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做天才——byB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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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son跟Steve来医院看我,事情的大致经过螃蟹已经都告诉他们了,他们还希望我能补充点什么。可惜我根本没看到爱因斯坦的面具下是怎样见不得人的一张脸,所以没办法帮忙。
那个地窖在爆炸后完全坍塌了,农庄也跟着毁了,里面找不到任何证据--除了在附近找到了Rebecca 跟Ellen的尸体还有几具百年前的尸骸。不过,Steve说我跟螃蟹开了个很好的头,他们会接手继续查下去,就从那幢房子的住户入手。
Max受的惊吓好象比我还大,前三天在医院里每天都做噩梦,半夜惊醒了就没死没活地摇醒我,以确认我还活着。这哪是让我养病啊?后来我没办法,只好分了3/4张床给他(医院的床好小啊!Max的体积好大啊!我被压得好惨啊!)他把我窝进怀里睡之后,噩梦居然奇迹般地停了。
Go To躺了不到两天就恢复得差不多,出院回家了。不过他坚持每天都来看我。Max还是不肯原谅他(大概是因为Go To曾经威胁要把他的人头放进纸盒吧,唉,Max也真是小气,人家Go To跟你开玩笑啦,又没有真的放。)每次Go To过来都最多点点头,不肯跟他多说话。Go To也不理Max,每天坐在我的床头往我的嘴里灌骨头汤。如果是Max逼我吃东西,没胃口可以跟他撒娇,可是Go To会用那么伤心内疚的眼神看我,我就只有乖乖当蟋蟀,自从看到他胸口的那个文身,我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你的螃蟹大哥呢?有没有欺负你?"
"你别总那么叫他,难听!我大哥其实人不坏。"
"他叫我更难听。算了,看你的面上,不跟他小孩子家一般见识。"
"See who's talking now!你还叫别人小孩!喝汤吧你!"
"唔唔......咕咚咕咚......"
肖然听到我差点英勇就义的消息也来看我:"看你还惹麻烦,这次差点把小命搭上。"
"这次真是冤枉,是那个变态主动找我的,我发誓我没去惹他。不信你问Max好了。"
"别问我,我拿不准。"
臭Max,敢不帮忙,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恩,他说他也是天才,听上去好象很妒忌你--从这方面想,有没有什么人值得怀疑?"肖然试着剥茧抽丝。
"没有啊......除了Dr. Howard?他妒忌过我,不过他最感兴趣的是杨盛林的那副药,which,我已经给了他了,而且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里。"
"听说刚给放出来了。"
"这么快?我记得他判了五年......恶意进行人体药物实验,罪名不小啊。"
"好象是因为健康情况保外了,我给你查查。"
"你怎么样小毛猴?"随着这声不客气的问候,螃蟹大哥推门闯了进来。
"小毛猴?哈,还真形象!"肖然揉揉我的毛。
看在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我就原谅他的无礼了。"你来干吗?"
"Go To说你伤得很重,我来看看你挂了没有。这几天没有你在我耳边嗡嗡嗡,我还挺不习惯的。"
嗡嗡嗡?当我是苍蝇啊?死螃蟹!"Go To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还在炖骨头汤,再过半小时......" 他突然停了,抓着我的手腕,狗见了骨头似的死盯着看。
Max的双眼放射出噶玛射线,紧盯着螃蟹钳子。"干嘛?"我费了点劲把手抽出来,不着痕迹地说,"还炖?我现在全身都是骨头汤的味儿了,可不可以不要?"
31
住了一周院,我开始闹着要回家。血这种东西得慢慢补,不是一天三大碗骨头汤就能补上的--不知道把骨头汤直接输到血管里成不成,我虽然不能接受输血,可没准儿能接受骨头汤啊!Max很温柔很温柔地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Good as new!"我笑着对他挥舞双臂。
"真的全好了?"
"恩!"Max好温柔,我嘟起嘴想讨个吻。
吻,没有捞到,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别的东东:"你差点没命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该死的就不能相信我!什么事都瞒着我!你知不知道当我抱不会呼吸的你,我差点疯了?" Max没有一星半点的预兆,突然化身喷火龙--不不,喷火龙太小儿科,不足以形容我家Max的风采,简直就是火山爆发,原子弹爆炸,慧木相撞--对着我用一百万分贝的超高音大吼,我怀疑地下停尸房里的死人一会儿会不会爬出来。
差‘点'疯了?差哪点儿了?我怎么就看着一点都不差呢?我连忙缩进被子,蒙住脑袋,很努力地抖呀抖,太可怕了!我以为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我已经很了解Max同志了,谁知到,海水真的不能......一个分子一个分子地数。
Max揭开我的救命被,继续痛打落水狗:"你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因为......因为你没有问啊!"我的眼睛转呀转,还真给我转出了一线生机,"你都没有问,我为什么要说。明明是你不好,明知道我有事,也不关心我,不管不问的,任凭我自生自灭,你根本心里没有我,呜哇......"我本来没想真哭,谁知越说越委屈,加上这一阵子的恐惧,焦虑,终于爆发了出来,一时间哭得山河色变,地动天惊。
Max果然是只会欺软怕硬的主儿,见我大哭,马上慌了手脚。把我整个抱进怀里,象哄小孩一样在地下边走边颠着我:"宝宝,宝宝,乖,别哭啊,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笨,哄人也不会,翻来覆去这么几句没啥创意的词儿。结果他越哄,我的眼泪越多。(如果那天Max也在,我是不是就不用咬开手腕了?谁说过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说这话的人一定没留过血,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明天我就起诉他,让他赔我这些天的医药费!)
