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情——by弥彦

「二少爷上车吧！」
穿著整齐制服的司机为他打开车门，恭敬地做了个请的姿势。
水雾夜坐了进去後，对还在车外等待水澪辰的司机说
「开车吧。」
「但......大少爷..........」司机面露难色。
「我叫你开车没听到吗！」水雾夜压低声音命令到。
既然如此，他也只好坐上司机席准备开车，双眼不自觉地扫到眼前照後镜，映在镜子里的是水雾夜那出水芙蓉般的容颜，白皙细致的肌肤、星眫柳叶眉、紧抿著菱唇，这简直不是人所拥有的美貌，初见二少爷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自己遇见仙子了，久久移不开眼睛，就像现在这容颜虽然看了一年多，但他还是免不了看呆了。
「你在干什麽？还不快开车。」水雾夜不悦地趋起柳眉。
就在这时候，水澪辰一把冲进了车子。
「我叫你等我嘛，每次都自己先走。」他埋怨到。
「我可不想和你一起上学，你不是刚考了驾驶执照吗？不会自己开车上学吗！」他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你又来了真是的，我是你哥耶，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些吗？」水澪辰帅气刚阳的脸上净是夸张的伤心。
「啧！」水雾夜白了他哥一眼後便不再理会他了。

桥车在圣林高中的门前停下，脸无表情的水雾夜和一脸阳光笑容的水澪辰同时下了车。
校园里的女生也因他俩的出现而掀起一片私语。
「看，水澪辰和水雾夜来了！」
「是啊！一大早就看见雾夜那绝丽的容颜真好啊。」
「我说还是澪辰好，他长得满有性格哩，高大帅气，很有运动健将感觉，比水雾夜那柔弱得比女生还美的容颜来得好。」
「什麽柔弱，人家可是空手道的主将，我看你是妒忌人家长得比你美吧！」
「哼，男人长得这麽漂亮有嗐用，我看他比你还矮，连一百七十公分也不到t！」
「耶，为什麽不见尹希儿，人家不依啦..........」
女生们的谈话内容真让人受不了，四周的男生实在不明白她们谈这些话有何意义。

「雾夜，放学记住要等我。」
水澪辰在他身後不死心地说，然後往教室的另一边走。
「喂！雾夜你又不理你哥啦！」
说话的正是倚在教室门边的卓文思，他是水澪辰和水雾夜的共同好朋友。
「我才没有这种白痴哥哥。」
水雾夜的美眸往卓文思看好戏似的笑脸一扫，迳自越过他身边走进教室。
「也真是，澪辰这白痴居然会因太热充足球，经常往足球社跑而导致成绩一落千丈，最後留级收场，现在还要和比自己少两年的跳级生弟弟同班，真丢面！」他顿了一下然後别有心地看了水雾夜一眼
「不知一年前那个笨蛋总是跟在澪辰屁股後叫著『哥哥、哥哥』呢？嗯....是谁呢？我还记得那个笨蛋长得挺漂亮的说。」
水雾夜并没有理会卓文思热讽冷嘲，人已走到窗户前，眼神冰冷且有些奇怪，也不能说奇怪，只是这种别有用心的目光让人觉得有些寓意不明吧。
卓文思走到他身边，随著他的视线看出去，只见那充满大自然色彩的庭院里站著一对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有著刚毅的脸庞以及挺拔伟健的身材，女的美丽高贵，长及腰的黑发被风吹起几缕在空中舞动著，两人站在一起正应显了世人所说的郎才女貌。
「咦！澪辰这小子终於交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他把足球当女朋友。」
「那是谁？」一直沈默著的水雾夜忽然吐出一句。
「什麽谁？是你哥耶，看不见吗？」他似乎是有心曲解他的问题存心和他作对。
「我说那个女人是谁？」水雾夜深呼吸了一下，压下那股想对卓文思破口大骂的冲动。
「哦，说清楚些嘛，真是的。」他还在装傻「不过你怎麽连她都不知道，她是不久前转学来的三年级学姐，一来到已成为我们学校的
校花，是众男生心中的女神，叫柳若冰，啧啧，美人就是美人，连名字都这麽有诗意。喂！你觉不觉得他们很绝配...........」他还再喋喋不休。
「别说了，你很烦耶！」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和这种多话的人做朋友，更不明白眼前的情景为什麽会这麽剌痛眼睛，就连心脏也隐隐剌痛。
「雾夜，你不会喜欢上柳若冰吧，才第一次见面的说............」他还想说著什麽，却在水雾夜的一个瞪眼下把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看著雾夜有那魅力的侧脸，他觉得这小子也未免太漂亮过火了吧，老实说真的要比较的话，雾夜的级数明显比柳若冰高多了，这般的美貌这般的身材，害与他初次见面的自己怦然心跳，那时他还一度以为自己是同性恋哩。

