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操？"卢敏纯愣了一下捧腹大笑起来，"他又不是女人。从来都没贞操。"
这是双关还是怎么的？难道兄弟两个都是天生的淫种？陈影戚冷汗开始从额上渗出，已经是大冬天了，他感觉寝室里又湿又寒。
"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啊？"
"男人女人？"
"还。。。分男女？"
"当然咯。"卢敏纯眯眼猛笑。
"不管男的女的。。。"
"恩。。让我想想。。"
啥？还要想？年代那么遥远吗？
"13岁吧。。也许，更早一点。"卢敏纯此时的眼光变得很飘逸不定，脸色渐沉。
13岁？陈影戚服了。青春期发育中的小孩就这么轻率地失去了童贞，实在是匪夷所思。又想到卢敏洁已经16岁了，估计也和他哥差不多，老手老手。冷汗又浸透了手心。
那还看A片干吗？教育片看完就应该付诸实践的呀？
"你弟弟似乎没有女朋友男朋友啊？"陈影戚不知道这话听上去有多奇怪，让卢敏纯都五秒钟没作出反应。
"那种事情不一定要男朋友女朋友才能做的啊？"
"总不见得拉到一个做一个？"
"就是这样嘛。"卢敏纯挑了挑眉毛，最后还是恢复了笑容。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弟弟是圣人嘞。没想到啊。。"
"圣人你才是。你应该一次还没有过吧？"
这种问题问到自己身上，陈影戚就觉得很羞耻，脸就泛红道："有什么好问的。"
卢敏纯眼睛骤然闪起来，走到陈影戚背后。陈影戚只觉得浑身一震听得："那就保留给我怎么样？"
脖子下感觉卢敏纯嘴角的热气，低头一看两只细长的手臂揽住腰际。终于陈影戚猛得晃动了下身子道："你变态啊！"
之后对上卢敏纯那双笑得欢快的眸子，陈影戚又觉得其实刚才感觉不是很糟糕，只是心里老有疙瘩，一碰就爆发。
20
第六次去看卢敏洁的那天已经是临近新年。虽然圣诞是刚刚过去，自己除了哥儿们的一大摞问候，也没收到啥象样的礼物，陈影戚还是觉得应该要买点东西送给卢敏洁，因为卢敏洁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屋子里比外头暖和许多，那开门的阿姨又是围巾又是棉袄地裹了一圈又一圈，依然准备出门。
卢敏洁的脚快好了，可以在房子里自由的走动。
"陈影戚，"他显然非常兴奋，"外面很冷，我房间可舒服了。"
陈影戚跟着卢敏洁进了他的卧室，很感欣慰，如果哪天卢敏洁对待每个人都能够这样，也不枉费自己那么辛苦每个礼拜来回跑了。
"接着！"陈影戚脱了大衣，就抛给卢敏洁一个扁宽的方盒，"送你的圣诞礼物。"
卢敏洁没有准备，倒被盒子砸个正着，这盒子里的东西想必也不轻，撞得卢敏洁心口生疼着，叫道："什么呀？那么重？"
"你看吧？"陈影戚温和地笑着。
盒子用橙色的包装纸笔挺鲜亮地包裹着，卢敏洁端详了半天，挤着双唇戏谑地说："不看，你走了以后再看。"说完把盒子放进了抽屉。
"好，好，你可别就这么放它到箱子里去了，过了几十年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
陈影戚坐到卢敏洁身旁那个专位，没注意那孩子表情古怪，身姿反常。刚坐下没多久，突然双肩上一个力把自己压到那软软的椅背，嘴唇一阵温热，呼吸有些堵，眼前一片黑。
这。。。这。。。接吻。。。接吻？！
三秒钟，陈影戚后悔自己生得太迟钝，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吻了！要不是初吻早在初恋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女生，自己可能要吓得尖叫。
