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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月风宁——by凌然(风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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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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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月风宁

我从来没想过,竟会爱上他,只是一次意外,竟真的无法自拔。
"威哥"这是道上朋友给面子,大家叫来称呼的。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我的手下不过二、三十人,在同辈中算少的。但因为跟对了老大,又肯拿命去拼,所以很快我就做到了"新爷"头马的位子,成为帮中最有可能接"新爷"班的人。
对于帮派里的事,我一直不敢怠慢,只是最近死对头"雷爷"的手下很嚣张,弄的我的场子被他们夺了好几处,"新爷"也向我施压,叫我尽快摆平这件事。
"雷爷"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这一点道上出来混的尽人皆知,可我的手下查到,这个名燥一时的老大最近都没什么动静,一直是都他的手下在撑场面。
他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呢?这个让人摸不清头脑的问题着实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昨天,阿成说看见"雷爷"和他的新欢在taproom出现,我这才有了头绪。原来,道上有名的大哥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需要不定时地发泄情欲。
就是这样,让我找到了对付他的好办法--抓他的小宝贝来玩玩儿,不仅可以让他颜面尽失,又可以重重地打击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岂不快哉!
事情就在我的计划下完美地进行着,直到那一刻,我算知道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了,"雷爷"的新欢竟然......是个男的!
静静地坐在吧台边,消瘦的身材尽显出骨感的娇媚,细致的脸孔似天使般纯洁,只是黑色的瞳孔中多了一丝忧郁的眼神。
威哥,要不要动手?当阿成这样问我的时候,我竟愣住了。要不要动手,对他吗?一个比女人还容易让人"动心"的男人?就算我不否定同性恋,但......要我完全接受,多少有点难度。
强烈的思想斗争开战了:不顾一切地报复"雷爷",还是遵从道德放弃计划?就在我难以抉择的时候,阿成开口了,威哥要是下不了手......不如就便宜我吧!看他望着那只"绵羊"垂涎欲滴的色样......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小弟看不起吧,好歹我也是几十口兄弟的老大,就被这么点小事难住,还怎么让人信服?于是,头脑发热地下令,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把人强抢回我租住的公寓。
当他被我粗暴地仍在客厅沙发上的刹那,他倔强地问了一句,你们想干什么?看来,小"绵羊"并不知道为什么惹上我们这个麻烦。
阿成点了一只香烟给我,我坐在离他不远的藤制座椅上,慢慢享受着手中烟草的噬骨香味。直到他忍不住又问了我一句,你们抓我有什么目的?好家伙,不愧是"雷爷"的人,这么聪明,居然被他猜到我们抓他是有所企图。
你和"雷爷"什么关系?我弹掉手中的烟头,走到他身边坐下。总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弄错了吧。尽管我宁愿是我们把人搞错了,但他的回答让我的这一希望彻底破灭了--你认为我像是他的手下吗?摆明了告诉我他和"雷爷"的关系不一般。
接下来就是无聊的问话与答话,但有一点不得不说明,这小子不但聪明,还很不合作,非但没有让我们得到想知道的答案,还发出一个个反问,让我们无从下手。
和他那么多废话干吗,威哥,再不动手,雷爷的人就找来了!阿成倒是提醒了我,如果我们再磨蹭的话,一会儿被雷爷撞个正着,那可不好玩,弄不好,我们几个连小命都忒陪上。
多说无益,我手下的四个骠形大汉围了上去,三两下就扒光了那小子的衣服,虽然他也在极力挣扎,但很快,他就一丝不挂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你们......他似乎明白我们要干什么了,恐惧的眼神无所遁形。我冷笑着走到他身边,麻利地退下自己的衣裤......
