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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们别吓我——by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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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影戚自认从来不对男生有啥非分之想,更不会搞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一边让别人笑一边自得其乐。当然,他觉得卢敏纯就属这一类的代表。
小糖果压低了声音,鬼祟的样子问:"那。。你现在和纯哥发展到什么程度啦?"
"小东西!最近都是找死的人,你也来啊?!"
小糖果害怕地摇摇头,脸笑得甚是开心。
转念再一想,陈影戚认识到:会这样想入非非的人一定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他们大概一边喝茶一边聊天把这种似有若无的事谈得跟说书一样!没办法,世人都这样了!卢敏纯说这个是潮流,那么自己小小的身体只能趋身而下,随那邪恶的波流把自己送到什么不认识的境地。
小糖果的家真不好找,车子要跨两河三江,穿街越巷,七拐八弯。陈影戚到那里的时候,只有卢敏纯和他弟弟,还有几个女生。
今天反正就如放假一样,卢敏纯说过他会带卢敏洁来。不过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卢敏洁严肃的那张脸,堪称一丝不苟,对热情的哥哥姐姐们无动于衷。陈影戚看见他,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大哥!"小糖果坐在人群中叫唤陈影戚,大家纷纷向他打招呼,之后,拿了饮料,一群人就又开聊。
接着更多的朋友接踵而至,一个个都风尘仆仆地说这路途令人"没想法",还有的像没见过世面的闺中女惊讶原来现实中有如此豪华的住宅,一个女生最可笑地高声说:"唐寅你家下面有门房间啊?!你家雇保安的啊!"惹得众人一滩哄笑--他爸是开银行的,谁不知道呢?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有贵宾--卢博士。大家不禁称赞唐寅面子大。不过其实应该是杜姗姗面子大。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来了近百人。那么多人,分成了N多组,上窜下跳,把这别墅就当游乐园一样,嘻嘻哈哈不绝于耳,正餐没有开始以前,全当是给大家互相认识的放纵时间。仆人们尽责,客人们尽兴,基本上除了小糖果显得特别闲,所有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陈影戚一开始和哥儿们聊得还很投入,后来时间一长,心思渐渐就挂到另一边了--更多的女生喜欢围着卢敏纯和卢敏洁转。陈影戚高声一呼,两堆人就融到一起,大家都来认识一下卢敏纯可爱的弟弟不是很好吗?
刚才还没发觉,卢敏洁穿的是校服,这不禁让陈影戚感叹光圣高中的校服一年比一年做的烂,到了卢敏洁这里居然就是这种草绿和土黄的奇怪搭配的薄布杉。这个真是太糟糕,明明长着一张很好的脸,穿成这样非常刺眼。不过陈影戚仔细思考一下,就猜到卢敏洁为什么这样穿,原因一:方便--校服随便一揣就是了;原因二:自虐--以丑化自我形象为乐。哎,他就是这样。
大家夸他比他哥哥可爱--很正常,对这群人来讲,他还是小孩。
大家称他比他哥哥气质好--也很正常,因为他始终很沉默,很酷。
大家说他一定比他哥哥有前途--这更正常,陈影戚不遗余力地为他做宣传,大家都信。??
杜姗姗冲出来问:"卢敏洁。。。是吧?有女朋友伐?"
众人倒。有的起哄了:"干吗?你喜欢吃嫩草啊?别吓了人家!"
卢俊杰在后面冷冷说:"她怎么会是自己想吃了小弟弟?她想把小弟弟送到老虎的嘴里呢。"
众人不解。杜姗姗撒娇地说:"干吗啦--你看小弟弟,这么有前途啊。。。"然后又追问刚才那个问题,卢敏纯远远地看着弟弟发笑,陈影戚虽是不安但也觉得这事挺有看头。
所有人望着杜姗姗跟卢敏洁。卢敏洁已经脸红,但是却眼睛幽怨得吓人。
"为什么老不说话啦?"杜姗姗不耐烦了。
卢敏洁闪了一下暗淡的双眼说:"啊,姐姐你有很多话,先说光吧。。。。"
"哈哈。。。"众人爆笑。
卢敏纯没告诉他们他弟弟不太好欺负。
杜姗姗尴尬了一阵但很快恢复状态道:"说光了,等你说啊,你有女朋友伐?"
