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阿软随大朴上山打了不少柴,大朴怕阿软幸苦,叫他歇着,自己先往家背两趟,阿软拗不过大朴,只好在山上看柴. 大朴刚走,林子里就蹿出两个蒙着面的人来,阿软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他们套进了麻袋里,捆了个结结实实.
等大朴呼哧呼哧的跑上山来却不见了阿软的踪影,大朴急了,疯了,他四处的找,在诺大个林子里狂奔,一气也不歇的. 太阳落了山,昏黄的山路上,大朴像个孩子似的哭着,不停的用嘶哑的嗓子喊着"阿软~ 你在哪啊~,阿软~快回来~,阿软~阿软~ 哥不能没有你~"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沉中,套住阿软的袋子被拽了下来,阿软觉得一亮,便睁开了眼.一个大叔捏起了阿软的下巴,来回仔细的打量着阿软,阿软睁圆了眼睛,防备的看着他,害怕的一动也不敢动.片刻后他放开了阿软,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上没有表情,冷漠的转过身走出了房间.阿软这才敢看向四周,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落满灰尘的空屋子,阿软缩成一团,害怕的抖着,心里呼喊着"哥~快来救俺~!"
而淳在泰大少的"舞袖苑"里,干的可不是卖皮相事儿,偶尔出去应酬也得他自愿,泰大少真是待他不薄,所以而淳就帮着他调教买了回来的人.今日听总管说买了个便宜货,不过打扮起来应该还能看,请而淳去给瞧瞧.于是,而淳就跟着总管来到了后院的小破屋里.待而淳一进去,当时就傻了眼,愣在那里,他万万没想到,竟是阿软被卖进了相公院.阿软也呆了,本来害怕的要死,没曾想却见着了而淳,阿软的心情就像在地府里见着了菩萨,千恩万谢也不足以表达,热泪滚滚涌出.而淳回过了神,冲上去紧紧抱住可怜的阿软,抚摸着阿软细细颤抖着的背,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在跟着阿软的抽泣不住的轻颤"阿软,不怕了,有我呢,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阿软".
16
董蕖行忙着为安拂烈找人,可安王爷要找那人并不是本地人,只知道名叫莫如希,一段时间下来也没头绪.
后来酉青出主意,派人专门从京里画了那人的画像,快马送来.
当董蕖行一见着画像上那熟悉的面容,大大的吃了一惊,原来真的是踏破铁些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得知要找的人已找到,安王爷并不显得喜出望外,而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的冷漠深沉,连酉青也是郁郁寡欢的模样,董蕖行不禁在心里猜测,隐姓埋名的而淳究竟与这高高在上的王爷有什么瓜葛.
第二天,董蕖行带领安王爷一行三人就直奔"舞袖苑",东家不在,自然是管家出来相迎,管家一见是董家大爷要找而淳,二话不说就将他们引进了而淳的"翩轻楼"奉茶,然后去请而淳.
安王爷坐在纱帐后默默品茶,屋内一时间变的寂静,等待的时间让满怀疑问的董蕖行有几分焦躁,他索性来到门口站着等.
随着外头愈近的细碎脚步,"吱呀"一声门开了,宛如水仙般清雅的而淳出现在众人面前,叫人眼前一亮.
纱帐后的那双眼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流转,直直的盯住而淳.
而淳一见董蕖行,多日的挂念终于化做动人一笑"大爷,你总算来看我了"似事而非的埋怨着,而淳扑进董蕖行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并未留意到那纱帐后还有旁人.
安王爷诧异的瞪大眼,慢慢又眯起,挑起了嘴角,冷峻无比的眼神流露出嘲讽,修长的指尖缓缓挑起纱帐.
"淳儿!这么快就变心了么?我那兄弟去的可真不值呢"而淳一惊,猛的抬起头,眼光越过董蕖行的肩头向声源投去,董蕖行几乎同时转过身."怎么,不认得了么,我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在外头逍遥自在呢?看,我这不是把你翻出来了"安王爷冷笑着逼近.董蕖行不转回头,只见而淳已经面无血色,苍白的似一张白纸,睁着大大的眼如同见了鬼,连微张的唇也在微微轻颤.突然,而淳推开董蕖行,猛的向门外逃去.可更快一步的酉青已经挡在门口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莫公子,在下得罪了." 董蕖行震惊的看着而淳无助颤抖着的背影,心疼不已却束手无策."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我之与你不过是蝼蚁,为什么~为什么!"悲戚的说着,低泣着,而淳跌坐在地上. "你知道的淳儿,你最清楚不过了,我失去的,要你来加倍偿还啊,你竟然想逃!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真的逃得了么!"而淳没了声音,垂着头死灰般安静."酉青,今天起你看着他!" "是,爷!"安王爷走过而淳身边,没有一丝怜惜.董蕖行还愣着,只听安王爷道"怎么,蕖行你还想留下与他叙旧不成!"锐利的眼光叫人胆战心惊.董蕖行忙跟了上去.回去的路上,董蕖行浑身不自在,在他身后,安王爷复杂凝视的眼光,刺得他冒了一身冷汗.心中对而淳更是放心不下,不知往后他的命运会是怎样.
