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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by子夜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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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的血渐渐止住了,淑月将他安置到一旁的靠椅上,眼神犀利得望向风恒,语带讽刺:"而你知道吗?如果血疗后强制隐忍的后果是什么......"
风恒不再说话,答案已经明白得显示在这里了,风恒静静得走到穹的身边,轻拥住他,口中不断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身后传来轻轻的叹息,一双臂毫无顾忌得缠上我,我转身回拥住他,却也说不出话来,我不是风恒,但却能理解他的痛楚,如果我是他,不管对那穹有没有爱意,都会被愧疚折磨一生吧......
"陛下,我们该回宫了。"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由得让我心惊。
"回宫?"炎的怒气莫明其妙得上扬,"原来朕的皇后还没有离开啊,不知是有侍无恐还是真当朕是个笨蛋了......"
"臣妾不明白陛下在说什么。"莹后的目光中飘过一丝惊慌,却在瞬间冷静了下来,我莫名得望向他们,并不明白炎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皇后下一步想干什么呢?"炎阴狠得走向莹后,身上竟弥漫出浓重的杀气,"先是私下出宫找子煌逼他离开朕以试图造成我们的不合,又偷走极乐以方便在婚礼前下毒好嫁惑给朕,好使我们彻底绝裂,接下去呢?接下去你是不是准备联合正在境外秘密集兵的三刀东湘大军突袭九凤啊......"
不可置信得抬头,却在瞬间理顺了所有的事情,莹后找我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天下臣民,不过是要造成我和炎的不合罢了,但显然,我和炎在公事上的合作依旧让她不满,所以她在三天前便偷走极乐,试图以此让我和炎彻底绝裂......至于那三万精兵的事,我倒是在今天中午便得知了,虽诧异,却也一直不以为意。可是......可是不对,即便如此,莹后在什么时候下得毒,还有凝霜,为什么没有提到凝霜呢......其间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陛下,您误会臣妾了,臣妾身为你的妻子,又怎么会联合父国做出如此大逆不到的事呢......"莹后跪下,身子颤抖,眼神慌乱,但其中的一丝凌厉并逃不过我的探视。
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我惊慌得拥住炎的身子避开,一道掌风顺势挥出,两枚银针泛着碧绿色的寒光落在地上,淑月走过来,合着袖子捡起查看,对我说道,"不是凝霜......"
我皱眉,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竟不是凝霜,莹后在起杀心后起的竟不是凝箱,那也就是说,应该还有另一群人......
窗外跃进几个灰色的人影,是玄的人,险是听到了里面争斗的声音,我叮嘱着他们将莹后绑好,眼却望向炎。炎回望我,竟有一丝闪躲,却让我的心顿时紧揪住了,该不会,该不会是......

