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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礼物——byGIVENC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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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嗯,姐姐都回去了吗?......那,我挂了......哎,知道了,知道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手机被砸到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mara站在门口的背影抖了一下。
纪平看着满地的碎片,一言不发。
"只要你别把这屋子点了,你怎么折腾都行......我出去一下。"
拐杖点地的声音渐渐远了。
"别伤着自己。"
"滚!"
门应声关闭。
轮椅滑动,悄无声息。
弯腰,拣起脚边的一片碎片,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脚背上已经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血凝固成暗红色,衬着他惨白的皮肤,多少有点触目惊

心。纪平的手指滑过脚背,应该会痛的吧?但是,没有。
"为什么?"
喃喃自语,没有人听到。
纪平的手无意识的移动。他依旧弯着腰,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情。
一下,两下,三下......
血重新溢出,一滴,两滴......这次再没有阻碍,它们畅快的顺着纪平的脚趾缝间,流淌到地板上,默默蔓延。
不知何时,mara已经站在纪平身后了,他沉默的看着这个他深爱的男人,看着他的血缓慢的流淌,看着他对他伤痕累累的右脚毫不留情,只是

无意识的重复着伤害的动作。
"我给家里打了两万块钱过去......纪平......"
"......"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mara走到纪平的面前,扶起他的身体,看了看纪平满是鲜血的右手,mara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纪平的手指松开,血滴和碎片一起掉落在地板上。
"你滚!"
"......你需要包扎。"
纪平觉得自己应该跟mara吵起来,对着他大发雷霆,把他推开,不管他是不是会中心不稳,摔倒在地。可是,无论什么他都没有做,他没发出

任何声音,他只是坐在那,看着mara跪坐在自己脚边,小心的清理了伤口,然后用纱布慢慢的包裹起来。在他把他的右脚放回到地板上的时候

,纪平突然拉住了mara的头发,顺滑的发丝在纪平的手中被揉搓,还沾染上血腥。mara惊恐的表情在纪平的眼睛里弥散开来,他的一双手不知

道该往哪里放,也没法挣扎,只是能听到他开始变得混乱的呼吸。
"我为什么......不恨你?"
只愣了一秒,mara笑起来。纪平猛地一甩,mara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爬回纪平的脚边。他的手指顺着纪平的脚背向上摸索,沿着他毫无知觉的小腿,抵达膝盖。仿佛那光滑而冰凉的质感让mara

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他撩起纪平的裤腿,已经可以看见变形的脚踝和瘦弱不堪的小腿和随着mara的手轻微甩动的脚掌。
一个吻出其不意的落在了纪平膝盖上。
随后是mara灿烂的笑容,透明的好像一个刚刚得到生日礼物的孩子。
"我知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啊......你跟我......"
"住嘴!"
看着纪平扬起的手,mara的笑容有增无减。
"打我吧......这样我们都会快乐......"
"你这个疯子!......放手!"
不理会纪平的怒不可遏,mara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也知道我是可以把你照顾好的,对吧?你要相信我,纪平。"
mara小心翼翼的把纪平的脚放回到轮椅的踏板上,然后细心的整理好他的裤脚,轻轻摩挲着纪平裸露的脚背。
"太凉了,可不好......要把袜子穿上才行。"
此时,轮椅猛地退后,mara的手悬在空气中,有些僵硬。
"够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爱你啊!"
"你就这样毁了我的下半辈子?这叫爱我?"
"我知道这就是你要的生活,只是你自己不肯承认罢了......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
"......"
纪平看着mara,看了很久。他却什么都没说。
"纪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不对?自从你在四年前在医院里碰到我的时候......对不对?"
"......"
"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们不会分开......我们不会像那些露水情缘一样,太阳一照就没有了,对不对?"
"......"
"你说啊!对不对?"
"我不能这样生活下去,我不要这样下去!"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当自私这两个字传到纪平的耳朵里,他的脸色开始发白,颤抖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他妈的给我去死!......我这叫自私?你他妈的不是人!"
"纪平......你已经不可以不爱我了,你要知道。"
面对纪平的责难,mara淡淡地笑了笑,缓缓的伸出手,张开的五指,诉说着坚决。
"来。"
轮椅在木地板上无声的运行。
mara紧紧地搂住了纪平的腰,把脸枕在他的大腿上,然后他感觉到了纪平的手指,把他的头发捋顺,一下,一下,他没有停下来。


