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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思绪慢慢沉淀——by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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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她有些了然地笑了一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工作日,又是正经的上班时间,必胜客里几乎没有几个顾客。任由小邵选了她最喜欢的靠窗位,再任由她毫无节制地点东西。
麻烦死了!趁着服务员转身,小邵扔掉了手里的刀叉。安风,你今天心情不好呢。
哦?我喝了口饮料,抬头看她。何以见得?
这里写着。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眉头都快皱到额头上去了,不是心情不好,那又是什么呢?
大概吧。我看着她,笑了一下。
一直都没发现原来你是忧郁型的。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PIZZA。阳光点多好啊!
我不是有阳光就能灿烂的那种类型。我继续喝着我的饮料,一副悠然自得。
那就让阳光多照着点儿,即使不灿烂,也不至于发了霉。她就势做了个阳光普照下的夸张动作出来。
我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没有答话。或者她不明白我站在阳光下的后果,也或者我不明白她的阳光涵义。
你怎么不吃啊?这么多我怎么吃得完?她盯着满桌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不都是你点的?我不慌不忙地说着。还以为你能都吃掉呢!
好,安风,算你狠。她咬牙切齿地看着我。大不了我打包带走,连晚饭再加明天的早饭,我就全齐了。
哈哈。我终于被她逗得笑出了声。
现在心情好点儿了没?她也终于收拾了自己夸张的动作表情。
谢谢。我看着她,真诚的。
别这样看我啊,我可是会冷的。她低下了头去,接着小声而轻松地说:如果再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帮忙吧。顿了一下,她抬起头,郑重地补充:无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从她的眼睛,我知道她已经从那天陆路的举动中明白了很多事情。缓转过来,我再次说了声谢谢。
33、

从来不曾以如此轻松的心情进入过演出场地,连翔翔都是带些奇怪地问我是不是白天有什么好事发生了。我凑过去亲了亲他,说我看着你高兴不行啊?
行行行。他有些无奈地捂着脸。但是别在这儿。
今天的陆路来得很早,尽管没看见本人,但从他后援团中一群人的热闹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今天陆路好象有点儿不对啊。小拖从门口一路走来,说得状似漫不经心,眼神却摆明了说话对象非我莫属。
或者他的初恋不幸夭折了吧?我笑了一下,回了句过去。
或者是没料到我竟然会回了他的话,小拖愣了一下,才接着说那他这下可惨了呢。
风。翔翔在一旁,有些担心地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作为回应,转头向小拖问起强哥那儿最近怎么样了?
不太好。小拖摇了摇头。阿伍还是那副样子,看来是没什么转机了。
那也不一定。我笑得有些诡异。无论强哥是否是自愿参与的,纪尚伍你都是欠我的。所以那个转机现在在我的手中。
安风你有办法叫他们和好么?小猫略带些兴奋地问道。
小猫,你从哪冒出来的啊?我皱了下眉头。吓了我一跳。
安风,你今天怎么了?不愧是小猫,立刻就察觉到了我今天情绪不对。我没说话,他又转过去,问了翔翔一遍。
意料之中地看到翔翔摇头,我说小猫,你也太看得起自己的实力了。
安风,你有点限度,好不好?小拖低下他那犹如冰窟的声音,不过却没能撼动我。
那也要看是谁先没事找事儿的吧?我冷冷地笑,一直的忍让只是为了小猫,可那并不代表我不会爆发。小拖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我把翔翔带在身边开始。或者你可以和小猫一样容忍我的离开,但是你却和阿伍一样无法容忍我放弃陆路吧。