见卢敏洁只冰冷冰冷地盯着她没打算说话的样子,为了调节气氛,有好心的男生开起玩笑说:"杜姗姗你这不是多问的嘛,你看看卢敏纯的样子,不就晓得了嘛!"笑的人更多了。
"这个不一定。"卢敏纯皱着眉试探地看着弟弟说道。
杜姗姗来劲了:"看到吧!"转而对着卢敏洁夸张地微笑还要追问。"怎么越看越觉得像女流氓调戏纯洁小男生啊?"有女生低声嘀咕起来。还有的人拉拉卢敏纯的衣服说:"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也笑的那么起劲啊?"只有陈影戚知道卢敏洁那个绝对不是害羞,卢敏纯那个当然更不会是幸灾乐祸。
卢敏洁想说什么了,眼睛突然锐利起来道:"没有,因为我周围的女生跟姐姐你太像了。"
"狠!"陈影戚惊讶地在心里不断叫道。卢敏洁的口气就像是在跟人挑衅一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更把杜姗姗气得站在那里毫无颜面。这时卢俊杰钻进来了,看来是得找个厉害的压压局面。
"卢敏洁,你好啊?我叫卢俊杰,五百年前咱们还是本家呢。你小小年纪,嘴巴很厉害,跟我到那里谈谈怎么样?最近我们学校要参加辩论比赛,我是辩手,需要陪练,你看怎么样?"
卢敏纯挑高了眉毛喊住卢俊杰说:"哎!博士啊,他充其量就会跟人吵架的,你要他辩论,免了啊。。。"
"那个可不对!"杜姗姗热泪盈眶般地望着卢俊杰,又看看卢敏纯说,"你弟弟比你厉害多了,那么有天赋,让我们家俊杰培养一下以后更不得了!"
话音一落,又是一连串笑声。卢敏纯只看着弟弟,不说话。
卢敏洁刚想摇头,卢俊杰打住他说:"别那么快拒绝啊,我看我们还是去那里谈谈,这里那么多哥哥姐姐你反正又不认得也不喜欢,你哥和又胳膊肘往外拐,是吧?走吧?"
卢俊杰还没等他作回答,就用绝对结实的手掌套住卢敏洁的手臂,然后极有风度地对大家招招手说:"好了大家继续聊,我们走了啊。。。"
众人就见卢敏洁十分挣扎又无奈地被卢俊杰强行拉走了。
离开的时候,卢敏洁突然回头猛地看了陈影戚和卢敏纯一眼,简直像责问的气势,或许可以理解成最后的求救,不过他们还是消失到东侧阳台去了。
少了中心人物,大家话题立刻转移,这才有人想起来今天的主角不知所踪。

50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小糖果忽然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吩咐说:"咱们去放风筝。"
一听去放风筝,大家可有了兴致,有些由于从小教育的缘故竟然连风筝都不会放,而另一些自从长大成人以后还没碰过风筝这玩意儿。"丁零当啷"地几声,大门就开了,上百号人里部分继续留下吃吃讲讲笑笑,其余都怀着各种心情涌了出去。
开银行的家就是不一样,整个房子后面一片丛丛绿茵的空地,虽说是奢侈了一点,但看得人心旷神怡,心情大好。退的远一点,陈影戚还能看见卢俊杰和卢敏洁两个人倚在阳台大理石台上说话,当然确切的说就卢俊杰一个人在那里嘴皮子动得欢,脸部表情变化多端。
卢敏纯也看到他们,和陈影戚交换了一个眼色。接着,是人的都看见他们了。卢俊杰咧开嘴就朝大家挥手,下面的人自然积极地呼应着,简直像国家领导人跟群众见面的架势。
"你说那个卢俊杰。。。跟你弟弟说什么?"陈影戚太好奇了,尽管他不指望卢敏纯会知道。
卢敏纯轻松地笑着说:"没关系,这样最好了。免费心理咨询。"
"啊?"
