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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by水虹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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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柏啸青的眸中掠过一丝惊惧惶恐,随即缓缓垂下眼帘,将情绪掩饰掉。
“呵呵……朕真是和你一样傻了……对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你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元渭捧着他的脸,去吻他的唇,将舌探入他的口腔内,辗转反侧。
他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只是承受。
元渭一边吻着他,就一边将他压倒在锦榻上,除去了他的长薄袄。
柏啸青的薄袄之下,什么都没有穿。
屋子里温暖如春,再加上侍候的宫人们都知道,元渭随时会到这里来临幸他,给他这样穿着,于人于己都方便。
“潜芝,朕得了些用于交合的秘药,你身子现在好了,我们就来试试吧……放心,一点儿也不会疼。”
元渭柔声软语,哄小孩子般哄着他,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剔透的小小水晶盒,盒子里装满了淡绿色的药膏。
元渭用指头蘸了些,吻着柏啸青的颈项锁骨,用指头探到秘窍所在,缓缓送入抽插。
柏啸青身子一震。他被元渭细密温柔的忘情吻着,目光中却渐渐浮现出悲凉。
他在众人眼里,不过是没有思想,帝王随时会临幸的一个性奴罢了。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方便元渭。
元渭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感受和想法。
是了……是他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感受和意志。所以,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为什么还会难过?
很快,淫靡的,肉体与肉体的击打声,开始在室内回响。
如同元渭所说的,一点儿也不疼,甚至有强烈的快感,在上过药的地方,渐渐蔓延至前端。
两人喘息着,第一次同时到达了高潮。
元渭射在了柏啸青体内,柏啸青射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元渭在他身上趴了一阵子,抬起头,忽然发现,他泪水流了一脸。
“嗳,别哭……是不是有些疼?”元渭撤出他的身体,稍微扳开他的双腿,看了看,笑道,“瞧瞧,没红没肿也没见血,可见这药还是好的……哎,别哭了,这么怕疼。大不了,下回我再找他们要更好的。”
元渭替他擦干眼泪后,俯下身子,将头探向柏啸青结实的小腹,舔掉一点柏啸青射出的白浊,终于心满意足:“唔……潜芝的味道真好。”
做完这些事,元谓便唤人进来,换一身新衣裳,出了剪风院。今天皇后生辰,他总要抽点时间陪她。
后面清理什么的,自有宫人们处理。
他自幼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生活起居侍候人,完全不是他操心的范围。他只要,高高在上的发号施令就好。
元渭走后,柏啸青艰难地从锦榻上坐起,蜷着酸软无力的双腿,穿上薄袄,然后将薄袄的扣子,一颗颗扣好:“凌大人……您可以出来了。”
衣柜里悉悉梭梭地响了阵子后,身着便服的凌逐流从里面走出来。
柏啸青眼眶和鼻尖微红,不敢正视凌逐流,垂下眼帘。
今天皇后生辰,原想着元渭不会来,所以密约了凌逐流进来,商量事情。
没想到,元渭竟然还是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让凌逐流躲进衣柜。
元渭对他做的那些事,凌逐流应该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他只觉得万般羞耻难堪,自我厌弃到了极点。
虽然他活到现在,忍下所有凌辱,全是眼前这个人的要求。

