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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袖风起——by叠叠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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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斥着惊怒!俊逸的面貌此刻也能化作地府的索魂鬼般扭曲吓人。
"啪!啪!啪!啪!"
发生了什么?!
啊!"难道这就是他一直说的人生信条?"荆落青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因为只来得及听到声响以及--
"你、你等贱民!竟敢打本宫?!"两少年几乎在同一时间异口同声道出暴吼,身子更是警惕地后跃开了数丈。
即使会点武功可是娇养惯了的小爷们仿佛猫子被逆着理毛般,警惕着纪月安,明明他不会武功,明明地位没他们尊显,可就在刚才恐惧了。
"什么信条?"杜冷飞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信条,他跟荆落青的了解状况是一致的。
抚了抚刮得甚是干净的下巴,荆落青不怎么肯定地说:"狗急跳墙......吧。"
呃--
少年们两边的脸......怎么开始肿了?肿得好快!充血了。怎么回事?
每人吃了两巴掌吧。那响声,那胖子般肿的脸颊,现在知道了。只是,纪月安有如此厉害?!
纪月安是急了,就不知道他为什么而急成这样。跳了墙,活活镇压了两条皇犬。
"废话少说,趁我还理智,赶快给我道歉。"纪月安死鱼眼紧紧"咬"着,气势丝毫不减阴沉。
"哼!本宫是来捉拿你这贱民回去,你倒跟本宫嚣张起来了。"一个少年不怕死地顶回。他不是神仙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所以他现在也想不起"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么经典的台词。
话才出口,少年先后软身在来不及惊讶中不敢致信着这种状况。
被下药了!--仰视到纪月安的表情时,已成事实。
挣扎,无力;再挣扎,趴着地连根手指都曲不起。
"月安,到底什么身份......"何止放倒的人诧异中,纪月安的交好都不禁要开始怀疑。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很难体会"狗急跳墙"的精髓所在。
"可恶......尽然敢暗算本宫!纪月安,如果你现在敢动本宫一根毫毛,今后就别想有太平日子过!"
"纪某本来就是太子手下在逃的犯人,也不差被你们两小儿威胁。啧,话又说回来,现在你们倒是落在了我的手里,要杀要剐难道还有你们能挑得份么。"坏心眼地伸手捏了捏其中一个少年的嫩脸,暗自感叹着皇家的养颜术。
"现在好了,是乖乖跟我走呢还是现在就杀了你们免得拖我后腿?"很明显是要留下他们的命,还有一些话要问呢。
恨恨地瞪着美眸只差没把眼前的人活吞了。后悔一时兴起只带了一群宵小之辈,以为要活捉一个小商难不成还要动用大内高手?可是谁又晓得这种时候偏偏没料到跟纪月安一起逃的还有两位不得了的角色。
哼。
少年终于放弃了挣扎,不在乎自己白净的脸贴着泥灰的地面,明亮的眼中却有着超乎想象的诡异一闪而过。
也许真的是孪生子,两少年很有默契地开口应允,在纪月安的脚边"臣服"。
"带上他们真的不要紧么?"荆落青并不怎么赞同。
自身已经陷进了太子和七皇子的皇权争夺,更有着像这般突如其来不知为何的阻击。弄不明白的事情,或者很混杂的事情还一大堆,他自认为没有本事去解决,但是他会很好地保护该心疼的人。
当然,身旁的杜冷飞也不是省油的灯,带着跟他相同的心情做着同一件事。
