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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当——by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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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卧室里,我坐在他床上,把他的轮椅拉近自己。
"凌翼,到底怎么回事?"他急急的问。
把他的双手拢在自己手心里,我说:"汤文捷出事了。别说,听我说完。昨天,我接了我姐后去了汤文捷的别墅。"
我感到他的手抖了下,眼里是无法形容的复杂,我以为那是他在生我的气。
"冉冉,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本来我准备回家的,半路他来电话,说要找我商量,所以,所以我就去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一字一句都是透着悲凉的低沉。
"让你担心了,是我不好。"我换了口气,避开他的问题,继续,"我没想到,到了那里,刚进门,站在围栏边的汤文捷就没头没脑的责骂我说行贿的事是我桶出去的,我自然是上前和他理论,可他转身就对我出手,这下我也火了,虽然天色很黑,也不妨碍我还击,可是没想到,那个围栏是断的,他,就飞了出去。当时我就傻了,这时候钱恺也到了,我俩发疯般的冲下上去找人,人是找到了可是...."
"你是说是你把汤文捷推下去的?!"他的嘴唇有点哆嗦。
我点头。
"钱恺差不多要杀了我,我也知道自己闯的祸有多大,可至少还有最后一点理智,我说服钱恺救人要紧。"
"你一直都在医院?"
"医生给他动了手术,几乎摔断了脖子,就算可以醒过来,恐怕也...., 我对钱恺说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要怎么负责?!凌翼,你不是故意的,这不是你的错!"他把手挣脱出来,反握着我的,"凌翼,这不是的错,不要离开我,啊?"
我看到他的眼里泛起了雾,一把把他搂住,安慰道:"宝贝,别担心,不管怎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我明白这个承诺比尘埃都轻,就算钱恺放过我,我也会去自首,这是我必须承受的因为过失伤害带来的惩罚。如果说我真的进了牢房,即使心里再疼再苦,我也无法要求他等我,谁知道那会是一个怎样漫长的过程。
当晚我留在他那里过夜,睡前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裤腿上有不少杉树的淡黄色花粉,这种树只有在杉山才有,一定是在半山腰找人的时候沾上的,刚才好像在潘叔挂在客厅的外套衣袖上也看到这种淡黄色,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将两者联系起来。一晚上,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一样,都没睡好。

之后的日子,只要我回过头去,总可以看到出神的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是从未有过的灰暗,对不起冉冉,都是我让你担心了。
白天我也常偷偷跑去医院,医生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醒了。对着一旁憔悴到不成人样的钱恺,悔恨,自责像千万条虫子吞噬着我的五脏六肺。
几天后我给他留了一封信,告诉他姐姐姐夫陪我去自首了。
姐夫找了同行的朋友给我辩护,可既成的事实无法改变---4年的牢狱。最后宣判的时候,他来了,好多日子不见的他弱弱的靠在潘叔身上,苍白得几乎让我以为他随时会倒下来。在我被带进去的最后,他在我身后哭喊:"凌翼,我等你,我一定等你。"
我不想回头,可还是没能忍住。眼泪,从他眼里成串的滚下,最后慢慢爬上我的脸颊,冉冉,我的宝贝,没我的日子要好好的。
23
他一直都没来看我,只让我姐带话说他等着我,和那天他哭喊时一样,这话扎得我无意言表的痛。其实我也不希望他来看我,这并不是说我要忘了他,我知道无论如何努力这辈子都是忘不了的,不要他来,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再有过多的情绪,只求可以机械的过完这里的日子,任何的情感波动对这里的我来说都是无益的。
平时除了我姐,也从来没人来看过我。虽说我的事在行业里不是新闻,可对于外面的人来说就如同隔壁家的老张今天吃了几碗饭一样,不会有兴趣去了解。 日子到也如我期盼的那样,单调,辛苦,麻木的过了一年,人都是环境的动物,我也渐渐适应了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
如果不是高中老友郭麟出现在我面前,我想那个残忍的结果是不会那么早展现在我面前的。
那天,郭麟来看我,谈话中我又听到了那几乎让我忘了的唧唧声,在私家侦探社混饭吃的郭麟见我少见多怪的表情后告诉我说那是窃听装置发出的响声,是自己吃饭的小道具。窃听?这个隐含着神秘,龌龊,阴暗的词汇像给了我当头一棒,让我有了想透过那些还模糊一片的谜团抓到真相的渴望。
今天郭麟说好了会再来,我让他用我的钥匙去安冉那看看,不是我相信他,而实在是被窃听这个词背后的意义吓到了。安冉,你会给我一个证明让我相信一切都是我多虑,是不是?

