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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魇难醒——by子城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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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西门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 ‘请君入瓮'吗?因为你很自负。"
      西门傲扭曲着脸,冷汗大滴大滴顺着脸颊流下。
      落魇视若无睹地继续道:"你们四人中,南宫离急噪,北林越阴狠,而你,过于自负。知道东方竺为什么能不和你们做同样的事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有几斤重,不会自不量力,所以他可以长命百岁。"
      鲜血从嘴角逸出,内力的撞击已让西门傲全身的经脉处于迸裂的边缘:"宫......主,救......救我......"他企求地爬向落魇,奢望这个嗜血的娃娃这次能大发慈悲。
      落魇放下茶杯,浅笑着走到西门傲身边,说:"可以啊,我马上救你,你很快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罢,落魇眼中血光一闪,西门傲的胸口立刻开出了一朵凄艳绝伦的红莲。
      "水......落......魇,你......"西门傲困难地吐出几个字,然后睁着不甘的双眼倒了下去。
      落魇拍拍手,站起来:"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一个红影从暗处走出,脸上覆着三千烈焰也化不开的冰霜。
      落魇上前拍了拍枫亟的肩,安慰这只打番醋坛子的狐狸说:"放心吧,我没被他吃掉,他没这个资格。"
      枫亟没有吭声,兀自拉开落魇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点点,每一个痕迹都张狂地想枫亟宣告着西门傲刚才施于落魇的种种。原本为他泛起的那一点点怜悯也弹指间消失无影。
      落魇好笑地靠着枫亟,本想戏弄他一下,可刚想开口,脚下却一软整个人向前倒去。枫亟早有准备地接住他,顺势将他打横抱起。
      落魇微笑地说:"谢谢。"枫亟默不吭声。
      落魇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于是拉着他胸前的衣襟,小声说道:"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吗?"
      枫亟依旧沉默。
      "枫......"落魇怯怯地叫道。这可是他的杀手锏,百试百灵,屡试不爽。果然,枫亟愠怒稍减地说道:"你错了?错在什么地方了?我看你一点悔改的心都没有"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乱‘水溟无潋'了。今天不过是想让他知道和我的差距,让他死也瞑目嘛。下次绝对不会了......"落魇依旧装得很可怜地说。
      "还有下次?"枫亟拧起眉,严肃得像一个家长。
      "没有了,没有了。"落魇连忙赔笑道。
      "这还差不多。"然后,他抱起落魇向外走去。
      子夜,天幕如墨,冰轮似银。平寂的水溟宫听不到一丝异声。落樱殿的樱树下,一个单薄的白影面树而立。孤寂在他的足边而生,满满地包裹着这个孱弱的人。
      "无潋,你来了。"落魇从殿内走出,叫着眼前的白衣人。
      "嗯,还久没回来了,有些怀念。"水无潋轻轻地扬起嘴角,淡淡的笑容在他浅色的面颊上渐渐晕开。三分淡漠,三分清艳,四分淡淡的寂寥。
      落魇沉了脸,歉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把事情做好。"
      水无潋摇头,落魇就是这样,始终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啊:"魇儿,已经够了,我很满足。"
      落魇靠在他肩上,欲言又止几次,最后还是开口问道:"无潋。你什么时候走?"
      水无潋抚摩着落魇的头说:"他来接我我就走,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吧。"
      "你始终还是要走的。"言语中带着难掩的失落。
      "你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我也在水溟宫待得够久了,是时候该为自己活活了。"一语逸出,带着满腔的无奈与伤痕。落魇不禁皱起了眉,强忍下自己心中不舍的情愫。
      "好了,不说这些了,让我们父子好好地喝一杯吧。此次一别,怕今生难见了。"
      落魇点点头,收拾起情绪与他一起向摆好酒菜的石桌走去。
      樱花飘落,夜香盈袖,两个白色的人对月而饮。直至天边泛白,水无潋才意兴阑珊地说:"回去吧,不早了。以后自己小心。"
      "嗯。"落魇颔首,然后不舍地拉着他的手说,"无潋,记得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幸福。"
      水无潋微笑着点头。白衣轻展,转眼间已经走到了数步之外。落魇还是那样站着,静静地,久久地,任朝露沾湿衣襟,任樱花落满肩头......

