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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舞--白虎之苍——by秋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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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分不请是谁先放的手,分开时,已经是伤痕累累。
夜的脸色一片惨淡的青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手指微微地抽搐着,勉强挣扎着重新呼吸。生命如残烛,摇曳着快要熄灭,只有那深黑色的眼眸,依旧耀眼如地狱中的阳光,在苍白的、静止的容颜下,令人眩目。
凌吃力地抬起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迹,放到唇边,轻轻地舔了舔,属于自己的血的味道,他不易察觉地惨然地笑了。将手移到夜的脖子上,口中痛得几乎无法出声,还是那样一字一顿地艰难地问:"是......不是......你杀了......我母亲?"
模糊的、挣扎的、冰冷的声音象针刺到夜的耳中,其实他是想笑的,笑不出来,却流泪了:"是与不是,你早已经能够替我回答了,我还要解释什么?"
"是......不是?"凌的手慢慢地收紧,凌的声音慢慢地凄厉。
"最后一次机会,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被水雾迷离的眼眸中浓浓的渴望与浓浓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太阳的耀眼和着暗夜的深沉。透明的泪水流下,被悲哀染成了苍白的颜色。夜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微弱而坚决的声音,"跪下来向我道歉,我就原谅你,最后一次!"
凌僵硬地摇头,手指掐住夜的脖子。夜的脸色越来越青,夜的呼吸越来越轻微,只有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仍是那样倔强而凄楚地瞪着凌。
凌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无法控制地发抖。夜在看着他,用令人心碎眼神深深地看着他,怎么忍心、怎么舍得、怎么允许这样的眼神永远消失。口中还是有血的味道,但那其中也含着夜的味道,只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甜甜暖暖的味道,一刹那让凌几乎想要流泪。已经到了决裂的边缘,而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却是用手重新抱住夜,重新......抱住......
手松开了。凌摇头,挣扎,后退,喃喃地对夜说,也对他自己说:"是你,是你害死了我母亲。"
夜在笑,被泪水浸成模糊而扭曲的笑容。嘶哑的声音几乎无法辨认:"跪下来......向我道歉!最后一次......最后!"
凌在强迫着自己,强迫自己站直身子,摇摇晃晃地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却,退到门边,用手抓住了牢栅,就象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他狂乱地叫着:"是你害死了我母亲!是你!"
"跪下来......向我道歉。"听不见的声音如梦魇般绕在凌的耳边。
凌的手痉挛般地抓紧了牢栅,所有的力量都集中都手上,只为支撑住最后一点残余的尊严。血从掌间淌了下来。
"跪下来......向我道歉。"
"不......不......"凌发出了象是哽咽的喘息,夺门而逃。
身后的黑暗中传来了仿佛哭泣的声音。
仿佛......哭泣......
在只有一个人的空间。
梧桐的叶子枯萎了淡成薄薄的黄色,在高处不胜寒的枝头憔悴地小憩。风过,惊醒了黄叶,无奈地随风而逝,张开黄色的羽翼在空气中轻舞飞扬,点缀苍茫的空旷,而后,归于尘土,归于无寂。
高楼凭栏处,临风而立,被风绞碎的叶子不停地从窗口飘入,掠过夜漆黑的长发、苍白的脸庞,人比落叶更憔悴。
冽从背后走近夜,掬起那一抹浓黑的发丝,在手中抚摩着,感觉着那柔于水的清冷,他淡淡地笑了:"为什么总是喜欢站在窗口,不会觉得冷吗?"
"冷吗?"夜从喉间挤出模糊不可辨认的声音,"不会啊,不会比那时候更冷了。"
屋内放置着九个青铜暖炉,燃烧着的松木劈啪作响,从兽状炉顶的镂空处散发着熏熏的暖意,让冽觉得有些热,但触手处,夜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也是,这里虽然不是很好,但比起地牢来可强多了。为了说服族人放你出来,我可费了不少的劲呢,你该怎么感谢我?"