"你，你，"陈影戚使劲推开了卢敏洁，上气不接下气，慌张溢于言表，"你。。"
"谢谢你哦，"卢敏洁的眼睛泛出羞涩动情的奇异亮光，陈影戚怔怔望着这对眼眸，唇间还感到几丝涩涩滋味残留，"我喜欢陈影戚。"
这也来的太快了吧！现在社会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我知道。"陈影戚实在想不通原来喜欢谁就可以直接吻他的。
"真的？"
还没等陈影戚解释什么，卢敏洁就一手勾住他的身体一道滚到了后面的床上，微带羞意又目光热切地望着他。
"喂，喂，你该不会要。。。"这次陈影戚提早警觉，难道自己就是卢敏洁看完教育片后付之实践的对象？
"影戚哥哥，你愿意伐？"
那个是什么表情？烧红的脸，越发鲜艳的好看，还可以感觉到心脏砰砰乱跳的节奏，你不会已经。。。？
"愿意什么！"陈影戚不知是急还是怕，声音似乎充满矛盾。他力气比较大，只能先翻身过来压紧卢敏洁的身体让他不再乱动，好言安抚道：" 我不会。。你。。冷静一点。"
"你不愿意。"卢敏洁手不再用力，失落地摆动着嘴道。
"你。。如果真想做。。去找女朋友啊。。"
陈影戚强装笑容，却感到头痛心乱。幸好自己有反抗能力，如果自己是个女的不就被。。。只要一句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太开放了。。。
他放开了卢敏洁，猜想他应该不会再突然跳起来做什么出格举动，于是下床走到门外透了口凉气。卧室里果然温暖地叫人神志不清，容易出乱子。
再进去的时候，卢敏洁很泰然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陈影戚近来，沉沉地说："刚才对不起。"
"没。。没什么。"陈影戚虽是这么说，却总心有余悸。
"陈影戚，我喜欢你。"
"恩。。可是你需要喜欢更多的人。。"
"我。。。"
"还有，你刚刚忍不住，找你女朋友男朋友都可以。。"陈影戚自己也很脸红，和卢敏纯待久了，竟然说得出这种鼓励放荡的话，实在不知把脸往哪搁。
"你好迟钝噢！！！"卢敏洁突然大喊起来，一张脸露出可爱的淘气样，"不是这种喜欢！跟女朋友男朋友什么关系啊？！"
"迟钝？"陈影戚一边凝视着卢敏洁一边想：难道卢敏洁是真的喜欢上我？啊？有这种可能？
"好啦！给我上课吧。"卢敏洁气呼呼地转头，有点沮丧。
陈影戚挣扎了好久，感到刚才也许会伤害卢敏洁，因此不忍地问道："那你希望我做什么？"
这话让卢敏洁吃了一惊，他缓缓又把头转回来，眼神已经暗淡了："你不喜欢我，我什么也不求。"
怎么感觉一下子判若两人？刚才萌动的激情现在完全无影无踪，难道真是自己伤害了他？
陈影戚此时又念到卢敏纯，一下子头脑更混乱了。。。
21
若一个善良、正义、富有爱心的普通男生，被一个小弟弟告白，还查点成为小弟弟"实践"的对象，此种妙事是否应该与哥哥坦白呢？
陈影戚为此惶惶不宁，因为卢敏洁看似是认真的。
不过还没等陈影戚得出结论，卢敏纯已经嗅到了端倪。
"我弟弟有干了什么吧？"做哥哥的一口咬定弟弟犯错。
"有。。。有吗？"陈影戚真到要紧关头还是顶不住，心想别多惹是生非，挑拨人家兄弟感情，都自己的哥儿们何必呢？
