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恶童报告书——by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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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文雨是那样的安静,和平时调皮冲动打架滋事的文雨一点也不像,贺森这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仔细的端详过文雨的睡颜。贺森抬起颤抖的手摸锁著文雨的脸颊,文雨微微的动了动。
“文雨,你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贺森抽泣著摸著文雨的脸,“你醒醒啊!文雨……我不能没有你……”贺森趴在床沿哭著。
“贺森,起来吧,问问大夫是怎麽回事啊,别哭了!”Eric理智的拉著趴在床上的贺森,“别哭了。”Eric替贺森抹著眼泪。“恩……我知道……”贺森抽泣的自己擦著脸。
“大夫……文雨他……”贺森拉住正要走出病房的大夫。“他只是紧张过度罢了。”大夫平静的说著,“你们不用那麽著急,他什麽事情也没有,只是最近太操劳了。”“大夫,他真的没事吗?他的心脏?”贺森拽著大夫的衣服袖子紧张的问。
“他有心脏病吗?可他现在根本没有这种迹象的。”大夫转身离开了病房。“文雨真的没事吗?”贺森默然的看著病床上的文雨,“那他的病呢?他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吗?”贺森歪著脑袋想著。
“贺森,那天我让文雨去医院检查过了,他拿回的报告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的!”Eric不可思议的说著。“大夫,你在检查一遍他的心脏吧,你确定他没事吗?他父亲有先天性心脏病的!”贺森追出去拉住大夫。
“这个以後再说吧,如果你非要检查就等他醒了再去,现在他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你这人怎麽这样啊!”大夫甩掉贺森的手,“他没事的!”“真的没事?”贺森再次问向大夫。“没事,真的,没骗你!”大夫拍拍贺森的肩膀转身离开。
“文雨没事!”贺森激动的奔回病房,“俞叔,你怎麽在啊?”刚进病房,贺森就看见李家管家俞叔正站在文雨的病床前恶狠狠的瞪著文雨。
“申先生,您好。”俞叔马上换上必恭必敬的表情,看著边擦著眼泪边走进来的贺森。“俞叔,有什麽事吗?”贺森吸著鼻子问。“老爷今天动手术,不知道大少爷醒了没有,能不能过去见老爷一面?”俞叔平静的说。
“这个……等文雨醒了我和他说吧,请问李老爷住在哪家医院呢?”贺森也有礼貌的问。“不用了,大少爷知道的,请他醒了就马上过来吧!”俞叔点头表示致敬,“我走了。”“俞叔您慢走。”
“奇怪啦,他怎麽这麽快就知道文雨住院了?”送走俞叔後,贺森奇怪的想著,“Ric,俞叔是什麽时候进来的?”贺森转身问站在一边的Eric。“你走出去时他就进来了,他说是李家的管家,我就没问什麽,不过我觉得他对文雨可能会不利。”
“是吗?”贺森担心的看著熟睡的文雨,“一定会没事的。”“贺森,你在这里好好照顾文雨吧,我得回去看看我妈了,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Eric比画了个打电话的样子,让贺森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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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让伯母好好休息吧。”贺森把Eric送走,坐在文雨的病床边看著他,“文雨,你快醒来吧,不要离开我好吗?”贺森的眼泪又不听话的流了出来,他抬起手抚摩著文雨的小脸。
“爸爸妈妈都离开我了,姑姑阿姨也都不要我,到现在他们连找都没找过我,也许认为我已经在外面饿死了吧?小白还来找过我一回,不过他现在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想到我这个人。文雨,宝宝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宝宝……”
贺森抽泣著:“文雨,第一次见到你,虽然人家都劝我离你远点,但是你并不是很难接近的人,也许一开始我们都是互相同情吧,你把书摔给我,虽然是蛮横的动作,但不正显示出你比别的同学都关心我吗?”
“我和人家打架,你虽然都是冷眼旁观,但最後不也是把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带回了你的家吗?还给我上药,给我饭吃,让我住在你家……你知道这对於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文雨……是你给我再次得到一个温暖的家的希望。文雨,你醒来啊,我们还要一起去滑雪,一起去爱宝乐园,一起去看夜景,一起去游泳……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东西,我给你做鱼吃,你这个小馋猫,你给我醒来啊!”
“你醒过来嘛!你醒来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我不跟你争谁当老婆了,你醒了吧,我也喜欢你,即使我不是女生也会嫁给你的……臭文雨,你给我醒来,家里的抽水马桶你还没修呢!请别人来修要花好多钱的!”
“你这个抠门大王,快起来修马桶去啊!你不去买菜人家都不给我算便宜的!你不送我上学我就得走著去,不然坐车去又得花钱……”
“哎呀!别说了,吵死了,我去修马桶还不行吗?”躺在床上的文雨抬起手替贺森抹去脸上的泪水,“爱哭鬼,别哭了!”“讨厌!谁是爱哭鬼啦!”贺森脸羞得红红的:刚才的话他都听见了吧?