杜冷飞却没有多大意见,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比较简单:"可以当成人质吗?带着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皇族子弟在身边,就算有什么意外至少可以利用。"
此话一出,结果就是一个少年怒意之下张口咬了杜冷飞伸去拉他的手。皇家子弟怎么甘心被白白给人有"利用"的机会!......可是,现下也没有逃脱奸人之手的自信,除了咬人家一口泄愤之外也实在没有更多力气自救了。
另一个少年较为平静地被荆落青带上了。
"擦擦吧。"纪月安递给杜冷飞一块帕子,意有所指地点了点他手上的咬痕不满道,"怎么叫疯犬给咬了,别叫那几口脏水沾了。"
他欠然地一笑,结果帕子看了看,有点舍不得。结果顺手在少年那身华贵的袍子上狠狠地擦了个干净,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头一次觉得被疯狗咬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月安和荆落青已经带着少年上马前行,杜冷飞也不敢落后,忙带上人骑上马儿飞奔。然而诡异的人心却在这之间划开意外。


纪月安的名字在商贾富贾间是很有名气的,因为他有钱。钱有多少?总之该出手阔绰的时候他从没有手软过。别人猜想,就算哪年国库被官吏贪得亏空了,一道皇令套个随便什么花头命他上缴白花花的金子银子,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能把国库装得满满的。
他,这么个富贵青年,唯一的癖好却是龙阳。常听闻说纪月安有个喜爱的男人,很早以前就专门送了座庄子,实实在在的金屋藏娇。
这个男人,名叫荆落青,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俊美青年,也是性趣正常到能把青楼的女子一时间捧成众人瞩目的一代花魁。可是遇见纪月安后,他开始了断袖的沉沦。
荆落青,为人所不知的江湖人,多年前的武林盟主也只是他推脱不了而任之的角色。
他有武盟,暗地里控制着现在的还算太平的江湖。
他跟纪月安相识,他有过挣扎,最后却敌不过真真实实内心的纠恋。
当两人的世界出现插足的时候,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心湖,随着水纹动荡,随着声音不安,可是......
"月安,我知道以我现在的状况不可能得到你的身子,你会寂寞你可以找人发泄。我知道你爱我。但是绝对不可依找女人和东方翼!答应我。"那声声低诉只因为害怕。
如果只限制不准接近东方翼或许还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连女人都不可以碰?
"我已经从表哥手里解脱了,我不是他的东西了。"轻缓的声音像是在默默地安抚那股不安。
"那女人、女人呢?"
"你不怕我再爱上另外的男人?"他反问因为他的确不喜欢碰女人。
"只要你还爱我,只要你不偏心,只要......只要你不后悔爱上我。"声音中有些忧虑,可是却满是幸福。
"我不能给你保证我不会爱上别的人,可是我真的爱你。我一直以来就不相信后悔,我知道没有后悔药,所以我珍惜你,我爱你。"
互诉倾肠的那个时候就考虑了这未来不知道的变数,也的确,纪月安只是多爱了一个人,并没有减少对荆落青的爱,也没有对任何谁偏过心。因为他已经把所有拥有的东西一分为二,一点都没有留给自己。
那个多出来的人就是杜冷飞。
他也很爱纪月安。不知从何时起便开始了倾慕,追随......一切都在暗暗地滋长,控制不了地占据了杜冷飞空荡的心房。
--不只因为初识的相救。
他是什么身份不重要,他想呆在纪月安的身边并不是凭着身份才有资格。
当左手和右手都暖心地被大掌包裹其中的时候,也许六月飞雪也只如过眼烟云,轻飘而逝。
汗,濡湿了长衫。
一双手扯了扯身前的人:"呐,天这么热你不难受么?"说着,指尖仿佛有意识地滑进了前襟触摸到了理想中的一块凉爽之处。