第20章

望着左相府辉宏的大门,我不禁黯然失笑,已经多久没有再踏入这里了?而这次来,却已经是敌对的身份,请家仆通报,作为儿子,进入父亲的家竟然是要人通报。
五月的天气已然相当炎热,站在门口已近半个时辰的我身上已被湿汗给浸透了,父亲显然并不是不想见我,只是想折磨我罢了......
"大将军,左相有请,请您往大厅一叙。"紧闭着的大门终于打开,管家走了出来,一脸紧张,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客套的淡漠。
我点头微笑,昂然进入这个已不属于我的家,刚入大厅门口,却听到父亲的讥讽:"大将军的婚礼真是热闹啊,一个新娘几欲行凶,另一个新娘中毒,而新郎还与当今天子当众拥吻,着实惹人注目......"
"解药!"我打断父亲的话,伸出手,冷淡极了。
父亲呆愣得望向我,却也在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扯开嘴笑道:"这可是天下无双的巨毒,我即用了,又怎么会为他解。"
我冷冷得笑开,并不以父亲的拒绝为意,只是讽刺得笑道:"我以为我的父亲是良臣,认为他即使有谋朝篡位之心,也绝对无弑君之举,我以为我的父亲是英雄,即便夺位也会以国为先,绝不会与他国窜谋暗下杀手,我以为我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即便要杀人夺权也不会使用毒药这等悲劣手段,我以为我的父亲是良夫慈父,即便痛恨孩儿的不孝也不会软禁妻子并找人冒充他对自己的儿媳下手......"
"够了!"父亲愤怒得打断我的话,脸色发青,手指向我,竟在颤抖,我冷冷得直视他,父亲,你还会羞愤吗?你能毫无顾忌得做出这些丑事,还怕我说吗?
"薛家世代忠良,历来都被九凤皇族所倚重,享尽世间一切繁华,蒙各代帝王恩宠,父亲,即便你压了江山,又如何为世人所敬重,你有何面目以薛家子孙的名义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啪,话音未落,脸上却传来灼热的痛楚,抚上被打的左脸,我冷冷得继续说道,"先皇向来视你为知己,在临忠前将兵权和幼子交付于你,你又有何面目去见他,去见那个视你为友的先皇?"
拳头用力得落在我身上,我并不抵挡,只是挺直身体,继续说起:"你联合外国谋朝篡位是为不忠,伤害故友之子是为不义,软禁妻子,毒杀他人是为不仁,妄顾祖上遗命是为不孝,父亲,你自封高德之人,自认为君子,却不过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重重的一拳落在肚子上,鲜血狂涌直上,我一时压抑不住,一口喷在了父亲的脸上,越发衬出眼前之人的暴怒,似乎被我刺激到了,父亲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长剑,抵住我的喉咙,颈间敏感的肌肤诚实的溢出血丝,我扯出淡淡的微笑,却也不紧张,玄的人就在门外,如果真有危险,他们必会出手相助......

突然,淡蓝的月色袭来,一道剑气从下至上将父亲的长剑分为两断,随着一声清脆得响音,断剑落在我的身前,直直得插入我面前的地面,随之,一个带着头罩的身影飘然落下,将长剑收起,直视父亲,眸中却带着失望与恼怒,然就在这一瞬间,却让我惊住了,那把刚刚泛出寒冷剑气的便是堕月,传说中的三大神剑之一的堕月,而这把剑竟然是在,是在这个人手里......
"师傅!"我做揖行礼,神色诧异,却依旧一脸敬重,虽说我自小便继承了商家的绝世兵法和薛家的剑法及内功,然真正打开我武学之门的却是眼前的这个人,传说中的剑圣--无名!
"然......"父亲望着眼前的人轻轻呢喃,神色却变得欣喜起来,"然,你还活着吗?"
然?这个名字却让我刹时无语,商然,商然,难道竟是那个传说中为先皇陪葬的商然,那个身为九凤右相兼大将军与父亲和先皇共同长大的商然,那个几欲创造不败神话在历史上几乎与战神商容齐名的商然,那个商家最后一个子孙的商然......
"师傅?"我满是疑问得望向他,却又说不出话来,师傅并没有看我,只是伸手摘下他的头罩,一头的黑发瞬间倾泄而下,露出脱俗的容貌,尽管已不复当年的年青俊雅,却也能让我轻易得认出眼前这位飘然独立的人便是在我八岁之时已然去世的舅舅,师傅淡淡得望向父亲,眸中的失望越来越盛,最近才发出哀痛的声音:"薛翕,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父亲原本兴奋的脸色顿时暗了下去,却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得望向师傅,或者现在应该说是我的舅舅了,平淡而无光。
"哥!"门口突然闯进了母亲,只见她紧紧的拥住舅舅,泪水奔流而下,我回头望去,对门外已然隐去的人影微笑以示感谢。早在我求见父亲之时,玄的人便已进入相府进行搜查,营救正被软禁的母亲了......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突然低下头,淡淡得笑开,"多年的疑团终于解开了。"
我虽不明不白,却也开始稍有头绪,也是,先皇是那样仁君,又怎么会要自己最忠臣的臣子陪葬,那换句话也就是说,先皇有意让舅舅隐去身份,而这样的目的......我冰冷得笑开,眸色犀利,直望向父亲,却又带着讽刺,父亲,你以为先皇信你,却不知他早就有暗棋布下,纵使炎真是无为之人,也根本不可能让你窜位,不愧是父子,不愧是让商薛两家历代忠良的人,竟是如此聪颖。
"不,你错了。"舅舅拥着不住哭泣的母亲,"你终究不曾真正的了解他,直到现在,你也不过只是认为他命我隐姓埋名只是为了防备你,却始终不曾明了他的心意。"
"不然又是为何?为何命你诈死,为何你会收我儿为徒,为何你会在此时出现?"父亲并不将舅舅的话放至心上,只是气愤得问道,"告诉我,为何?"
"他命我诈死确是为你,也有要我劝阻你之意位,然,另一点则是要我在必要的时候助你篡位。"
刹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我惊讶得望向舅舅,却说不出话来,帮着别人篡自己儿子的位?怎么可能......
"他知道你的野心,知道你除愿辅他之外不甘于人下,所以他在去世前命玄暗杀今圣上的先母,并令我接手玄,并仔细观察当今天子......"舅舅环视我们一圈,而后静静说道,"他说如果当今天子聪慧明理,是为贤君,便将玄交还于他,且叫我劝你不要夺位,以免引发混乱,让九凤陷入内战,如果当今天子平庸,便交玄交付于你,助你以最快的时间压取天下,将九凤发扬光大......"
闻言,我静静得皱眉,心顿时寒了下来,先皇虽是仁君,虽爱民如子,却也是一个天生的帝王,为了江山,竟不惜牺牲亲子,谋杀贤妻,内心深处亦不由暗暗庆幸起来,幸好,幸好我的炎是贤明君主,机智过人,否则岂不......