      沉重,沉重,为何眼睑会如此沉重?
      水无潋困难地睁开眼,惺忪的瞳孔找不到一丝焦距。
      "无潋宫主,您醒了?"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虽然用的是敬语,但言语间听不出丝毫敬意。
      水无潋抬起眼,熟悉的身影落入眸中,他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意料之中:"是你......"话没说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水无潋咬牙止住了将要出口的呻吟。
      "怎么?想说些什么吗?"那人讽刺的笑着。
      水无潋没有开口,身上的玄冰丝因刚才的挪动已深入肌肤,他可以感觉到血正静静地从伤口流出。脚下那些排列奇异的红烛"滋滋"地燃烧着,热浪滚滚向上,灼得他的双腿疼痛难忍。
      "不说话吗?对啊,我忘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那人拉起水无潋的下颌,动作粗暴地说,"你可真会躲啊!我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你竟然就在水溟宫,在我的眼皮底下。你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凭什么把你放在眼里,你东方竺算什么东西?"水无潋甩开他钳制的手,一连鄙夷地说,"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水无潋,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已经把‘水溟无潋'传给水落魇了,现在的你等于是废人一个,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无潋惊讶地望着他,"水溟无潋"几乎可称为水溟宫的绝密,除了历代宫主,别人不可能知道个中玄机。东方竺虽为三代元老,但他也不可能有资格知道。
      "惊讶吗?"东方竺轻蔑的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师傅,如果不是他当年玩弄手段,宫主的位置能轮到他吗?我恨,恨我当时的心软,更恨我后来的隐忍。要是当年他一死我就杀了你,我现在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你真该死。"说罢,东方竺的手上泛起一阵红光,水无潋有意识地闪了一下,可带着攻击力的红色的水滴仍在他的脸上、颈上和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顷刻从伤口汩汩流出,带着暖热的体温,剥夺着水无潋剩余不多的体力。他怒视着东方竺,一字一句的说:"魇儿没杀了你,真是最大的失算,你才是最该死的。"
      "哈哈,"东方竺笑道,"成王败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们没杀我是自己的错,但我不会再次仁慈了。别急,你的好徒弟马上就要来了。"
      "你要对他做什么?"水无潋几乎大叫的说道。
      "何必这么急呢,他来了你不就知道了。"东方竺把玩着萦绕指间的红液,满脸自信地说。忽然,他眼中精光一闪,收身跳起,双足互相借力,跳到了几丈外的血石上。再看他原来站的地方,一道深深的裂口被娇柔的水划出,露出了血色下面的土黄岩石。
      "宫主来得真快,属下真是受宠若惊。你一来就送大礼,要属下如何自处啊?"东方竺挑起眉,满口揶揄的对着落魇道。
      落魇沉着脸,一双冷绝的眸子泛着令人怔忪不已的的寒气。平常华丽及地的长袍已换成轻短简单的衣衫,雪色的的流泉一反平素披肩的被墨玉的高高簪子束起,双手仍是未执兵器自然的垂放。可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扮,却让人想感到一股庄严之气,不敢轻易亵渎。
      "东方长老下帖邀请,落魇怎敢怠慢。只是不知长老今日邀落魇前来,所为何事?"客套的话语从淡色的唇间轻飘而出,隐隐藏着深不见底的怒气。
      水无潋看着落魇,勉强地勾起唇以展示自己的无恙。可那满身的血污和苍白的面容看在落魇眼里,却成了激起他心底怒火的根源。
      东方竺抽出刀,冷冷地说道:"属下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能与宫主一较高下。"话到最后,明显的提高了音调。借力脚底的血石,挥起雪亮的长刀,毫不留情的砍向落魇。
      落魇挥起衣袖,内力深含的衣帛与兵刃相接,击出清越的声音。刚与柔在空中较量,带出一番火与水的缠绵。
      东方竺持着长刀,内力在指间游走,每招出手都是阴、狠、毒、绝,次次杀招,回回狠攻。落魇凭着灵活的身形,轻盈地闪过东方竺的每一次攻击。衣袖随风而走,仿若不受丝毫控制。然而,在这白衣掩饰下的双手却暗自蓄力,趁着东方竺露出的空隙合指结印。红泉应时从脚下串出,形若利刃的攻向东方竺。东方竺仓皇地转身,险险地闪过几乎擦身的水刃。落魇再次蓄力,红泉如蛇般逶迤而起,凌空形成居高临下之势。
      "你该瞑目了,本宫用十层的‘清潋无梦'送你一程。"红泉应声而下,直逼东方竺全身各处大穴。落魇闭上眼等着东方竺最后的闷哼与倒地声,然而他却在那一刹那感到了液体穿身而过的疼痛。
      怎么回事?唇角逸出的腥甜是什么?红色的?是血吗?血,谁的?我的吗?脚好软,身体好重......
