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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劫——by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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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大的压力自头顶袭下,剑尖晃出的点点亮光如繁星当头砸来,令人眼前一片模糊,甚至忘了反应。而这并不包括耶律弘。眼看剑光罩至头上,她冷哼一声,掠出三步。半空中的人本应力竭下坠,岂知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身形竟在离地三尺时以诡异的姿势鱼跃而起,剑光如影随形追向她的背心。

      此刻的耶律弘收起了轻慢之心,正欲使出真正实力时,却见那剑光在离身一寸时顿住,咳嗽声中平飞的身子突往下坠。
      耶律弘一听声音耳熟不过,双手早已伸出,扯住后背衣片上提,人已带入怀中,幽幽清香沁入鼻中。
      "呵呵,咳咳......你太大意了,不怕我、咳......趁机杀了你?"在她怀中的人连咳带笑地问。
      "要杀我还不简单,如果你方才在太子酒中下的是毒药,不必你动手我明天就该问罪行刑了。"耶律弘冷笑着放下怀中人。当时她虽被酒呛到,可也没错过太子面前的酒中突然冒出的气泡及牢房顶上的天窗,本欲警告太子别喝,然转念一想又作罢。她猜事情绝不会那么间单。

      "原以为你呛着的时候会失去警惕,不想还是被你已经发现了。咳......为何看着他喝下去,若太子被毒死你难逃罪责。"
      "你下的是毒么?"耶律弘仍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反倒问:"你怎么瘦了,是哮喘又发作了?"
      "这可以当是二殿下对小臣的一番关怀么?"听来该是受宠若惊的声音却暗藏着淡淡的嘲讽。
      耶律弘亦是不无讽刺地道:"副都统大人是朝中的红人,还需要别人的关怀?本王只怕副都统大人这一病会使我朝失去一员文武双全的良臣罢了。"
      "不劳挂心,在你我未分胜负之前,萧某是不会先二殿下而去的。"
      唇枪舌战中又是一阵咳嗽声,耶律弘迅疾出手搭上她的脉门,复冷冷问道:"萧定一,你在太子酒里投了何物?"
      萧定一略动手腕却是挣不脱,也就随着她去,咳了几声后竟乖乖答道:"是慢毒,不足以致命。没想到你今晚会探监,我只准备了慢性毒药,想下剧毒嫁祸于你都没机会了。"

      慢毒也是毒,等到太子毒发,追查出来,这罪名同样落到她的头上。
      似真似假的回答让耶律弘怀疑地瞟她一眼,发现在夜中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后,只有抓紧她的手腕沉声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哮喘发作至于瘦成这样?"握在手中的手腕只剩皮包骨,若说是中毒,可她的脉搏气息并无异样,"找御医看过没有?"

      萧定一轻笑道:"虽然二殿下说了并非关心小臣,但小臣还是谢过殿下。"明显地感到她呼吸一窒,萧定一接着说:"大夫找不出任何毛病,这病说来也怪,食量变得奇大,人却越来越瘦,连我多年的隐疾都给诱发了。幸好不动真气的话,倒也不会咳嗽。"