17
听说大爷来了"舞袖苑",而淳本要带他一同去见,可阿软躲在门后,死活也不出去,而淳去扯他,却见阿软苦着脸,双眼隐隐泛着泪光.而淳心下一软,他怎会看不透阿软心里的苦,阿软是不敢再去触碰那场虚无缥缈的美梦,那是他及力想去遗忘的心痛,不忍的松开了拉住阿软的手,一丝心痛在而淳心底蔓延.送走了而淳,阿软就开始坐立不安,攥着两只手,心急的等着而淳带回大爷的消息,不知大爷过的是否安好.等着盼着,阿软却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酉青.酉青见着阿软大吃了一惊.阿软却见酉青架着失魂落魄的而淳,顾不上其他,先冲上前去掺扶而淳,而淳死尸般冰冷的身躯,恍惚的神情,让阿软心惊,阿软忙将而淳扶到床上躺好,悄悄退了出来,和酉青来到外间.阿软觉得酉青是个好人,但满肚子的疑问,却卡在嗓子眼,不知该怎么问.酉青见阿软一脸的踌躇,心中明了,只想断了他打听的念头,有些事对纯真的阿软来说,还是不知道的好."阿软,你我今日重聚真是有缘,念在我曾救你一命,能否听我一句忠告,阿软你~万万不要搅进而淳的事里来,我奉主人命令做事,凡事身不由己,你不要令我为难才好."阿软抬头,秋水般的明眸望着他"可是,而淳那样子不会有事么?" "啊~我想~应该没事的,放心吧!"酉青避开阿软清澈的目光,模棱两可的回答.阿软眼神暗淡下来,垂下头不再作声,酉青也静坐无语.
夜深了,大家都睡下了,惟独阿软放心不下而淳,抱了被子回到而淳卧房的外间,打了个地铺.
而淳被恶梦纠缠,痛苦的揪结着眉头,满面泪痕.突然他大叫着"弗砾~弗砾~",猛的从床上坐起,急喘连连.而淳抚着胸口,双眼迷蒙的在昏暗中找寻着梦中的身影,忽见一个人推门而入,急急的奔至他的床边."而淳,你怎么样,作恶梦了?别怕,别怕,是梦,那都是梦"阿软抓着而淳的手,急切的安慰着."弗砾别走~弗砾~别走~"而淳仍失神的哭叫.阿软坐到床边,紧紧搂住而淳急剧起伏的身体."好~好~是我,是~弗砾,是我,我不走!"而淳不叫了,呆望向阿软,濡湿的大眼瞪的圆圆的"弗砾~?弗砾~是你么?是你么?告诉我,真的是你?真的~?"脸上是悲喜交加的狂乱,猛的挣开阿软的手,抚上阿软的脸,捧着细细的看,像对待易碎的宝物.阿软挺着身脖子,抱住而淳的肩膀,一动也不敢动.而淳越靠越近,一滴泪落在了阿软的嘴角,阿软眨眼的一瞬,而淳吻上了阿软的唇,带着咸咸的味道,充满诱惑的柔软,只是紧贴着对方却不深入.阿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大于心痛的暧昧.只是这么吻着,而淳呜噎低泣,泪湿了阿软满脸.阿软收紧臂膀,环住而淳的身体,酸涩的心泛出一种奇异的力量,那是可以被别人依靠的勇气.被泪湿润的唇不在紧闭,而淳眯着眼,浓密的睫毛剪影着媚惑,探进未知的领地,缠绵的辗转,阿软微微失了魂,迎合着."弗砾~"而淳呢喃.阿软突然如糟五雷轰顶,猛的惊醒过来,推开而淳,跌跌撞撞的碰歪了桌椅,夺门而逃."别走~弗砾~别走~"而淳大喊着想追,从床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阿软的心乱了,不好意思面对而淳,反倒是第二日,面容憔悴的而淳来找阿软,说自己昨夜病的糊涂,让阿软千万别戒怀.阿软低着头,臊的红到脖子根,背在身后的手几乎攥出水来.而淳温柔的将阿软抱入怀中 ,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靠在而淳胸前,阿软听见了他细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这一刻,阿软抬起眼,面前而淳单薄的胸膛显得那样孤独,阿软的鼻子微微泛酸,红了眼眶.于是,阿软更加尽心尽力的照顾而淳,而淳尤其依赖阿软,只是盯着阿软忙碌的身影发呆,一坐就是半天. 安弗烈再次到来,如入无人常哦⌒兄苯哟辰谠海谠褐械群颍舅坪踝龊昧俗急福涣瞬园椎难丈蚱鹆诵┬砭瘢庞锨嗳ゼ粼诜恐械陌⑷淼P牡淖⒛寻玻?
