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by鬼姬·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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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在推拒阻碍他,但仍然离那扇门越来越近......那种心慌和惊惧,还有紧随而来的类似要窒息的感觉......我的心脏就要承受不住了!
我反而不再挣扎,喘息着爬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身上穿着的已经被我的挣动揉的满是褶皱的米色真丝衬衣,忽然无言的就一口咬了下去。隔着衣服,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很用力很用力......
他的身体明显一震,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推开我,甚至没叫我松口,就任我咬着不出声。我也像是急于想要找个出口宣泄什么似的,一直咬一直咬,咬的上下颌骨都开始发疼却还不松口。直到我的意识让我终于慢半拍的发现我的口腔里隔着他的衬衣都尝到了浓浓的腥甜的味道,我才傻傻的松了口。
他衬衣里渗出的大片的血迹,连我的浴袍都染上了......
暮月川夜却像根本没发现自己在不停流血似的,抱着我,靠在墙壁上怔怔的说着......
"不是这样的......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我怎么可能带你来这......"
他就这样类似的话说了好半天,终于,有了点意识,轻轻拍抚着我的背,用那种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似的声音对我说:
"别害怕,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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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我的任性会让我吃大亏,但我发现,自从认识暮月川夜,我的预测能力就一直不准,总是我以为明显的会是这样并且为此做好心理准备,然而事情却不会这样发展。不知究竟是我太不了解他,还是他的个性原本就没法了解......
这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感情的僵局?
我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只是单纯的不想放弃我的坚持。
这天晚上,暮月川夜又无言的带我回去了。把我放到床上,又仔细的确定了我有正常呼吸,才帮我盖上了被然后转身离去。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不再与疲惫疼痛相伴。只是一夜下来,睡的出奇的不安稳,常常会莫名的醒来,无力也毫无目的的想要看一看窗外......其实窗外也不过只是一片漆黑,我看了,却什么也没看见......不知所谓。
--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我才从凌那里知道,那天的夜里,暮月川夜就靠在楼下的一株大树旁,看着我房间的玻璃窗,抽了一整夜的烟。
只是在那时,即使知道了,对我,也不存在诱惑。
第二天起床后,下楼便看见兴高采烈的暮月川凌站在一群人中间东指挥西指挥的忙个不亦乐乎。
这又是在唱哪一出?
"呦!弟弟,你起的可真迟啊!"凌看到我,愉悦万分的打着招呼。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看他那么高兴的模样,我不禁问道。
"就要做你的经纪人了,我兴奋啊!"
"经纪人?"
"呵呵......还是弟弟你有办法,说说看,究竟使了什么法术,让我大哥就朱笔御批同意把你交给我包装做明星了呢?"凌一脸暧昧的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个来回。
被他看的心理不舒服,我别看眼睛,说道:"我会有什么好法术?!"
说罢便坐到一张圆木桌旁喝刚刚端上来的维也纳咖啡。
凌交代了围在他身旁团团转的一群人后,忽然对我说:"空腹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弟弟,先来和我下盘棋,然后一起等着吃早饭--我也还没吃呢!今天忽然想吃鲔鱼寿司,刚吩咐了去做,还要等一会儿才好!陪我一起等吧!家里的这个料理师傅做的可和外面的不同,绝对一流......"
刚喝了几口的咖啡就这样被抢走了,然后我的人就被暮月川凌拉到棋桌旁跪坐在长毛地毯上了。
于是开始和他一起下棋,原本是要等寿司,结果下到后来,寿司来了,却只想下棋不想吃了。
总是输。一盘下了几小时,但无论从开始的"大模样"到中间的"手筋",乃至最后的"收官",哪个方面而言,我都不能占上峰。
但也不会对这种输赢计较。何况其实凌是很温柔的,他即使有心赢,也不会让对方输的太难看。至少,他没让我输的太凄惨,还总是喜欢从旁指导一下我的落子位置。一来二去的,这棋下的就更像是在教课了。
收官结束,数字完毕,复盘讨论的时候他忽然说......
"弟弟,这里怎能用‘立'?你应该用‘二间跳'。这样,看!你的领地才会打开,你的路才会开阔......"
我认真看着他的解说,想了想,说道:"......可是,那样我会不安心。你看,你若用白子在这里、或者在这里‘小飞'......那对我来说就太危险了。不如下的小心点......"
"弟弟!"他叹息,"你下棋太保守了。这样怎么可能会赢?"
"我也不是一定要赢的......"
"没错!你只是不想输的太厉害!你只是怕受伤害,所以总是把现有的东西守的严严的......"他忽然隔着棋桌伸出手,轻轻的摸我的头发"就像你的心,就像你的爱。可是,非,这样会让你很封闭,你会错过很多得到幸福的机会,也会失去很多快乐,更会伤害爱你的人的......"
我有点怔忡的看着他,原来如此!
凌,下棋并非你的目的。是吧?!
我这时才觉得自己可笑,怎会因为暮月川凌一派胡闹有趣的样子就在心里觉得他与他哥哥不一样呢?!