送走了郭麟,我几乎不会动了,可脑子却异常的活跃,从来不善于假想的我脑子里都是一幅幅让我害怕的写满阴谋的画面,安冉,告诉我为什么出事后就一直没找到的汤文捷的电话会在你那里?为什么你送他的电话里会有那种装置?一切的一切是因为你和他有仇?那么其中的我又是个什么角色?愚笨的工具吗?还有汤文捷的意外....我不敢想下去,潘叔衣袖上的花粉暗示了什么,老天爷,请你告诉我这绝对不是真的!我不敢把这些猜测联想告诉老姐,只是拜托郭麟帮我暗中继续调查,等待消息的日子里我无法让自己心神宁静,感性的时候我会为他设想了无数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最后往往被理性的分析砸得粉碎。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结果真的是那么残忍,那我宁可在知晓以前永远的消失,我怕会被那样的结果击得碎尸万段。
终究,不想承认的事实还是逼迫我去面对,郭麟说他拿着电话找安冉质问,结果潘叔说是他把汤文捷推下山的,所有的都和安冉无关。我明白潘叔的意思,他是不想让拖累安冉,可痴都知道这事他这个主角怎么也不可能脱了干系。安冉,我曾经那么爱你,甚至现在也.......无法恨你,即使你让我当了一次炮灰,我还是不忍心让你来受这份罪。
"郭麟,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听了我的话,郭麟会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会照我的话做。
等我慢慢的静下心来,我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深奥,从他搬到赵轲那里,到毛球,到汤文捷的电话摔坏,....很多很多,包括用行贿事件制造的我,钱恺和汤文捷之间的矛盾,应该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而且,我还明白一件事,他们那天等的人是钱恺不是我,他们并不知道我回去,因为汤文捷要我过去的电话不是用手机打的。
我猜出了大概,可我依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汤文捷,是什么样的仇恨要如此的煞费苦心来
设计一个又一个圈套?就算你是冲汤文捷来的,你也不是存心要陷害于我,可你让我还如何去相信那句等我的话,在知道了我仅仅是被你利用的工具之后。
意外是一个接一个,最坏的结果来了,好消息也到了----我被提前释放了,这是姐夫努力的结果。
他自然不知道我出来,悄悄的回到自己家把自己关了3天,我决定去见他,有些事情该有个了断。
24
"凌翼?你?!"
看到是我,正在锻炼的他摇晃着向我走来。那么久不见,我何尝不想上去牢牢的把他拥在怀里,用他淡淡的体味来消除我长久的思念,可是我没动,欺骗,玩弄这些个词强迫着我只是默默的看着,他比以前更瘦了,除了眼睛里有无法掩饰的光芒之外,整个人都是黯然。
"凌翼!"他叫着继续向我快步过来,可毕竟脚跟不上手臂的摆动,一直冷着脸的潘叔喊了声小心,他的人就往前倒去。
"凌翼,凌翼,凌翼...."他倒在我怀里,重复着这个词,一遍又一遍。
就算知道自己如何被玩弄,就算用3天的时间作了个决定,可还是无法恨他,更无法让自己看着他跌倒而无动于衷。搂着他,我拼命的吸取属于他的味道,熟悉的味道通过鼻腔的感觉是一样,可流到心里的却变了味。安冉,安冉,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温温的热气涌上眼眶,我把脸埋在他的发间,无法作声。
"我,去买点东西。"潘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潘叔,别走,今天要谈的你也有份。"我抬起头对他说。
潘叔似笑非笑的抽动下脸部神经,走过来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拐杖:"凌翼,姓郭的是你找来的吧?你要说什么我都明白,放心,我不会逃,所有的都是我干的,和冉冉无关。"
"潘叔..."他责备的叫了声。
"冉冉,你们俩好好说说,我就回来。"
他抬起埋在我胸前的脸,祈求般的看着我。