"做什么!拿开你的手,不许碰本宫!"少年挣扎,惊恐,甚至颤栗。好死不死被热燥的指尖碾过了沉睡中的乳首,可却不经刺激似乎要惊醒了。
纪月安仍然缠着他:"练武之人多少懂些降温防暑的自凉,你就一个人爽快了呀。"好不惋惜地继续留恋着,甚至想要说服对方跟他分享一些凉快。
"不准碰他!"和杜冷飞共骑一匹马的少年作势把修长的腿朝纪月安他们踹来。
"摸一下又不会死,那么宝贝......看来你也还没对他下手咯。"纪月安偏偏说出激怒人的话,十足的不知死活,大不了找人当挡箭牌。
少年瞪着想吃人的眼睛,却又咬着唇一言不发。
知道月安是闹着两少年玩的,荆落青根本没理睬过,只是将马靠近他们,伸出一只手,手掌静静地贴在纪月安的腰侧。
别看那动作暧昧,却是荆落青了解了纪月安几年了的熟悉。
"还热不热?越是南下就越是天干物燥。忍一忍,到了凉州就可以庇荫了。"
杜冷飞还不知道他们此行除了逃离太子的追捕目的何在:"凉州现下是范世昆范将军的封地,直接听令于当今吾皇,也可以说是最太平的地方,想造反都难。"
"范世昆......嗯,我记得他是两朝元老。先帝在世的时候他曾经领军万匹驻守过西北一带。因为一再抗敌有功战绩显赫,先帝曾经打算赐婚于他,不过听说范将军已有结发妻子而作罢。"纪月安应声表示记得。
杜冷飞闻言一笑不表否定,眼神定定地朝远在千里之地的凉州凝视:"是啊,他拒绝了赐婚这件事一直以来是当地最出名的。能与结发妻子相守而变心实在是为人所敬仰啊。"
纪月安驾着马不紧不慢地上路,一边回忆道:"啊,先帝因此还赐他一块匾额作为佳赏......但是我听说范将军却在受赏了这块匾额之后大病一场。莫名的病情让人很在乎啊......莫非此种另有隐情?呵呵。"
可是更让纪月安在意的是杜冷飞现在的眼神,炯炯发光,面色沉静。先前口中的"敬仰"之情令人丝毫体味不出,反倒是有点煞气,浓浓的挥散不去。
一同的沉默,荆落青仿佛能从纪月安的身上读出什么,他转头瞥到的杜冷飞也给他一种另类的意外。
"怎么,难道非要有什么隐情你才高兴啊,太胡闹了。"荆落青出言想调解气氛。
不料,中了软筋散的少年之一开口接话:"范世昆啊,先祖手里的虫子而已,还当他是什么君子呢,为了活命还不是抛弃妻子,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敢真得拿自己的性命换得一世珍爱。世人都以为他......啊!嗯......住、住手,啊......"
纪月安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却可以闲下来挑逗少年的下身。可是此刻他的口气仍然能够平静的一点都看不出在调戏:"啊,再过不久天色要沉了,我们今天就先在林里找块靠水的地方过夜吧。这里也不见得有人埋伏。"就算有,也不怕。
而和杜冷飞同骑的少年已经抓狂地想要扑向纪月安,就因为他正在轻薄他的弟弟。
阻止纪月安的是杜冷飞,看他一脸求情的样子一点都不吃醋,看来也是知道纪月安不是玩真的只是要那少年住嘴而已。不过纪月安可能真的是喜欢揩人家豆腐,男子皆好色--用在他身上也许不为过。
"看你那么心疼,等会儿就还你。长得又没落青冷飞漂亮,拽什么......"纪月安小声地嘀咕着,结束了玩笑。
于是,他们在黑夜来临前停驻在小溪边围着火篝过了夜。
太子那边想要利用纪月安,似乎是知道他对于七皇子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太子虽然长在宫中却也花了很多年才调查出他皇兄东方翼爱上了表弟纪月安。个中因由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不过能知道这一点也足够了。
然而这回太子想用区区一个管家来威胁纪月安妥协其实是异想天开,他根本不明白对纪月安而言重要的是什么,不重要的是什么。
杜冷飞的叛离,加上神秘两少年的追捕,三人在京都城已经呆不下去了。
这次南下到凉州,那里有武盟的分派。也因为是范将军的领地,京城出动任何追兵到此都必须御批。当然啦,追踪纪月安的几伙人如果是京城派兵的话自然没那么简单。
十日之后,他们到达了凉州境内。