"上个星期我去看他的时候，阿姨告诉我说开家长会时，老师担心他，说他心理有毛病，说他看到谁都不理不睬。还发生了一件极不愉快的事，一个女生过生日好心请他去参加生日宴会，人家小姑娘有钱是个千金，看得起他，你猜他怎么样？竟然狠狠数落了那女生一通，说她整天只知道花枝招展勾引男生什么什么的。。结果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对方家长告状来了，骂我弟弟是神经病。。"
"这么吓人！"陈影戚有点内疚。
"其实自从你去看他以后他明显正常多了，而且心情好很多，但是昨天我去学校看他的时候，他又不正常了，老师说他读书读到废寝忘食，把周围的同学都吓死了。。你上次去的时候没发觉吗？突然一下子，他好象又变回以前那样了。。"
"不正常。。。"陈影戚默念着，确信是自己没处理好那会儿的事情，果然伤害卢敏洁了。于是脑袋嗡嗡作响。
卢敏纯见他气色颇差，便走到他面前，忽然露出一死怪笑，用食指抵着他下巴，说："今天。。有一起分尸案，一个变态强奸了一个九岁的女孩，然后把尸体分成四五块，抛到荒山野岭去，结果被发现了。。"
陈影戚浑身一颤："你。。是不是。。又在做变态梦了？结果又只是一群流氓在火车上轮奸了一个老太太？"
"你想象力比我还丰富啊！哈哈哈哈！"卢敏纯抱住陈影戚的身体就大笑道，"你不反抗吗？"
"反抗。。。没力气。。。我头痛着。"
此时传来沉闷的敲门声，卢敏纯放开了手立刻笑脸相迎门外来客。是刘夏安罢了。
"谢了！下次请你去听音乐会！"卢敏纯从对方手里接过一个物品便与之告辞。陈影戚本来想招呼门外人进来，好歹防止自己受到卢敏纯进一步变态侵袭，省得脑充血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可为时已晚，卢敏纯房门一关，希望破灭。
"陈影戚，转过身去。"卢敏纯那喜上眉梢的样子，嚣张开始。
"转就转，又不是好奇到打探你和情人隐私的地步！"陈影戚忍不住嘀咕起来。转身以后干脆看书起来，反正卢敏纯忙着摆弄那不知什么来头的黑色玩意。
过了很长时间，猛得耳朵被罩上，陈影戚两眼发直，悠扬飘渺的音乐在耳口渗透开来。
"啊！什么音乐！"他不由自主身手去抓碰耳罩，却不想触摸到卢敏纯两只凉冰冰的手，心头又触电一般震动起来，只是这音乐美仑美奂，沁人心脾的绝妙音质可以让皮肤发麻，神经颤抖，使人沉醉。
"怎么样？"卢敏纯的头从后面冒出来，笑似娇花。
"太。。太强了。。里面的声音。。不会是你唱的吧。。。"陈影戚惊奇地看向卢敏纯，之间那双纯澈炫动的眼睛含笑示意。
"圣诞节的时候没有赶出来，现在也不晚，当新年礼物送给你，我和刘夏安两个人写的音乐，叫我们那些朋友帮着弄了一个学期，就为了给你听哦。"
陈影戚感到指尖发热，才发现手竟一直附在卢敏纯的手背上，于是脸顿时烧起来。他声音古怪地问："为什么要送给我？"
卢敏纯变了个姿势紧搂住陈影戚脖子道："你说为什么？"
陈影戚想到什么原因了，心情居然真的舒畅不少，头痛好多了。在如天堂泻泉般动听的音乐间享受，头靠在卢敏纯的怀里，觉得挺艺术，不是吗？
"你有这种水平不去考音乐学院太亏了。。"
"这么说你很喜欢咯？"卢敏纯比刚才笑得淡，却很真。
"恩，喜欢啊。"
卢敏纯摘下一个耳机罩到自己的左耳上，低下头，和陈影戚的右耳靠在一起，静静欣赏自己的杰作。
陈影戚心头有来了一种奇怪的触动：纯粹的美妙音乐，配有卢敏纯的富有韵律的呼吸，自己看着他，很特别的和谐。
音乐进入尾声，陈影戚承认自己有些不尽兴，恋恋不舍的，不知是音乐本身还是这感觉。
"好了，我还要还给刘夏按，抽空做些微调。"卢敏纯摘掉了两个人耳上的罩子。
"还要修改？我外行，听起来真的很好了。"
"只要你喜欢，我就尽量做得完美一点。"
真是因为喜欢我吗？陈影戚自问着，却没注意自己耳朵也红了，心跳也越来越猛。