"是啊,否则送小洁到心理诊所去还要咨询费咧。"
陈影戚听到这话真是悲从中生--又联想到两个礼拜以前,心里不是滋味。
陈影戚又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什么?"
"我怎么老感觉你很不喜欢你弟弟啊?"
卢敏纯笑意顿时消散,怪异地看着个陈影戚片刻后说:"你这么想?"然后强硬地苦笑起来说:"他讨厌我差不多。"
怎么会?依陈影戚长期和卢敏洁交流的经验,卢敏洁虽然对他哥没啥深刻感情,最起码的一点亲情,哪怕是很淡薄的一点,还是有的。他们有矛盾,关系错综复杂--生在那种乱七八糟的家庭里,可以理解--不过说"讨厌"实在是很过头。
"你生病那个时候,我问他说‘原来你还喜欢你哥哥?',"陈影戚对着卢敏纯回忆曾经的事情,"你认为他会怎么说?。。。。他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我哥哥了?"
卢敏纯听得很认真,之后淡淡开口说:"也许吧,他怎么想。。。我真不知道。"
"两位!可以了!情话啥时都能说。。。去放风筝吧!"
陈影戚和卢敏纯都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竟然是李梦远!她手里捧着两个风筝,笑嘻嘻地扔了一个过来,陈影戚的怀着正好。只是他很惊讶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什么什么时候来的?看你,大哥,你不用这样把我遗忘在角落里吧!我第一个来的你知道吧?帮唐寅那小子东张罗西张罗,忙到现在呢!"
陈影戚还真感到不可思议,他一直以为李梦远有事不来的。正呆着的时候,没注意到卢敏纯和李梦远眼神激烈地对抗的瞬间。回过神来就的时候,就见李梦远轻盈欢快的身影离去了,留下有一句:"去玩啊!"
"李梦远真是开朗。"卢敏纯似有所指地说。
"你是说我不该和她分手?"
卢敏纯神色微变道:"当然不是。不过也由不得你,她甩你的嘛。"
"搞什么!我到今天还觉得这事蹊跷呢!"陈影戚激动起来。
"哈哈。。。"卢敏纯大笑着拿过陈影戚手里的风筝翻弄,"你会放伐?"
陈影戚喘了几口气,努力平静下来说:"恩,可是放的人太多了,我不喜欢。"
"啊,我可就不会。"
"你瞎说吧?小学中学秋游春游整天就一张草皮一把风筝,不会放也该会了啊。"
"但是我从来没放过。"卢敏纯抬头看看群魔乱舞的天空说,"我以前就是不相信这破东西可以飞起来。"
"你小时侯想的真怪!你看他们不都飞得好好的?"
"是啊,我总感觉自己飞不起来这东西。也学过一两次,但每次都不行。"
陈影戚不知道该对这种怪异的想法做什么评论,只觉得突然很想放给卢敏纯看,然后让他自己亲手握一下那个线把,"放个风筝有什么难的?我教你。"
"啊?啊?啊?大哥你也教我吧!"又不知哪里冒出来个谁,趴到卢敏纯和陈影戚肩膀的中间。
"喂!你有毛病一直跟在人家后面啊!"陈影戚看清了,就是元胜这家伙。
卢敏纯吭笑了一声说:"陈影戚你干脆办个临时补习班教我们这些土人放放风筝,呵呵。"
才不呢,要教也只教你一个人啊!
陈影戚没急着把这话说出来,元胜一副知趣的样子说:"算算算!大哥你还是省点力吧,"然后凑到陈影戚耳边道,"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真的真的,你不要急!"接着快速跟卢敏纯挤了下眼睛就跑走了。
谁、谁、谁急?我和卢敏纯说得正正经经怕你们听什么?!
搞不懂他们整天想什么!
