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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by落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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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已经被推进去2个多小时了,而等待的感觉却远远不止2个小时。
毕竟是心脏的手术,不是切个阑尾的那种几乎没有危险的小刀。
母亲坐在长凳长等待的身影看上去是那么脆弱,我不敢想象如果手术失败的结果,亦无法想象那个总是很刚强的有着洪亮的嗓门的男人不再有生气的躺在我和母亲面前的样子。
如果人的阳寿真的是注定的话,我愿意贡献我的阳寿,就算是折合的也没关系,只要那个有着大嗓门的男人能再次精神抖擞的在我和母亲面前数落这个球队教练的不是、那个裁判员的乱罚,能再次发挥他把那些买回来总是娇娇艳艳而经他手不到三天便肯定死绝的养花手艺,能再次喝上一杯便宜他总说是最好的白干,能再次......
能再次一家三个人围在桌边好好的吃一顿饭............
我真的是个不孝的儿子啊......
如果父亲这次真的平安渡过手术的话,我想该是一家人好好再谈谈的时候了,如果他们真的无法接受的我的性向的话,我想我会放弃我的坚持,安他们的意思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生离死别总是出乎意料的到来,让我错不及防,对于含辛茹苦的养育我的父母我无以为报,只希望他们不再会为我而挂怀、忧烦,可以过着舒心的日子。
人无法抗拒自然的法则,有些东西可以延迟却无法避免,要是真到哪一日他们天命尽了,瞌目而去时,也望他们是安详而去,走的无甚遗憾。
如果只有看着我经历普通人应该经历的一切他们才会安心的话,我想我会照着他们的意思去做......不期然的,想到那个男人,那个我承认已经爱上却仍旧无法弄清我在他的心中的位置的男人,那个想到要割舍心便觉胸口闷闷的男人。
想到那个人,那分外刺目却也无法忘怀的一幕也就跃然脑中--胃,突然又痛起来。
我和他......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吗?
不过,我和他......算是开始过吗?

父亲的手术总算是平安告终,剩下的就是住院观察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母亲也总算是安了心,在我多次劝说后终于回家休息,以便有体力来照顾还要住院一段日子的父亲。
接下来的日子大多是母亲在照看父亲,虽然有看护,但母亲坚持只有她才可以给父亲最好的照料。
我总是是下班后来到医院,看看已经在医院守了多日显出疲累的母亲,我坚持要她回去休息,但母亲却是放不下心的样子--
"言儿啊,你白天上班很累了,还是去休息吧,我守着你爸就好。"
"妈,你要好好休息,爸已经住院了,你可不能再倒下啊,所以回去吧,这里有我哪!"
"我说玉舒你回去休息吧,儿子说的没错,你都有黑眼圈了,这样就不美了哦!"父亲在母亲的照料下显然恢复的很好,已经有精神说笑话了。
"你这个老头子,一有精神就不正经起来,好了好了,我走就是了,不在这里碍人眼了。"看着父亲有精神的样子,母亲也就放心回去了。
室内一阵沉默,有多久没有这样父子两单独相处了,很久了吧,从那时我坦明性向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过......都是透过荫来了解父母的情况,送东西也是透过荫,唯一一次亲自送到,也是把礼物放在门口,人却躲到了一边,像这样的单独相处本以为不会再有了。
"那个......你......这些日子还好吧......"父亲问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啊?还不错。"我愣了一下,一时不能适应和记忆中差别那么大的压着嗓门的父亲。
"哦,那就好。"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显然没话找话都不是我和父亲的专长。
"嗯,那个......你那个......"父亲的神情是欲言又止的,"我想说你的那个......"
我耐心的听着,但久久的父亲还是没有讲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在这时另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老头子,你要讲就讲吞吞吐吐的干嘛?我听的都难受死了。"
"咦,玉舒,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啊,所以走到医院门口了就再回来看看啰,你要跟儿子讲什么就快讲啊!"
"这个,我......"
我看着一脸踌躇模样的父亲和一脸催促状的母亲,都是记忆中很难得可以看到的样子。
"好了啦,要讲就快讲!"母亲实在受不了父亲的吞吞吐吐。
似乎有预感父亲接下去会讲什么,我屏息等待着......等待着被--
"讲就讲!那个......言儿啊,这几年我和你妈也想了很多,虽然有些事情我们不能一下子理解,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和你妈都支持你。"有些吞吐,父亲扔把话讲完了。
"爸......"
曾不止一次想象过父母谅解的话语,也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的反应,但到真的这一刻来临时,我却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呆呆的任那宽宏的爱盈满全身,还有心底浮起的深深的愧疚。
我......真的很自私啊......
"对不起......"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话......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我们的儿子啊!只要你过的好就是对我和你爸最好的回报。"母亲笑着,笑里有深深的理解的包容。
"妈......"
"好了,傻孩子,哭什么!"母亲温柔的手轻轻抹去我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
"对啊,都26岁的人了,还哭什么!"父亲的嗓门恢复了洪亮,感觉是在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好了,这次我真的走了,老头子,你别净想着怎么早点出院,好好躺着。"
母亲这次是干脆的回去了,留下父亲和我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
"那个......言儿啊,这些天我都只能吃医院里的东西,很久没有碰那个了......你能不能......"
"不行!刚动完手术怎么能喝酒!"我拒绝的很干脆。
"就一点点嘛......一点点也不行啊......"父亲沮丧的样子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
的确,以父亲的瘾头,已经一个多星期连闻都没闻到了,是难受的很,所以......
"好吧,如果你恢复的好,我可以考虑瞒着妈和医生弄点来--"
"好好!"父亲立刻眉开眼笑。
"不过真的只有一点点哦!"瘾头上来的父亲是不管什么尺度的,所以话要讲在前面。
"好好!还是儿子懂老爸的心的!"父亲高兴的嘴已经快裂到耳根了。
我也笑了。
这一笑中,那一点点的尴尬和四年的隔阂都不见了......
血浓于水--真的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14·
虽然父亲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的,但总算情况稳定转入一般病房了。
一家人恢复原先的样子后,父母曾问我过要不要住回去,我以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较近为由婉拒了,在每个星期都会回去的保证下,父母也就没有多加言词。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母亲的观念。
其实,我有一双蛮开明的父母,而时隔四年才了解到这个事实完全是我自己不好,不过也庆幸终于了解了而没有再浪费更多无意义的时间。
其实不回去的原因我自己清楚,不是离公司近不近的问题,而是我不想离开那个房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那个房子去了,虽然为了父亲的手术我请了几天的事假,不过那个房子我基本是每天回去一次的,生怕......错过了他在的机会。
不过,他却自那次之后再没有踏入那个房子。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不想再见到我呢?
我不想知道会是肯定的答案,在成为事实前,我鸵鸟的逃避这个可能,还是期望着他会回来这个房子。