37

凌逐流年近五十,面容清臒,身形瘦长,颔下三缕花白长须。他出身名门,状元及第,又长期身处高位,自有股不同寻常官宦的清贵气度。
虽然一直都通过内应知道,元渭跟柏啸青是这样的关系。但知道归知道,跟亲眼见到,还是大不相同。
凌逐流也觉得尴尬,同样不敢看柏啸青,站在原地缓缓开口:“……柏大人,对不起。”
这句道歉,虽出自凌逐流之口,却并不仅仅代表他自己。
还有姜娘娘、元渭、简丛……以及千千万万,并不知情的民众。
柏啸青没有出声,凌逐流望向窗外,接著往下说:“圣上这情形,柏大人也看到了……姜娘娘当年虽说狠了些,所虑却不是全无道理。”
“如今,柏大人既已获免死,江山已定,圣上成年,完全有掌控皇权的能力,不会受权臣摆布左右。我们这些人,犯不著墨守成规,一定要柏大人的命……只是,柏大人也不可以再留。”
柏啸青的使命已经完成,留下来,除了成为元渭帝王之路上的牵绊和污点,再没有半点用处。
柏啸青缓缓点头。离开,同样是他自己的愿望。
“冬季狩猎过几天就到,圣上将率皇亲贵族及众臣,摆驾冬狩围场,长达半月之久。依圣上的性情,必定会带柏大人前往……那时,我会安排柏大人逃离。”
在金摩潜伏的那些年,柏啸青一直和凌逐流、简丛有书信上的来往接触,秘密筹划各项计策,虽未怎麽见面,彼此间却非常了解。
凌逐流做事向来缜密,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事情就算不是准备了十成,也有八九成把握。
所以,柏啸青也就不再追问逃离方法和路线。到时候,想必自会有人安排接应。
凌逐流言至於此,就无话可说。於是朝柏啸青躬了躬身子,离开卧房。
门外立即有宫人接应,悄悄送他出去。
今天,在这剪风院里侍候的人,都是凌逐流所安插,准备得不能说不周全。
要不是元渭进院子时,值守的小太监喊那一嗓子,凌逐流大概就会被撞个正著。
想想,真有些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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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

元渭那日得了趣,又寻了不少秘药春药,天天变了花样,在柏啸青身上试用。次次,两人都欲仙欲死。
元渭正当青春,身体强健,性欲和性能力都旺盛无比。但是,自从柏啸青入宫以来,他再没有临幸过任何嫔妃。
想必,这也是柏啸青不能再留的原因之一。
柏啸青也并不怎麽拒绝,甚至有时候在药力的作用下,会不自觉地迎合。只是面对元渭的温柔厮缠,神情总隐隐有几分悲怆。
就这样过了几日,皇家每年一次的冬季狩猎到了。
清晨,浩浩荡荡的车辇华盖,满载著龙子凤孙、朝廷重臣,被盔甲森寒的卫士们护送著,自京城出发。
这时分,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场雪。细细碎碎的雪片,如同宫女用的香粉,从天空中洒落。
只是与香粉比起来,少一分俗香,添一分冰寒。
元渭和柏啸青肩并肩,坐在宽敞的,以簇新绫罗裹就,点了火炭盆的马车里。
“车里暖哄哄的,潜芝的手,怎麽还这样冷?”元渭笑著握住柏啸青的手,解开自己的皮裘,塞进贴衣胸口处,“来,朕给你捂捂。”
做完这件事後,元渭顺势伸开双臂,将他整个人揽入怀里,悄声道:“潜芝……朕就这样抱著你,什麽话也不说,什麽也不做,都会觉得心安。”
他说完,见柏啸青没什麽反应,只有轻轻一叹:“唉……你不明白,就罢了。”
他们之间的从前,经历过太多恩怨情仇。
也许只有以现在这种方式,才能将这个承载了他太多情感的人,安安稳稳地拥抱在怀中。
车马辚辚,从清晨一直行驶到正午,终於来到了城郊围场。
围场外面,是一座小型的行宫,在冬狩期间,专门供皇帝、各皇子王爷,以及大臣们居住。
元渭年纪轻,膝下还没有皇子皇女。元渭兄弟五人,分别为不同的母亲所生,他排行第二。
随行的人当中,身份最尊贵的,也就是这四位王爷。
车马来到富丽堂皇的行宫前,元渭牵著柏啸青,在众人的簇拥中下车。元渭的兄长,安平王看到这幕,不由皱眉,却碍於场合身份,终究没说什麽。
在行宫里,君臣们一起用过午膳,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换了行装,令侍从牵出马匹,备好弓箭刀枪,开始冬狩。