一阵有些冰冷的沉默后,我转向小猫,说我昨天去看过阿伍了,看他那个样子,伤怕是早就已经完全好了,所以今天是我的最后一次演出了。
我知道了。小猫竟出乎我意料地没有说挽留的话,只是后面一句却让我渐渐明白了缘由。他说今天我接到阿伍的电话了。
阿伍是说了什么的吧?我肯定地看着他,然后听他文不对题地回答反正你早晚也要走的,你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这个世界。
我愣了一下,开始的为了摆脱而跳舞,再后来的为了摆脱而放弃。我一直的行为上,已经充分表明我是真的从未把舞蹈当成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来看的吧?想到这里,我说小猫,看来一直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呢。
你不是麻烦。小猫答得迅速而干脆,眼神却不觉中定向我刚刚关注过的那个方位。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看。
我看着李姿跑向后台,听小猫接着说那些事你我都清楚早晚会发生,所以我希望你能真正看清楚,然后不带任何情绪地去处理。
抓住在不带任何情绪上的重音,我淡淡地笑开,说的是和那天对小邵一样的两个字谢谢。小猫,你给的暗示我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只是这毫无准备的一战,你又让我怎么能不带情绪的去处置呢?转头尽力甩去不良的感觉,我拍了拍翔翔的肩膀,说恐怕你以后都没有免费演出可以看了呢。
没关系。他很淡然地答。为了你,就算要彻底放弃舞蹈,我也不在乎。
脑子充斥着他的‘我不在乎'和母亲未及出口的那个‘可是',笑了一下,何去何从虽说早就已经决定了,心中却仍不免要为了这一句而震动。
巴那那的演出TNT在陆路之前,服装出门前我也已经换上了,断绝了一切与陆路见面的可能,却是忘了他现今可以翻云覆雨的身份。
陆路的加演安排在TNT前面约两三个的地方,很好的位置,足够我看完他的演出再到后台做准备了。一曲和李姿合唱的《广岛之恋》,悲悲惨惨的歌调子,虽然演绎得总算完美,却实在是与这热闹的迪厅有些关系甚微。
笑了笑,想来这个人也是任性的吧,任性地以为冲破什么就能到达什么,或者极力挽回什么就仍会得到。只是忘了最重要的了吧,那身处其中的人才是关键,才是最能指引着事件发展的根本。
那么多次的演出,算上两年之前的和回来后的,这一次恐怕是最完美的。完完全全地看清了自己的心情,完完全全地为了自己舞蹈而舞。个人演出的位置叫我无法知晓小猫现在的表情,不过应该是可以想象的欣慰吧?不是放弃,而是放开......
音乐结束,走下台接过翔翔手里的毛巾,我问他从刚才的舞蹈里看到了什么没有,他笑着回答我很多,但最多的还是狂傲不羁的感觉。
我也笑着,但不再言语。直到走出了那个喧闹的环境,我说我今天回家去住。
哦。他答应了一声,接着说就算是,那也要先送我回家。
这个自然。我淡淡地笑着问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不是你叫我无论怎样都相信你的么?看向远处,他十分轻松地以问作了答,口气中的肯定却稳如磐石。
有把他抱在怀里的冲动,可最终还是碍于人流没有伸出手去,尽管心里清楚这一回的分离恐怕不是今晚的再见明晨的早安那么简单。广岛之恋中的暗语,爱走到了尽头。难道你也已经从我的眼睛中猜到那场暴风雨的开始了么?

34、

爸妈,你们怎么还没睡呢啊?到家的时间是十一点过二十三分,上楼之前我看过表,所以如此肯定。
等你。老爸放下手里的报纸,看向我。
这样的情形和上次他们胁迫我去给翔翔做什么英语家教时倒有些相似,只是地方从主卧室换到了客厅,主讲人由母亲大人换做了父亲大人。对这次谈话的话题早有预料,所以不觉气氛有些可笑,叫我去的人是他们,如今召回的还是他们。
哦,有事?我不慌不忙地坐下,还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出来。
这样的态度让老妈的神色有些微变,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这几日有什么事情让她的儿子产生了某种巨大的变化,尽管这种变化不过是将他的过去与现在揉成了一体,从而刺激了一个更为自信与坚韧的人出来。
你和翔翔怎么回事?以老爸的风格很少有如此痛快就切入主题的时候,这样的问话不由叫我不适应了一下。
没怎么回事啊,我为了方便照顾他就住在那儿了,就是这样。我喝了口水。......而已。
就算是照顾吧!老爸犀利的眼神扫过。可你是那种会在别人家留宿的孩子吗?