日子又恢复往日的一成不变,只是没有他的参与这个一成不变变得枯燥和难以忍受,有些话还是要讲清楚的好,我知道,但却没有找他的勇气。
本来就没什么的勇气自上次的意外要再提起来基本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况且一向懒得勉强自己的我,也无法说服自己毫无心结的再次面对他。
那一幕,我想我在短时间内是忘不了的。
仔细想想我大概可以猜到他一下变脸而去的理由,但会导致如此过激的原因就不是我所能想象的了,而且他真的一点也不想听我的解释的话,我也无法勉强什么。
虽然莫名被判了死刑是有点冤,不过如果听完解释后还是死刑的话,那......还不如不解释的好,起码让我可以安慰自己他的离去还是有理由的,而并非因为--他从来没有动心。
想到这个可能,那很久没有品尝的酸酸涩涩的味道又泛了上来,强压下这个想法,我告诉自己--
这次,我不是单恋。


如同以往一样回到那间房子,我发觉从本因无人的书房传出翻动的声音。
小偷吗?
我轻手轻脚的探去,猛的打开门。
"谁?!"
来人抬头,一张我已不止一次在午夜梦想出现的容颜。
我惊愕,想不到再次见面来的如此容易,这--可以认为这是老天都在帮忙制造的机会吗?
"其实我借钱是为了--"
"天,你好了没有啊,好慢哦!"
娇媚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我转过身去,只见书房门口站着一个惹火的美人。
定睛细看之下,原来就是茶水间情事的另一个主角,认出之后我不禁恨起自己对于人脸的好记性,还有那女子身上特殊的香水味道总在哪里闻过,不过还不等我细思,那女子径直走过来,拨开我整个人粘到东方至天身上去的动作,让我无法抑止的冒出怒火。
直觉的想上去拉开那个在我眼里如此不要脸的女人,却见东方至天非但没有扯去那个女人,反而伸出手,搂上了那个女人的细腰。
男俊女俏,整幅画面如此美好,美好的没有让人插足的余地,呆呆在一旁的我看上去是如此多余,而那个解释--看来更多余!
我不由自主的笑了,也佩服自己还笑的出来,不过也当然啦,当你已经是多余的时候哭哭啼啼又有谁会理你呢?白白让自己狼狈一场而已,所以笑一笑就好,笑一笑自己的多余,可以笑也就表示伤的不是那么痛......
任由东方至天搂着美人从我面前走过,我再没有开口的意愿,既然知道多余又何必多此一举?
直挺挺的望着一男一女的身影从我视野中消失,我才慢慢蹲下身,任那感觉无法歇止的疼痛弥漫全身。
好痛啊......
看来是要去医院看看胃了。