2
「你看够了没有？」水雾夜不悦地皱起柳眉，虽然说因为自己的美貌他已早习惯别人的视线，但给自己的好友这般盯著，他还是怪不舒服的。
「哦，不好意思，这都怪你嘛！没事长这麽漂亮干嘛？」他说得理所当然，水雾夜也不知拿他怎麽样好。
蓦地，卓文思打开窗玻璃，朝在庭院里的男女招手呼叫，
「喂，澪辰，这里，！」
水澪辰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於是停下和冰若冰的对话，朝声音的来源抬眼，只见在他教室位置的窗户站著一脸不悦的水雾夜和对他招著手的卓文思。

「你马子吗？」卓文思还是一样口不择言。
「说什麽话嘛！」水澪辰满脸通红地说，随既赶紧对柳若冰解释：「你不要理会他，他脑根有问题。」
「没关系.........」柳若冰也是一脸红潮，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他们之间有著什麽吧！
「哼！」水雾夜冷淡地嗤哼一声。
「他是你弟弟水雾夜吧！」柳若冰一脸惊艳地看著站在窗户前的水雾夜。
「你知道他！」
「这样的美貌应该没有错吧！只是他比传闻还要漂亮！」刚进这所学校她已听闻水雾夜和尹希儿，刚开始时她还以为只是传闻夸大而已，
因为无论怎样漂亮他们都只是男人，怎麽及得上她这个女人，看来她是错了。
「是吗............」对於这个弟弟，他一直拿他没办法，一年前明明还很喜欢黏著他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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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一班的第一堂是数学堂，学生都正忙著计算老师所出的数学题，而水雾夜也不例外，只是，平时都不太来他这个优等生身边的数学老师今天不知为何总在他身边踱来踱去，又不像是为其他学生解决难题。
「尹老师，你有事吗？」他搁下笔出声。
「嗯.......希儿的脚没事吧？」尹洛压低声音问，帅气的脸庞上写满了担心。
果然，就知道他会问这个，水雾夜叹了一口气回答：
「他昨天已看了医生，没什麽大碍，今天在家里休息。」
「哦，是吗！」尹洛正欲回教师桌，但突然像想起什麽似的转身对水雾夜说：「近来希儿这麽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不客气！」
尹洛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回到教师桌。
希儿和尹老师到底是什麽回事，自从他的妈妈自半年前过身後，他就搬出来住在他家，老师不是他继父吗，为什麽还要搬，他看得出老师是非常关心希儿的，真不明白希儿在闹什麽别扭，不过他也没有咨格说别人吧，自己还不是这样对哥哥。
水雾夜用眼角的馀光扫去离他两行坐在最後的水澪辰，他似乎并不打算做老师出的数学题，把笔记本搁在一旁，迳自趴在桌上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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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夜好整以暇地睨著不断为自己迟来而解释到的水澪辰。
「雾夜，我不是有意迟到的，只是足球社开会..............」可能是跑来的原因，水澪辰有点气喘。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等他一起放学，只是心里有个问题困扰著他，令他一整天也不能专心上课「不用陪女朋友吗？」
「嗄.....？」
一时对雾夜的话理解不过来而愣了一愣，但马上想起今早和若冰在一起时给他撞见的场面「哦........你说若冰吗？别乱说了，还不算是。」他朝水雾夜摆摆手。
「那...........你喜欢她吗？」他像是试探地问。
「嗯，还好啦，和她一起很舒服。」他似乎有些不好意的搔搔头。
看见水澪辰这副不好意思的憨状，他有些生气了
「别高兴得太早，人家是三年级了，你若是上课再打瞌睡，小心又被留级。」
水澪辰怔怔地看著不知在气什麽的水雾夜，随即笑了出来
「哦，你是在关心我！」硬把他的嘲讽当成是关心说话。
「谁在关心你，别不要脸。」
「别不好意思了，关心哥哥有何不对！」用力地在水雾夜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调侃到。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美眸瞪著笑得放肆的水澪辰。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别气啦........ 」水澪辰举起双手向他陪著不是，但脸上的放肆笑容犹在。
「走了，司机等久了。」手亲热地搭上比他矮一截的水雾夜的肩膊。
把肩上的大手一把挥开，水雾夜迳自走在前方，听到身後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这家伙，他生气地加快脚程。

3
水雾夜看著窗外，好天气伸手可及，天空蓝的像地图上的海，让他觉得留在家里似乎有些可惜。
希儿已经搬回家去了，澪辰那小子也一大早不知哪里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闷得发慌，怎样也好，他决定出外走走。

他来到一间ＣＤ铺戴上店里的headphones优闲地试听著音乐，穿著便服的水雾夜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美丽，店里的人都不时把目光往他身上放，其中有两个男生走上前来搭讪，看样子是把他当成是女人，但看水雾夜不理彩他们，也只好讪讪地走了。
水雾夜松了一口气，终於可以耳根清静地听音乐了，无意间抬眼看见一幕意想不到的画面。
透过店铺的玻璃门，他看见柳若冰揽著水澪辰的手臂在街中亲蜜地走著。
不是没想过他们的关系，只是没想到亲眼看见的冲击力会是这样大，全身的血液彷佛凝结了，竟令他动弹不得，四周的事物都变成黑白，只有水澪辰和柳若冰这一对是那麽的鲜明。

