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眉宇之间总是显得这么寂寞,我心中默默地想,我倒是应该对他态度好一些的。
"跪下。"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我立刻推翻了先前对他的看法,此人果然还真是个变态。
我就偏偏不跪,你能将我怎么样,我怒瞪着他,不过,他再凶一点我肯定会跪的~~~(作者:......)
他冷笑一声,一记指风袭来,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闷喝,子溪已经跪坐在地上,用手努力的撑着地面,一脸倔强的样子。
我心一痛:"我跪了,你别再惹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子溪朝着我喊。
子溪呀子溪,难道我还能眼睁睁看你受辱,你会心痛,我难道不会?我一咬牙,就跪了下去。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么对他?"傅仁心一脸淡漠。
"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倒与我说说他是我的什么人?"如果我的眼睛能喷出火来,早就在他身上烧出几个大洞。
傅仁心偏着头想了想,"竟然如此,那你也一起过来跪吧。"双手一抓,就像老鹰捉小鸡,拎着子溪走了过来。 自t3tg由3rf自l8i在
"我都跪了,你怎么不放他"我连忙喊道。
"我可曾答应过什么?"傅仁心挑了挑眉。
我一时无语,他的确没答应过什么,一切只不过是我一个人在自说自的。
"不过,你还是安静点好。"他伸出一只手指,点了我周身大穴,然后转向子溪。
"子溪小儿,老夫倒有一件事倒要问问你,如果你们两个只有一个能出谷,你会怎么做?"
"相依相守,永忘尘世。"
"如果他一个人抛下你走了呢?"傅仁心指了指我。
"那我就追上去。"子溪望了望我,"我怎么舍得再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飘荡。"
"你们倒真是情深意重。不如就在这儿拜了天地再出去吧。"
子溪一惊,"此刻既无媒人,又无长辈,于理不合。"
"拙儿,你们做了这等事,难道合情合理吗?"
子溪垂下头,"子溪自知于理不合,但情根早种,要放手早已万万不能。子溪孤儿一个,无牵无挂,但也希望能得到长辈的祝福。"
"痴儿,世上又有几人能理解得了这种感情,不如我为媒人,坟中这人为长辈,替你们办了可好?"
"子溪还是希望能得到静的家人的祝福。"
傅仁心沉吟了一下,"其实坟中这人也算作是静的长辈,相信他一定乐见其成。"
见鬼,我姓肖,怎么会无端端地多出一个姓上官的长辈。傅仁心这个人说的话真是混淆黑白,是非颠倒。但哑穴被封,讲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无端端得着急。
子溪自然也是不信,满面怀疑之色。
傅仁心也不争辩,只是淡淡一笑,又凌空点了子溪的穴位,拉着我们拜起天地来。
拉着我们拜完天地后,傅仁心一边抚摸着坟墓,一边自言自语,"文宇,你见到了吗?与我在一起时,你总念念不忘上官家,今天你的后人来了,你应当很高兴才对。"
傅仁心自言自语了一段时间,然后用手指在墓碑上加上几个大字,"傅仁心之墓"停了一会了,又刷刷写了起来"平生难遇一件可喜可叹之事,仅遗几件憾事,无以笑对苍天,无脸再见故人,傅仁心于庚庆年冬绝笔。"接着,又将那年代久远的八个大字在重新细细描绘一遍。
作完了这一切,傅仁心走到子溪面前,拍开子溪的穴道,"你叫子溪吧,你的内力已经全部散去了。你可想再重新拥有一身毫武艺?"
"傅前辈就别拿晚辈开玩笑了,子溪自己的事还知道一些,自知有些事是不能痴心妄想的。"
"你认为是痴心妄想,我就偏偏要妙手回春,要不是看在你已经是上官家的人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
"上官家的人?前辈你再说什......"还没等子溪说完,一颗火红的果子就进了子溪的嘴巴里,吞了下去。
"前辈......"子溪话还没说完,又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抱元守一,凝气归神。"傅仁心将双手放在子溪背上,喝道,"将我所有导入的内力都归入丹田。"
只见他们之间竟有轻烟飞起(绝对是作者在放烟雾弹作效果~~~表怀疑),然后傅仁心一头乌黑的头发竟慢慢地变得发白,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的变化。
不多时,一切都结束了,子溪从地下一跃而起,向已经白发苍苍的傅仁心拱了拱手,"多谢前辈成全,将内力全部渡给我。"
"不必多礼,我时间不多,你将静带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说。"傅仁心疲倦地摆了摆手。
子溪走了过来,解开我的穴道,但我跪得太久,双腿麻木,站不起来,只得让子溪抱了过去。
"静,上官画婉可好?"