陈影戚觉得可惜说："你果然也很天才，干吗考师范学校啊。"
"学院派学习不适合我。而且我只要当个老师就够了，又不要真搞艺术，呵呵。"
"那你要去唱歌什么的。。说不定会很红的。。"陈影戚还在念念有词，好心帮卢敏纯憧憬一些不可能的未来。
"要红干什么？"卢敏纯一个头压下来说，"结果我喜欢的某个白痴还要老骂我‘变态'。"
陈影戚呆望了卢敏纯一会儿，缓缓张口说："我。。没讨厌你的‘变态'啊。。"
"是吗？"卢敏纯贼笑起来道，"今天我要去和徐滢玩一顿，会很晚回来哦。。"
徐滢。。。天。。女的！
"你。。。不是很多时候不搞女人了吗？！"陈影戚看着卢敏纯色色放电的眼睛，忍不住要加一句，"我后悔了，收回刚才那句话。"
"哈哈。。"
不知卢敏纯在那里笑什么，他正准备出门，可能是去吃饭，或者去约会，或者去搞女人男人。。。陈影戚从这一刻起倒真有点反感卢敏纯如此"风流倜傥"。
卢敏纯准备完了包袱，想到什么又对陈影戚吩咐道："刚才和你说的，我弟弟的事情，拜托你了啊，我这个哥哥真的没办法了，你教教他吧，否则真要送他到精神病院去了。呵呵。我走了啊！"
一个笑容闪过，陈影戚看着卢敏纯出去心想：干吗咒自己的弟弟脑子有问题？果然你也奇怪。
接着学校贴出大海报，一月十三日在大礼堂举行新年音乐会，就当是考前放松也得去凑凑热闹，更何况卢敏纯还要露脸来个长笛独奏呢？陈影戚自然要拉一帮哥儿们去捧场。
因此最近自己复习功课忙，卢敏纯排练忙，当然手机短信也忙，为了"拯救"卢敏洁，只能心疼手机费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
22
老天要谁破产，谁还不穷个叮当响？
陈影戚在考试后那段时间可算是过了把拮据生活，不知是该烧香拜佛去感谢菩萨显灵，还是应该到教堂里去忏悔认错，总之"前途"有了大转机。
想卢敏纯演出那天在太上呼风唤雨那会儿，手拿长笛，步态优雅，面带笑容，标准大众情人相，古典音乐会素以安静为第一目标，可是为了他这一目标成了多余的东西，他一上台就像引爆了埋藏在少男少女们纯洁心灵里的情感炸弹。顿时呼声四起，有女生竟敢尖叫，导致差点一刻钟秩序瘫痪，不得不请文艺部长摆平，本来应该伊连俊出来的，可考虑到他一出来估计场子就要炸开顶了，好歹大四最后一年也别搞出什么事端，所以陈影戚远远就望见他坐在第一排的角落里，似和太上的卢敏纯不停地眼神交换--非常扎眼--至于陈影戚怎么看见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当时一群哥儿们还挤着陈影戚他的肩膀嘲讽道："卢敏纯有十万伏特吧？电倒一帮人。。。你平时没少被电吧？"陈影戚听了有点抽筋地笑说："哼，电焦了几回都数不清了。"
不过风水轮流转，走到陈影戚头上了。单身了六七年，看着卢敏纯左右风源，桃花流水，这回终于轮到陈影戚享福的时候了。
这不，考试纷纷结束以后，手机费已被榨了个干干净净，原因很简单，有热情大胆的女生向他透露暧昧情色，善良的陈大哥自然一个也不会拒绝，应接不暇。
陈影戚万万想不到的还是一个寒假居然就有三个女生先后出马，那个青涩、热情、浓烈！一个是自己的好妹妹，一个是卢敏纯的女朋友，一个是素不相识的学姐。。。这可把陈影戚乐傻、穷傻、烦傻了，最主要的是，一想到自己原来这么受女生欢迎就兴高采烈地牙齿都酥了。哈！如果卢敏纯晓得了这事会什么反映？！陈影戚喜滋滋地暗笑。
问卢敏纯的女朋友道："你为什么不要卢敏纯了？他比我好看，又比我又才艺。。我有什么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