夜倨傲地撇了撇嘴,硬邦邦地吐出一个字:"滚!"
冽也不恼,只是作出很惊讶的样子:"怎么,除了凌以外不允许其他人碰你吗?难不成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
夜皱起眉,垂下眼帘,冷冷地向后瞥了一眼:"西翮冽,难怪没有人会喜欢你,你的确是个很叫人讨厌的东西。"
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但转瞬又温和地笑了:"何必什么排斥我呢,说起来,我们两个人都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你莫要忘了,在白虎国除了我,你已经找不人可以依靠了,如果我真的放手不管的话,你甚至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里活下去。"
夜突然觉得伤口又痛了,忍不住捂住胸伏在窗台上,艰难地喘息着:"你不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冽伸手揽住夜的腰,温柔地扶住他:"我怎么舍得呢。象你这么美丽的人,天生就是要让人宠的,我非铁石心肠,怎么舍得弃你于不顾?况且,你若是死了的话......"他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那声音象针一样刺入夜的耳中,"就再也见不到凌了,不管是爱他还是恨他,你与他再无半点相关,你愿意吗?"
"不......不......"夜似乎在呻吟,似乎在发抖,水一样的黑发轻轻地颤动着,泛起涟漪如丝繁乱。
"不要哭,不要在这种时候哭。"冽的声音听上去宛如寒冬里的一潭深泉,清澈而冰冷,"因为他不会看见,也不会听见。"
"我......没有哭,我为什么要哭?"夜抽搐般地吸气,嘶哑地叫喊。
胸前的伤痕很深很深,透彻骨髓,永远没有办法愈合,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作痛。痛得笑了,笑得流泪,泪流在心底,比血还浓,可是没有人可以看见。
天上的云絮絮、绵绵,在风里幽幽地漂泊,没有停歇的地方。
一片枯叶随风而入,沾在夜的发上。冽轻轻地拈了下来,揉碎。
混合在松木里的檀香屑化开了,丝丝缕缕淡青色的烟雾从暖炉中溢出,弥漫着颓废而妖艳的香气,浓郁得使人迷醉。
冽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很开心地笑了,将手慢慢地移到夜的下颌,抬起他的脸,用亲昵的姿势贴在他的耳鬓边,低低地道说:"你看。"
远远的窗外,梧桐树下,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高傲却落寂,英挺却孤独。
夜的身体象是被雷电击中般颤抖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凌......凌......想到心都要碎掉的......凌。
风狂乱地舞动着,没有温度的空气扭曲成迷离的漩涡。
想到......心都要碎掉的......凌。
叶子一片一片的坠落。
心都要......碎掉......
夜猛然仰起了头,长长的、黑黑的头发向后甩去,象丝一般蹭过冽的脸颊。转过身来,夜骄傲地站得笔直,用清澈的目光看着冽。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容,先是浅浅的、淡淡的,婉约如月光下的清水。水波诡异地荡漾着,扩散开,愈来愈浓,浓成了太阳中的火焰,艳丽而妩媚,燃烧着,是那样地高高在上,令人无法触摸。
"在这里做什么事情的话,下面的人是不是可以看得见?"
冽搂住夜,嘴唇贴在夜白皙的颈上,轻轻地接触着,淡淡地说:"是的,这个角度,他会看得非常清楚,比如,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夜笑得象火中的那朵血色莲花,艳到极致,转瞬就要燃成灰了,缓慢的、如叹息般的笑的声音:"那么,抱我吧,在这里,抱我吧。"
笑的话,要让凌看见。哭的话,要让凌听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让凌知道。否则,一切就将失去意义。
白玉琢成的手臂绕上了冽的脖子,象掺了毒药的蜜一样甜美地、诱惑地微笑,夜发出了无言的邀请。没有人会拒绝这种邀请,冽也不例外。
"你会后悔的。"冽的手不客气地伸进了夜的衣襟内,贪婪地抚摸。
"我知道我会后悔,我知道我会后悔,我知道。"夜恍如梦呓般的重复着,"我知道......"