      二人并肩站立着,刮在身上的风更添寒意。
      在咳嗽声响起时,耶律弘将身上的外衣扔给了她。萧定一接过尚带体温的衣衫,无言地披到身上。
      半晌,耶律弘才开口:"年纪轻轻的,你可别给我不明不白地死了,只有你才配与我一较高低。"
      听了她的话,萧定一也是骄傲地回敬:"要死也是在打败你之后,否则我可是会死不瞑目。"
      然后又是一阵静默。
      "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天生的王者?从出生起就受着神的眷顾,无需刻意追求,然每事必成。"这回打破寂静的是萧定一。
      "有无天生的王者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凡事要靠自己去努力,不论结果如何,不达目的绝不休!"
      耶律弘的语气中充满坚定,在此刻的情形下,更像是与身旁之人的无形较量。
      萧定一轻笑,虽无酒,却有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
      被她出人意料地拉下来,耶律弘管不了坐在草地上是否会脏了白衣,两人肩并肩挨着,风吹来时似乎并没那么寒冷了。
      "天生王者与天赋异禀不同,我不是天生的王者,更没有天赋异禀。"萧定一紧了紧白色外衣,在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病后,她的内力虽未失去,却难以运行,身子难免跟普通人一样怕冷。打了个冷颤后,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冰凉的双手,微一怔愣,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身子似乎也没那么冷了。感受着温暖的源泉,萧定一不愿抽回手,便就着这姿势继续说:"据说在我妹妹小九出生时,百年未见的守护神兽朱雀曾现踪迹,而她额心的凤翎胎记更成为一个标志。凤氏宗谱记载:凤凰令出朱雀现。所谓凤凰令即那个胎记,凭着凤凰令便能调御四神兽之一的朱雀。因此,此胎记标示着凤氏至尊之位,只有被神选中的王者才会有这标记,而这样的尊荣几百年难出一人。所以,小九打出生便是未来的王者。我舅舅,也就是我现在的爹,成亲十几年没有子嗣;小九刚出生时我爹想要小九,可是由于她的特殊身份,父母便将三岁的长女,也就是我,过继给了我爹。刚过完年,从湿热的南方来到寒冷的北方,我很不习惯,得了重病,我爹立刻送我回了南岭。很奇怪的是,自从我到了萧家后,舅母就怀上了孩子。因此爹对我很好,疼我宠我,比对他亲儿子都好,在我六岁时又生一场重病,他为给我采药治病,爬到山崖上摔下来差点丢了性命,可他仍然对我万般疼爱。那时我知道他其实很希望我是男孩儿,所以我从那时起就发誓要做男人,命令府里下人必须叫我公子......这十多年来我也习惯这个身份了,连我弟念经都不知道我的真实性别。后来我爹做了官,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只想做更大的官,我告诉他,再大的官也没有比皇帝大的了,只要他想要,我就会助他完成大业。"

      "还是头一次听到你说这么多的话。"耶律弘轻笑了一下,平静地接了她未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你不只想帮萧十三,其实你比他更看重这件事,你想要证明,这世上并非只有天生的王者,一个人靠着努力同样能到达顶峰。我说的可对?"

      不知是否夜色掩藏之故,亦或是过于了解对手,二人不自觉地放下了彼此隔阂,这样的情景竟如老友相会一般,自然且轻松。
      萧定一点头,感叹:"有句话说,对手往往是最了解你的人。可惜了,你我本该是知交。"
      耶律弘讪笑道:"倘若真成了朋友,可能就没那么了解对方了。记得初次见面是在大雪中,那时你抱着琴,虽然有病在身,但你的神采与气度令人难以忘怀,觉得你我说不定可以成为朋友。因为你会乐器之故,一度我还以为是乐伶,甚至想将你纳入麾下。结果你非但是萧家公子,武功高强亦不在我之下,而且你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我的敌意。那个时候就觉得你我之间终会有一场战争,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异常地关注着你的动向,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现在这样的场面。"

      "算是亦敌亦友吧。"想着二人之间这些年来的怪异关系,萧定一不由地失笑,似有所悟地说:"在铲除障碍时,往往会留下最强的对手,两强交锋后,剩下的才是真正的王者,这才是真正的王者风范。"

      "或许有这个原因,但我要的可没那么简单,从八岁时我抛下一切的情感,为的就是击溃耶律洪基,所以我绝不会输!"耶律弘的脸上染了一层冰霜,虽然看不见,却从她冰冷的声音中可以感受到。

      自认了解她的萧定一不禁微愣,"耶律洪基?他不是你父亲么?"难道耶律洪基才是她的目标?
      "父亲?他配称为父亲么?想想太子是何下场?你以为所有的父亲都会像萧十三那么疼孩子?"
      讥刺的声音让萧定一沉默了,自己不正是利用了耶律洪基的刚愎自用、残暴无情,才得以将太子囚于牢中么?
      "你既知我的女子身份,有些事告诉你也无妨。"沉吟片刻后,耶律弘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伴着萧定一偶尔的咳嗽声,时光静静地回到十几年前--
      清宁五年秋,道宗狩猎秋山,偶见一貌美女子,欲纳为妾。岂知此女之父乃辽东郡王,已许女回跋部王,便拒绝了耶律洪基的美意。耶律洪基身为一国之主,要个女人竟然遭拒绝,一怒之下按了辽东郡王及回跋部王莫须有的罪名,两家尽诛,强纳了辽东郡王之女萧云。

      萧云对道宗只有满腔的恨,未曾给过他好脸色。两个月后耶律洪基便厌倦了,她美貌不及皇后萧观音,温柔不及皇后萧观音,才情不及皇后萧观音,对道宗而言,萧云只是闲极无聊的玩物。独自搬到冷宫的萧云本欲自尽,却发现已怀有身孕,此刻她燃起了希望,一个念头在心中形成。

