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也是......做着做着就失神了......"
"对不起,唐先生,我今天来是谈合作的事,公事以外的事我不想谈。"我表情严肃。
"合作?你这么聪明,当然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次合作的,嗯?"唐喧坐回椅子上,慢慢拉着绳子,开始收合窗帘。
"你......"
"你们姐弟俩还真是像呢,做爱时都喜欢咬床单,真可爱。"唐喧弯着嘴角,却全无笑意,口气冷得没有感情。
"你!"我冲上前揪住他的领子,"你对我表姐做了什么?"
"奇怪,你不是也被我做过吗?忘记了吗?别着急,我们再来重温一遍,如何?"突然闭合的窗帘使得屋子里顿时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的措手不及使得手中一空,唐喧"消失"在了眼前。
"格嗒"门被反锁的声音。
"啪"房里的灯火大亮,唐喧站在门口。
一时适应不了强光的我连忙以手遮住眼睛:"你想做什么?"
"很明白咯,沈若尘先生。"唐喧以眼睛指指沙发,"脱下衣服躺在沙发上,或者,随时可以出去。"
出去?
是不是意味着:表姐的幸福将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连带的,司徒的公司也完了?......
"你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我骂道,我将手中全公司的人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企划向他扔去,他轻巧地避开了,仍是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
又是选择,又是选择!
然而,他每次抛出的都是不平等条约!
"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做两次也没差什么两样......但你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唐喧点点头。
我不知道这个保证是否可靠,然而,我还有退路吗?
沙发的地方远没有床那么大,唐喧是跪在沙发上进行冲刺的。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只是单纯地以凶器攻击着。
我两手抓着沙发,以着一种很弱势的角度瞪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里是嘲讽。
"你很倔。"他笑笑,突然一把抓住我疲软的分身,揉捏起来。"现在呢?感觉如何?"
我闭起眼睛,努力地咬着嘴唇,不使任何示弱的声音发出来。
有液体自唇角流下,一半进入嘴里,一半流下脖颈。
腥腥的,是血。
浑身一僵,白色的精液尽数撒在唐喧手里。
"很热情呢......"唐喧在几个冲刺后,终于将种子撒进了我的体内,承载不下的也溢了出来,沾到沙发上。
"呀,可惜了一张沙发......"唐喧摇着头叹息。
我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喘气。
这时候,他唯一关心的竟是身下这张破沙发!
稍事休息后,我便拖着沉重的身体起来穿衣。
唐喧衣着光鲜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举步维艰地将企划案一页页捡起来,送到他面前。
"希望你遵守约定。"我准备出门。
"三个月五百万的约定,是吗?"他随手翻着企划案。
我回头,有些站不住,顺着沙发滑下。
突然间,久违的泪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很久没哭了,眼泪竟一发不可收拾。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啊......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我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唐喧走到我面前,蹲下来,将我搂进怀里。
"明天是你母亲的忌日吧......"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别问我怎么会知道的,一起去。"
隔着衣服,感觉他突来的温柔,我有些糊涂了。
母亲的墓地清清冷冷,我收拾了一下,献上刚买的百合花,母亲身前最喜欢百合花。
妈,在下面有爸陪你,不会孤独了,真羡慕呢,希望早点和你们团聚......我很累呢......
我双手合着十,默默祷告。
"沈氏兰凤之墓,你随母姓?"唐喧点了支烟,问道。
"是的,我是私生子。"我回答他。
"那你父亲呢?"
"十五年前也死了。"
"你母亲真痴情,竟然放下你这个儿子不管,追随你父亲......"
"不要侮辱死者!我母亲是死于脑癌。"我有些气愤。
唐喧沉默了,许久,他又开口道:"你知道你的父亲吗?"
"有些印象,是个好父亲。那时家里穷,父亲靠卖画为生,虽然有时一天也卖不出去一副画,可是全家人都很努力地在生存......直到有天晚上,我和母亲怎么等也不见他回来,电视上说,有人遇到了车祸,而死者就是父亲......父亲家是很有钱的,我后来才知道,母亲带着我躲在角落里偷偷参加父亲的葬礼......"
"那时,你十岁吧......"
"嗯"
"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我点点头:"不是很好的回忆......"