华丽的貂裘、柔软的绸缎从夜的身上滑落到地下,落地时温柔的声音就象春天的细雨淅淅沥沥。雨,下在心里。
年轻的身体在逆光的影子下泛起了珍珠一样细腻晶莹的光泽,结实的胸膛、匀称的腰肢、修长的双腿,勾成了一种纯粹而鲜明的美丽。枯萎的黄叶染上血的颜色,憔悴里的妖艳,更叫让人心动。
"夜!"
恍惚间,那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压抑不住,从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传了过来,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悲哀,颤抖得支离破碎,低沉而沙哑,遥远而轻微,模糊得让夜几乎听不见,可他终究还是听见了。雨在心底下得更大了。
窗外。
风凄凄厉厉地悲鸣,象剑刃划破长空,交错着刻下一道又一到轮回的轨迹。
凌死死地拽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肌肉里,血从掌间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溅落一地枯黄的落叶。
无法忍受......他的夜在别的男人怀中,无法忍受......他的夜......已经不是他的了。
曾经拥有过的、那种叫作"爱"的东西被母亲的血染成了苍白的颜色,背叛、被背叛,无从选择的选择。只是,当一切都失去时,他才明白,自私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失去。
属于他的东西只能属于他,就是神也不可以改变。
凌的脚步动了。风也肃杀。
一群侍卫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握着锋利的剑,不无恭谨地道:"凌大人请留步,再往前是王上的禁地,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凌笑了,扭曲地、怪异地笑,浓浓的血色染红了双眸。毫不迟顿的身形如出了鞘的剑,杀机凛凛地掠向前。
窗内。
暖炉里散发出来的融融郁郁的温度带着沉沉的香息,旖旎着,意绵绵,快要将人化掉了。
"在这个角度,无论做什么,下面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冽的手放肆地游走于夜的肌肤上,充满情欲的声音听上去却是清晰而明朗,还有一丝丝森然,"不过,你放心好了,今天看见你的人没有一个会活到明天,除了你的凌。"
那个不同与凌的、健壮的身躯压了上来。夜战栗地颤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在抖,勉强咽下一口唾沫,压抑着恶心欲呕的感觉,他死死地咬住了嘴唇。
他知道自己会后悔的,知道自己会后悔的,他知道。
用力地仰起了头,优美的颈项象正在悲鸣的白鸟,长长的头发如水一样垂下,水波颤抖着,是白鸟游戈的黑色的海。
双腿被分开、被抬高,滚烫的、令人作呕的男人的欲望硬生生地插了进来。
"......"夜的身子象那被抛上岸的鱼,濒死地抽搐,嘴唇咬得破了,才把痛苦的呻吟咽下肚。
好疼,象被巨大的楔子钉进体内,无力动弹。坚硬的凶器无情地、剧烈地贯穿,撕开了身体,要把内脏都挤裂了。
无法回头,再也无法回头的决裂,这样的疼是给自己、也是给凌的惩罚。把洁白的身体呈上祭台,被蹂躏着、被践踏着,被刻上绝对不会消失的烙印。疯狂的感情象紫色的毒药弥漫全身,深沉而绝望,悲哀到忘记哭泣、悲哀到拒绝哭泣。他只是用心在流着一生不尽的眼泪。
一生不尽......
