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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不了口——by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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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天冥冥之中是不想让我死的,赫正哥离我所在的位置居然越来越近了。
"文皓!!"我明明死心闭紧的眼睛猛得睁开了,"原来我没有听错,真的有人在喊我,而那个声音那么熟悉,是赫正!!是文皓最爱的赫正哥!!"
有一瞬间我竟然欢欣的差一点忘记了刺骨的寒冷,抬起冻僵了的手,刚刚要张嘴招呼不远处的赫正哥,猛得我想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于是举起的手还是慢慢放下了。我听着赫正哥的脚步渐行渐远,悲伤的滚落了一滴眼泪,那泪珠还没等落下,就凝固在了我的颊上。
赫正明明已经离开,但不清楚为什么,他又折了回来,直觉告诉他,我就在他的周围。
"文皓!!"这一次他终于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那片雪,于是,他一眼就看到了差不多要被雪掩埋的我。
赫正三步并做两步的奔到我身边,"文皓!!!"他将我从雪中拖了出来,一边拍落我身上的积雪,看着我瑟瑟发抖的模样,一边心疼的责备着我,"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了,天,居然连鞋都没有穿!!!
顾虑不了那么多了,赫正脱下自己的衣服,裹在我的身上。
可我却并不准备领情,用尽浑身的最后一丝力气我将赫正推开。
"文皓。别再耍下孩子脾气了好不好!?"赫正抓住我,不停的揉撮着我已经冻僵了的双手,双脚。如果不及时处理,我也许将变成残废。
这时候风雪越来越大了,天也越来越黑,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的赫正拖过我的双手,准备背着我离开。
"不!"虚弱的我微弱的抗拒着,"我不要你背!!"我在他背上手舞足蹈,促使赫正本来就不稳的脚步,越加零乱了。
"别乱动。"赫正哥停下脚步,"如果你不想我们俩都冻死在这里,就别再任性了!!"
我不在乱动,趴在赫正哥宽厚的肩膀上,我不停的抽泣着。

来时的路早已不见踪影,赫正知道此时想下山谈合容易。记得那警察说这山上有一座木屋,可以暂时挡风遮雨,赫正决定带着我先去那里,在从长计议。
将身上的棉衣脱给我穿,赫正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很快身体就被冻透。在这样的大雪中,自己走就已经很吃力了,况且还背着个我,很快赫正就有些体力不支起来。
趴在他身上的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哥,你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吧。"我不能再连累他了。
"闭嘴。"赫正抬起头望了望前方,一望无际的白色,那里有什么房屋。赫正深深呼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到了嗓子眼,刺痛刺痛的。将我往上面挪了挪,赫正哥说:"放心吧,哥一定安全带你回去。"

天真冷。
狂风夹着雪铺天盖地的向我们袭来,虽然我们一直在努力向前,但似乎总是在原地打转。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就在赫正哥即将体力透支的时刻,"房子!!!"我听到一声充满希望的呼唤。风雪中,那矗立在那里的黑影正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房子!!

那间荒废的小房子里除了些木头几乎什么都没有,但起码已经将狂风大雪抵挡在门外了。
将已经冻僵的我放在地上,赫正哥一边用双手捂着我冻得通红的脸颊,一边对我说:"文皓你等着,哥去点火,马上让你热乎起来!!"
我靠着木屋的墙壁望着赫正忙碌的身影,眼皮却越来越重,我又累又困,好想睡觉,是不是睡着了,就不那么冷了?我的身体不知不觉的倒下了,意识也渐渐离我远去,我睡着了。
"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些木头有些湿,赫正点了好几次也点不着,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赫正又努力了好几次,终于有星星点点的火点了,木头也开始冒烟起来。
"点燃了!!"赫正高兴的回身朝我喊着,却看见我歪在墙角,已经一动不动。
"文皓!!!"赫正跑到我身边,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手不自觉的颤抖了,"文--皓!"慢慢将手指放在我的鼻翼,微弱的呼吸终于让他松了一口气。
摇着我的肩膀,赫正呼唤着我,"文皓,醒醒,别睡!!"赫正深知在这样的时候睡着了,无疑就是离死亡又近了一步。
"文皓。身上怎么这么凉?!"赫正将他的衣服往我的身上裹去。

警察说这样的天气,一到晚上山里的气温能够骤减到零下三、四十度。
虽然火点起来了,但是这点温暖对于我们来说却杯水车薪。
知道我是一受冷就要生病的体质,赫正摸向我的额头,果然如他预料,"我发高烧了。"
"冷,冷......"高烧中的我不停的呓语着。"妈妈!"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缓缓滑落,我好想念妈妈温暖的怀抱。
扫了眼房间,根本没有可用的东西,赫正知道现在只能靠身体来取暖了。