      "落魇~~~~"水无潋失控地大叫,他挣扎着,想挣脱玄冰丝奔到落魇身边,却是徒劳。玄冰丝更深地陷进肌肤,刚凝结的伤口立刻又涌出大量鲜血,本就血迹斑斑的白衣更加斑驳不堪。
      "无潋......别......唔......"落魇想开口制止水无潋的冲动行为,可刚一启齿,鲜血便如泉般逸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白襟。
      "我们的宫主大人还真是孝顺呢,都自顾不暇了,还在关心义父的安危。"东方竺笑道,"谨慎如你,怎么会上如此明显的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吗?"
      落魇苦笑地看着脚下血色的阵图--水溟反噬阵。要做成这个阵并不简单,首先要将地面按照阵形打出一条条的沟壑,而且要上小下大,从上面看去看不见底。接着用红烛蜡封。最后,采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处子之血灌入其中。若是随时间推移处子之血蒸发减少,便必须以九为单位取血灌入。脚下的泥土已经变得有些暗红,看来这个阵法存在的时间并不算短。原来,他那么早就想报复了。
      "啧啧......别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我好吗?弄得你好像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一样。别忘了,你当年为了登上这个位置,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这个世上,你是最没有资格责备我的人。"
      落魇无力地说:"你这些年以水溟宫的名义残杀童子,让水溟宫由亦正亦邪的地位变成众矢之的,即使这样可以助你趁乱篡位,但......咳......你接到的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你认为你还有可能安安心心地当这个宫主吗?"
      "哈哈,水落魇,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点,你现在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有怜悯之心,既然你这么担心我,我就发发善心告诉你,免得你死不瞑目。朝廷那边我已经与他们达成一致,只要你不再是水溟宫的宫主,他们就不再过问水溟宫的事。我不用再去取童子之血,水溟宫邪教一说也就不攻自破。而从前的种种错误也自然会变成你犯下的,与我无关。你说,我这个宫主的位置能不能坐稳呢?"东方竺勾起唇,脸上洋溢着胜者的微笑。
      "你的确很高明,是我低估你了......"落魇幽幽地说,声音细如蚊蚋,低不可闻。
      "好了,话说完了,你也可以安心地走了。"东方竺提起长刀走进血阵,"就让属下送您最后一程吧。"说罢,他举起了那雪亮的四尺冷铁。
      落魇望着他,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还有一种奇异的光泽,仿佛野兽看见到手的食物的眼神,七分嗜血,三分残忍。
      "呃......"东方竺忽然捂住胸口,痛苦到呻吟道。一朵狰狞的血莲在他胸口次第开出,莲蕊则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尖。
      东方竺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一脸冰霜的水无潋,放大的瞳孔中有着深刻的不信与惊异。
      水无潋没有看他,兀自地拔出剑。东方竺不可制止地闷哼,然后如一个失去丝线的傀儡娃娃般倒了下去。
      "玄冰丝可以封住内力与真气,但却封不住法术。你千算万算就算掉了这一点--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说完,一阵红光自"水无潋"脚底而起,包住了他的整个身体。短暂后,红光消去,原本银衣素发的"水无潋"已然变成焰衣红发的枫亟。
      东方竺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惊讶,只是大笑几声,便吐血而亡。
      "枫,取回你的内丹吧。" 落魇拭着唇角的血站起来,眼中血光不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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