其实一样的,他们的方式不同而已。暮月川夜的表现更为霸道,他的做法则比较含蓄柔和。但是,殊途同归。他们那种人,做事总是别有深意。
要我自己坚持不变,是否,现在除了勇气,我还要有......应变能力呢?
佐久间先生曾经说我的个性是软硬不吃的气死人,我真的可以做到软硬不吃吗?
我抬起头,看着凌,怔怔的对他说道:"我不想得到什么,只要我不失去,那样,我想,就已经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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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原本并无意于唱歌的。但没过十天,三楼的录音室就已经建完了,惊人的速度。反正游戏视之,凌要我唱,我便也不推辞。真正开始被吸引,是从我听见那些据说是为了我量身打造的曲子和一些很忧伤美丽的歌词。其实若用在专业的歌手身上必然效果极好,但为了不浪费好听的音乐,我便开始真的很用心的在准备了。
然后忽然觉得,有事可做的感觉很好。至少让我的脑子不再一味空置,不能总是胡思乱想了。
至于暮月川夜......
他有时会回来,有时不回来,有时会和我一起睡,但也有时会忙,几天不见面。他的情绪一度极难捉摸,仿佛很温柔,却也总是点火就燃。我不出声他不高兴,我说话却也会惹到他。
但没过多久他便又忽然不再发脾气了,晚上一起睡时不会再欺负我,甚至偶尔会找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与我聊上几句。而且,最最重要的,自从那日从红灯区回来,他再也没有强迫我,问我爱不爱他之类的话,也避讳似的不谈及这个话题......
这一度让我有了点安心的感觉,但我常常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我一看,我的世界就会坍塌,就会感到很内疚,仿佛欠了他什么似的。
但我其实不欠他的......但我仍然不敢看。
他们为我选择的曲子偏向柔和安静,凌说比较符合我形象,忧郁的少年。
我有忧郁吗?
我为什么要忧郁?
第一张单曲《红叶》就在别墅三楼的录音间里录制成功了,录了好多好多遍,唱到最后我都烦了,坚决不再继续了,于是他们只好妥协。我觉得我水平有限,硬要做出天籁的发音那是强人所难。我只能唱出我对音乐的感觉,但没功底就是没功底。现在科技发达,不如多留时间给他们用在电脑制作上反而收效比较快!
后期制作包装什么的不在这里进行我就不清楚细节了,但暮月川凌说怎样也会赶在秋天上市,作为今秋季歌曲市场的主打,然后我就是他的摇钱树了......他还是那副很能折腾的样子,玩的不亦乐乎。
真到秋天的时候,那首《红叶》果然被媒体网络所关注,据说被用在一个有很多名声优加盟的广播剧里做了主题曲。被播出的次数极多。
与唱得出色不出色完全无关,只是归功于我的靠山实在太大,包装的太奢华,宣传的费用又特别庞大。连我都觉得,凌的游戏玩的太过火了。但他自己乐在其中。而暮月川夜对此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开心就好。
我开心吗?
......我想......
我是开心的。
尽管我在录音时表现的任性了点,但我真的有很认真的去准备,很用心的和老师学唱,很努力的记旋律,很投入的找感觉......我是开心的,因为,无论唱的如何,我是真心的喜欢唱歌......
安静的坐在玻璃窗前,寻找着最美的红色
那是绝望前的最后一抹绚烂,
哀伤的感觉,你无法懂得
枫树是你,红叶是我
你为逃避寒冷,舍弃了我
任我在秋风里孤独旋舞
先是璀璨,然后零落
安静的坐在树林间,仰望着最美的红色
那是流泪前的最后一次微笑,
幸福的感觉,你无法懂得
秋风是你,红叶是我
你傲慢的呼啸而过,连累了我
任我在枫树上挣扎旋舞
即使无奈,仍将飘落
此刻,我所待的地方是一个很有名的马场。在纯和式的木屋里一边听着我自己的唱片一边享受着秋天午后的柔软阳光。天高空而空旷,云朵淡而稀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清朗朗。
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还是要从这首名叫《红叶》的单曲说起。
因为凌一直觉得保持神秘感很重要--也不排除他怕把我暴露在银幕下引来夜的不满所以不敢......总之,在单曲发行前,一直用做正式宣传的PV都是剪集合成的模糊的红色叶子的风景片,即使有人物,也是只有朦胧的影子。
后来唱片正式发行后的某一天晚上,被夜搂着睡,他忽然摸不着边际的问我一个问题--试过之后,还是觉得喜欢唱歌吗?
我回答他说:我喜欢!
夜就在第二天对凌说:带非去溪池马场吧!那的红叶现在是最好看的时候,很适合给他拍个漂亮的MV做宣传。
这就是我现在可以出现在别墅以外画面的原因......