终于,也不知哭了多久,Max的衣服已经从前胸湿到了后背,我才抓起他的衣襟擤了擤 鼻子,渐渐止住了水龙。只剩下不时地打两个嗝,抽噎几下。Max苦笑着扔下面巾纸。他的衣服湿答答的,趴在上面不舒服。我推开他:"你说,为什么,嗝,这次,你什么都不,问?"Max穷追猛打的时候我嫌他烦,可是这次他什么都不问我又不开心,好象他不关心我似的。
"是我不好,"Max接着认错,"我以为......算了,不说了。"
"要说,嗝,要说,你以为,什么?不准瞒我!不然以后我什么,嗝,都,不告诉你!"
我的威胁很有效,Max连忙招供:"我以为你这些天坐立不安是感情方面的原因,没想到有这么桩公案。"
"感情,方面的原因?"我歪着头看他,说什么土星话呢?"Ark ,ark ark ......"我化身火星人试着跟他交流。
"就是......"Max咬咬牙,下定决心准备出卖自己,"就是我以为你在我跟Go To之间做选择。你知道了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所以你不知道该怎么对我说。我以为你是为这个在痛苦,又不希望我知道。我只能默默地陪着你,让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爱你,永远等在你身边。"
我的脸越拉越长!Max,你的脑袋怎么长的,以后再说你是白痴你不准觉得委屈!
"对不起,宝宝,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Max伸手想抱抱,我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你老,恶心了,一身鼻涕眼泪的,离我远点。"
Max哭笑不得地收回手:"还不是你弄的。"又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我那些天想了很多,我想,如果你选择了他,我该怎么办,我能不能就这样把你交给他。我不知道,一直到了那天,你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怀里,我才发现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泪顺着Max的脸颊留了下来,他的双臂紧紧箍住我。
我的Max怎么能留泪呢?我伸手擦干他的眼泪,对他说:"Max,你知道,我很喜欢Go To,以前喜欢,以后恐怕也喜欢。(Max的手臂上的筋开始蹦紧。)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喜欢我,(想到Go To胸口的齿印文身,我的心忍不住一酸)前两天刚知道,然后他就出事了。(Max紧张地看着我)我一直没有时间细想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Max呼吸加速)可是我知道,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我都会受不了的。(Max好象也受不了了,想推开我!我紧紧抱着他不放手,呵呵,欺负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停了下来,让你刚才凶我,哼!
"不要说,我不想听!"Max激动得胸口上下起伏着,把我的头紧紧埋进他满是眼泪鼻涕的胸怀,(很Yacky对不对?)痛苦得浑身发抖。
Max啊......心酸酸的,不舍得继续欺负他了。 "Max,Max,Max......"我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献上我的唇,很温柔很温柔地吻他,等他想明白要回吻我的时候,我又推开他:"你听我说,Max,"该跟他说明白了,"我从小因为一直跳级,所以身边的朋友跟同学都比我大很多。我也习惯了大家把我当小孩子小弟弟那样对待。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有恋爱过。我想我当时对Go To只是一种很朦胧的迷恋,如果他当时跟我说他喜欢我,那我很可能会爱上他。可是他没有,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象对弟弟一样在照顾我。
"后来我遇到你,你跟别人不同,很早就告诉我你喜欢我。(而且在我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就把我做成熟饭了!不知道算不算诱奸。)我想告诉你,在我快被爱因斯坦勒死的时候,我心里想的是你,只有你一个。"
"宝宝......"Max激动地喘着粗气,"你是说......"我笑着点点头,Max惊喜异常利马化身压汁器,想要把我挤扁......呜,放开快放开,我不要变扁皮球......唔......
"啧啧,医院里呢,你们也收敛点儿。"肖然推门进来了。
肖然好笑地看着Max的落水狗造型嘲笑我说:"小毛猴,"(该死的原田螃蟹,现在好多人跟着这么叫我)"还是叫你小毛兔?"指指我的红眼睛红鼻子,突然正色说,"下次地震记得来这家医院避难。"
"为什么?"
