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罗马尼亚——by水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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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摸下去会有些危险喔......」雷修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陷入自己思想的西瑟一大跳.
不在意地笑了笑,他抓住西瑟还停留在自己唇上的嫩白手腕,温柔地吻上上头的每一指节.
本想看看西瑟的举动,但没想到西瑟倒是挺大胆的,逼得他不得不出声阻止.
「你早醒了.」不是疑问句,西瑟十分肯定地道.
他甚至可以很确定地相信,早在他下床之时,雷修一定就已醒过来了,只是故意不出声罢了. 「我不喜欢一醒来时,身边没有你的味道,就算是背影我也希望能够目送你离去......」看著西瑟并没 有惊讶的表情,雷修的手微微使力,将西瑟整个人拉到自己怀里.「其实......我一直是醒著的,对不 起.」
「为什麽要道歉?」不反对雷修的举动,西瑟反将全身的重量很放心地倚靠在雷修结实的胸膛.
「你不都以为我睡了才离开?」
「呵......你以为我感受不到你的视线吗?」雷修的视线是如此的灼热,再迟钝的人也会发觉,更何况 是心细如发的西瑟?
而这也是他最残忍的地方......明明感受到雷修不舍的视线,却能够若无其事的离去.
但比起残酷,他更明白,不该留的,就绝不能心软,否则一旦留下......他知道自己就再也走不了了... ...
「你好残忍......明知道我醒著还能装作没事般地离去......」
「我别无选择......」闭上眼,他彷佛看到了艾薇朵哀怨的眼神,还有迪儿......
他想他大概毕生都忘不了,在艾薇朵过逝时,年仅七岁的迪儿看他的眼神和对他说的话.
深深的恨意......如果不是有血海深仇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有那样的眼神──尤其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 子.
七岁的孩子就懂得恨......西瑟彷佛看见了小时的自己.结果最不想伤害的,终究还是伤了,且还伤的 彻底.
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补偿......
「雷修......」抬起埋在雷修胸膛的头颅,他轻启口唤声.
「什麽事?」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还欠你一个答案......」 「我说过了,我不会逼你的,只要你有认真考虑过我的问题,不管多久我都愿意等你的答覆.」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看著雷修的眼,西瑟以极低的音量说了句,但还是让雷修给听了到.
「那就好......」
「不想听我的答案?」雷修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的吗? 「想......但不想今晚......」
「为什麽?」
「我曾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给我的答案是否定的,那我就彻底死心,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但 ......」雷修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今晚愿意主动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所以......至少让我做场美 梦好吗?」
无法阻止自己不爱他,但却已不抱希望.
「那麽肯定我的答案一定是否定的?」他有些好笑地瞧著雷修严肃的表情.
「反正我也不抱任何期望......等等~!你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西瑟为什麽会这麽说?莫非......
「听好,我只说一次.」抚上雷修惊讶的脸庞,他慢慢地道.「我是个死心眼的人,我无法否认我到 现在还爱著艾薇朵,但我对她早已死心,如果不是对你还存有爱恋,我是不可能让你碰我的.」
无法否认,雷修给了自己最多的伤害,但同时也是给他最多藉慰的人.
「虽说当你娶艾薇朵时,我真的有些恨你,但真要我恨,我又下不了决心.」
「西瑟......你......你这话是真心的吗?」对於一向内敛的西瑟居然会说出这席话,雷修有些不敢置信 .
「你要我把心剖出来吗?」西瑟有些开玩笑又有些正经地说道.
「不用了,我相信就是了.」紧紧搂住西瑟,雷修心情只有用激动两个字形容.
「不怕我骗你?」微侧过头,西瑟不愿让雷修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尽管他的口气仍是一派轻松.
「就算是骗我的也罢了,至少......我已经好久没做过如此甜美的美梦了......」
「美梦吗?」西瑟喃喃自语著.
连现实也不要了,情愿沉浸在梦境里吗?
看著床头柜上预先准备好的葡萄酒,他不想下手,但已计划好的画面却一幕幕划过脑海,清晰的异常 .
是的......从一开始他就别无选择的.
缓慢地拿下了酒瓶,西瑟如慢动作般地为自己及雷修倒了杯酒,并递给了雷修.「喝杯酒吧!」
「嗯......好~!」沉醉在喜悦中的雷修不疑有他,举高了杯子便一仰而尽,然而......他并没有发现到 西瑟自己一口也未喝过.
如果他有发现,也许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美梦......是很容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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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著雷修缓缓喝下那杯葡萄酒,他也暗自在心里计算著药效的发作时间,这关系到他的顺利与否 ,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丝毫的闪失.
「你不喝吗,西瑟?」总算发现到西瑟的不对劲的雷修不禁出声问道.
「我待会再喝就行了......」
「可是......」咦?这酒有这麽烈吗?开始觉得有些头晕,连话也说不完整的雷修暗想著.