在溪池马场已经住了几天了,夜最近非常忙所以没有来,但藤森有随行。而可以想象到凌的兴奋程度,他把原版制作组大批人员全都带了过来,不停讨论拍摄事宜,不亦乐乎。
拍摄已经进行了一多半,再有几天就全部完成,然后就可以剪辑制作了。在录制的这段时间里我只有一个地方需要勤加练习,就是骑马。
一开始是全听造型师的设计,他们说我的头发轻软而且颜色偏淡,穿浅色的衣服会比较突出干净透明的感觉。然后是摄影师参与进来,说这样的打扮若画面里只有黄色的草和红色的枫叶会显得单调不好看。之后暮月川凌也来讨论......一群人凑在桌子前好半天就得出了一个结论,利用马场现成的资源。
于是我要开始和这匹枣红色的高大马匹建立友谊,每天和它待在一起的时间竟比和人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要喂它吃草,还要用刷子给它刷背,当它痒了在你身上蹭来蹭去的时候你既不能躲也不能生气,还要靠过去让它蹭个高兴......据凌的说法,这些都是和马匹建立友谊的关键。
虽然挺麻烦的,但我多日来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收效。在我骑上这匹"奎曜"的时候,它特别高兴,特别听话,仿佛知道我是第一次骑马般,走的很稳。有几次我查点要掉下来摔到,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行,它却及时停了下来,保我毫发无伤。
所以我觉得,奎曜是匹好马!
其实我只做到可以骑在马背上安静的在森林里散步就可以了,因为《红叶》原就是忧伤舒缓的曲风,所以不必做到狂奔急弛的高难动作。拍摄的内容无非是我牵着马散步,坐在草地上看马吃草,要不就是坐在马背上触摸树上的红叶......拍摄完有马匹的镜头后我就忽然闲了下来......凌却是一直不得空的,设置组的人也都很忙,连藤森都没有得到个闲差,被凌指使着干这干那的连看我一眼的空闲都没有了。
其实这样我挺开心的,没人看着我,心情自然好了不少。
舒服的晒了一会太阳,全身都放松。忽然身边的手机就响了......
"喂?"z
我接起电话,不用想也知道是夜。这支手机是我临来马场前他交给我的,号码只他一个人知道。
"玩的开心吗?"y
夜好听的声音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恩......我学会骑马了......"b
似乎我近来也学会了选择无关痛痒的话题与夜交流。曾经多久以前,我还不停的在挑衅他,总想惹恼他来破坏平和温柔的画面。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情也变了,我开始觉得就这样凑合着,或许,可以换得安静的永生。
只要没人投下一颗石子,我甚至有时会想,就这样吧!让我们波澜不惊的维持着......
"有没有摔伤?"g
"没有,一下都没摔到。奎曜很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学射箭?"
"射箭?没有......凌不会,所以没教我......"
溪池马场其实算是个大型渡假村,最有名的就是枫叶美景和骑马射箭这两种传统娱乐项目,每年秋季慕名而来的游客都特别多。可惜暮月川凌自小在国外长大,骑马在行,说到射箭却一窍不通。他只说他打枪准的很,就以为射箭也没问题,谁知一试之后,发誓再不碰箭......
"可惜了......去溪池,没玩射箭就没味道了......"
"没关系的,骑马就很好玩了!这里的枫树也特别好看......"
我这样和夜慢慢聊着关于溪池的话题,淡淡笑着,有点开心,但似乎自己都没察觉到。
后来,聊了一会后,电话的那端的声音渐渐杂乱了起来,很多不停和夜说话的人打断我们聊天的兴致。于是我说了声再见后就挂断了......
我走出木屋,跟管理员说让他帮我把奎曜牵出来,因为已经没有拍摄需要了,所以好多天没骑它,有点想念。
很快的,奎曜就被牵了出来,油亮美丽的棕毛,耀眼的枣红色,看了非常舒服。我一时心动就骑了上去,坐到它背上在马场广阔的草地树林里漫无目的的闲游荡。觉得累了的时候就从马背上下来,放奎曜独自溜达,而我则躺到附近溪水边的草地上闭着眼睛慢慢休息......
然后身后枫树林里渐渐变得清晰的一些声音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这里虽然是渡假地,但是我所待的地方据说是贵宾区,大片马场林场内一共也只有十余栋出租的木屋,还多数是被常年包租不对外开放的,所以即使是旺季这附近的马场树林也难得见到几个人。
我翻了个身,爬在草地上向枫树林的那一边望去,然后,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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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义父。
但这并不是让我惊呆的原因。敏感的刺痛我神经的,是我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近在咫尺,实际上却已经很遥远的......过去。
我看见了离我爬卧的草地并不太远的地方义父站在一匹马的旁边,他的助理佐久间先生手里握着马鞭靠着一株枫树干,还有另外两个一直跟随着义父的保镖,他们两人手里拖着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我认得,他叫鬼堂夕,比我小三岁,也是义父的"宝贝儿子"。但是现在他满身都是被佐久间先生手里那只马鞭打出来的伤痕,连哭带喊的。
义父开始并不说话,只是一直在抽烟,看着鬼堂夕挨打。后来似乎听腻了他的哭叫,一把扯着鬼堂夕染得紫红的头发,用着他惯用的温和声音说道:"小夕,别怪义父不疼你,这次,你也太不听话了。明明知道那个皆川副总裁是得罪不得的,怎么还把人家弄得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啊?你要我怎么收拾这烂摊子,恩?"说罢,他就把手里那支正燃着的烟按在了鬼堂夕锁骨旁刚被鞭子打出的一道血红色的伤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