我摸了摸左颊。
"小尘,怎么找你都找不到,原来比我们先来啦。"表姐的声音打断了我和唐喧的对话。
表姐含情脉脉地看了眼唐喧,然后伏在我耳边,小声道:"你们的误会解除啦?现在是朋友了?"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表姐的话。
舅舅、舅母不停地在向唐喧道谢。
我冷睨着他。
这个伪君子!
"小尘,昨晚上又在公司熬夜加班了?注意身体啊......我今天炖了鸡汤,别忘了早点回来吃啊......"
"最近若尘的公司和唐氏有一宗企划案,若尘负责跟进,所以他这三个月都会很忙,他会住我那里。"唐喧打断到。
"呃?哦......小尘啊,难得唐先生如此器重你,可要努力啊!"舅舅很开心。
我低着头,不说话。
"那我们先告辞了。"唐喧拉着我匆匆离开了母亲的墓地。
上了车,我仍是沉默。
"怎么了?不舒服?"唐喧问道。
"没......"我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景物,有些茫然。
"今天不去公司了。"
"呃?"
"去山顶吧。"唐喧将车掉了个头。
我没有发表意见,反正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他用来发泄的工具。
"表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你已经照约定做了,我也会守约的。"唐喧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怎么这么冷?"
我摇头,抽回了手。
到达山顶时,唐喧将车停住,转过脸来:"到后座去。"
"呃?"我不明所以。
"我帮你热热身。"唐喧弯着嘴角。
我一下脸色刷白:"你......你不会在这里......"
"那又如何?很刺激,不是吗?"
疯子!
"我不想陪你疯!"
"不听话吗?"唐喧的表情非常吓人。
我不想与他争执,开了车门。
"乖,待会儿会很热哦。"
两个大男人挤在如此狭小的汽车后座做爱,真亏他想的出来。
这次他没有很快进来,玩一般做着前戏。
他卷起我的衬衫,右手捏着我左胸前的乳头,嘴却不停地啃食着我右胸前的乳头。
麻痒的感觉,带着点刺痛,我微吟出声。
"很舒服吗?"他解下我的皮带,右手转而捏住我的分身,套弄起来,"舒服的话就叫大点声。"
那天我一定有病,竟然在唐喧进来时勃起了,还有种陌生的快感,烧得全身火烫。
在山顶做激烈运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的发烧--38.6度。
唐喧今天有件大企划案要谈,一大早就走了。
我躲在被窝里,浑身发烫,手脚却冰凉。
口渴得不行,起来倒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失神。
电视里在放文艺片,女主角发现自己得了癌症,于是在悲痛中决定远走他乡,而男主角在追到机场时只来得及目送远去的飞机。
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女主角在孤独中走向死亡,临死前,手里紧紧握着男主角的相片......
俗套的情节,我却不能抑制地哭了。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喜欢胡思乱想,此刻的我便是这种感觉。
只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生了病也没人问候,也许就这样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想到安徒生的童话,那个化为泡沫的小人鱼也比我幸运,她有全世界的人为她落泪。
正兀自感怀,门口却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不是吧,小偷先生真会挑时间,这时候光顾。
我环顾四周,唐喧的酒类收藏柜落入眼中。
损失你一瓶洋酒,救你的家产,应该划得来。
我举着酒瓶躲在门后,准备在小偷闯进门的一刹那敲在他头上。
小偷是进来了,我也出手了,然而结果是我被小偷制服在了地上。
那瓶酒也碎了,一地的碎玻璃和酒精。
唐喧一定会大发雷霆,我白白葬送了他一瓶洋酒却没能制服小偷。
"你......是谁?"
这年头真好笑,上门偷东西还要调查户口。
"屋里的东西你随便拿,走的时候记得关门。"我告诉他。
"你......你不会以为我是贼吧?"侵入者表情怪异。
"不,小偷先生,不会。"
"你......"他止不住地大笑起来,同时也放开了对我的压制。
"你还好吧?"我从地上坐起。
他大笑着摆手。
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出现的是唐喧。
"唐,你来得正好,你这位......""小偷"显然认识唐喧,那么,很明显,他不是小偷了。
唐喧扫了眼屋里的狼藉,最后视线定在我身上。
"对不起,浪费了你一瓶收藏酒。"我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向房里走去。
"怎么了?"陌生人--既然已经洗清了嫌疑,我也只能这么称呼先前的不速之客了--止住了笑,有点疑惑不解。
"等等。"唐喧说道,显然,他命令的对象是我。
我站在原地,没回头。
"把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