音一把拎住我的衣领,"打CS是打CS,瞧你瘦的这样,还有哮喘不能剧烈运动吧......"
"音~!"翼回身剜了音一眼。
"呀......那个......天气不错......"音吐舌头......
"你们......"怎么会知道?
"YEAR~~到了~~~"半截问话被音的欢呼堵在嘴里。
"吓......"
我发现,和他们在一起,我经常会陷入一种张大了嘴发呆的低级状态。
可是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似乎,就是那么让人吃惊的人。
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曾经是对台的前线,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分布了各种各样的防空洞。现在,有的被开发成了革命教育的基地,有的被作为储藏用地,有一个还被作为医院的太平间使用,然而更多的是像这个一样,年久失修,渐渐成了历史的痕迹,只有布满锈纹的铁门诉说着它们的过往。
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防空洞,平常的,撒发着些许阴冷气息的防空洞。
天知道,他们怎么会选了这样一个地方......
阿卡笑着揉揉我的头发,摸了钥匙,对着大门上明显是新换的锁。
--我是想阻止他的。
其实我很胆小,很怕奇奇怪怪的东西跑出来。
似乎在什么时候,有人拿这样的鬼故事吓过我。
自己一个人住,很多东西都要自己去面对,怕的,不怕的,渐渐把自己用冷静和坚强包裹起来,让自己显出强大的样子。
温暖的关怀,是药品,还是毒品?让人沉醉,让心的盔甲慢慢融化,显出原本的赤红色,跳动出强烈的心音。
其实,我不是那么......
门打开了。
"哇~"结果是,我又惊了......>_<......
这真的是,旧的防空洞么?
总觉得好象,是回到了那漏雨的小楼里。
墙面被白灰刷过了一遍,乐器按照暗含规律的杂乱方式错落有致地堆着,这边和那边,散落的除湿剂......
"前几天下雨的时候我来看过了,地板比外面高,水不会进来。"像是要打消我的顾虑一样,翼加了一句。
"呐呐~丑是丑了一点,但是墙可是我刷的呐~"音看我站着不动,解释的声音里带着是不安的因子。
我忍不住地想笑,想叫,心中有澎湃的喜悦想要宣泄:"呐~愣着做什么?好久没有练习了也~"
那边,卡的鼓点已经响起来。
--------马鹿大人幸福地偷笑分割线----------
我听着自己的声音,被他的吉它,他的贝司,他的鼓声支撑着,山谷里回响,抚摸着林木,缭绕在云间--激动的时候,他们和着我的调子一起喊,音的跳脱,翼的妖娆,卡的沉稳--上帝探出头,看到我们的音符。
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墙壁上是坑坑挖挖的白灰,充斥着空间的各种品牌的除湿剂。
我想我是公主。
这就是我的宫殿。
--------马鹿大人命名分割线--------
"我们的乐队还没有名字吧?"喊累了,席地而坐,我笑望挂在谱架上喘息的他们。
"恩哪?"
"就叫防空洞吧~"

(十)清风......乌龙事件
"喂~里面的出来~!"做凶恶状的嗓音,从洞口传来。
其实我个人是很提倡平等的人,对任何职业,任何身份的人,我都愿意本着尊重的心情去面对他。
可是,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在我面前无节制地......无品。
每次打CS的时候,冲下来找我单挑的男人,都要用这种语气这种方式耍一次莫名其妙的威风--第一次是紧张,第二次是习惯,然而有了第三次,第四次......又有了第N次,第N+1次......谁都会受不了的......
"谁啊......"掩饰不住的庸懒,不是我想蔑视他们,是我真的打不起精神。
抬眼,光线一灭。
......心头一紧,难道真的是来了传说中的正主?
定睛看时,三个人挡在前面,把洞口的光线遮得严严实实......
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音捏紧的拳头--他们是很紧张--没见过中国的混混么?
所以说,混混永远只能是混混。
并不是他们人不好,也不是他们没智力,更不是他们体力欠缺。是他们缺乏一点想象力--当然如果多一点想象力,他们就不会是在外面分离跑腿的,起码能坐在电脑前面混个玄幻作者。
我忍不住想笑。
用那样的语调问着那样的事情,怎么没来报备啊~怎么没来孝敬啊~黑社会电影看多了,分不清是他们教坏了导演,还是导演教坏了他们。
"我说......"撑不下去了,我上前去,再不阻止他们我会笑出声来。
"Lily你别过来。"音嚷着。那边的事态,似乎是演变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皱眉。
"音,不许动手,翼后退~还有阿卡,你也是。"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我的语言方式如此强硬。
"Lily你别过来~!"阿卡卷起了袖子,居然......
"你们有点乐手的自觉行不行?"怒,这几个人,永远是不知道在乎自己的,"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到后面好好保护你们的前爪~!"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眼前摇晃的是他们的手沾上血痕的样子,音的有的胖胖的带着窝的小手,翼修长纤巧的手,阿卡厚实的,总是把我的头发揉乱的手--沾上血痕--我有暴走的冲动。
估计是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到了,门边的三人中让出了一条道。
我看着眼前的一圈人。
其实都长得不坏。
很年轻,稚气未脱。
但是就是觉得他们委琐。
"怎么?单挑?"其实我不总是很尖锐的动物,然而那天我是真的挑衅。
"......"不打女人是路面上混的基本规矩,除非真的是贱到了极致的。
"这年头还用手?没进化好啊?"扬着下巴,吊着眼窥着,眼角扫到阿卡的表情--||||眼睛没必要瞪那么大吧......酷酷的脸全破坏了啦......又不是兔子变身月野兔,代替月亮咬老虎......--不能再看,我会笑场......"那个......咳,有胆的来挑CS,我请,敢不敢?"
"Lily......"音一脸的恍然大悟加鄙视。怎么?以己之长攻人之短是我的一贯方针。
"莲姐?"
......恩哪?不是吧,这样都能遇到熟人......
"你......是哪位......"话出口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没品到了极限了......
"莲姐,我是阿吓,跟着乾哥的。"为首的那个向我点了一下头,"乾哥最近说莲姐好久没去网吧了,没想到在这里避世啊~"陪笑的脸。
避世......居然用那么文化的词啊......
乾哥......麻烦你能不能把他的全名告诉我......我......我......我指导过的CSER里,有四个名字里都带乾啊......
"哈......哈哈......那个......"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乾哥最近好么......"只好打哈哈......"哈哈......那个......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传言这里闹鬼了,我们来看看,打扰莲姐雅兴了,不好意思。"一起鞠躬......
还真是非常有......礼仪的混混......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恩?这片是你们管的?"
"是。"毕恭毕敬的......
"以后这个洞我要了,没意见吧?"
"莲姐哪里话,太客气了,没事的话,我们告退了。"
飞速消失。
......远目,我是在演拙劣的香港警匪片么?
"哇~Lily~"音是马上跳过来扑我,"没想到你发起飙来那么帅啊啊~~~"
"欠虐待啊~死小孩~我会窒息啦~"我不介意适当地表示亲热,但是我很介意你卡住了我的脖子~"上次没被我鞭够尸啊~"
"莲?"阿卡询问地看着我。
"Blood_waterlily......"翼脸上重播刚刚音的那个恍然大悟加鄙视,"不要告诉我,是‘血莲'啊......"
"是,如何?"我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状况。
"......真是,直白的翻译啊......"
......嘲笑别人的时候,能不能麻烦把脸转过去,这样我会很想踹你那张帅帅的脸......咳,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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