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傻了？亏你还好意思说，真傻的话该抽他是不是，和你约好的是他不是我，我看你是比谁都聪明，知道挑软柿子捏，这要是抽的是他，你啊，就别想翻身了。"
"没有的事！我发誓，如果我有那个小心眼，我就不得好死。"
"发誓有个屁用。"
"那，要我怎么做？"我哭丧这脸，竭力表现出可怜相，我知道女孩子再怎么都还是心软的多。
"滚开，你这副死相做给谁看，我才不吃你这套。"
这时，潘叔来了，看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赶紧把安冉的情况告诉他，免得他多担心。
"那明后天还得来这里吊针？"潘叔问。
"在家也行啊，上次不是有哪个谁..."
"对对对，你看我都急糊涂了，在家里也能。"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可以和潘叔面对面坐下，潘叔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他的病事，我想以后得去找本书来好好钻研钻研。
"潘叔，早上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吃过，晚上能不能给他弄点粥？"
"好，要不我先回去给他准备，大概什么时候完？"
"估计半个多小时吧。"
潘叔就这样先回去了。
护士小妹妹来给他拔针的时候他醒了。
"冉冉，觉得怎么样？好像还热。"我把手放在他额头上。
"还好。"他小声说。
"退热也没那么快的。"赵瑾鄙视我的无知。
"我们回去吧。"
他冲我点点头。
"轮椅在你车上吧，我去拿来。"
"不用，我抱他过去。"他还在烧，头晕的话我不放心让他坐那个。
"你的手行吗？"
"手？手怎么了？"
我衡眼瞪赵瑾，要你多嘴。
"冉冉，我没事，刚和她比手劲，让她一只手给她赢了，现在取笑我呢。"
"小瑾，你，不生气了？"他居然提这事，我的天！
"谁说的？哼，才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家伙。"
"嘿嘿,本人随时奉后。"
见我和赵瑾半真半假的开起了玩笑，他用迷糊的眼神在我们2身上转圈。
"走吧。"不想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追究，我抱起他就走。
到家后，放下他，我不由自主地抓住自己的右手，因为实在疼得让我不得不皱眉。
"凌翼，你过来。"他异常严肃的叫我。
"什么事？"我并没有靠近。
"你倒是给我过来。"他向前要抓我，怕他从床上掉下来，我只好坐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回事？"他拉起我的袖子，问。
"不就是早上，车门给夹的，没事，软组织伤了点，骨头好的很。"
"早上？那你还扛着我跑来跑去？你脑子抽风阿你！"他气急败坏的吼我。
我揽过他："冉冉，你都病了我还能考虑那么多吗？再说，那个时候倒也真不觉得疼。"
"那现在呢？"
"有点。嘿嘿。"
"还笑？！"他推开我，眼睛瞪着圆圆的。
重新揽他入怀："宝贝，我自己知道，真的，过2天保准没事。"
"我要被你气死了。"
"不是吧，该气的人是我。"
"你气个鬼。"
"你和小丫头背着我去约会，我没被气吐血算是老天保佑。"
"谁去约会了。"
"那你们去哪了？干什么去了？"嘿嘿，我终于把让我郁闷了一天的问题问出来了。
"当他男朋友去了。"
"什么？"我拉开彼此的距离，虽然他的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容，可我的心还是没法控制的一紧，"冉冉，你给我好好说。"
"我说的都是实话。"
"安冉，我打了小瑾你可以生我气，可这种玩笑不好玩，一点都不！"
"瞧你紧张的，告诉你吧，昨天傍晚小瑾来找我，说她们寝室的一个女生过生日要去庆祝，可是说好了必须带男朋友，小瑾说她没男朋友，也不想让同学笑话，就求我冒充一次。"
"冒充一次？真亏她想的出来。"我心里恶咒那丫头。
"也就是一起吃顿饭，然后去唱歌，本来没打算那么晚。"
"发生什么事了？"
"嗯。不过，不是我，你别急。过生日的女孩子好像还和别的男人有瓜葛，我们到唱歌厅的时候正好遇上，结果歌没唱，2个男的就打了起来，后来所有人都被警察请了去。"
"他们把你抓去了？"幸好昨晚没有电话，要是我当时知道他被关了，我不急疯了才怪。
"也就是问问话，也不能拿我们怎样，就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你怎么不想到联系我？"
"切，联系你有什么用？你也不是公安局局长。不必要的担心还是免了。"
"可还是让我担心得要死。"
"我看你是醋缸子翻了。"
"怎么，不行吗？我就是吃醋怎么了，让我吃醋，这就是代价。"说完，我狠狠地吻住他。
20
幸福的时光捏在自己手里，它从指缝间流失时与肌肤的摩擦让我的心酥软到一败涂地，我以为这会是我一辈子的拥有，从来也不会想到它终究也会有流尽的一天。