“宝宝,真高兴你终於对我告白啦!”文雨笑著说。“那……那哪里是告白啊!”贺森的脸更红了,他真狠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嘻嘻!宝宝,你脸红的样子真漂亮。”文雨摸著贺森的脸。
“讨厌啦!不许说人家漂亮!”贺森打掉文雨的手。“恩!痛!”文雨叫著。“呀!没事吧?你痛不痛?”贺森担心的给文雨吹著被打的手。“宝宝……”“恩?”贺森看向文雨。“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文雨笑著,“能不能吻我一下?”
“恩?”贺森楞在了那里,“你……”“吻一下嘛,反正你都答应做我老婆了。”文雨坏笑著。“讨……讨厌啦!”“除了讨厌你还会说什麽啊?宝宝!”文雨抬手拉住贺森的头压向自己。
“啊!”贺森尖叫著反应过来,他被文雨吻了,还没准备好,自己的初吻就这麽断送了!他本来想了很久初吻会是怎麽样的:在樱花飘落的大树下,和文雨浪漫的站在那里……“臭文雨,你……”贺森憋得说不出话来。“宝宝,我发誓,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会让你幸福的。”
“文雨……”“我知道,以前的我是个坏孩子,每个人都讨厌我,可是我已经很努力的在改了,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如何爱别人与尊重别人,贺森,是你让我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理由,我也是被爸爸妈妈抛弃的,所以一开始我同情你,可後来,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我……我喜欢上你了……”文雨的脸红了,非常的红。
“文……文雨……”贺森害羞的低下头,摸著脖子上的项链。“你发现了?”文雨看著贺森摸著脖子上的项链,惊讶的问。
“恩。”贺森点点头。“刚发现的?”文雨笑了。“昨天……一猜就是你干的。”“废话,不是我干的是谁干的?我看谁有这个胆子给我老婆戴项链。”文雨开始神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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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贺森害羞的看著文雨。“恩,宝宝,可以给我看看你带的另外一条项链吗?”文雨指了指贺森脖子上另外的一条项链。
“行,给你看。”贺森拉出另外一条项链,打开坠子,“是我妈妈的照片。”
“她真漂亮,和你一样漂亮。”文雨看著照片上的女人,“我都不记得我妈妈长什麽样子了。”“文雨……”“嘻嘻,我没事的,你妈就是我妈,感谢咱妈把你给了我。”文雨温柔的望著贺森。“讨厌,现在学得这麽油腔滑调的……”
“文雨,不好了,Eric被人家打成重伤了,眼睛可能保不住了。”跑进来的是金东完。“什麽?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文雨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牵动了插在胳膊上的输液管,“痛!”“小心。”贺森担心的看著文雨的胳膊。
“我本来和东完……呜呜呜……”淳津看样子是受到了惊吓,抽抽泣泣的说不出完整的话。“还是我来说吧。”东完抢过了话题。
“考完最後一场,我和淳津听说文雨昏到了,便想过来看看,路上耽误了点事情,所以来晚了,可过来的路上却看到刚才和你们在一起的Eric被一群人围著打,我们好不容易把他救了出来,才发现他眼睛在流血,什麽也看不清楚,便把他送了过来,医生正在抢救,可看样子,他的眼睛……”东完顿了顿,“可能保不住了……”
“什麽?!”文雨吃惊的想从病床上站起来,“告诉我Ric在哪里?!”“文雨,输液管。”贺森惊叫著,文雨看也没看胳膊声正渗著鲜血的针孔,使劲把针头拔了出来:“带我去看Ric!”文雨冲著东完大喊著。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手术室外面,年轻的小护士正极力拦著想闯进去的文雨。“文雨,你不能进去。”东完狠劲的把文雨抱住。“Ric!”文雨在手术室门口发疯似的大喊著。“先生请您安静!”护士劝著文雨。
“文雨,你要是想让医生好好的把Ric救过来就安静!”贺森哭著喊道。走廊里安静了,静得只能听到贺森的抽泣声,还有从手术室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仪器仪表的声音。
“Ric,Ric一定会没事的,他还有妈妈要照顾。”文雨喃喃自语著。“文雨……”贺森靠在被东完抱紧的文雨的肩膀上哭著。
许久以後,手术室的红灯终於熄灭了,几位医生走了出来:“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他的眼睛……我们保不住了……”医生向大家表示著同情。“你不是医生吗?你为什麽不能保住他的眼睛?!”文雨甩开抱著他的东完,上前揪住医生的衣领。
“文雨,冷静!”东完上前把文雨拽下来。“冷静?我怎麽冷静!”文雨试图挣脱掉,“你放开我,让我看Ric!”“对不起,您现在不能见他,他还很虚弱。”护士解释著,“先生,您的胳膊在流血,去包扎一下吧!”