「看来......是药效发作了......」看出雷修的疑问,西瑟的一句话就让雷修明白了一切.
「你在酒里下了药?!」瞪大了眼,雷修不敢置信地问.
不可能的,刚刚西瑟明明偎在自己的怀里说爱自己的,不可能才一转眼就......看到了西瑟点头,雷修 瞬间惨白了脸.
「你说的对,我的确在酒里下了药......就同你对艾薇朵一般不是?」露出抹绝豔的笑容,西瑟的口中 吐出的却是比刃还利的话语.
雷修真以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吗? 自f3r由d3e2自f3rfd在 「艾薇朵根本不是自杀的对吧?」虽是疑问句,西瑟的口气却肯定无比.
「西瑟,我......」怎可能的?这件事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才是......想说话,但被药物侵蚀的脑 却越来越沉重,连想清晰的思考都成了件十分吃力的事.
「艾薇朵曾说过,在就寝前,你一定会倒杯睡前酒给她,在那时,我就已心生起疑,没想到她的日记 却让我知道了更震撼的事实,我想......你连自己的妻子有写日记的习惯都不知道吧?」
「而你更不知道......其实你的妻子早已知道你下药的事了吧......」回想起日记上的每一字句,他就无 法抑止自己讽刺的口吻.
他气,气雷修竟如此地对待他视如珍宝的艾薇朵,但更令他绝望的,是艾薇朵居然知道雷修对自己下 药,却仍若无其事地服下.
雷修真值得艾薇朵这麽做?!
「不可能的,艾薇朵她......」如果她真知道我下药,为什麽她仍愿意喝下?雷修虽然没有说出口,但 眼神仍示意了一切.
「因为她爱你......所以即使你要杀她,她也没有怨言......」想到那被泪水浸湿的书页,不难看出下笔 之人的心伤,事到如今,还能有什麽好说? 「我也知道害她如此伤心的人是我,艾薇朵到死都不明白,但迪儿却看出来了,所以......我唯有用自 己的方式向他补偿......」
他已负了艾薇朵,但迪儿......他不能让他变成第二个自己...... 看著雷修终於因为药物的关系而沉沉睡去,他知道自己再无退路了.
轻轻摘下自己挂在胸前的蓝宝石十字架,他连同艾薇朵的日记一块放在床头柜,反正这些东西也拿不 走了......
「永别了,雷修......」眷恋地在雷修唇上落下一吻,却又不敢深入.「其实......我今晚说的每一句话 都是真的,从三年前你问我时,我就知道了答案,只是......我不敢承认,我早明白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我怕我一旦承认,我会就此陷入,再也走不了了......」
「I love you ......」
再不舍地看了眼,也是最後一眼,这次......他知道,这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人的一辈子能受得了几次的心伤?也许他真庆幸,自己没有太爱雷修,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而雷修恐怕作梦也想不到,那也是他们俩最後一次的见面.
三天後,有人发现到西瑟.雷温德先生在海上的断崖上坠海,没有留下遗书,但大家仍纷纷猜测是自 杀的,虽说尸体不管怎麽也捞不著,但坠入了一向波涛汹涌的黑海,没有人认为还能活得了.
人们都说雷温德的家族是被诅咒的家族,好几年前,雷温德家族的女主人精神错乱,自杀割腕身亡, 没想到几年後,连当时成了孤儿的两兄妹也走上自己了结生命的这条不归路.
一年後......雷修宣布退位......
宫内谣传,因皇后的过逝,使陛下对权力欲望感到厌烦,痛失爱妻也使他就此看破,不再眷恋於世俗 名利.
而因为迪儿尚年幼,大权旁落,圣翡狄亚王国在达到顶盛後,也逐渐走了下坡...... 睁开了眼,第一样入眼的,是一片白......触目惊心的白......
我......睡了多久......?
仔细地打量著这狭小的房间,一张床和一张小小的台子,上头摆了个花瓶,除了一扇窗就什麽都没有 的墙,陌生的摆设告诉我,这里并不是我的租屋,那......这里会是哪里?低下头,我试著想从还不是 很清楚的脑袋中理出个头绪,可惜却是徒劳无功.
这......是现实?还是说,我仍旧是在梦中,一个白色的梦里? 看著我身上穿得衣服,竟也是和眼前一般的白,甚至连床单与被单都是白的,除了窗外的夜是黑的外 ,这对比刺眼地让人感到恐惧.
黑与白...... 「喂~~~~!!有没有人啊?!这里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大声吼著,但没有人回答我.