雪停了,在某一天,某个已经临近除夕的晚上。
那个时候mara静静的站在窗口,转过头来,对纪平说,
"雪停了。"
纪平冷淡的回应了一声,他正在专心致志的将身体移到轮椅上来。mara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为过分专心致志而显得笨拙的错觉。他的动作还是那么粗暴呢。mara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该要教教他才好。
"你就不能爱惜点?你自己的腿呢。"
"爱惜?......神经病。"
纪平留给mara一个背影和一句冷冷的咒骂。
接着是轮椅压过地板的声音,热水冲击着浴缸的声音,以及衣料摩挲的轻微沙沙声。mara依旧站在窗前,手指在冰冷的玻璃上划出温热的痕迹,水气凝结,湿润。
外面真安静啊。
mara微微的叹了口气,恍然的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跟纪平两个人存在着,被遗忘和抛弃的存在着。
他慢慢的朝卧室里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空的轮椅,潮湿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点薰衣草的味道,白色的帘子后面间或传来微微的水声。mara冷冷的笑了起来,怎么看起来都是情欲的邀请?
唰的一下,纪平暴露在mara的面前,一丝不挂的赤裸。
"干嘛坐那?"
mara一边伸手试着水温,一边扭头看着纪平的表情。
纪平没有回答他,依旧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坐在浴缸的边缘。
"你怎么了?"
"......恶心......"
纪平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你生病了?"
mara的手摸上纪平的额头。他向后靠,躲开了amra的手。继而抬起头盯着mara的脸,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我说,恶心......"
说着,纪平猛地搬起自己的大腿,小腿从温水中脱离出来,在松软的膝盖下面微微晃动,泡沫和水缓缓流下,再次勾勒出一个瘦弱不堪的轮廓。
没有经过任何的锻炼或者康复,肌肉萎缩的太快了,而且更严重的是足下垂引起的踝关节的变形,恐怕是很难恢复的吧?
mara看着纪平松开手,肢体落入水中,溅起的水花抵达mara的手臂,温热的,还带着香气。他缓缓的松开手中的拐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纪平的肩膀。
那个瞬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除了彼此的呼吸,这两个被整个世界遗弃的男人的呼吸,相互纠缠的呼吸。
mara的唇在纪平的耳边徘徊,他混乱的言语无从分辨,在纪平的感官里不过是越来越迷惑的温热气体,他拉住mara的手臂,空洞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mara只觉得纪平的力量越来越大,而自己终于失去平衡,重重的砸进浴缸里。
首先是mara吃痛的喊声。大概他的腰磕在浴缸的边儿上,一时间,动弹不得。
纪平在稳住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伸手拉住mara,这时他才看见mara因为疼痛而涨红的脸,感觉到他有些颤抖的手臂。
"mara,你......碰着哪了?"
"别,说话!......真他妈疼!"
看着mara慢慢在浴缸里面翻身坐起,皱着眉头,一只手在后腰上摸,腿还支在浴缸的外面。从纪平的角度看过去,被打湿的白色睡衣裹紧了mara的身体,永远是瘦削的少年一般的身体,曾经让纪平欲罢不能,摇摆不定,挣扎沉浮的身体。此刻当mara再次这样展示在纪平的面前,他却只能感觉到从内心深处弥漫上来的悲伤,不,不是悲伤,只是疼痛而已,痛得不能呼吸了。
"你的右腿有点痉挛......疼吗?"
纪平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低头看自己的腿,在温热的水中微微颤抖。一双手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紧缩的肌肉渐渐得到放松。mara的手继续向上游走,越过膝盖,越过他绵软的大腿,被分开两边,私处彻底暴露出来。
他紧张起来,绷紧了身体,抓住mara的手腕,让他的十指离开他的皮肤。但是,他已经俯身,张开嘴含住了纪平下垂的欲望。
他知道他无处逃遁,只能被他掌控。
他的舌在他的阳具上游荡,接近殘酷的吮吸,一点点复苏他的骄傲。
mara更深的体会到了自己的兴奋,他再次品尝到了纪平的味道,那甚至已经被他遗忘的味道。
重拾的兴奋远远超过了新近得到。
他的动作更加投入,隐约听见了纪平的呻吟,自己的口腔中,微微溢出的汁液,他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缓缓退下来,迷蒙的眼睛看着纪平涨红的脸,他露出了笑容。
"纪平......"
回应他的只有轻轻的喘息声。
"纪平,我们做爱吧。"
mara拉起纪平的手,伸向自己的后庭。
纪平没有睁开眼睛,用力一拉,将mara拉近到自己的怀里,手指已经深入,一阵强烈的快感弥漫了mara的整个身体,他瘦削的身体绷紧了力量,修长的脖颈向后仰起,呻吟早已流淌在整个潮湿的浴室。
"进......来!"
mara转身,弓起脊背,张开的后庭向纪平的下体压下去。
"我......"
纪平面露难色。
"不要说你不行!我不要听!"
mara灵动的手指再次向纪平发难。
"你一定要可以!听到没有?"
纪平早已无力回答,挣扎的身体也无法脱离mara的双手。
"不!mara,放开......"
mara高涨的兴趣让他无法就此放手,他手上的动作愈加用力,一直到纪平忍无可忍将他用力推开,他跌坐在已经冷下去的水里。
"纪平!"
纪平调整的呼吸,低头看着自己松散的下体。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你,笑什么?阿?"
随后,mara的领子被扯起,他看着纪平狰狞的表情。
"看到了?看到了?这就是你自找的......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看到了?哈哈哈~~~"
纪平把mara的脸压向自己的下身,力道大的mara无法反抗。
"舔啊!舔啊......听到没有?快!......"
mara试图辩解写什么。但是纪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只是发出了一阵模糊的呻吟。
"你这个白痴!你就是舔一辈子都没用了......你这个白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潮湿的浴室里变得寒冷。到处都是冰冷的液体,包括没有人会承认的眼泪。