38

这时候,天空中仍然飘着细雪,却没有影响到众人的兴致和心情。
大队衣甲鲜亮的人马,就这样来到林子入口处。
按照惯例,将人马分为三队,元渭率一队,安平王周允文率一队,元渭的三弟周佑玄,辅王率一队。
元渭的四弟五弟,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二岁,年岁尚幼,都还住在宫中,没有食邑封地,也不堪担当统领职责,就一个跟着允文,一个跟着佑玄。
进林之前,元渭走到柏啸青所乘的马车,亲自为他挑开帘子,笑着拉他下来:“潜芝也一起来吧……从前,潜芝的弓马剑术,是谁也比不过的,现在不知如何?”
柏啸青被他牵着,来到一匹浑身乌黑,四蹄雪白的骏马面前。
柏啸青错愕了片刻,眸光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异,这分明就是他骑在跨下,纵横沙场十几年的乌云盖雪!
“朕为了这次狩猎,特意找金摩帝要的。”元渭亲昵地捏捏他的手,“潜芝还记得它吧?骑上它,就可以随朕一起去林子里了。”
乌云盖雪看见旧主,忽然仰起脖颈,扬起前蹄,一阵烈烈长嘶。
周围众人骑乘的马群中,也不乏名种良种,却在乌云盖雪这一声长嘶中,纷纷显出臣服姿态,面朝乌云盖雪,低下了头颅。
它身形笔直地站在正中,长长鬃毛在细雪中飞扬,仰起头,用眼角睥睨一众臣服马匹。
乌云盖雪虽说有些老了,但毕竟是冲锋陷阵、见惯刀光血影的战马,平常用来驾车或骑乘的良马名马,怎能相比。
柏啸青如同受了蛊惑般走向它,摸摸它有些发涩的黑毛。
它一双黑亮的眼睛,温柔地望着旧主人,用粗糙的大舌头,舔了舔柏啸青的手心。
柏啸青忽然百感交集,几乎泫然泣下。
马仍勇烈如此,人却不复从前。
他微微摇头,摆脱掉那些纷乱思绪,伸出脚踩住马蹬,一个翻身,稳稳骑在了马背上。
元渭这时也骑到了马上,纵马走在队伍前列,又怕柏啸青在失忆的情况下,万一出意外,叫了两个骑兵在后面跟着,照顾柏啸青。
按照规矩惯例,帝王狩猎出巡,若骑马的话,身侧是不允许有人并行的。
天朝历史上能够和帝王并行的人,除了功绩盖世的文臣武将,可以偶尔得到恩准外,就只有三百年前,容颜殊丽,精通骑射兵法,曾为国家立下不世战功的言皇后。
三百年前,帝后冬狩并骑,传为千古佳话。
元渭就算再宠爱柏啸青,柏啸青的身份也不过是免死负罪的奴隶。两人之间,永远无法比肩。
进入林中后,元渭一声令下,只见地上雪泥飞溅,三支队伍分别朝三个方向,纵马疾驰。
元渭开始狩猎时,还惦记着柏啸青,没有放开手脚。但他毕竟少年心性,听到有侍卫禀报,说安平王猎到了多少多少,辅王又猎到了多少多少,争胜心一起,就有些稳不住。
于是,干脆让两个骑兵卫陪着柏啸青在后面慢慢逛,自己率着大队人马,直冲林子深处,打算大干一场。
很快,柏啸青和那两个骑兵卫,就再也看不到大队人马的影子。
周围林木扶疏,树稍上挂满了晶莹落雪,纵马缓缓行走其间,倒也不失为一番幽雅景致。
就这样行走了阵子,柏啸青忽然听到一声闷哼,然后是有什么东西,从马上坠落的声音。
他急忙回头,看到身后跟着的两个骑兵卫,其中一个,用强韧的弓弦,勒断了另一个的脖颈。
那个骑兵卫的头颅滚落在地上,也许因为天冷、令血液迅速凝结,也许因为对方力量使得巧妙,断口处并没有太多鲜血流出。
“柏大人莫惊,在下是凌大人派来的。”随着死去骑兵卫的尸身滚落,杀人的骑兵卫弃了手中染血的弓弦,朝柏啸青抱拳,“请柏大人换了他的盔甲衣裳,速速出林!林口处,自有人接应。”
柏啸青虽然心惊,觉得这样杀死无辜的人不妥,但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也就不再多说,翻身下马,和那个骑兵卫一起,动手剥去死尸的盔甲,拿了腰牌。
柏啸青在那里穿戴盔甲,骑兵卫就在一旁,从腰间取出个白灰袋子,往乌云盖雪身上奋力洒了几十把。
片刻后,柏啸青便装束完毕,乌云盖雪也成了匹灰马,那骑兵卫又上前,拿出几条东西,往他脸上仔细贴好后,笑道:“这样的话,任谁也认不出了。这里一切有我,柏大人快走吧。”