过去也许不会,因为我害怕。那眼神并没有构成让我惧怕的因素,我顿了一下,继续回答说但是现在不会了。
为什么?他问我。
因为我已经很清楚自己了。我缓缓地说着。
是啊,你是已经长到可以清楚自己的年纪了。老爸嘴角上的笑与脸上的严肃表情是那么地不相称。那么别人呢,别人也和你一样不会犯你当初的错误么,更何况他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比你当初还小上了足足三岁有余!你就能那么肯定地保证你的当初不是错误,而他的现在也不是错误么?
老爸的话像利刃一样地刺了过来,我不得不承认正牌子教授的说话水准,总是可以那么轻易地,就把人开膛破肚。
怎么不说话了?老爸笑着,在我看来却是无尽的残忍。还是被我料中,已经......
老安,已经晚了。老妈止住他又要冒出口来的话。你也给儿子些时间,让他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
是啊,不早了。老爸看了眼依旧不说话的我,特准了休息令。
回到卧室的第一时间就给翔翔拨了电话,响着长时间的蜂鸣声却没有人接听。想着翔翔没上楼前就亮起的那簇灯光,我死死地闭上眼睛。我的父母还不够,陆路你一定要做到这一步,毁了所有的人才甘心么?
夜色渐渐地浓了。我闭着眼睛,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不是因为老爸的话,而是担心翔翔现在的状况。其实老爸说的那些我早就已经想过了,虽然再从别人口中说出多少都增加了震撼力,但也不至于把我打击到信心全无的地步。不回答只是不想从一开始事实不明的情况下,就把气氛推到悬崖的边上,弄成一个只能单向选择的僵局。
午夜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看着那个号码,我不得不承认小猫的出现总是那么地恰到好处。
喂,睡不着觉,找我聊天啊?我按下接听键,一副调侃的口气。
本来是想找你聊天来着,不过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是不用了呢。小猫的声音比我更是轻松上几分,悠悠地从电话的那一边儿传来。
既然打了,就还是聊聊吧。我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
阿伍电话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他说完,我却只是淡淡地哎了一声。你现在是被软禁中了吧?
没有。我摇头。不然你怎么能找到我?恐怕是另一个被软禁了才对。
对面沉默了一下,小猫接着说安风,我没有想替他们俩求情的意思,但是你多少站在陆路的角度上想一想吧。
想了啊。我应得迅速。不然今晚在巴那那时,我就揍他了。
小猫在那面笑了笑,说聚众闹事,恐怕是你怕被治安处罚吧?
我是怕啊。嘴角咧了一下,我接着说不管是不是真欠他的,这一回我也算是还完了吧。可要真是翔翔出了什么事情儿,即使是你拦着,我也认了。
小猫在对面愣了半天,却只说了句小拖他是不知道这件事。
我笑了一下。小猫,我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本来就是我把你们搅乱了的啊。
安风,你不觉得你自己是有点儿善良过头了么?那边儿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强硬。谁都没把谁搅乱,就算乱了,也是那人自己有问题。
我低低地一叹。小猫,强哥那儿还好吧?
那房子的事儿,其实和强哥没关系的。他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想到了啊。我笑着。那么现在纪尚伍同志对我是不是多少应该有点儿愧疚之情呢?
他让我道歉来着,可我怕你......
接受啊,为什么不接受?我笑得有些灿烂。多么大好的利用机会啊,干嘛要放弃?你告诉强哥,就说我无偿转让给他了!