"安全!这里一定比中国的万里长城结实,不然怎么没给你哭塌了。"
"·#%¥-*......"就会欺负我。
"好了,不逗你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查过了,Dr. Howard两个星期前才出来的,爱因斯坦应该不是他。"
32
住院的最后一天,乘着Max去办理各种手续,我靠在床头告诉Go To我要去温哥华了。(自从跟Max说明白以后,他对Go To的态度好多了。)Go To站起来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云,放心去吧,不过你记住我喜欢你。"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就象以前一样,"我知道你也喜欢我,在乎我,为了我你甚至可以牺牲生命,这就足够了。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认识了你,也永远都会喜欢你。"他还说云别哭,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要乖乖听Max的话,把身体养好。
螃蟹大哥在一边叉嘴问我:"我真搞不懂你,我看你挺喜欢我弟弟啊,为了他你命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呢?如果你还担心我们是为了那副药在利用你,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保证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他一个爬行生物懂什么?切!
出院快一个月了。真是轻松的一个月,更是无聊的一个月。因为爱因斯坦还没找到,这阵子Max跟 Go To总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形影不离。Max已经跟我老板说好了,从这个月开始,我的工资,学费都由Biotech直接提供,而我发表的任何文章都会带着老板的署名。我的无良老板再一次兴高采烈地出卖了我。
我们室的其他人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说什么的都有,我也懒得理他们,反正我早就臭名远扬了。这个月我高兴就去实验室转转,懒了就在家睡觉--唉,这次失血后我不但更怕冷,也更能睡了。每天不但晚上要睡足10小时,中午还得补个中觉。
Go To依旧每天做很多补品塞我,每次他看着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贴在我身上,嘴里总是念,怎么就不长肉呢?这个,谁来告诉他,胖子不是一天就能吃出来的好不好?
我只等着两天后挑战(Challenge)了最后一科,就要跟Max去温哥华了。M大有一项便民规定,如果你有把握哪一科不上课也能过,可以挑战,教授直接出题,笔试加口试,通过了,就算学分。我在M大越待名声越坏,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Go To,早走了。
今天去实验室收拾铺盖准备走人,本来是Go To陪着我的,可是他后来接了个电话说他的螃蟹哥哥找他有事,立刻跟Max联系让他来看着我--不用这么夸张吧?我又不是幼儿,一时一刻也离不了人--终于在我的再三保证下一步三回首地先离开了。
Diego鬼鬼祟祟地把我叫到一边:"Heaven,你给我的材料有很多看不懂的,你帮我讲讲好不好?"
什么资料?我接过来一看,原来只不过是我给他的考试题和作业。我还以为是特务黑名单呢。"等教授讲到那儿,你自然就会了。"
"第一次作业已经下来了,居然有两道题是不一样的,不管,你说过要帮我过的。"不由分说拉着我拐弯磨角地不知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不过两道题,不用去哥伦比亚那么远吧?"
"不行,不能让April看到。到时候如果她做不出来,我再给她讲--哈哈,你说这样她会不会很崇拜我?"
原来想在心上人面前出出风头,好吧,我成全他。佐罗平时对我还不错,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听话极了。
喂我说四月又不是Bobo,你犯得上带我这么拔山涉水的吗?居然带着我从工程楼上三层下五层拐了九曲十八个弯来到这么个......化学废物处理室?我觉得有些不对了,转身看佐罗......他的黑眼仁小,现在眼睛睁得大大的,露出白眼边,越看越象True Lie里面的恐怖分子......怎么以前没发现?
"我......我不去了,我想起来了,还有......别,别的事......要做......"我转身要往回跑,却被佐罗一把抓住了。
"对不起,Heaven,恐怕你得跟我走。"Diego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强硬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是他?怎么就是他呢?我无助地四下看看,这里本来就偏僻,现在更是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怎么办?我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打不过他。
我被很"温柔"地推了进去。
"怎么才来?"Olando(还记得他吗?就是Biotech在哥伦比亚的负责人,那里的工厂爆炸后需要停工,他就回来帮忙Max) 居然穿着连裤的工作服带着棒球帽等在里面,好象运送化学废物的工人大哥。
他们......两个?变态居然也拉帮结伙了!
"对不起,Heaven,恐怕得把你绑一绑,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有事想请你帮忙。"Olando说着,拉开身后的储藏间的门,抱出来一个一人多高的装化学废物的塑料罐,揭开盖子,又拿起一卷Duck tape向我走过来。
不会伤害我?才怪!等等等等,他们不是想把我塞进那个罐子里运出去吧?"救命啊--唔唔......"我被Diego抓住了双臂,跑不了,只好放声大喊,又被他捂住了嘴巴。我挣扎着,很快就被他制服了,被按得躺在一边的实验台上。Olando阴惨惨地笑着向我走来,手里拉开了那卷灰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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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距离我还有不到五步了,突然,我听到"咯"的一声,不是很响,然后他的脖子突然变得又宽又扁,脑袋以一个很奇怪的角度歪到了右侧。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身体向右侧倒去。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惨笑,刻毒的眼神突然便得空洞,一条红线顺着他的右嘴角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