春节过后不久，关于汤文捷的蜚短流长又多了起来，其中的真伪我本无力去分辨也无意去在意，直到那天汤文捷打电话找上我。
下午某个咖啡厅幽静的一角，我看到了几个月不见的人门开进来，他依旧是从来的冷和静的感觉，只是在坐下来之后，近距离的我才慢慢的感受到一种
疲惫与挣扎。z
各自点了喝的，简单的寒暄显示了彼此间的陌生。
"听说了？"他淡淡的问。y
我自然点头："有人找上你了？"其实来之前我也猜到他找我绝对是和那些事有关。
"嗯，被传问过一次。"
"啊？谁桶出去的？"
"嘿嘿，我也想知道。"他捏着杯子的手用力到关节都突了出来。
行贿这种事，商场上哪个没干过？还不都是让那些***狗仗人势的大权在握的家伙给逼的？和汤文捷在一起近两年，不光了解他那些事，很多次还是我陪着他一起给人家送钱去的。
"你不会是以为我出卖了你吧？"我半开玩笑的说。
"神经！就算我们..."他停了下，再继续，"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被信任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一阵感动流过。
"文捷，会不会公司内部的？"b
"估计可能性不大，这事除了你和钱恺知道，我从没让旁人插手过。"
"那就玄乎了。不过，说不定也就是胡猜的，根本就没证据。"
"希望如此。但是，现在问题糟的是姓陈的出事了。"
我当然记得那个陈局长，那天就为了给他去送钱才撞上毛球的。
"他出事了？"g
"嗯，现在还不知道到底他被查到那个程度，只怕再查下去，到时候想躲也来不及了。"
这个我自己明白，姓陈的出事绝对会牵出一批人，包括汤文捷，可眼下似乎也没办法，除了静观其变。
"别急，说不定虚惊一场，来个大难不死。姓陈的不是有人照着吗? "
"听说是。哎，我也知道，现在只能等了，保佑姓陈的没事。"
"放心吧，我看这家伙福相的很。"
"凌翼。"他轻轻的叫我。
"嗯？"
"万一到时候躲不过去了，问到你的话，就说我们没啥关系的，听到？"
他说完就静静的看着我，看得我很不是滋味，我何尝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不想牵连到我。
"文捷，"我捏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放心，绝对不会有事的。" 就算我们分手了，就算他和安冉之间有过不快，不过，我还是希望他平安。
之后，我们聊了些各自公司里不痛不痒的事，大概一个小时后他站起来说要走了。
"文捷，有事随时来电话。"
他回过头来，笑笑："凌翼，你，很爱他？"
这样的问题若是换了别人，哪怕是换个场景，我都会理直气壮的回答说是，可现在好想有什么阻止了我回答，同时也隐约的觉得他似乎话中有话。
"文捷，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次打球后，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汤文捷不说我倒忘了，是什么让汤文捷愤怒到对他动手。
"他说赢我太简单了，因为我太废物，打球如此，男人也如此。嘿嘿，他说得也没错。"
他真这么说了？我不敢相信，不相信从他嘴里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没错，我和他，都是我在主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他是被逼就范，可是为什么这话让人觉得他是在玩一场有输赢的游戏？等我回过神来想再追问下去，汤文捷已经走了。
会到公司，他们告诉我他不舒服回家去了。马上给他电话，是潘叔接的，说他睡了。本想问问他汤文捷说的是真是假的念头也被他这一病给打消了，再说我也怕他知道我和汤文捷又联系过，曾经春节时汤文捷的贺年短信都让他跟我别扭了一整天，聪明的我决定暂时不自找麻烦。
21
一个多月过去了，姓陈的事还没有个说法，连带着我也无法轻松，倒不是怕被牵连进去，而是担心汤文捷，不管如何他曾经对我的情意还是记得的。但是，事实偏偏朝想不到的方向发展，有人说出卖汤文捷的是我，也有人说是钱恺，原因当然是3人间曾经和现在的纠葛。我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传到安冉耳朵里，总之我是不会在他面前主动提及这些。至于那天咖啡馆里汤文捷告诉我的话，我终究还是没有去求证，我想这种潜意识里的怕看到一些像噩梦一样的东西的惧怕是阻止我去追究的原因。
周六上午，我难得睡了个够才爬起来去他家，拿出他给我的备用钥匙开门进去，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想必是潘叔在帮着他洗澡。等待的时间里我开始在网上乱逛，这时桌子上他的手机又发出了唧唧的响声，我盯着这个怪物看了有2秒，好奇心下把它拿了起来。他的手机和我的是一个样子，曾经问过他这是什么声音，回答是短信，可为什么我的机子就从来不能发出这种声音呢？
屏幕上看不懂的符号显示，应该不是来电，可我却清楚地听到2个很像汤文捷和钱恺的声音，一个说已经在了，一个说要晚点过去。