还想跑?阿成话没说完,重重的一拳捣在他的腹部,不堪重击的他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的他,只有乖乖地躺在那里任由我们宰割。
难怪,雷爷那个挑剔得出了名的色鬼会看上这小子--他柔滑的肌肤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力。
啃吻他的光洁的颈项,舔噬他美味的身躯......直到欲望在他体内贯穿。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不错的美人。
这时的我,早已不知道理智为何物,他那双迷离的眼睛半合着眼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切都好像在引诱我的再次发泄......良久,我将分身抽离了他的身体。看到旁边望着那如珍珠般莹白的身体口水直流的阿成,示意地冲他摆摆手,意思是告诉他可以,随后就看见他发疯一般冲上去,大逞兽欲。
随后一起跟来的人都逐个上前发泄,我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自觉地,心中隐隐作痛。
待所有人整好衣装后,我们离开了现场。
如我所料,第二天,我便成了雷爷要封杀的头号死敌。他的手下窜街走巷地到处找我,见到我的人二话不说就动刀开砍。
我老大出面和他谈判,内容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后来新爷"夸"我做事不经大脑,倒无意间帮他出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只是......从那天起,我就忘不了那个身体,一天到晚地总是想着那个人。
我和雷爷的人马相安无事地和平共处了几个星期,直到昨天我在pub又见到他,那个让我彻骨消魂的人。
那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派人打听有关他的事,听道上的朋友说,他叫天宇,喜欢到附近的taproom和night club玩儿。于是我就泡在周围的saloon一类的地方,期望能再次见到他,没想到真的给我遇见。
Hi!他主动跟我打招呼,镇定自若的神情又让人浮想联翩。听说你在找我?他叫了一杯很烈的cocktail,用他磁性的嗓音问我要不要,我冲他摇摇头,反问他,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怕你呢?上次的事,后来雷爷都告诉我了,你是想找他寻仇。不过......你不觉得这种报复手法,土了点吗?他无所谓地诉说着一切,就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似的,那种语气冷若冰霜。
你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呢?我想问却没有胆量问,自出道以来,我第一次有了却懦的想法,对象就是他--天宇。
他却似乎很了解我,开口解答了我未出口的疑问:本来就没什么啊,你不必大惊小怪的,这里......有很多人,只要给钱就肯做。大家都是出来玩,没什么好忌讳的,我是雷爷的人没错,但我不可能一辈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嬉笑的言辞,满不在乎的态度,这小子远没有我起先想象中那么简单。
哈哈......可以问你为什么非要挑他来跟吗?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可人儿竟然会跟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身边,任他糟蹋。
雷爷......他救过我的命。天宇一改刚才顽皮的笑脸,以一种极认真的表情回答我。
救了你的命?天哪,刚才说我土,你不觉得自己更土吗?他救了你,而后你就以身相许......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荒唐的事了!我在心中这样自嘲,而他也似乎在我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威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呢?
我对于他的问题无言以对,被人看穿了想法是件很糗的事,现在我根本无暇考虑问题的答案,只想有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可你不知道,除了身体,我什么都给不了他。忧郁的神情再次浮现,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他时。
你可以还钱给他啊?也许我的想法太过于天真,雷爷那样的人,若是真的看上他,又怎么可能因为钱而放过到手的美人呢?
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大口喝下杯中的烈酒。


我跟在他身后,离开了pub,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就只是这么默默地跟着他。
我知道,自从上次之后,自己的心已经完全属于他了,也许当时还不是很明白,但我现在,真的不想他再和雷爷有什么瓜葛。
你干吗总跟着我?他忽然回头吓了我一跳,在他面前,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暴露出慌张的神情,他一定认为我是个很没用的男人吧?!
别再跟着我了,雷爷不会放过你的。以为我发毛是因为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吗?笑话,打起来我未必会吃亏,只是......我不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失态,所以才总是紧张的出错。
没理会他的警告,依旧这么紧跟在他身后。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声吼我,可他幽深的瞳孔中却流露出无助的神情。
我喜欢你。24年来第一次对男人告白,也是唯一一次真心的告白。
他惊讶的程度远比我想象中夸张得多,张大的嘴巴可以一口吞下一个鸭蛋,呆滞的目光直愣愣地停留在我脸上,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景。
你......别开玩笑了。过了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心神恍惚地对我说了句话,声音却小得好像飞虫振翅,但我还是听见了。
我认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头脑发热地说着一些完全不顾后果的话,要知道,这些话如果传到雷爷或是我老大的耳朵里,足以给我惹来杀身之祸。
听了我的话,他似乎有所顿悟,却无奈地摇摇头,对我说,不可能。
为什么?我急于知道理由,却忽视了他脸上闪过的一丝难色。
我......是雷爷的人。这叫什么理由,随便拿来应付我的吗?他是雷爷的人我早就知道,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稀里糊涂地爱上他。
这不是理由。我冰冷地否决了他的回答,换来的却是他的转身离开。
我没有像一般情侣那样追上去拦住他,大声对他说"我爱你!",之后不顾他的反抗亲吻他......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属于我的早晚会回到我身边。