"还去放吗?"卢敏纯问。
陈影戚愣了一会儿终于说:"放啊。"
于是他们走到离人堆稍远一点的地方,几个女生又围过来讨教,气氛十足,卢敏纯就一个人退到边上,站着看陈影戚愉快地把风筝送上天。天上真的是五彩斑斓,这时太阳也从厚重的云层后面露脸出来,给视觉效果来点刺激。风吹得各式各样的小巧风筝左右摇摆,上下飞舞,虽然是多了点,可是浮动、上升、重叠的感觉还称得上别有一番混乱的趣味。
东侧阳台上,卢俊杰和卢敏洁估计早已言尽语竭,就撑着个脖子在那里瞅着楼下欢乐的人影,观赏着天空点点的飞物。
卢俊杰看到了陈影戚在教卢敏纯控制那个线把,忽然就说:"你想不想下去放?"
卢敏洁也死盯着下面看,半晌才说:"想。但是不会。"
"啊?你跟你哥一样?那现在快下去吧,叫陈影戚教你。"
卢敏洁脸上稍了些变化,又是好久才憋出一句话道:"不了,我不想放。"
"变的那么快啊?你看你哥哥不是很开心吗?放的很好呀。。。"
"我不想看了,"卢敏洁干脆转身背靠着石台,动了几下脚,"我下去了。"
卢俊杰也转过身来,没有留他,看着那个沉重的背影,她原本对着卢敏洁的那个柔软面容一瞬间全变成了锐利的严肃。
下面还继续传来欢声笑语,堂内也时不时爆发夸张的尖笑,所有人看来都很开心。可是卢俊杰她显得心事重重,卢敏洁自更是自始至终连一个笑都没有。
放风结束,该是正餐前的娱乐项目了。
陈影戚此时觉得很满足很塌实很开心,因为卢敏纯似乎很高兴。他们一群人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进来拣了块沙发地就坐下,女生们激动、兴奋地就要把自己刚才遇到的有趣事情大肆宣扬,把整个屋子炒得越发火热。大家也就忘乎所以地一块笑,全然没有了中午那会儿的异常情绪,把这栋房子当真正的休息娱乐场所了。
过了几分钟,陈影戚才发现卢敏纯不在了。
"别找了!"杜姗姗张牙舞爪地趴向陈影戚说,"就几分钟你也要和他粘在一起啊。。我真感动啊。。。"
陈影戚马上脸红起来,这种公众场合谁知道杜姗姗又来什么语出惊人,带着她那个恐怖的狂笑声,陈影戚可算是怕这样的女人!
"我刚看到了,他跟他弟弟在楼上。你好歹让人家兄弟说点私人话吧。。。"
正说着,卢敏纯和卢敏洁就回来了,陈影戚即刻笑着说:"你可以关掉了,过时了。"
屋子里开了电视,每个房间的电视和音响都亮了起来,又见少爷他站在二楼那个栏杆旁吩咐说:"大家休息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吃饭。"
这个应该都是李梦远的主意。就小糖果这个性这脾气,小少爷啊,没个帮忙的,今天一定要乱套。
51
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仆人们一共摆了十大桌,把整个一楼大厅都撑满了。主人,他们的少爷,换了套正装,穿得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坐在正中间的桌的上座,面带微笑,站在众人前发表了有关今天聚会的想法,感谢啊,开心啊,希望啊--这大概他从去年聚会结束以后就准备到现在的,说的有模有样,都快倒背如流了。
碰了杯之后就正式开饭,陈影戚、卢敏纯他们都是坐在和主人一桌的,所以他们还相对注意自己的用餐礼仪。上菜的方式和酒店里的完全一样,所有人都佩服管家的才能,小糖果不情愿地说:"今天是请了李梦远来帮忙啦。。。不过平时都是我管的啊,你们好歹该夸我的!"
鉴于今天少爷过生日,咱们就得过且过,开开心心,谈谈笑笑过了这顿豪华到可以噎死人的晚饭。大家偶尔也鼓动卢敏洁说说话,可是每次基本卢敏纯都一个人长两张嘴地帮弟弟说了很多话,而小弟弟本人只是很安静地,很有教养地,吃着他自己的东西。
饭局到中段,是卡拉OK的时间。不少女生激情洋溢的放声歌喉,就算是五音不全的也是得到了热烈的掌声,开始有女生挑动男生去唱歌,通常只要是男生去唱,管他唱的是什么女生都会强烈支持,不过就算是这样男生们更多的是惜开金口--还是面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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