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我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上官婉儿曾给我说过,她的曾祖母的闺名就叫画婉,"难道你说的是现在掌管冲霄楼上下事务的八十多岁的上官老奶奶。她现在健朗得很。"
"哈哈,不错不错,我终于比她早死。"他仰天长笑,笑完看了看满脸疑惑的我们,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我还真想不到倒是上官家的人成全了我的愿望。"
"前辈可是七十年前称雄武林的圣手毒心傅老前辈。"子溪向他鞠了个躬。
"什么圣手毒心,说到底不过别人说我医术很好却又有一副毒辣的心肠。"傅仁心眯着眼睛,陷入回忆中,"当年年少轻狂,做事猖狂,的确不知好歹,结果惹来整个武林的震怒,但还奈我不何。"
"前辈的逍遥步法的确是整个武林难得一见的。"
"但见了他终究逃不过他的剑法,竟被他逼到这崖上,当时我思量自己终究难免一死,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何况上官家的剑法并无剑谱,从来都是以口代代相传,那时他的妻子画婉还在怀孕,想想有一个绝世无双的活剑谱陪葬也不错,结果使诈让两个人都跌了下来。谁知底下竟然有个水塘,我们两个都没死,倒真是福大命大。"
"怪不得上官家的人不会一点武功,整个冲霄搂退出武林,改成经营情报、机关及药品。"子溪恍然大悟。
"虽没死,但也去了半条命,文宇本来武艺比我高,但我本身就是个大夫,即使他也学过一点医,但毕竟只做防身之用,结果身体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调养好,从此两人恰好打平。伤好后,这谷中虽繁花似锦,但终究不如外面的花花世界,我无聊至极,又见他在这儿建了个房子,只得天天来这里找他比剑,直打得天昏地暗,累到无力在想其他事情,一回去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可这儿并没有什么房子呀?"我很是奇怪。
"本来是有的,但三年前这间屋子被雷一劈,就烧光了,一年前又被涨起的溪水一冲,就什么也没有了,就跟他的人一样,一下子就什么也没有了。"傅仁心闭了一下眼睛,"当年我就是发现这条溪水能通过一个溶洞流向外面,于是偷偷造了一条小船,走的那天,我心中还在思量要不要带上文宇他,想了许久还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走掉了。"
"前辈消失了三年又重出武林,的确在武林上又引起许多风波。"
"何止是风波数起,简直是天下大乱,但他们派出追杀我的人哪比的上文宇,被我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还是上官画婉聪明,给我下了一种毒,毒发时肠子似断成一段一段,要连续痛上三年才会身亡,故美其名为"断肠"。这种毒本身就无色无味,她下毒的手段又十分伶俐,就连我这个高手都着了道。"傅仁心冷笑一声,"我发现中了这种毒时,第一个想见到的是文宇,于是连忙赶了回去,想跟他痛痛快快过完这三年,然后再杀了他,两人一同死去。"
"那后来又如何?"
"还能如何?那个混账不知怎么知道断肠的解法,这毒极是难解,要有一个武功比我高上许多的人将毒逼出,但会被毒反噬,毒反噬后,毒性不知剧烈了百倍,结果他只剩三日之命,连神仙也没办法救了。那三日中,他念念不忘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让我好好活下去,另一件就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知道他死后我必定会去找上官家的麻烦,苦苦哀求我不要伤害他的家人,于是我在他的面前发下重誓,终生不在踏出此谷一步。"傅仁心瞪了我一眼,"如果那天我没见你怀里掉出来的血玉令,我还不一掌劈了你。"
我听了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当日抱着子溪跑的太急,在门槛处绊了一下,结果怀中的东西一下子掉了出来。
"他死了以后,我想了许多,他的武功什么时候全恢复了,他恢复武功后为什么不杀了我,我想了许久才完全想通,全想通后只念着一件事,我什么时候再可以在见到他,我一直担心上官画婉那个老妖婆比我先去,嘿嘿,想不到还是我先见到文宇。我死后你就将我跟文宇埋在一起,我怀里还有上官家的那套剑法,理当物归原主,你就拿去吧,此外,我怀里还有那套逍遥步法和一本养颜的武功,逍遥步法就给子溪你这个小娃,至于另一本,静小娃你现在开始练练,还会有一些效用。"傅仁心吐了一口血,"还有静小娃你怀中的哪几个瓶子......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抛给他的,想不到现在还能见到,真是有些欢喜,将它们也与我们一起合葬了......吧。"
勉强说完最后一句话,傅仁心闭上了眼睛。
重新挖开坟墓,将傅仁心放了进去,我拿出怀里的瓶子,握在手里,瓶子年代已久,又似乎时时被人握在手中玩耍,显得特别灰暗,我心中有些难过,不由得问了一句,"上官文宇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傅仁心的?"