窗外。
风里,血如涌泉般溅开,覆盖住了落叶的枯黄。
凌在刀光剑影中穿梭,鬼魅般的身形跃动着,犀利如箭,身影过处,侍卫们发出凄厉的惨叫,四肢、躯干、头颅,被切开,被绞碎、,血与肉糜烂着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死亡的气息,而凌就是地狱中招魂的鬼刹。
没有人可以理解的疯狂,没有人可以阻止的疯狂。憎恨着,想要毁灭一切,因为他的一切即将毁灭。
侍卫不断地倒下,又不断地涌上,没有人敢退却,因为白虎王的命令使他们知道,退却的结果会比死亡更加恐怖。用刀、用剑、用血淋淋的、活生生的命去拦住凌,这是他们最后的使命。
凌的身体开始流血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一点一点地扩散。被牵绊住、被束缚住,无法向前迈进。而他的夜......他的夜在别人的怀中......在别人的怀中。心也开始流血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比爱,更重要。是吗?有谁会知道呢。
梧桐的叶子悄悄地叹息,吟唱着过往的风情,却终究只能在风中坠落。
夜突然发出长长的象啜泣一样的声音,用手捂住脸,发了疯似地凄惨地尖叫:"不要看我!凌,不要看!"
凌的身体僵硬住了。有根绳子拴住他的心头,打了个结,使劲一勒,把正在滴血的心勒成了齑粉。
还活着的最后一个侍卫发出了狼嗷似的嚎叫,直直地挺剑刺来。凌就象快要风化的岩石一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剑刺入了他的肩膀,穿透而过,只留下剑柄。而凌木无表情地伸手,掐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不要看!凌,不要看,走开吧,我求你......走开!"
夜的声音在发着颤,可以令最冷酷的灵魂燃烧,也可以令最炙热的血液冰封。火与冰的冲撞,让凌想把自己活生生地剖成两半。
"不要看,走开!西翮凌,走开!"
夜在叫他,他的夜在叫他......叫他走开。
寒冷的冬天,阳光无法照耀的季节,因为,绯红色的秋天已经过去了,绯红色的枫叶已经凋零了。想起昨日,而昨日随风。
凌呆滞地抬起手,看看自己一手的血,恍惚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带着满身的伤痕,艰难地......走开。
看着凌的背影,冽眯起眼,愉悦地笑了。美味的身体,血腥的屠杀,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让他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冽松开了手,夜象一滩融化的春泥,软软地倒到了地上,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惨白着脸,茫然地睁着无神的眼睛,微微地抽着气。
低头看了看地上脆弱的、受伤的少年,冽的心一时之间好象被一种奇妙的东西抚摸过,变得柔软了。肌肤相亲时细腻的感觉还残留在指尖,摇荡着,产生了连他自己还无法相信的爱怜。他俯下身,伸出了手想要扶起夜。
夜却象被针扎到一样地避开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发着抖,拼命地后退。
冽柔软的心迅速地冻结了起来。
夜捂住胸口,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吐的,象痉挛般地挣扎着,吐出来的是和着胃酸的清水,仍然撕心裂肺地呕着,似乎想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身体都扭曲了,黄黄的胆汁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苦得让他流泪。
冽静静地看着,看着夜在他脚下慢慢地昏迷过去。他蹲下身,抱住了夜,默默地凝视,然后,在他从未接触过的冰冷苍白的嘴唇上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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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严雄伟的朝堂上一片肃穆之色。大红的宫灯被撤下,素白的琉璃莲花盏一晃一晃地摇曳着淡淡的黄色光晕。
  白虎氏族长崩,举国哀之。 
  长老们披上了白色麻袍,神色凝重地看着白虎王西翮冽。
  "族长与公主尸骨未寒,陛下却擅自将疑凶放出地牢。臣等斗胆,敢为陛下是何用意?"为首的角宿长老沉声质问。
  冽不动声色,心里却暗自冷笑。西翮明朗为人刻薄,平日里甚不得人心,此次暴毙,其实也没有什么人想彻底追查。不过,堂堂一族之长若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传出去未免让人笑话,故此,众位长老都急于要拉出一个顶罪之人,而洛夜则是最好的人选。
  冽轻轻地咳了一声:"此次事出突然,白虎族骤逢此大变,西翮冽甚感惶然,所幸朝中还有诸位长老,足可安定朝野上下。依照旧例,族长仙去,族人当忌火烛三日、忌荤酒七日,我已传令下去,即日起,每日未时至辰时,族人聚于神殿守灵,如此十日,十日后发殡,不知诸位意下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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