“文雨,别激动,听话!”贺森拉著文雨,哭著。“贺森……”文雨一头倒在贺森的怀里哭了出来,“Ric不能瞎,他还要照顾他的妈妈……”“文雨……”“贺森……Ric……”本来就体力不支的文雨哭著哭著就昏了过去。
“文雨……”眼睛红红的贺森见病床上的文雨醒了,便凑上前去看他,“你没事吧?”“没事……宝宝,我没事。”文雨抬起手,替贺森把耷拉在额前的头发捋好,“你看你眼睛红的,来,躺下睡会儿吧……”文雨拍拍自己身边的地方,示意贺森躺上来。
“不用了……”贺森推托著。“上来吧,你一定困了……”文雨无力的拉著贺森的手,贺森只好爬上了床,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躺著,生怕压到了文雨,不一会儿,过於劳累的贺森就进入了梦乡。
“宝宝,好好睡一觉吧,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呆著,我不能陪你,可是我必须替Ric摆平这件事,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你,是我唯一的爱人。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文雨抚摩著贺森的脸颊。
“贺森,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让Ric就这样失去了双眼,这比帐我必须让他们还回来。”文雨轻吻了熟睡中的贺森的脸颊,站起身,毅然向外走去。
“就是你们这群混蛋?”文雨独自站在街角,瞪著聚集在一起的小混混,“找死!”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文雨愤怒的走向人群,像发疯的野狼一样,揪过人便拼命的打著……
“文雨……”睡眼朦胧的贺森摸向身边,没有人?“文雨!”贺森马上就坐了起来,在四下查找均未发现文雨踪迹的情况下,贺森想到了会去报仇的文雨,“不要……一定是我想多了!”
贺森拼命的向街角跑去,远远的,只见一团混乱的人群中,孤傲著一匹受伤的野狼,满身是血,不知是对方的血溅在了他的身上,还是自己负伤流出了鲜血。
“文雨……”贺森担心的站在那里喘著粗气,突然,文雨身後的一个人举起了一个啤酒瓶子就向文雨的後脑砸去。“文雨!”想都没有想,贺森一下就扑了过去
“!!”啤酒瓶子砸碎了,没有砸在文雨的头上,却砸在了贺森的额前,硬生生的,贺森为文雨挡下了这一下。“贺森!”文雨回过头,张开双臂抱住向下滑落的贺森,贺森就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
“贺森!”打红了眼了文雨揪著砸下啤酒瓶子的人的头就往墙上撞。“警察来啦!”“快跑!”随著众人的叫喊声,警车和救护车的鸣叫声,人散了,跑的了的就跑了,跑不了的就被抓住了。
紧抱著贺森的文雨,被警察强行的来开,所有的人都上了车,文雨和贺森也相继的上了车,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分别驶向两个不同的地方。“贺森!”抓著警车栏杆的文雨,一个劲的往救护车驶去的方向叫喊著。
结尾1
“我能为你做些什麽?”一道铁栏,隔断了对坐的两个人,“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来给你辩护的,我的儿子。”李秀满的心脏搭桥手术非常成功,现在的他像个正常人一样坐在这里和文雨讲著话。
“我什麽都不要,我只想知道,贺森他好不好……”文雨低著头,淡紫色的头发已经被剪去,利索的短发使他看上去更加的冷酷。“申贺森吗?他很好,没有任何後遗症,再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文雨冷淡的说。“文雨,你真的不需要什麽吗?”李秀满还在问,作为父亲,他应该还是会疼爱他的儿子的。“我什麽都不需要,你可以走了!”文雨站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东完,淳津,如果贺森真的接到了T大的录取通知书,不,他一定会接到的,就帮我把机车卖了,在T大门口给他买间房子,让他开家书店,如果可以,就买两间,另外一间开花店,钱不够,就把我的房子也卖了,反正我都用不著了。”坐在那里,文雨仍旧是低著头对来探望他的东完和淳津说著。
“我不要到最後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我有个梦,比天还要高的梦。我好想知道,可否给我坚持做下去的信心,难道不能教我爱人与尊重别人的心吗?不能教我让我独立自主的方法吗?我为什麽会是个恶童?”文雨透过阴冷的铁窗,看著外面明媚的阳光,“宝宝……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我的贺森,看不见了的Ric,Ric伤心的妈妈,东完,淳津……还有李秀满跟他的儿子……坐在被告席上,文雨抬起头向旁听席上看著,本来李秀满想用庆安医院给文雨开出的先天性心脏病的证明来给文雨争取减刑,可法医的鉴定说文雨的心脏是正常的,没有遗传李秀满的心脏病。
文雨自嘲的笑了笑:看来我还不是李秀满的儿子,妈啊,到底谁才是我爸呢?哼!知道了也没用,现在我唯一不能失去的人,就是我的贺森了……文雨满足的看了看正紧张的坐在那里的贺森:真是的,又瘦了。
“被告李文雨,故意伤人罪名成立,被盼处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两年执行,本判决即日起生效。”法庭上,法官宣布了对文雨的审判。
“文雨!”贺森抱住了从法院里出来的颓废的文雨。“贺森……”紧紧的,文雨也把贺森抱住了,“我们……回家吧!”“恩!我们回家……”
一个月後,贺森接到了T大文学系的录取通知书,文雨高兴的帮著他收拾东西,然後卖掉了自己的宝贝机车,用手里的钱买下了T大门口的两间房子,开了家书店,又在旁边开了家花店。
李秀满有时会过来看看,他说他欠文雨母子两个人的,可文雨却瞥著他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但李秀满还是很固执,他说有些事情是文雨不知道的,但也不能告诉文雨,文雨没办法,反正不搭理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