39

柏啸青原本想向那骑兵卫道声谢,但看到地上那具尸体,就觉得话梗在喉间。
当下,他只有朝那骑兵卫拱拱手,便翻身骑上乌云踏雪,朝林外纵马而去。
如果有可能,他并不想死。
所以只要有自由活下去的机会,他就会伸手去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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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渭和众王,追逐狩猎到兴头,直到眼见天色将暗,方才整队从密林深处,自原路回返。
这时候,下了一天的细雪,已经停了。
元渭心情大好地行在队伍最前列,他后面长长的马队中,每个人的马鞍旁,都捆着大大小小的猎物。
元渭的鞍旁,捆着一条罕见的肥长雪貂,是他亲手所猎,也是今天狩猎的最大收获。
他兴致勃勃地想着,回皇城后,就将这雪貂皮,命宫内织造坊精心做成围脖,赏给柏啸青。
这场狩猎,他所率队伍猎得的大小野物,比安平王和辅王加起来都要多,不由他不高兴。
行至半路,元渭远远看到一个卫兵骑着马,朝这边迎面奔来。
走近了,只见那卫兵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左肩插着柄断剑,见了元渭,倒头下马便跪入尘埃。
元渭认出,这卫兵是陪伴柏啸青的两名骑兵卫之一,心头蓦然一沉:“发生什么事了?!”
“启禀陛下,柏、柏啸青夺了臣的弓箭,绞死了另一名弟兄!臣被他重伤后,因为跑得还算快,他又急着逃离,没有追杀臣,才能活着回来啊!”
骑兵卫大口喘息着,用手背不停擦眼角,声泪俱下。
“他逃去哪里了?!”元渭厉声喝道,眼睛里慢慢浮上几道红丝。
“他杀人之后,便立即朝林外奔去!”
元渭顿时心如乱麻,几乎发狂,头脑中一时什么都想不到,唯一的念头,就是将柏啸青追回来。
他再不看跪在面前的骑兵卫,也不说话,扬鞭就向马腹狠狠击下,朝林子入口处策马狂奔而去。
后面的人见他如此,哪敢怠慢,连忙纷纷尾随其后。
路上,元渭果然见到了一具身首异处的兵士尸体,武器和盔甲都全部被剥去。
只有匹孤马,还在那具尸体旁徘徊,不时嗅嗅主人。
等到一队人马狂奔至林子入口,元渭的心又是一沉,接着就浑身冰凉。
在林子入口看守的那二十几个兵士,不是已经身亡,就是身受重伤,躺在地上呻吟。
柏啸青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如今骑着战马,身披盔甲,又手持武器,想自那二十多人中闯出去的话,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元渭还记得,他十岁那年的接风宴上,柏啸青抱着受伤的他,只用一柄剑,就让整个皇宫大殿沦为血池的景象。
只要经历过那幕的人,都不会忘记。
“他骗朕……原来,他一直在骗朕……”
急气攻心中,元渭用手抓住胸口,只觉痛如刀绞,身子在马上晃了几晃,竟直直跌了下来。
“圣上!”
“陛下!”
……
旁边立即有人一大堆人呼拉拉上前,将元渭从雪地上扶起。
元渭对身旁的簇拥人群没有任何感觉,脑海里不停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和柏啸青相处的情形——
他曾对柏啸青说,他喜欢柏啸青,想要永远在一起。
他曾对柏啸青说,他只要抱着柏啸青,就觉得心安。
……情浓时,他身为九五至尊,甚至会用舌头,一点点舔去柏啸青的爱液。
……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那个人、那个人,是完全清醒的,把他的爱慕尽收眼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冷冷嘲笑他的多情丑态,然后随时等待时机,准备逃走,逃离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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