脱光了我的衣服,赫正看着横呈在他面前白皙的身体,他不觉感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
将自己的衣服脱掉,赫正抱起已神智不清的我,再用我们的衣服裹紧。 
我的身体冷的像冰一样,贴上赫正哥的肌肤,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两个寒颤,为了让我的身体的温度能够迅速提高,赫正用他的双手不停在我的身上摩擦着。
渐渐的,我痛苦的表情变得舒缓了很多,我不自觉的向温暖的地方窝去,整个人缩进了赫正哥的怀中。
看着我猫一样的神态,赫正哥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时侯他就是想恨我也恨不起来,低下头,赫正哥在我的额头印上一吻!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暴风雪终于停了,太阳升起来了。
我病重了,高烧不仅没有退,还开始咳嗽不止起来。
就在赫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天空中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有人来救我们了!!!

我和赫正被第一时间送到当地的医院。
当姐姐赶来的时候看见的是赫正哥不顾护士小姐的劝阻,坚持要留在昏迷不醒的我身边。
"文先生,这不行,医生说您也需要医护。"
"你们别管我。"赫正哥明明连站都站不稳了,却还是在坚持着,"你们快点救他!!"

急救室里,我紧紧闭着眼睛,呼吸微弱。
医生说我得了肺炎,如果再晚送来一步,也许就......
赫正哥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我,心里隐隐的痛着。伸出手,几次犹豫,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颊上。摸着他似乎已经熟悉的一切,这一刻不明白为什么,赫正忽然觉得我好陌生。我和他的距离什么时候被拉开的那么远了?
当摸到我的嘴唇的时候,赫正哥停住了,他想起那天早上我强吻他时的情景,那双望着他的双眸里写满了悲伤。
"这孩子竟然爱上他了!"
赫正慢慢凑近我的脸......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孩子说很早,早到什么时候?几年前,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就......"
赫正望着我低下头,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到我的时候,我紧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盯着赫正哥的眼睛,我们都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止不动,突然赫正哥向后倒去。
"赫正哥!!!"我看着他倒在了地上,在我没醒过来的时候他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竟然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过。
"赫正哥!!!!!!!!!!"姐姐听到我的声音从外面赶了进来,当看见昏过去的赫正后,急切的朝门外狂喊着,"医生,医生!!!!"

赫正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他睁开惺松的睡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呵乞。
"你醒了。"姐姐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恩。"赫正哥坐起来,接过姐姐手里的水杯,喝了大大一口水。"文皓!!"他突然想起我。
"文皓他怎么样?"赫正急着下床,去看我
"文皓他离开了。"姐姐说。
"什么?"赫正哥呆住了。
"他回首尔了。"姐姐将水杯放到桌子上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醒过来后,就走了......"姐姐望着赫正哥说。

几天后,赫正哥也出院了,在姐姐去办理手续的时候,他正好站在我曾住过的病房外面,透过玻璃,他若有所失的看着那张床上睡着的陌生人......
"可以走了。"姐姐扯了扯他的衣袖,才让赫正回过神来,"好。"他微笑着点点头。

 

第五章:

在日本,当我和赫正哥被困在冰天雪地,命悬一线的时候,我竟然想,我们就这么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
首尔,街上的阳光射得我睁不开眼睛,浓浓的暖意却无法融化心中的冰冻。抬手遮一遮阳光,也许是我错了,我终于要给这份不该开始的爱画上一个句点。
值得开心的是,赫正和姐姐两个人生活的很幸福,这让我负罪感的心,稍稍好了些。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该离开了。离开他们的世界,忘记赫正哥!
拖着大大的行李,我敲响了那扇门。

一切都要回到那个我永远都不想在回忆起的夜晚,社长从我的身上跌下来,几个小时的折磨后,终于放过了我。
社长坐在床边穿好衣服,"文皓,来我身边吧,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我趴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言不发。
"如果想通了,就来找我。"社长丢下这句话,开门离开。

门开了,社长望着我,却并未感到惊讶,也许早就有预感我终还是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吧。
我将行李随手丢在地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社长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独自的表演。终于他按捺不住,走过来,抱住了我。
被一个叫自己厌恶的男人抱着,没有快感,只有从内心深处涌起的厌恶。当然不是厌恶社长,而是厌恶随波逐流的自我。
社长热情的亲吻着我的身体,他突然将半裸着的我,拦腰抱起,向床上走去......