"凌翼，你来了。"潘叔出现在我身后。
为什么从他的电话里可以听到别人的对话？到底是不是汤文捷钱恺他们？一种奇怪的预感从心里冒出来，可暂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被困惑在这个疑问之中的我，听到潘叔的声音慌忙把手机藏于身后："噢，来了会儿了。他呢？"
"差不多了，我来给他拿衣服。"也许是自己做贼心虚，总觉得潘叔看我的眼神比较特别。
不一会儿，头发还湿淋淋的他就被潘叔推了出来。
"才起来？"他笑嘻嘻的问，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
我打了个哈欠，走近他，抓过毛巾："一个星期下来累死，难得一次懒觉不过分吧。"
"那你所幸别来了。"
"切，谁乐意？要不是潘叔等会儿要回自己家，怕你一个人吃饭吃不下，我才赖得管你。啊哟--"身体的某处被爪子狠狠地揪了一把。
不一会儿，潘叔给我们准备好饭菜就走了。
"有那么难吃？"他问我，"瞧你什么表情。"
的确我也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嚼什么，刚才电话里的对话一直憋在胸口。
"冉冉，"我尽力把声音调得柔和随便些，"刚才你的电话又那么唧唧的叫了。"
我停下来，偷偷的看过去，他还是自顾自吃饭,然后很随意的哦了声。
"我是说，我，听了。"我心虚的厉害。
这下他抬起脸正对我，脸上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气，但是语调却是明显的冷了很多："听到什么了？"
"好像是，汤文捷和钱恺的声音。"
"嘿嘿，你耳力真好。好几次，我也听到过，可不知道是谁，可能是电话出毛病了吧。"他喝了口汤，继续，"老大，你想说什么就直说。"
直说？我可不敢，倒不是怕他生气，只是到目前为止也就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不是，其实也就是觉得奇怪。"
"嗯，明天就去电话公司问问。"他看了看钟，"不早了，你还不走？"
下午，喝了洋墨水的姐姐姐夫要回来，说好了我要去接机。
"潘叔什么时候回来?晚上我怕....."
"你烦不烦，又不是不能一个人在家。晚上你别过来了，好好陪你老姐吧，潘叔不会晚会来的。"
"那好，我走了。"在他的脸上吃了口豆腐，"有事的话给我电话，还有，一个人别出去。"
"切，一个人也出不去啊。"
"我的意思是不要和那丫头出去疯。"
"哈哈，你前脚走我后脚就去找她。"看我要打人的样子，他赶紧改口，"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车子开慢点。"
接了人准备回家，却不想他们说雇用他们的公司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房子，而且我姐的公婆都在那里等着，只好把2人送到新家，我也懒得凑热闹，就早早的退场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开着车子回来，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凌翼，是我。"
"文捷？这是哪的电话？"
"我在别墅，这里手机信号不行，外面公用电话打的。"
"噢，有事？"
"今天方便？我想那件事，和你谈谈。待会儿钱恺也要来。"
我想了想，反正也说好今晚不去他那，再说了这事也有必要好好商量下。
"好，我这就过去。"
掉转车头，我向别墅的所在地杉山去。那个时候，我不会知道，这一去从此就阔别了天堂。
很久以后，当我终于跨过冰冷的铁窗再次自由的呼吸时，我问自己如果重新来过是否还会爱他，我听到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22
我是第2天，也就是周日的傍晚才回到他那里。隔着没锁的门，我听到他对潘叔的叫嚷着要出去，而潘叔却一味的阻止他。
看到我，他本来黯然的眼光亮了起来，用透着欢喜的声音叫道："凌翼？！"
潘叔似乎也像从千斤重担下解脱了出来，不露声色的吐了口气。
"冉冉。"我走进他。
"为什么不开机？知不知道找了你一天。"他开口就埋怨我。
"手机？"昨晚到了医院就让我关了，一直就没想起来再开。我弯下腰，看着他："对不起，我忘了。"
他对着我打量了会，紧张感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出什么事了？"
汤文捷被我失手推下半山腰，现在是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里，我怎么也不可能做到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事。
"冉冉，我们进去说。"我眼光瞟向他的卧室。
他不安的求助似的看向潘叔，而潘叔表情里的恐慌也很明显，好在很快被他掩饰了。
"冉冉，我去买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