水澪辰在听完一个电话後，对柳若冰说著什麽，双手合十的似乎在倍罪，随後就转身走了，而柳若冰则一脸不高兴的看著走远了的水澪辰。
看到这里，水雾夜有种不做些什麽就会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似的感觉，忽然一个恶意的念头跳进心里，他想也不想地拿下headphones走出ＣＤ铺追上柳若冰。
「嗨！你是柳若冰吧！」若无其事地上前打呼招。
「是你啊，真巧........」她意外会在这遇到水雾夜，但不知为何心中却涌上一阵窃喜。
「咦........你不是和哥哥在一起吗？」他作装地看了看四周：「今天看他一脸高兴地出门，还以为他约了她哩！」
「别提了，他接到足球社的电话，就什麽也不理走了，留下我现在都不知上哪里好！」柳若冰嘟起她擦著唇彩的小嘴埋怨到。
「这样啊，不介意我陪你去喝杯东西吧！」水雾夜淡淡的挂一个笑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
柳若冰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因一个少她两岁的学弟一个笑容而怦然心动，她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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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时多，街道上的人还是如白昼一样多，不，或许比白昼还要多，大多都是衣著新潮的年青人，三五成群的，彷佛觉得只有黑夜才是他们可容身的地方，处身在他们当中的水澪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四周的景物似乎都变得不太真实。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在这里流连，只是三小时前的事不停在脑海播映，快速且不真实，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已在看一套爱情肥皂剧。

「澪辰，我们分手吧！」
「嗄............」抬眼看到柳若冰用吸管搅动著杯中的冰橙汁，他还一度以为自己只是听错了什麽。
「我真是受不了了，你把足球看得比我还重要...........」好半晌，柳若冰才咬了下下唇继续说：「还好有他的出现，虽然他比我少两年，但却能让我感安心，所以.......对不起...........」
他应该一早预料到吧！若冰近来都怪怪的，和他约会也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对他欲言又止，只是没想她会在今天语出惊人，他是很想告诉若冰，他没有把足球看得比她重要，
但一接触到她那内咎且坚定的眼神，让他停在嘴边的话都冷了，他明白到此时说什麽也是徒劳的，一段逝去的感情是怎样也找不回的。

他觉得喉咙深处似乎被紧紧勒住了，眼前的景物不知为何变得模糊，脸上一阵湿热，真是的，有什麽好哭呢？
他记起三年前灵堂中的一幕，灵堂中央挂著妈妈的照片，悼念会上所有亲戚都到齐，只有爸爸因工事而缺席了，怎麽会有这样的父亲，那时他紧紧地揽著在他怀内哭成泪人的弟弟，他还记得雾夜那廋小的身子在怀内不住颤抖的感觉，刹是若人怜爱，他还对著妈妈的遗照起誓，永远都要守护著雾夜，
呵.........真可笑，在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往事...............

这时天空似乎也看不过眼，滴滴答答地下起两来，唉！真是雨夜逢屋漏，四周的人也争相走避，但他却想在雨中走，雨水把眼前的街道遮得蒙陇，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梦意。

4
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十二点了，佣人们也早走了。
不知雾夜睡了没有，
应该还没有睡吧，因当他拖著疲累湿淋淋的身躯穿过走廊时，看见水雾夜的房间还隐约透著灯光。
「你怎麽这样迟才回来？」
水雾夜隐隐带著责怪的说话让他吃了一惊，弟弟主动关心他是很高兴没错，但此时他不想让弟弟看见他的狼狈相，只是背著他说了句去朋友家玩，便步回自己的房间。
水澪辰说话的声音里那明显的哽咽让他感到奇怪，随即像是明白过来从後捉住他的手臂：
「你居然为了那女人哭？」他有些不敢相信且带点愤怒。
水雾夜的话让他怵然一惊，转过头瞪著眼前漂亮过火的脸蛋。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若冰给电话我，说已和你分手了，不是吗？」
水雾夜形状优美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他这模样足以令男人一阵腿软，但对和他生活了十多年的水澪辰却起不了作用，他只是觉得奇怪，为何若冰会特意把他们分手的事告诉雾夜，
「虽然他比我少两岁............」若冰的话忽然闯进心里............难道..........
「你和若冰是什麽关系.............」他感觉到自己连说话也有些颤抖。
「上过几次床，你说是什麽关系............」他笑得一副人蓄无害的可爱模样。
呜........他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怎麽会这样，这结果是他始料不及的，但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那你要好好待她！」这种时候他还真看得开。
「咦........为什麽？」水雾夜歪著头困惑地提出疑问。
他这副不解的模样让水澪辰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说了些什麽令人费解的话，但..............
「为什麽？她现在是你的女朋友耶！」他不自觉地提高声音。
「怎麽可能.......」水雾夜绝丽的容颜漾出一个笑容「我只跟她上床，又没缴她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