安风。小猫在对面无奈地笑。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还会神经大条地想到别人的事情上去了啊!
有什么不好呢?小猫不可能看到已经立在我房门口的两尊门神,我放低声音说完自己不行,能成全了别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后,就挂断了电话。
35、
爸,妈,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
你那么紧张干嘛,半夜看见自己的亲爹妈不奇怪吧?老爸把眼神定在我伸往枕头下的手上,笑意盈盈的。
呵呵。我干笑了两声。那有什么奇怪。
就是啊。老爸倒是不紧不慢的,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哑谜。所以我才说你奇怪嘛。
我可能困的吧?老爸的态度让本就焦急的我心中更加起火,可还不能肯定事情是否就是到了我所想象的那个地步,我也只能努力压抑着自己,才能不脱口问起翔翔。
那就睡吧,还折腾什么!老爸一笑,眼神依旧在我那只手上。
那我就睡了。我也笑了一下。爸妈也早点睡了吧,顺便帮我把门带上了。
黑暗中,沉重的压力突然铺天盖地地袭来,痛得我几乎连呼吸的力量都要丧失了。心脏的跳动声,缓慢地,一下下清晰起来。过了许久,抱着侥幸的心理又拨了遍号码,依旧是空荡的无人接听声响在耳畔。
不至于一夜无眠,精神却在睡与醒的反复中更加脆弱。我几近麻木地刷牙,洗脸,吃早饭。气息过分地沉积着,却仿佛胸有成竹般的,直到走出门去,都没有任何人出来阻拦过我,甚至说些什么。
参赛通知散布不过一周时间,各个地区都还处在报名征集的阶段,所以也没有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立时的处理。在原办公室坐得有一些闲,于是就着手下的电脑摆弄起FLASH来。一座黑山,红的云,银色的闪电。
小邵看了看我的脸色,突然扬了扬手里的杂志,指着屏幕上的画问我要不要就着这个做一心理测验,这上面刚好有介绍呢。
我瞄了一眼杂志封面,百无聊赖地答了一声好,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激烈的色彩对比代表着你内心深处隐藏的矛盾,或者还有更深切的恐惧。小邵在那里一本正经地念着。
是么?听着那个说法,我晃动鼠标,关掉了绘画屏幕。小邵,你今天看见副台没有?
副台?她看了我一眼,显得也有些疑惑。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本来每天的巡台都是副台带领的,今天都这个时间了,似乎还没看见人。
副台请假了?!手下顿了一下,我突然笑开来,终于证实了非单边行动,而是双方谈和结果的释然。没有直接的出击,而是暗渡陈仓,没有爆发点的冷战中,时间就成了战役中最有利和高效的一个砝码。如果换到两年前,我或许会乖乖拜倒在父亲大人的睿智之下,他总是知道如何才是对付他儿子的最好方法。
这个我们下面的人怎么知道啊?她又想了一下,突然压低声音问我:你的事情难道和副台有关?
是啊。点开了MEDIA PLAYER的开关,听着百战无败的前奏响起,我笑得有些玩世不恭。我挟持了他儿子的心,怎么样,够厉害的吧?
有一瞬间的惊奇,却没有开口再问什么。她只是静静地等到那一段音乐的结束,淡淡地重复了上次的那句如果需要我帮忙就说。
副台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我迅速接道,完全的脱口而出。早已经不是那个只知道逃避的孩子了,也不再会不问自己的心声就随着父母的脚步行走。
我要副台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看着小邵发愣的表情,我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西方国家的生活一早就溶解了我心中的卑微,那早已经炼成的开放思想,只是初回国时没有机会施展罢了,现在的我如此确定地知道着怎样的行动能最直接地接近我想要触碰的幸福,又怎么会让它轻易地从手边溜走。
给我一个中午的时间,OK?小邵似是从我坚定的表情中得到了足够的鼓舞,抬头看了眼迈进12点的表针,她回给我一个满是自信与了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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