"去里面。"我横抱起他,潘叔及时把一旁的轮椅推了过来。
拉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下,那些在家里花了3天时间想好的话,此刻才发现吐出来是那么艰难。
"对不起,凌翼,我不是故意的,真的!相信我!"他才说了几个字,声音就开始哽咽。
"安冉,你是为钱恺安排的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我会比钱恺早到那么一步,是不是?"
他默默的点头。
"可是你还是看着我被送进去?"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能让潘叔有事,他做的都是为了我。凌翼,看着你进去,我真的很痛很痛...."他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我把纸巾递给他,他不接,最终我只好抽了张,凑近了给他轻轻的擦,可他却越哭越凶,我就这样抱着他任他哭得淋漓尽致。
"安冉,告诉我全部,我要知道为什么?"看他终于平静了下来,我松开他,轻轻的说。
见自己要被推开,他环着我的手上加了力,我也就没再推他。
"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被一个歹徒踢得到在地上,我爸不甘心就这样被抢,和另一个打了起来,可是他们的刀一下子就刺中了他,我爸拼死抱着那2个的脚,对我说,快跑,去叫人,我挣扎着想起来,可先前挨得几脚让我根本爬不起来,这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朝这边过来,我就对着那人喊救命,显然他是听到了,愣在那里看我们这边,这时其中的一个歹徒威胁他不许多管闲事,结果我看到他连掉在地上的书包都没捡,就散腿跑了。我期盼他可以帮我们求救,因为路口就会有很多商店,可是....后来,我醒了的时候看到身边有一个书包,医生说是送我们来的人一起拿来的,估计是我的东西。"
"那个人是汤文捷?"
"嗯,书包里的练习册上写着他的名字。我一直在想,要不是他的见死不救,或许我爸就不会死,我也不会这样。"
我看不见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可能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我也没要他冲英雄来和歹徒搏斗,可是为什么他连这样一个传话的忙都那么吝啬的不能给与?他不知道他的胆小自私,为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无意为汤文捷辩解。
"所以你回来报复他,不惜连带我一起当白痴耍?"
"的确,刚开始时是如此,从搬家到这里接近赵轲,到通过毛毛认识你,就为了接近汤文捷,后来终于让我等来了机会把他的电话甩坏,这样他就会接受我送的那个装有窃听设备的电话了。"
"通过我接近了汤文捷,可也没必要假装喜欢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不得不深深的吸气。
"不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凌翼,我爱你,特别是知道你就是我找了很久的大灰狼之后,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这次我用力把他推来,让我们的眼光可以对视。
"你爱我?安冉,在你亲手把我送进牢房之后你还能说你是爱我的?"我想我的表情一定是半哭半笑。
"我不是要故意这样的,真的,我怎么知道你会去,如果知道的话,我绝不会的,真的,凌翼,相信我,求你相信我!"他用红红的眼睛,哀求着我。
我站了起来,他眼里的悲伤,悔恨在撕裂着我的心脏。
"安冉,你以为现在我们之间还能有爱情?"
"有的有的有的。"
"不,早没有了,在法官大人宣判的那一刻你把我们的爱情给出卖了。"
"不是的,我没有卖,我怎么舍得卖掉,我,只是把它给当了,让我赎回来,好不好,凌翼?好不好?"他从后面抱住我的腰,紧紧地。
"你,忘了你当的是绝当。"我用力把他的手抛开,"安冉,一切就到此为止吧,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别走,凌翼,求求你回来,凌,翼,我不要没有你...."他撕心裂肺的喊着,
我知道他倒在了地上,可我不许自己回头,就算他仍然是唯一能让我心疼的人,可事实不给我回头的理由。
一口气跑到楼梯口,我才无力的坐下,眼泪也终于无声的放肆的滚落,安冉,我也爱你,一直都爱你,可是你要我们如何回到从前,你要我如何去面对汤文捷?
不久潘叔出现在我面前,我懒懒的站起来,摸了把满脸的水,说:"潘叔,以后他只有你了。"
这一刻,我告诉自己,我的人生不再有他的名字。
25

想不到潘叔拉住要离去的我:"凌翼,我说真的,汤文捷是我退下山的,冉冉他什么都没干。"
潘叔为他开脱的话不是第一次听,现在让我惊异的是他居然说是他伤害了汤文捷,到现在我都坚信是自己失手造成的。
"你?推下山?"
"是。早在你到之前,汤文捷已经不省人事了。"
"可是,明明..."
"你听到的汤文捷的话,是我们从窃听电话里弄来的合成,当然这些本来都是为钱恺准备的,嗬嗨,没想到这话对你也合用,那个和你动手的人也是找来的替身,会故意被你推下去,当然是做足了保护措施。"
"你?!"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前这个看起来憨直的人,居然会如此狠心?!
"我的命早在7年前就该结束了,活到今天已经赚够了,所以我不在乎随时为汤文捷去抵命。"潘叔说的从容,淡定。
我看着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他这么做,但是,我不光恨不起来,甚至还有点感激他,至少安冉有他我可以放心。
"潘叔,你说的我一个字都没听到。"
"等等,你,真的不肯原谅冉冉?"
"不是我不想。"
潘叔松开抓着我的手:"要走的话就别再回来 。"
这晚我直接去了老姐家,老姐告诉我说早在姐夫想办法弄我出来的时候,也同时在帮我办理出国的手续,现在一切都好了,如果想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在家里关了3天,不仅他的事,对于自己以后的路也想了很久,可是就算我不介意从头来过,这个行业的人是否还会给我一条生路?何况还有钱恺。老姐的话多少打动了我,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提案,之后我联系了郭麟让他帮我把房子尽快给租了。
老姐知道我的心意后就开始帮我张罗,而我则每天躲在她那里,没日没夜的泡论坛和人斗嘴,要不就是打游戏,日子就在这样看似轻松中一天天的过去。
明天就是离开的日子,可能是窗外的雨声搅得我心烦,让我再也没心情去和人为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争个脸红脖子粗,游戏窗口也是开了关关了又开。刻意的去遗忘,原来只能是让记忆更加的清晰,这些日子不再想起的人,此时此刻却棱角分明的站在我心里,挑动我每一根知觉神经在说了同一个信号--痛!

那曾经的属于我俩的星光大道,现在如同炮火下的废墟,站在满地横流的泥水间,我问自己为什么连最后一眼都不让我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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