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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袖风起——by叠叠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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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李管事在门口瞧见纪月安的事的确转告给了荆落青,猜想昨天不来今天总会来的。所以一经通报,荆落青就穿戴整齐地出来了。可是一向慈眉善目的他今天似乎连纪月安的脸都不想看到,很客套地对了几句。
月安的心一下子又寒了起来,脸上勉强着迎合想要让荆落青正眼瞧他一下,可是气氛就是僵硬不化。
"落青,"月安有点哽咽地唤了声,在场的只有他两人所以也就不妨直说,"你还在气我没早把那件事情告诉你吗?"
终于,荆落青把视线转向纪月安,但目含微怒:"早晚都要知道的,我并不在意是早是晚。"
既然不是这个--
月安难得无措起来:"那、那究竟为什么你都不回来?"
"回来?"他自嘲地反问,"要我回去看你移情别恋?"说到恨处荆落青又撇开了视线。
"我没有!"月安心急地站起身跑到落青跟前执起他的手,一边蹲下,表情十分寂落,"七年前连表哥我都放弃了......如果是那个女人,我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你也知道她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可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回来?我一直在等你。"
荆落青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面带苦涩地柔声道:"月安,我......的确明白你在那时的选择是很不容易的,可是你能否认我所看到的东西吗?我会用眼睛来看你,你做过什么,我也会用耳朵来听,听你说过什么......直到当我发现你是怎么背叛我。"
月安无法相信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你怀疑我背叛你?--所以你才留了一封信说要‘别君'?!"
荆落青闻言微皱了下眉:"别君?哼,你别用这种借口把责任推脱到我的头上。信呢?不知道你说的信是什么样子。"
月安为了这句话而伸手探进里衣,然而所谓的信的影子都摸不到。焦急的神色显现在他脸上,熬红了的肤色正意味着他把信丢失了。
"......"落青也看出了端倪,轻言道,"根本没有吧?不用找了......如果这么多年了你开始厌倦我,你可以直接了当地说出来--"
"啪"的一声耳刮子脆响,纪月安下手打了荆落青一巴掌。z
"我知道了,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月安无话可说。那一巴掌打在荆落青的脸上何尝不是伤在自己心头,换言之又何尝不是在自己的伤口上狠狠地洒了一把盐。
这下就真的再也没有环转的余地了。
"就此--别君!"月安转身走了,荆落青从震慑中清醒。
抬手敷上红了的半边脸,也许现在想想是说的过火了点,可是又有哪句是虚言。想起那晚忍不住回去探望,结果却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一幕,月安竟然会主动吻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虽然他答应过月安,允许他跟别的人寻欢,可是......不能爱啊!
一想到那一晚回千阁庄时看到月安一脸爱恋的表情索吻着那个女人,他的心就纠在一起,好恨自己。
不知是恨还是惜,别君、别君--
"李管事--"荆落青把他唤了来,一声长嗟后望着外头愈下愈大的雨忍不住心里还牵挂着月安。
就算刚才都在气头上,说的话总都是冲的,"你给他送把伞去吧,如果......如果能把他叫回来就更好。"
"知道了,这就去。"李管事应了声可心里头却无法保证。东家都跟纪月安闹翻了,这会儿送上去就等于是撞在刀口上,说不准连伞都不见得会收下。
此刻纪月安落寞的身影漫步在雨中,雨水冲刷的是他的人,也是他的泪,他的心。隐隐约约中走在雨里带给了他多年前的幻境--
七年前我只是个清涩的少年,可是从小记忆中就只有仇恨占据着大部分的感情。自己的身世自己清楚,在更早些时候孤单无助的我就被七皇子揽在了身边。我和东方翼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肉体关系,但又不是被当作一般的娈童对待,因为我是东方翼的表弟。一个谁都不知道的表弟。
那时候的翻云覆雨始终是把我当成女人一样压在底下。但是东方翼是东方翼,我是我,除了想着报杀母之仇每天都是漫无目的地活着,自然而然对这种细节也就没有多少异议了。
直到有一天他要我去接近势力很大的新武林盟主,由此我认识了荆落青。表哥把我一个人送到了最接近目标人物的地方--青楼。
一把被推下了马车结果才发现自己被推到了青楼的门前,而对面则有一家相公妓馆。长着一张十分清秀的脸的我很容易就被看上,硬是给人拉着往相公馆里去。
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求救有没有想着逃离,那时就出现了我要接近的人。荆落青打发了那些人救了我就此罢手,而我似乎下意识地赖上他跟他成了朋友。
表哥的意思很明确,他要我接近荆落青然后为朝廷铲除掉这类的大隐患。我一开始的确照着表哥的话去做了,可是在落青身边的日子变得很多姿多彩。我得到了比表哥更温柔更真诚的对待。
人的心会变,我对表哥越来越疏离因为对落青渐渐地产生了一丝情愫。我诱惑过落青,向他坦露过自己的真心,但始终总是得到含糊不清的答案。那时候好伤心,喜欢别人而又得不到相应的感情。继续被那种温柔包围,被说不清的情感纠缠。
直到有一天雨夜,下着很大的雨,风也刮的人生痛,表哥竟然亲自持剑来杀荆落青,那隐着愤怒的脸是我这辈子都没在表哥脸上见过的。落青和东方翼交手了,他根本不是落青的对手,在他快被吃上一剑时我竟然傻乎乎地跑过去抱着他替他挨了。
我知道翼对我不错,可是又总让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他始终是我的表哥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他被落青的剑刺中而死掉的话,我会很伤心。我一心想着报杀母之仇只因为表哥--表哥是我母亲喂大的!