也许是我过于自负,也许我太秉承原则,从那之后,好久都没有再见到他,而他也似乎在躲我,接连几天都没有出现在以前常去的taproom。
至于帮会方面,接二连三的生意上门,让我忙得不可开交--有人送钱的同时,也会有人抢钱--雷爷的手下说我抢了他们的生意,扬言要找我麻烦。
终于,两个月的和平共处被一个啤酒瓶子打破了--两帮人马在街角的一个小酒馆动起手来,最先挑起战事的是雷爷的手下豹子,他用一个空酒瓶打伤了我的一个手下。
那次,我又见到了他,他跟在雷爷身边,来和我的老大谈判。
雷爷似乎不屑与我这样的小角色为伍,几次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而他却只会和我的老大"谈判"。
我像他跟在雷爷身边一样,静静地站在新爷身后,一句话没说,眼睛却寸步不离地盯着他,直到新爷叫我。
阿威,跟雷爷握个手,以后好好相处,不准再惹事。新爷也真够绝的,摆明了不给雷爷面子,让自己手下的小弟跟他握手,自己却乐得做个闲人。
新爷,握手就免了,不过......你的人以后最好别太过分,否则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雷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怎么会真的给新爷羞辱他的机会呢,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雷爷,你的小宝贝似乎很美味,可不可以借我玩儿两天。新爷他......该不会也看上天宇了吧?!很快,我否决了自己的臆测--新爷只是想江湖上和自己地位相当的死对头没面子,故意说来气他的。
出乎新爷的意料,当然我也被惊的不轻,雷爷一副很爽朗的样子,慷慨地对新爷说,新爷喜欢,就拿去好了!说罢,把天宇推给了新爷,自己带着手下离开了包厢。
对于我们表现出的过于震惊,天宇却镇静得出奇,他似乎早就知道雷爷会这么做。
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新爷很不爽地留下这个烂摊子给我,自己走掉了,而我却因祸得福地再次有了和他独处的机会。
雷爷他这么对你,你还......我为他不值,雷爷那样的人不配有他整天跟在身边。
你也是道上的人,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他苦笑着反问我,可我却一点也不能领会他的意思。
看到我摇头,他也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雷爷是道上有名的老大,他怎么可能对我这种人认真,对于他,我只不过是个玩具,随时可以拿来送人情的。
你知道会这样,那为什么还......听了他的回答,我更迷茫为什么他还会跟着那个老头。
我说过,他救过我。他点了一只烟,边吸边给我讲了一个很凄美的爱情故事......
从前有个世家子弟,家里有权有势,很喜欢出来玩,认识好多女孩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因为他从来不对任何一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认真。直到有一次,他遇到一个night club里卖唱的女孩,是的,只能叫她女孩,单纯的如同一张白纸。那时,那个阔少爷根本不相信那种地方会有如此单纯的女孩,习惯性地跑过去和她调情,吓的她扭头就跑。
少爷觉得很有趣,就找人调查了女孩的背景,那时他才知道,女孩是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因为父亲欠下了无力偿还的巨额债务,才不得不辍学到那种地方唱歌赚钱,毫无疑问,女孩的歌很甜,所以为那家night club赚了不少钱。
少爷出于同情,找到了那女孩的家里,告诉她肯帮她把债务还清,还出钱让她复学。女孩问什么条件,少爷愕然,他从没想过要女孩做什么,之前所有贴上他的女人都只是因为他有钱,而这个女孩则不羁于他的调侃扭头跑开,也许就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吧,所以特别想帮助她,完全不是为了什么条件。
陪我三天。看到女孩认真的样子,少爷忍不住想逗逗她,于是顺口开出了这个条件。女孩犹豫了半天,勉强点头答应了少爷的条件。
看到女孩不情愿地答应,少爷就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也许他想征服这只倔强的小羊,不是肉体上,是灵魂上的征服。于是接下来的三天,他带着女孩到处逛,游艇、别墅、公园......他没有碰过女孩,甚至她的手。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短短的三天时间,让他深深地爱上了女孩。
女孩也同样深爱上他,于是,他们决定结婚。
就在他们结婚的前一天,女孩遇到车祸永远地离开了,不久后,少爷就知道了真相--那次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设计的。
这个元凶就是少爷的家人,他们买通了肇事司机,要他杀死女孩,理由是少爷不能娶这样穷人出身的女孩,而他们无法阻止少爷的决定,就只好买凶杀人。
得知了这青天霹雳的真相后,少爷彻底对家人绝望了,也对女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抗拒。他离家出走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度,在那里没有人认识他,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整天的宿醉街头以求忘记心中的伤痛......
等等,故事的男主角......该不会是你吧?!随着故事的越渐明朗,我似乎可以猜到主人公的身份了。
他没有理我,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继续讲道:
一次他又喝醉了倒在小巷里大睡,谁知这么巧,那里当夜发生了当地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江湖厮杀,他就在别人的血雨下酣然入梦,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危险。一个人不顾危险,抱起了他并带他离开,要不是那个人,他早就去见那个女孩了,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冲我笑笑,那妩媚的样子让人心里发痒。然后对我说,你说的没错,那个人......是我,而救我的人,就是雷爷。我醒了之后,答应过他,从今往后为他而活。属于那女孩的生命,已经在那条充满硝烟的小巷随风消失了。当然我也很清楚,雷爷他不会真的爱上我,只是为了有所寄托,所以我把命交在他的手上,这下你该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了吧。
我不明白!他的话我一点都不明白,明明喜欢的人死了,心也跟着死了,那为什么还要成为那个老头的玩具,这样对自己,不是太残酷了吗!
他依旧那么平静,没有因为我说不明白而有任何的感情波动,接下来,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我之前说过,喜欢上他纯属意外,但还是不可救药地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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