纪平赤裸着身体回到卧室里,他钻进被子,裹住身体,抱着肩膀,紧闭上眼睛,他必须要让自己相信,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是噩梦。现在他要让自己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平感觉到身下床榻的震动,mara的手轻轻放在纪平的肩头。
"纪平。"
那只手摇了摇纪平的肩膀,但是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纪平。"
那只手将纪平的身体扳过来,但是他仍旧一声不吭。
"纪平。"
mara仿佛不会说别的话了,他只是重复着纪平的名字,声音也没有情绪,摇晃着纪平的身体,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祈求着什么。
"第一,我不想看到你!第二,我不想说话!明白了吗?"
mara根本无视纪平的警告,嘴巴里仍旧嘟嘟囔囔。
"我受够你了!"
纪平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推开mara。少年的身体差点跌下床去。
"不。要。碰。我!听到没有?"
mara缓缓地坐正,跪在乱成一团的被子上。
"纪平。"
"滚出去!"
mara去拉纪平的手,被狠狠地甩开。
纪平顺手拉住mara的头发,少年的脸不得不仰起,纪平看见了mara大滴的眼泪。
"纪平......我只是爱你......"
甩开,mara的身体失控,额头撞在床头,隐约见了血吧,纪平不想知道。
"好!你不走,我走!"
纪平去拉床边的轮椅。另一只手腕却被mara紧紧地握住。
"你放开。"
少年胆怯的放松下来,手腕上是纪平送的水晶手链,抖动着,有些反光。他的手指游移不定,恋恋不舍,仍旧在纪平的皮肤上回旋。此时,纪平已经坐上了轮椅,这才回过头来,面对mara的表情。
他没有看他。
"纪平!"
mara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音调失控,显得很惨烈,让轮椅上的纪平微微一震。他跪在床上,弓着身体,将脸埋在被子上,只能看见抖动的肩膀,隐约听见哭声,听起来有点恐怖。
纪平承认自己的手在手轮上停顿了几秒钟,但是他没有回去。
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他强迫自己睡着,尽管耳边还有mara的哭声,尽管纪平也在心里问自己说,他到底有多久没有这么哭过了。他也答不出,只能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不曾听见。
迷迷糊糊了很久大概。纪平朦胧的看见有个人影晃动,他清醒过来,想起自己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略微起身,看见自己的脚边是mara。隐约的光线里看着mara的侧脸。
"你干什么?"
纪平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右脚在mara的手里。
"你看,多美啊!"
mara的声音早已没有了任何歇斯底里的痕迹,他有些喜悦的托起纪平的脚腕。纪平就着昏暗的光线,看见自己的脚腕上悬挂着什么东西。
"什么?这是什么?"
纪平眯起眼睛,捞起膝盖,把脚腕抓在手里,才看清楚。原来在他的脚踝上,缠绕着的正是自己送给mara的圣诞礼物。
纪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发疯一样寻找着脱离这个噩梦的办法。
手链很紧,一时间找不到搭扣。但纪平已经无法忍受,他一用力,扯断了手链。紫色的水晶散落了一地。而他自己的脚踝上也多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血很快渗透了出来,竟如同另一条鲜红的链。
"纪平。"
"你想干什么?"
在这惨白的月光下面,mara的脸那么瘦,那么白,好像就是月光穿越了窗棂,投射到地板上的一块白斑。纪平不由得一个冷战。
他害怕了,不明原因的害怕了。
是的,他害怕这个男孩,眼前这个曾经肌肤相亲的人,这时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恶魔。
"你......到底要干什么?"
"纪平,我只是爱你啊。"
mara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纪平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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