遣退了懂蕖行,酉青等人,院中只剩两人.初春的新绿爬上枝头,满院的迎春花迎着暖阳,微风轻拂两人的春衫,如画的景致中,坐着人中之龙的安弗烈,立着仙子般出尘的而淳.
安弗烈笑了,站了起来,走向而淳.而淳瞪视着他,倔强的站着,一步不动.下一瞬,安弗烈拔出放在桌边的剑,挑开了而淳的衣带.而淳一惊,反射性的握住剑身,安弗烈冷笑,抽剑,鲜血顺腕而下.而淳还在体会那热辣辣的疼,安弗烈就突然间将他那只然手腕扣住一拽,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下一秒,而淳被摁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而淳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
顷刻间,春衫被褪的零乱,而淳黑亮的头发瀑布似的散落在桌边.安弗烈没有一丝温柔的粗暴进入,让那黑色的瀑布泛出阵阵波澜."只是这样么?你还真是无趣,呵呵~"而淳染血的手使劲托起安弗烈的下巴嘲讽着,挑衅的睨着他,然后摇摇头,疯颠的狂笑,不停大笑,笑出泪来."哼,着急了么,你看~这个怎么样啊~!"安弗烈由怀中取出 小臂粗的假阳具送到而淳眼前,晃动着,露出残忍的邪笑"你要看清楚哦,你看上面密密麻麻的细刺,一定很疼吧?不过,再疼也比不过我的心疼!"说话间,安弗烈看到了而淳尽失血色的脸,瞪着眼恐惧的颤抖.没有片刻犹豫,安弗烈压住而淳的挣动,狠狠的将那物推了进去.而淳失声的急喘,抽搐,狂乱的摆着头,泪水浸湿了发际.安弗烈并不满足,将那物拽出来再推进去,在而淳的惨叫中用力转动着,残暴的蹂躏而淳,鲜血流满了而淳一腿,那双腿骇人的抽搐不停.而淳的惨叫在安弗烈的大笑中,尽化为呜呜的悲鸣,过了不便没了声音.
阿软正担心着而淳,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快去找大夫,一定要快!不然要出大事了"阿软听了心惊肉跳,不知怎的,就觉的而淳出事了,推开门,没头没脑的就往外冲,刚迈出几步阿软就停住了,不远处,董蕖行抱着一身是血的而淳急步而来,身后跟着酉青和一个衣摆染血的锦衣男子.阿软忙迎上去,一见到而淳的惨状,阿软瞪大了眼,捂着嘴落下泪来.董蕖行此时突然见着阿软惊讶万分,可心急着而淳的性命并未放慢脚步"大爷~大爷~而淳怎么会这样的,他~他~会不会有事啊~"阿软细嫩的声音带着苦腔,小跑着紧紧跟着董蕖行."阿软,别怕,大夫来了就好了."董蕖行说着进了屋,将而淳放到床上.阿软冲到床边,拉着而淳的手,扑扑挲挲的掉泪.董蕖行心痛的看着这两个他心爱的人,想要保护的人.不禁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难过的别开脸,红了眼眶.悲痛中的他们没有发现,安弗烈热辣辣的视线,从见到阿软那一刻起就没有移开过,安弗烈失了魂,迷了心,胸中激荡着狂喜.莫非老天垂怜,将他再次送回我身边了么,弗砾啊~你真的在我面前出现了!闭了眼,泪水滑落,安弗烈的嘴角却带着笑.睁开眼,坚定而温柔的目光射向阿软.这次一定,一定要把你锁在身边,再不放手!
迎来了大夫,要处置伤处,满屋的人被撵了出来,阿软靠着门还在流泪,焦急的拧着两只手.董蕖行走到阿他身边,心疼的将他搂在怀中,阿软靠着他,乖的可人.安弗烈青了脸,眼神瞬间冰冷,大步走向董蕖行,一拳挥在他的脸上,董蕖行蒙了,踉跄着后退两步,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待回过神来,抚着肿起的脸看向安弗烈,这一看简直让董蕖行心跳骤停,安弗烈正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紧紧钳制着惊慌挣扎的阿软."放开俺~你~你~放开~!"阿软被抓的生疼,骨头像要碎了,疼的发不出声.安弗烈瞪着大爷的眼光,更是让阿软呼吸一窒."听着!以后,他是我的人!"安弗烈把阿软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威严的向董蕖行宣布.阿软瞪大了眼僵直了身体,而董蕖行呆坐在地上,许久.之后,阿软被阮禁了,酉青奉命看着他和剩下半条命的而淳.