"杀了我吧!"耳边传过父亲绝望的嗓音,却听得我心惊,"他那样对我,我却要谋他儿子的江山......"
闻言,舅舅举起堕月,缓缓得出剑刺向父亲,眉目中虽泛着犹豫,却依旧没有停止住不断往前的剑......
"要杀他,就将哥的剑往我身上刺过吧!"母亲从舅舅的怀里站起,横身拦在了剑身之前,闭上眼,并不在乎那把淡蓝长剑很可能穿过他的身躯。
"舅舅,请你放过他们!"我用指夹住月色的剑身,凝望着静静站着如同天神的舅舅,"陛下曾答应我,愿放他们一命......而且,即使父亲真的谋反,先皇也未必要你杀他吧......"
舅舅望向我,眼中竟飘过一丝淡淡的忧伤,他冷漠却神往的表情让我不禁呆愣,是什么样的故事才会造成这样的神情,如此快乐,如此忧伤,却又带着解脱和幸福......
终于收回了手中的剑,舅舅望向父亲与母亲,眉目中满是忧伤与怀念:"他的确要我放过你,即是如此,我又何苦杀你......"
父亲低下了头,竟带有一丝莫名的歉疚:"然,以后你准备去哪?"
"我本是已死之人,天上地上,又有哪里不是我的去处?"师傅淡然得笑着。
"你想去陪他吗?"父亲问得毫无头绪,却让我不惊呆愣,舅舅和先皇?那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他一生为九凤,即便死后也是孤独无依,如今我了无牵挂,又怎么能再让他一缕孤魂独自游荡呢......"像是想起什么似,舅舅运气吹起一声长哨,不一会,便见一个淡蓝身影从门口走进,竟是一名年纪与我相仿的青年男子。
"子煌,这是我的义子,名叫商殉,你将他推荐给天子吧,他自小聪颖,虽因体弱而不谙兵法武功,却拥有着满腹学识,必能成为九凤的良臣。"舅舅将男子送至我面前,我淡淡望去,竟是一名如此柔弱的少年,虽面容上与我年龄相仿,然一脸病容却让人怜惜。点头接过,我淡淡答应,也不再多话,只是问道:"舅舅,我们还能再见吗?"
"何需再见?"舅舅看向我,将剑抛至根前,淡淡笑道,"从今开始,又何需再见呢。"
言罢,竟已不见踪影,只听淡淡的声音飘来:"子煌,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如有真心相恋之人,又何苦在意他人闲语,空空浪费这虚无人生呢?还有......不要将我的出现告诉陛下,有些事,无需过多告之,我将堕月赠你,侍你觅得有资格拥有此剑之人,便将他送出去吧......"随着话音,淡蓝的月色再次袭来,不偏不倚得落在我的身前,我伸手捡起,嘴角不由得扯出一丝笑意,舅舅,经过昨日生死时刻,即使众叛亲离,海枯石烂,我亦不会再离开他身边了......