雨就像现在一样打在我身上滑进我的眼中让我睁不开眼看不清周遭,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还能听见雨声中混杂的表哥和落青的声音,也是那个时候我勉强靠着一丝神志了解到......表哥一直很爱我,而落青也......
好不容易维持了七年的平静,虽然还是帮着表哥争皇位,可是再也没见过他一面。也许是不想见,很满足现在跟落青一起的日子,而且很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日子会消失。
纪月安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停止,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身子在春雨中开始微微轻晃起来。他仿佛看到了一张又一张熟悉的、令他歉疚的脸。
而此时他又撞到了谁:"唷,这不是纪公子吗?怎么大雨天还在外头到处乱跑呢。"
月安透过朦胧的视线辨认说话的女人:"阿......柯?"
"正是,好久不见了呢。"阿柯打着一把漂亮的油伞却一点都不肯给纪月安遮去些雨水。
"你怎么......在这里?"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月安随口问了句,不是很想跟她多罗嗦。
"噢--今天荆公子帮我赎身了呗。"
月安看不清阿柯的表情,但是从口气上听来好不神气。"他......为什么要赎你?"月安知道这样问很冒昧很不礼貌,但是他想不通为什么落青会在这时候帮阿柯赎身。
阿柯瞧他已经开始心浮气躁了,正如那女人猜测的那样:"谁知道呢。不过能被大爷赎身除了要纳为小妾还能有什么命呢。"
"纳妾!"雨水打得月安头痛不已,好冷--
哼,阿柯嗤之以鼻又补了句:"看来还真是命好呢,如果真能嫁进荆府就算是小妾也能出人头地了,哈、哈哈......"狠狠地过了把瘾,终于看到了纪月安伤心无奈的表情了。阿柯神气地撑着伞离开了。
这就是那个女人要求阿柯做的事--在纪月安面前显露一番。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纪月安现在的处境来说可能是种很伤心很痛苦又无奈的体会吧。
然而留下的这个身影最终扑倒在地任由伤感爬上心头,任由悲伤的苦水浸透了思绪,再也爬不起来。
落青,落青--事情变得如此复杂究竟是谁负谁!
雨中,来来往往的人中,一把白色的油伞顶去无情的冲刷走到这跟前替倒下的他遮风挡雨。
来人一边扶起他一边冲击着雨声在他耳边说道:"累的话就睡一觉,痛的话......就舍掉这种感情......舍掉它重新开始......忘了荆落青吧--"
很熟悉的音律,一字一句地敲进纪月安的脑中,像是有生命一般控制了那种伤心和哀痛,渐渐地淡化它直到陷入沉睡伴着一股淡淡的胭脂味再无神志。
"如此一来,你是否就能属于我呢?"伞下一张我见尤怜的脸缀着一双极具魄力的眸子,但见怀里的人儿还是令他抿嘴微笑,"只要重新开始......"说罢便扶着月安离开了。
"纪......唉,晚了一步。"随后而到的李管事瞧见了纪月安被扶走,恐怕是他的熟人也就没跟上前去了。
就在这雨后,纪月安离开了,完全断了音讯。


"月安......月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今天还是不要到处跑了,得了伤寒不好受......"一个熟悉的声音盘旋在脑中。
"......你们怎么照顾他的?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让他得伤寒!"