18
董蕖行被安弗烈忌讳了,虽然牵挂而淳和阿软,却再没能去"舞袖苑",没过几日,安弗烈召来了董老爷,给了他爷俩安排了个督修盐道的肥差,把董蕖行一杆子支到江南去,况且安排他老子陪着,料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的.董老爷是千恩万谢,乐的合不拢嘴,只有董蕖行心里自苦,明升暗贬也不过如此,想是安王爷容不下他了.在安弗烈催促之下,第二日,父子两人就匆匆起程.
出了城门,董蕖行回头远眺,心中只剩一片惆怅,强忍住泛起的酸涩,调头策马前行.
留人不住,飘絮随风去。一曲阳关千里路,清泪两行如簌。别来人在天涯,不知何处为家。昨夜梦中忽见,相携共赏梅花。
安弗烈搬来常住,起初阿软见他来了,怕的像见着鬼,拉着酉青护在而淳床边,自己还瑟抖瑟着往酉青身后躲,安弗烈见了,却只是温柔的对着阿软笑.回回来看阿软,也只是自顾坐着喝茶,任阿软自己忙.不经意见与阿软视线相交,哪怕只一秒,也都是笑着,与对旁人的冷傲大不相同,阿软仍是不敢看他,尤其他笑的温柔,叫阿软心里七上八下的.
而淳整日发烧,阿软在他房里衣不解带的照顾,人又瘦了一圈.安弗烈看着心疼,找了一堆机灵懂事的下人去照顾,硬是抢了阿软手里的活,把他挡在而淳房外.酉青拽着阿软回房间,吃的,用的,穿的堆了满屋,阿软惊的睁圆了眼,张大了嘴.没等阿软回过神,服侍的下人已打好了洗澡水,随酉青退了出去.
泡在热水中,顿时浑身舒畅,阿软才觉出累,晕呼呼的在澡桶里睡着了.安弗烈见阿软洗过了饭点,来给阿软送饭,就见他湿漉漉的睡在水里.阿软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剪影在微青的眼底,削尖的下巴,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的疲惫,他披散的黑发,湿湿的粘着脸垂落,在水中飘散.画一般挛弱的风情.安弗烈小心的将阿软抱出来放回床上,细细的掖好被子,就那么盯着阿软看.半晌,安弗烈紧锁着眉头,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安弗烈辗转反侧了一夜,在心里比对着阿软和弗砾的眉眼,还有他们的性格和气质.安弗烈有些迷茫, 弗砾才去了三年,阿软根本不可能是他的转世,他早就明了,况且两个人不但性格大相径庭,仔细看去眉眼也不过六分相似.但阿软是那样惹人怜爱,叫安弗烈欲罢不能.
安弗烈不温不火的消磨着阿软的防备,随时随地跟在阿软视线范围之内,温文尔雅的对着阿软笑,时不时的,捡个不打紧的话,温声软语的问阿软,若是阿软垂着头懦懦的答了,他就高兴的命人给而淳送去些珍贵的补品,然后拉过阿软的手,给他塞个小玩意儿,都是些阿软没见过的稀罕物,阿软想推,他就耍赖的抓着阿软的手不放,阿软只好收了慌张的跑开.安弗烈觉着阿软的反映好玩极了,竟上了隐,乐此不疲的这样逗弄阿软.而阿软也没叫他失望,每次都手忙脚乱的涨红了脸.
而淳用的是上好的药材,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很快有了起色,安弗烈就迫不及待的前去警告而淳.遣退了所有人,酉青守着门口,安弗烈换上了一贯残酷的表情"而淳,既然你命大,那你这条贱命我先留下了,不过我要你死也是随时的事,所以你要听话,才能活的长久.哦~还有你的家人!""你说这个,是要我做什么?"而淳早已习惯了被他威胁,靠着床头,表情麻木.""哼,我要阿软啊,只要你不对他多嘴,这事便成了!""什么?阿软~!而淳猛的弹了起来."他不是弗砾啊~你~"安弗烈猛的转过头来,盯着而淳怪笑.而淳顿时脊背发凉,僵直了身体,偷偷握住轻颤的指尖"阿软他,阿软~他~不是弗~乐,你~""住嘴!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要做的就是把嘴闭紧,不然,要你全家陪葬!"恶狠狠的瞪了而淳一眼,安弗烈拂袖而去.而淳突然一阵眩晕,觉得胸口发闷,俯下身,一手支撑着,另一手猛槌胸口,伴随一阵剧咳,喷出一口血来.伸手抹掉嘴边的血渍,而淳无力的倒回床上,揪心的想着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