第20章

"老爷,你还想夺位吗?"母亲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你真夺位,又如何对得起这两朝天子呢?必竟他们没有一个想至你于死地啊!"
"也罢,也罢......"父亲终究软下,虽有不甘,却也认命了,"煌儿,过来。"
我转身他手中的药瓶,一楼淡淡的冷香飘出,一闻便知是凝香的解药了,微笑得看向父亲,轻轻跪下:"儿子刚刚出言不逊,请父亲原谅!"
母亲轻柔得扶起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什么时候将我的两个儿媳带来?"
"我......"我低下头,不禁有些为难,"淑月并非情愿嫁我,只是被圣旨所迫罢了,炎已答应撤去恩旨,由淑月自行决定,淑月为人一向不愿为婚嫁所累,已然决定在此事结束后离去,与风恒一起为他的弟弟寻找良药了,至于若榕......"
我跪下,叩首而道:"请父亲与母亲大人原谅,儿子实不愿伤害她,儿子一心只有......"
"不成!"父亲断然打断我的话,严厉得望向我,竟又恢复了当初的强悍,"薛家的子孙怎么可以做出这等有背伦常之事......"
"我......"我正欲反驳,却看见刚刚一直站着的商殉对我摆摆手,虽不明所以,却也不再说话。
"伯父,此事由我来劝解子煌吧,不能太急。"商殉走过来,望向父亲,眸中的严厉和霸气惊了我一跳,我暗暗皱眉,这哪像一个常人......
父亲看了看商殉,又看了看我一脸不愿妥协的脸,亦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便只能无奈得摆手,由我离去了。

一出相府,安置好随我出来的商殉,便直奔皇宫而去。淡的人影就这样闭着眼睛安静得躺在呤龙殿的内室,再也不复原本多彩的神情,美绝的脸上泛着一层青紫,显是毒已攻心的情况,风恒和淑月站在床前,不住的摇头,看得我不自主的害怕起来,直奔向炎,我手指颤抖着探上炎的鼻,庆幸的发现尚有一丝气息。
"解药拿来了吗?"风恒看向我,语气紧张。
我点头,将解药递给他,却见风恒黯然得摆手,轻声说道,"还是你来吧。"语气中竟带着略微的酸涩。
不解得看向他,却听见了淑月的解释:"凝霜一直是毒中至宝,并不是因为他的毒有多利害,而是因为他混着诅咒和盅毒,要解毒,除去解药外还需要别的治疗,而这样的治疗,需要身体接触......"
顿时明白了风恒刚刚的酸涩何来,我略带歉意的望向他,却也是不退不让,风恒,如果你要别的东西,只要我有,我都能给,可是炎,唯独炎不行......
细致的请教解毒的方法,吩咐大家准备好热水与毛巾后命他们退下,目送淑月和风恒走到门外。
退去炎的衣物,我将他横抱入木桶内,安置好他的坐姿,脱衣进入浴桶。将解药放入嘴中嚼碎,喂入炎的嘴内,我托起他垂着的右手运起内力抵住他的掌心,将内力注入炎的身本,使解药加速化开,一股蒸气从桶中冒出,炎脸上的青紫色渐渐退去,明显是毒性已然消退。
轻放下他的手,我将他的身子转过,将内力聚集在食指指尖上,顺着脊柱由下往上推拿,炎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应该是盅毒反抗的原因,顿时加重力度,往上轻推,不过一会,一条血色的小虫从炎的唇中吐出,竟已略显成形,心中不住后怕,万一再晚一会,纵然有解药也无补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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