"啊!!!!"赫正从恶梦中惊醒。
梦里我被一个丑陋的怪物吞噬。他做这个梦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这让他有些担心。所以才不顾日本医生叫他先不要旅途劳顿的建议,执意要飞回首尔的原因。
从赫正回来到今天,他一直没有见到我,原因是,我没有回家。
"文皓已经三天没有回来住了。"赫正望着不远处正在化妆的姐姐说。
"恩,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没在国内。"
"我有些担心......"
姐姐回过头,望着床上的赫正,"那孩子已经长大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赫正看着姐姐穿好鞋子,她又有飞行任务,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我走了。"姐姐凑过去,吻了吻赫正的脸颊。
"恩。"赫正点点头。
※※※z※※y※※z※※z※※※
姐姐走后,赫正又躺回原来的位置,房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望着高高的棚顶,"好无聊!"赫正喃喃。翻个身,看着床的另半边,赫正脑海里出现的却不是姐姐的容颜,而是我窝在他怀里憨睡的模样,突然我睁开眼,望着他的脸笑着说:"哥,我爱你!"
赫正伸出手,他也许想摸摸我的脸,摸到的却只有空气,他叹了口气,"那孩子不知不觉间真的长大了呀!!"

公司里,赫正把民翼拉到角落,"民翼,你知道文皓在哪儿吗?"
"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我有些担心......"
看着赫正焦急的模样,民翼说:"那孩子已经长大了,做事情自然会有分寸,不需要我们再担心了!"

而此时,在泰国。
"文皓。"社长叫我,"过来认识认识区董事。"
"区董事。"我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客套的伸出手。
"不愧是社长您调教出来的,果然不同凡响。"区董事拽着我的手,笑的猥亵。
我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转身后,却又变得忧郁。
社长搂住我的腰,小声询问,"怎么又不高兴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明天回首尔是吗?"
我想家了,其实也许是想他了!
......

自从我失踪后,赫正就总是心不在焉。这一天,他刚刚回到公司,就听说我来了!
"文皓!!"
我想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声音中,我最想听到的也许只是这声呼唤,这抹声音已经融进了我的每个细胞,变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转过头,明明欣喜,但我却故意伪装出无所谓的镇静。
"姐夫!"我的声音平和,没有丝毫波澜,这是我这些日子一直的计划。看赫正吃惊的表情,我想,我的表现真的把他吓到了。
强作镇静,赫正走过来,抬起手,想像以前一样,宠爱的揉我的头发!这个动作就像我和他之间的秘语,似乎这么做了,他就能了解到我脑袋瓜儿里此刻的真实想法。
但今天这一刻,我偏头躲开了。不是不想让他碰我,而是我真担心,他发现我做的丑陋的事情。
起身去一边的行李里乱翻,"寒悻,给这是带给你的礼物!"我招呼着他们几个,没事儿人一样分发给他们礼物。而他们却无一例外,望着背对着站在哪里,还一直抬着手的赫正,场面有些尴尬。
"姐夫!"我走过去,将精心买给赫正的礼物递给他,"这是你的那一份。这一份是姐姐的!"我脸上的微笑,一定把我的真实想法掩盖得很好。我想我的表现是天衣无缝的。
"文皓!"赫正没有接那些礼物,他直接拽住了我的手腕。我低下头,想挣脱,却没能如愿。
"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在我失踪的时候,赫正一定很着急,从他现在的神情我能够看得出来。但这份急切,只因为我是他从小就想保护的弟弟,是习惯,却不是爱。
"谢谢姐夫关心了!"我机械的笑着,"我很好。只不过是和社长去了趟泰国。"
"社长!!!"赫正皱起了眉头。"你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你还......"
我打断了赫正的话,"不管社长怎么样,我们现在还在他的手下。"故意露出炫耀的微笑,"姐夫,我这次也可以演电影了哦!这次去泰国就是为了和制片商见面。"
"恭喜你了文皓!"民翼说。
"谢谢。"我在笑,虽然真的不值得恭贺。
我苦笑了一下,蹲在地上,开始整理行李。
果然赫正哥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你晚上回来住,是吗?"
"啊!!"我站起来望着赫正说:"事情太多,我忘了通知你们了,我决定搬出来了!!"
"什么?"我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很惊讶。
"为什么忽然说要搬?"
"其实早就该这么做。"我望着赫正笑着说:"我这个电灯泡也该撤退,让你和姐姐好好过一过二人生活。"
"但这也太突然了!"赫正说。
我笑了笑,没有答话。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社长打过来的,他要我马上下来。
"知道了。"我挂断电话。背起行李,望着他们说:"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等不急和他们说再见,我急急走出那个几乎要让我窒息了的房间。我承认我胆小,我是在躲着一个人。
"文皓!"刚走了没几步,赫正就从后面赶了上来。
"文皓......"看他的神情似乎很为难,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这可不像是我酷酷的赫正哥。
我一直笑着,为了缓解他的紧张,而其实我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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