武盟的位置在城郊的青屿山上。青屿山多年瘴雾缭绕,又有凶猛的野猪出没,一般不怎么有人敢上山。
武盟是江湖的第一大家,如今正迎来了久违的正主。
一直对荆落青如影随形的丰若丰邑两人早一步为他们打点了并且带着两少年到此看护,所以这一天山之瘴雾散的莫名,山腰处的奇门八卦阵也已经悄然打开通路迎接来人。
"江湖人都喜欢把门派藏得如此隐秘吗?这瘴气是不是吸上几口就有危险?"纪月安打趣地牵着马慢行。
对他来说,临近武盟的地盘还真是第一次,就算知道荆落青的身份却一次都没有踏入过他的领域。这是荆落青的事业,他们从来不涉及对方的这一领域,因为不擅此道。
"地下、天上、水里,只要你想,哪里都可以。"杜冷飞应该也是江湖出身,他就这样回答了。
纪月安悠闲地深深吸了口空气,吐纳间感叹道:"没了这瘴气还是山上的气息清新宜人。"想象那些能把门派建在地下也好水里也好,恐怕无法那么胸怀畅达地呼吸空气以及曝晒阳光吧。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这种想法,荆落青应声:"嗯,就是考虑到这些才决定这里。"
青屿山上的树木都很高大很密集,所以在山上建些房子,城区的人也望不见。
越走越上,在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他们远远看见了一座大宅子。
当骑马来到宅门前才发现并不是方才看到的那么点。
"落青,你很有钱么?"纪月安忍不住问。
问言,荆落青看看宅子又看看纪月安:"你不记得了?每年过年你都会塞我一大把银票,可是我又用不了那么多。"言下之意,银票已经换成现成的宅子了。
"呼......呼......"仿佛能听到冷风吹过的萧索声。
"进去吧。"推开门,宽阔的院子,地上铺了一层石板凹凹挖挖的。
"看剑!"白晃晃的软剑作势打向一个赤手空拳的男子。
他一边躲闪一边口里朗声道:"恩,出剑的时候肘子再下沉一点......挑剑的时候要用手腕的力,不要硬来......"
对着这般的指教,那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汗流浃背了也仍然很卖力地练剑。
"武盟怎么还有教小孩子?"杜冷飞小声地问。
"那孩子叫清风,孤儿,一旁的是教他剑术的慕笃。"荆落青他们也不想打扰,只在一边的空椅上坐了下来。
"清风小时候就把内力练得很纯吧,现在开始教他招式是用来配合他的内力?"杜冷飞以一个武者的身份打量着。
"没错。教他内功心法的是位高人,现在开始才应该教他一些江湖常识。"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有空把姿势做准了,千变万化就能得心应手。"慕笃点都称赞着清风,"哦,荆兄,你来啦。"他早就注意到来人,现在上前打招呼了。
荆落青点点头,介绍了一下,情况已经早先让丰若丰邑带到了。
"落青,你能派人到千阁庄探一下情况吗?"太子给的七日之限已过,虽然不担心洛炔但是手里的生意还是要顾。
"噢,我会派人去的。"交待了一下,慕笃会意地带人安排了住处。
清风端了杯茶跑到荆落青跟前,单膝一跪:"师傅,喝茶。"
荆落青和煦一笑,把小手一推停在纪月安跟前:"叫师母。"
哈?!
清风眨了眨眼,但立刻顺从道:"师母请喝茶。"
纪月安也不生气,再一推小手说道:"以后叫他二师傅,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让二师傅教你。"还一脸你就从了吧的表情。
现在几道眼光齐刷刷望着杜冷飞,看得他皮薄又红了。
清风很乖巧地开口叫了:"二师傅,今后请您多教教清风。"
"好了,茶都快凉了,不嫌清风端得手酸吗?"荆落青示意杜冷飞接受好意。
无奈于众以及怜爱小孩,杜冷飞接过茶一饮而尽算是揭风了。
"我想先了解一下他有多少内力可好?"杜冷飞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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