"月安......太医来看过了,还好只是着了凉,服几帖药就好......好好休息......"同样的声音一直挥之不去,那是--表哥的声音。
艰涩地睁开眼朦朦胧胧了一阵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之地,纪月安从床上爬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
梦到表哥了,真是的,只要自己生了病表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只要一直生病,表哥就不会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虽然已经帮他铲除掉不少人了,可是这次真的不想做。老是做这种无聊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仇人杀死。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门"嘎"的一声开了。
"醒了?"一个男子端着一盆清水进来了。他湿了毛巾拧干后走到床边递给了纪月安。
月安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的面容,白净的脸庞上有着一双很随和的眼眸。他伸手接过毛巾擦了一把。
"翼呢?"月安突然问到。
"嗯?"对方似乎没有听清正在擦脸的月安说了什么。
"翼呢?"月安再次问到,"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不过从今天起你就住这里了。对了,我叫杜冷飞,是这里的主人。"他朝月安笑了笑。
一股清香飘向月安,好像哪里闻过。
竟然不知道表哥,月安迷茫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离开表哥。
"起来吃点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叫杜冷飞的男人不知为何总爱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虽然很客气地带他走着迷宫般的小路。
月安想要避开却挣脱不了。再侧头时只觉得男人没有恶意。
这是个很大的地方,一出房间就是一池碧水,大到可以泛舟。早午的阳光洒在水面上犹如鱼鳞闪闪耀眼的刺目。
"喜欢吗?可以坐船试一下。"一身紫金装的男人双手环胸背依靠在白色的墙廊上,当杜冷飞带着纪月安走过时看到了月安眼中闪烁的目光而说了这话。
杜冷飞闻言朝他微点了下头,又转过身对着月安:"用过膳后我陪你坐船玩一会儿吧。"说着便伸手拉月安离开,除了必要的礼节外似乎不怎么喜欢跟那个紫金装男人多说废话。
与那个男人渐走渐远后月安轻声说道:"我见过他。"
"他是太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月安回头又望了望,确信自己没认错人这才疑惑不解地希望杜冷飞能回答他。而且被杜冷飞紧握的手腕怎么也挣脱不了。
"那么......你说的‘翼'是指七皇子咯?"他停下,反问。
翼--虽然知道不能随便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提及,但是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之迷茫,月安还是很想知道。
"你认识?"
"七皇子和太子都常来这里游湖泛舟,我自然认识。"杜冷飞还是没有松开手,背着月安令他看不见表情。
"那么我--"
"走吧,饭菜都快凉了。"他打断了月安的话,又拉着他继续沿着湖边长廊走着。
用过膳后杜冷飞果真带着月安去坐舟泛湖。撑了一顶小蓬的木舟停在了湖中央。
湖上时而拂过几缕微风参着水的味道消去了炎日带来的温热。月安有些贪睡地躲在竹蓬下小憩,一旁坐着杜冷飞喝着舟上准备好的清酒小酌了几杯。
纪月安静静地横卧在特地铺好的小被上睡着了。杜冷飞放心地探过手去,轻轻拂开了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了一张娴静的睡容。
"诶......"可是见到这样的面容却令他无由地叹出了声。
原本以为用言语暗示的方法可以消去月安对荆落青的记忆,不过对于七皇子这个意外却是万万没有料到的。为什么月安会在认识荆落青之前就认识了七皇子,甚至连身居皇宫足不出户的太子都见过?而且......月安可以毫不犹豫地直呼七皇子的名字,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杜冷飞俯下身凑在月安的耳边说道:"月安......把七皇子忘了吧--"他又忍不住用这种手段来让纪月安忘记别人。
"唔......"因为耳朵处的敏感带很强,月安睁开了眼微微动了动,却和杜冷飞的唇贴在了一起。
杜冷飞很讶异他的惊醒,但是他能很快就恢复从容镇定的表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醒了?是不是风有点大?"杜冷飞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凝视着月安。
然而那双直视他的视线让月安闭上了双眼:"......不,一点都不大......"仿佛还要睡的样子。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月安突然感到脸上贴上了什么,软软的微微有点湿--
"你--"月安不得不睁开眼,看到的是青丝垂落在他眼前,耳畔又感受到了吐气。
月安在怔愣下没有推拒,杜冷飞的吻从他脸颊移到唇上,让他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惊吓。
"干什么!"月安挣扎了。慌乱中指甲在杜冷飞的脖颈处抓出了一条条红痕。
"......对、对不起......"他不知道为什么杜冷飞会这样做,一时间自己也没了方寸。
抚着痛处,杜冷飞摇着头谦和地笑着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因为喜欢你所以忍不住......"他撇开了头望着竹蓬外的一池湖面不做声响。
月安看着他,看到了红红的耳根。他放下了自己纷乱的发髻,双手和抱着曲起双腿把头枕在上面问道:"我是谁?"
杜冷飞闻言转过头来:"怎么?"
"不知道,就是想不起自己是谁,认不认识你,这里是哪里,我有没有来过......"
似乎是杜冷飞暗示下得太重,一下子让纪月安忘了一切。但反过来思考也许这是个好机会--让月安重新开始,让他可以得到月安。
"你曾经救过重伤的我,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总想见你一面。直到发现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目光就一直追随着你的身影。"杜冷飞坦白地道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沉积着的感情。
"是不是只要回应你,你就会觉得快乐?"少了精明的一面月安一点点挨近杜冷飞,依靠在他身旁。
"也许吧。"他不明白月安问此话的用意。
接下来月安做了件出乎意料的事。他双手捧过杜冷飞的脸来,在他还未意识到之前就吻了上去。双唇贴在了一起,月安凭着感觉深吻着,撬开对方的贝齿深入地吸吐津液。
为、为什么月安会......他不是忘了吗?难道身体会纪录一切感受?月安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连他杜冷飞都查探不到。
在月安的一吻中,杜冷飞也迷茫了,事情是不是正如他所希望的发展呢?如果是,那就让月安一直留在他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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