去医院看的结果是,医生老伯告诉我,我的胃痛是由神经引起的,也就是神经性胃痛,只要我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注意休息就好,然后象征性的开了些止痛片给我。
神经性胃痛?我有压力大到那个地步吗?真是那样的话,也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了。
看来我比我所知道的还要在乎他啊,竟然会因为他而得神经性胃痛,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呢?
而他......会不会心疼呢?
这个念头刚刚闪出来就被我立马驱逐,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是少想的好,那只会在必须要清醒的时候让自己醒得更痛而已。


父亲总算是平平安安的出院了,我和荫把我的父母送回住处后便去了一家常去的店,慰劳一下操劳了一天的身体。
吃的差不多,荫拿出一盒本该在我的口袋里的止痛片,难得一脸严肃。
"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止痛片而已,没什么的。"我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药放回口袋。
"你不想‘三堂会审'的话就老老实实告诉我!"
所谓"三堂会审"就是我父亲,我母亲,还有荫三个人都摆出一张包公脸,轮番轰炸直到从我口中知道他们想知道的事,这种罪我受过一次之后绝对不想受第二次,也知道今天不讲的话不会善了了。
"只是一点神经性胃痛,不是很严重,医生说只要注意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就好。"
我很乖的如实以告,而荫在听了我的话后久久不发一言。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告诉我爸妈,免得他们乱担心。"
"言,如果跟那个家伙相处真的很累的话,还不如分手的好,或许我这样讲很不负责任,因为我毕竟不是你,无法真正的体会你的感受,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再一次受伤。"
我一愣,累?我看上去很累的样子吗?
"......我......不觉得累啊......"
"你自己没发觉吗?你这阵子瘦了好多啊!"
荫的手抚上我的面颊,温温软软的触觉很舒服,也让我觉得暖暖的。
"言,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了不爱你的人而折磨自己,那只会让我这样爱你的人伤心。"
"嗯。"
荫总能细心的察觉我的紧崩,然后在那根弦还没有断掉的时候舒缓我的紧崩,在那段暗恋的日子里,如果没有荫和另外一个人,我恐怕自己早不知钻到哪个牛角尖出不来了。
"钧好久没有联络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啊。"
想到那另外一个人,我总会不知不觉的笑出来,然后等我察觉时荫总说我笑的一脸温暖。
"是啊,那个家伙很久没消息了,把我告诉他要保持联络的话当耳边风啊,看来是皮痒了,下次再出现我不扒他一层皮我的名字倒过来写,哼哼!"提到他,荫是一副与冷艳美女不相称的暴力表情。
"呵呵,突然很希望他现在就出现在我面前。"
荫和钧对上的场景绝对是很好玩的,从高中毕业后,那种好玩的场景就大大减少了,实在是可惜。
"是吗?他最好记得买好人寿保险再出现。"
"没关系,钧没买的话我会替他买的,好歹要贡献一下剩余价值啊。"
"噗!剩余价值啊,钧听到肯定会跳起来,言,实际上我们三个嘴巴最坏的是你嗳,虽然你不多话,但真要讲起来,我记得我和钧没一次讲过你啊!"
"不显山,不露水的才是真正的高深莫测,学着点吧你!"
"你也真的一点不谦虚啊!"
"过度的谦虚是虚伪。"
......
夹棍带棒的你来我往,仿佛回到了那无拘无束的年少轻狂,感觉心在这一刻不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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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愈来愈单薄的衣物预告着夏天的来临,我的生活仿佛回到了还没有遇到东方至天的最初,只不过每天回去的地方不同,只不过周末固定会回家住一晚,然后就没有什么了,一切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回到我每天机械式的上下班,然后到"过客"小酌的样子。
只不过我回去的更晚了而已,但我依旧没有醉,而我回去也依旧一个人。
一个人我是很久以前就已经习惯的,不然那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在这个房间,我回想着那四年的生活却觉得很模糊,脑海里浮现的竟都是我和他相处的画面。
他开怀而笑的样子,他孩子气的样子,他生气的样子,他睡着的样子,他害羞的样子,他恶作剧成功贼兮兮的样子,他淋了雨狼狈的样子,他要达成某种目的耍赖的样子,他面对不喜欢吃的东西一脸厌恶的样子,他达成某种目的后满足的样子,他在生病的我的床前关切的样子,他对我的任性满眼宠溺的样子,他对我笑的温柔的样子,他对自己自信到自负的样子,他只围着浴巾对我诱惑的样子,他抱怨着公事太多的样子,他要我多加一件衣服而唠叨的样子,他对生气的我无措的样子,他抱着我为我取暖的样子,他在厨房为我忙碌的样子,他冷冷的转头的样子,他不回头的样子......最后,是--他搂着一个女人无视的从我面前走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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