子溪想了想,也回了一句:"也许和我一样,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将瓶子也放了下去,重新再埋了起来。子溪对着坟墓拜了三拜,"前辈于子溪的大恩大德,子溪永世难忘,前辈所托之事,子溪一定会将剑谱送回到上官家的。"
拜祭之后,我们乘着先前我造好的小舟顺着小溪往下走,通到溶洞,终于到了外面。
30
离开山谷,我们赶回皇宫。
一进去,若兰、寒、晓一见到我们,顿时瞪大了眼睛,寒和晓首先扑了过来,三人表演了一幕轰轰烈烈的兄弟爱。
一滴,两滴,三滴......不知不觉中我的衣服全湿了。
然后,两声巨大的咆哮声在我耳边响了起来:"你你你~~你竟然在流口水!!!!"
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衣服全湿的原因是我的唾液分泌太多呀,我一脸无辜的样子,谁让现在座上躺了个美男子,双眼含秋,嘴角含笑,好一个如梦如幻的美人。本来若兰、晓、子溪、寒的容貌皆属上乘,我的容貌又比他们更胜一筹,本来自以为已经绝世无双,想不到今日一见,还比座上美人稍逊半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人。啊,美人竟然向慢慢地我走了过来,怎么办?我心跳加速面红至耳就快要窒息了。
美人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挤出几滴眼泪,"静哥哥,想不到你还活着。"
握着纤纤玉手,我快乐的直想飞,不过,美人叫我静哥哥,"难道你是......"
"我是月呀。"月走进一步就想环住我的腰。
说是快,我后面被子溪一扯,就跌入他的怀中,看到他黑着一张脸,我心中暗叫惨,竟然忘记旁边还有一个醋桶子。
我心里有点虚,不敢看子溪充满怒火的眼睛,双眼只得看向旁边,呜呜,不过是精神出轨了那么一下下嘛。
不过,这一看,竟然看见晓把月抱在怀中,一脸怒火的看着我,"二哥,别把你这张色脸露出来。"月在晓的怀中笑倒得很奸,一脸满足的样子。
我顿时了悟,月这家伙竟然在利用我。真是交友不慎,遇人不淑,我心中暗叹着。
不过看到晓那双愤怒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就往子溪怀里躲了躲。
"晓,发生了什么事?"子溪望向躺在榻上的若兰。
晓立即转移了注意力:"前几天有杀手过来,若兰受了点伤,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大事。"
若兰接了口:"你们不见后,我们找了很久,那些杀手又说你们掉下山崖,结果这几天我们都很难过,寒还飞鸽传书回去,估计你母亲这两日就会来了。"
母亲快要来了,我偷偷看了一下子溪,他倒是一脸平静。难道他一点也不怕?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若兰开了口,"寒,静和子溪连夜赶回来,应该很累了,你帮忙安排两个房间让他们休息休息。"不愧是若兰,心思这么细致,为人这么体贴。
"不用,一间就够了。"子溪开了口。
沉默呀沉默。
怎么这么平静,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晓和寒竟然都默不出声,要是以前还不早就开骂了,难道真是天在下红雨吗?我隐隐约约嗅出空气中有中诡异的气氛,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而我不知道。
这时,闷在一旁的寒终于出声了,"咳咳,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
怎么是寒来领路,晓应该比寒还熟悉这里才对呀。
塞着一脑子奇怪的疑问,我们来到了客房。
31
躺在寒吩咐送上的浴桶里,我懒洋洋的不想动,这些天可把我给折腾坏了,全身没有一处不疼。
"子溪,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整个人都窝在热水里,舒展我酸痛的筋骨,"你想想,晓竟然会抱住月,寒竟然会对若兰这么体贴,这跟上次一点也不同呀,难道在我不在的那一个半月出了什么事情吗?真可惜呀......"
正在努力帮我按摩的子溪听到我这一声遗憾的叹息,手差点从我的背上滑下来,"可惜什么?"
"我一想到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我却不在现场监控,想想就觉得想哭呀。"
"你这个小脑袋中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子溪的手不小心一颤,又不小心重了那么一点点,引起我一声惨叫。
"你故意的。"我满脸哀怨,"我今天下午不过是精神小小出轨一次,就连这么点小事你也要报复!"
"不止一次了......"子溪从牙齿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不止一次??我想想,小心的问:"你难道指回来时我在路上看到那个十二岁的少年,我不是放弃将他抱回来培养成一个绝代小功的愿望,只亲了他一下而已......"
子溪的脸又黑了一层,难道不是,我只得再次小小声问:"难道是再后来我看到那个绝世小受,我也放弃自己开家青楼让他来接客的想法......"
还不是,"难道你对我想抱养一个小男孩为培养bl的下一代做好准备有意见吗?"
"还有......"我的肩被他越握越疼,最后子溪很无力的瘫倒在地上,"静,你能不能有些正常的想法......"
"可我是只耽美狼呀,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
"......"
"......静,耽美狼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下,挑了个最简单的解释:"就是喜欢男男欢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