      清宁六年夏,萧云分娩,冷宫中只有一个陪着萧云进宫的侍女,和一个正巧来探望萧云的小姑娘,叫月儿。这两个小丫头只十四五岁,哪做得来接生,侍女无奈之下飞奔跑去禀报皇帝。然而道宗此时正在其它嫔妃的寝宫中作乐,哪管得了这许多,还是一个叫云哥儿的侍婢看不过去,随了萧云的侍女到冷宫。

      油灯下,三个女孩忙成一团乱,萧云从午后开始痛到夜里,又是大热天的,早已是虚弱不堪,一个岔气几欲昏厥。幸好月儿眼明手快输了些真气与她,这才坚持着生了下来,一看是个皇子,侍女去了道宗那里禀报。

      萧云喘着气,眼神迷离地望着云哥儿手上的孩子,松了口气。幸好是个皇子,报仇的机会来了!忍着腹痛,正想让云哥儿抱给她看看,却听到她压低了声音的惊呼--
      "不......不好了!云妃,皇子他......他......"
      "怎么了?"萧云一惊,心中忽地升起不安。
      月儿凑到云哥儿怀中一看,笑脸僵住了,正不知该怎么回答时,猛听萧云痛呼。回头望去,萧云痛得直流冷汗,双手死死地抓着床褥。
      二女双眸一亮,"还有一个!"
      赶紧放了手上的婴儿过来,这一个倒也顺利,不曾折腾萧云,打一落地便哇哇哭个不停。
      一问是个公主,萧云久未开颜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竟然让她生了龙凤胎。
      此时那侍女跑了回来,期期艾艾地说皇帝没有来,但送给皇子一块雕龙黄玉,说着双手奉给萧云。
      萧云本就不希望他来,冷哼一声,躺在床上接过玉佩,转头问云哥儿:"你方才说皇子怎么了?"
      云哥儿不忍说出口,月儿却是憋不住话,哭道:"皇子他......他一生下来就没有呼吸。"
      犹如晴天霹雳,将萧云震得头脑空白,眼神涣散竟至昏迷。
      月儿擦了泪,赶紧从怀里取出一小瓶的药水,悉数喂入她嘴里,片刻后萧云便悠悠醒转达。哇哇哭声让她愣了一下,再见床前三人小心地看着她,不禁露出个微笑,比哭还难看。

      "你们看我做甚?没有了儿子,我还有女儿。"她自认说的很平静。
      云哥儿却是担忧道:"皇上已知您生的是皇子,眼下却成了公主,只怕他会发怒,这倒也罢。就怕皇上听了谗言,视公主为不祥之征才会害皇子夭折,到时不但公主小命不保,连云妃您也有杀身之祸啊!"

      诸人一听有理,云妃本就不得宠,而耶律洪基又偏听诬言,真要说了实话无异是自找死路。
      于是四人商议了一下,趁着夜中冷宫凄凉无人,让月儿将死婴偷送出去埋了。
      道宗陷在温柔乡中一时不怕被看穿,然时日长久必会露了马脚,萧云来不及哀伤夭逝的儿子,抱着哭累后睡着的女儿忧心如焚。思前虑后,还是决定让月儿连夜抱了女儿上天山,日后皇帝问起,则说皇子病弱,须天山雪莲及高人内力相佐救治。

      眼前三人,一个是与萧云一起长大的侍女,云哥儿不久前曾受她救命之恩。月儿全名叫林月,是"绝情剑"林清恒之徒,两年前独行辽东时被狼群围攻,还是萧云找了回跋部人救的她,

      这三人为了萧云宁死不会露半点口风。
      林月抱着公主上天山找师父林清恒,而林清恒既唤绝情剑便可知她的无情,收下公主是因这孩子竟不哭不闹,似乎在她刚出生时那一啼哭便将泪水流尽一般。
      林清恒对这二人不管不顾,林月受托要将公主教导成一个男子,其辛苦可想而。三岁那年,公主一个人跑到悬崖边,见一朵花很好看,摘下后竟吃下肚去,当时差点没中毒而亡。千年雪莲是疗毒圣品,也是巨毒之物。也是她命不该绝,素来冷若冰霜的林清恒难得伸出援手,用万年冰川雪水化了她所中之毒,并用内力导通她身上的奇经八脉及十二经脉十五经络(见文尾注释),平白增添十多年内力,可算是因祸得福。

      由于公主并未取名,林清恒随口叫她阿弘,便成了她今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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