为什麽我会一点记忆也没有?我到底是怎麽到这儿的?无数的问号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偏偏一丝一毫 的线索也无.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蓦地,我感到除了白,似乎还有一阵深蓝色的光茫在缓缓扩散著,在夜色下彷若海水般闪烁著透明色 的蓝色光茫,流泄出一地的蓝.我仔细地追寻著来源,竟意外的发现到,那深蓝色光茫的来源竟是由 我胸前的蓝宝石十字架所发出的,而且还有逐渐扩充的趋势.
「为什麽会这样呢?」拿高十字架,我将之握在手掌心中,感受著宝石的凉意,而随著我的动作,梦 境中的事情也逐一浮现在我的脑海,真实地彷佛那是我的亲身经历一般.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是两位男子......
雷修的悲哀与......西瑟的挣扎......
不觉中,我的思绪又陷入了梦境中......
是怎的一种感情,可以让一个理智的人变得如此疯狂,如此地不顾一切,即使受到伤害也在所不昔?
雷修如此,西瑟如此,连艾薇朵也是如此......
如果这种情感就叫做爱情的话,那我宁愿不要......只是,这由得了人说不要便不要的吗?
不自觉的,我又哭了......
感觉到我的泪顺著脸庞一颗颗地滑落,但我却不想伸手拭去,为西瑟,也为自己而哭.
如果这种情感就叫做爱情的话,那我宁愿不要......但我知道,我是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因为我 来到罗马尼亚美其名是为了报告,实际上,不就是为了要逃离[他]吗?
我没有资格怪他人傻,因为我自己......就是最傻的人......
看著我自己的泪一滴滴滑下,最後悄悄地融入了那白色的床单,无声又无息地逐渐在上面扩散,直到 了把床单沾湿了一大片.
伸出了微微在颤抖的手,我将那蓝色的十字架放在我的手掌心中,并将之紧紧的包覆住.
在梦中,西瑟是个倔强的人,不管发生了什麽事,他总坚持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因为他总认为, 只要自己一流泪,就表示自己屈服了.西瑟不是个愿意轻易认输的人,不愿对任何的人服输,连命运 ......都抱著一份挑衅,不愿认输.而那,也是他最累最辛苦的地方.
连哭泣......都不愿......
在刹那间,我似乎有些懂了......懂为何这十字架会如此地吸引我,懂为何[它]会想要让我知道这一 切.
因为......我也同样是个用逃避来麻痹自己的人......
「你......是要我帮你的前任主人哭泣吗?」抚著上头的蓝宝石,我喃喃自语地说著,说给自己听也说 给[它]听.「你的前任主人流不出的泪......就由我来......」替他流吧!
把头埋进了枕中,就这一次......我准许自己放纵自己的眼泪......
好好地......一次地......哭得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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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你醒来了?!」
当我还迳自在躲在枕头里哭泣时,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及......季颺学长的惊呼声.
奇怪了......我醒来就醒来了,很稀奇吗?因为脑袋还不是很清楚的关系,使我无暇多想,只是单纯的 想季颺学长有些大惊小怪的举动.
「我醒过来了会很奇怪吗?」赶紧用手擦了擦泪,我抬起头来问著一脸讶异的计颺学长.
「你不记得了吗?」听到我的问题,季颺学长反而更惊讶,彷佛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一般.
「记得什麽?」来到这儿的事吗?那不可否认,我的确一点记忆也没有.
「你出车祸了!!」似乎是受不了我的迟钝,学长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前襟对我大声吼著.
「好啦~!我知道了,你别吼那麽大声,我耳朵会痛!!」被学长吓到,我赶紧往後退,试图将自己 和学长隔开一些距离.
真是的~!!我的耳朵又没有毛病,喊那麽大声做什麽?!
何况出车祸就出车祸,我现在好好的躺在这里,没缺手也没缺脚的,还会有什麽不得了大事? 「那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一个月!!」季颺学长似乎已气急败坏了.
而这次,讶异的人换成我了......
「我昏睡了一个月?!」怎麽可能?!
「对呀~!医生说你的脑部并没有受到什麽伤害,但就是一直昏迷不醒,又怕将你带回台湾会造成不 稳定,只好让你在罗马尼亚住院了......对了,你的姊姊也有来,但她刚刚回饭店去处理一些事件,要 等下才会过来,没想到你就突然醒了.」看出我的疑问,学长好心地为我解释. 姊姊......她不用工作吗?
姊姊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虽说两姊弟相依维命,但她平常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尤其我上大学後 ,我们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没想到...... 一个月......在我沉浸在梦中时,一个月的时光就这麽过了......姊姊她想必也是渡过了最难熬的一个月 .
想到这,我不禁有些愧疚......因为我的关系,还连累了我周围的人.
「不过......还好你没事,你终於醒了.你知不知道在你昏睡的这段其间,只要一想到也许你不会再醒 了,我和你姊姊都快急死了......」季颺学长像是紧绷的线突然松了力,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
「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看著季颺学长明显消瘦的脸颊,一股愧疚让我低头道了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