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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小王子的理发店——by孤标十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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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被坏了好事,天一却依然觉得开心异常。听小毅这么一说,笑着答应道。觑着眼睛看过去,小毅也低着头微笑呢!

三十二
两人将鸡汤小心装好,带上够三个人吃的米饭,就结伴前往医院。学校吃饭的高峰时间已经过去,校园又恢复了她一贯的宁静。天一一手拎着饭菜,一手搂着小毅走在路上,秋日的阳光白花花地照射下来,虚软无力。一阵微风拂过,梧桐树枝上的枯叶随风袅袅而下,几经辗转,最终无奈地跌落凡尘。两人静静地走着,感觉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天地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紧紧相依。灵犀一点,两人都同时感受到彼此心中那慢慢荡漾开来的奇妙感觉。小毅伸手牵住天一从自己肩上垂下来的手。呵!所谓幸福就是这样吧!
"呵吆!我当是谁呢,大中午的在这里甜蜜,原来是我们家小三和小毅弟弟啊!"两人正"灵犀"着,耳边传来一阵嘻笑声,抬头一看,只见天一寝室里的兄弟们正拥着走过来。
"哎,我说哥几个,你们怎么都跑出来了?龙子那儿有人照看吗?"
"别提了,龙子刚才死活不让我们在那儿陪他。反正也是吃饭时间了,我们也就先出来吃饭了,顺便给他带点回去。这不,刚出来就碰上你们了。"
"这样啊,那成,你们先吃饭去吧。龙子的饭,我跟小毅拿过去就得了!"几个人听了,谈笑了几句,就自己去吃饭了。

这边,天一和小毅来到医院。天一上午已经来过龙怒的病房,熟门熟路的,很快来到龙怒得病房前。房门虚掩着,由门缝看进去,龙怒正背着门躺在床上。
小毅轻轻推开房门,"龙师兄......"
"我都说了别烦我......小毅?!"龙怒转过头来一看,果然是小毅和天一,赶紧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小毅,你怎么来了?我~我刚才不是说你,你别生气啊!"一边说着,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手,低头呼痛!
小毅赶紧走向前去,轻轻把他扶住。低头看去,龙怒原本黝黑红润的脸颊已经显得十分苍白,额头冒着细汗,嘴角虽然牵着一丝笑意,但任谁都能看出那是多么勉强。回想起他平日的神采,小毅心头不由一紧,轻声问道:"龙师兄,很疼吧?"
龙子冲小毅笑了笑:"看见你,我就不疼了!"说完,一抬眼,看见边上天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呢。脸上一热,觉得讪讪的。天一倒也没说什么,走过来把饭菜放在一边的小几子上,"龙子,饭还没吃,怎么倒先吃起糖来了,嘴巴这么甜!看来我和小毅也是白费功夫了,还专门为你炖了鸡汤。"
话音未落,耳边传来龙怒肚子发出的一阵声响,惹得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小毅起身拿了一个靠枕放在龙怒床头,让他轻轻靠着。一边打开食盒,给天一和龙怒盛饭。帮龙怒把饭菜放在医院专为卧床病人准备的移动小桌上。一时间,病房里倒也是饭菜飘香,其乐融融。
"天一,你们排球赛八强赛快开始了吧?你什么时候走啊?"

"哦,可能就这两天吧!"
"好小子!这次,你一定要拿冠军啊!唉,本来这次还想和你一起实现冠军梦的,现在......"
"行了!行了!龙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我不再这些天,你好好养伤,小毅会照顾你的!"
听天一这么一说,龙怒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笑着看了小毅几眼。天一看着虽觉别扭,不过一想到今天刚吃了"定心丸",也就不以为意了。
三人吃过饭,天一帮着收拾了碗筷,说要到教练家去一趟,就先走了。小毅因为下午没课,又怕龙怒一个人太闷了,也就待在医院陪他。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阵,小毅猛然注意到,龙怒身上穿的那套白色球衣,似乎是两年前被自己弄脏的那套,不免多看了两眼。龙怒看小毅盯着自己的衣服看,不觉也笑了。
"小毅,你瞧,这套衣服还是你给我买的。这几年都没舍得拿出来穿,本想今年穿着它进军总决赛的,这下可好,伤了腿手,为了打石膏还被医生剪掉了衣袖和裤管。"说完,还一脸可惜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龙师兄,你记错了吧,这衣服不是我买的。当时,我本来是要去买新的还给你的,可天一师兄说污渍已经洗掉了,不用买了。非要把我让他还你的四百块钱还给我。"
龙怒一听,不觉呆了。自己明明记得那天天一把一套新运动服还给自己的,怎么可能错呢?"怎么了,龙师兄,难道那件衣服没有洗干净?"
"嗯!一定是天一那小子自己掏钱给我买的!"
两人说完,低头一想,当时的情形一定是这样无疑了。"小毅,那时候你一定恨死我了,对不对?我那么蛮不讲理,后来又处处惹你生气,你一定很讨厌我吧?哪像天一,从一开始就对你那么好,处处照顾你。你和天一亲近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我可拿什么和他比呢?"
"龙师兄,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啊?我们三个不都是好兄弟吗?"
"真的?在你心目中,我和天一是一样的吗?"听小毅这么一说,龙怒一阵激动,坐起身来,按牢小毅的肩膀,"天一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对不对?其实我对你也是和天一一样的!"
听龙怒这么一说,小毅心头一紧,"你和天一师兄对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真的?太好了!哈哈哈,小毅,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知道自己不能跟天一比,我了解的,我不会多奢求什么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没等小毅说完,龙怒伸过右手,开心地大叫起来。
小毅刚想解释,龙怒又放开手,笑容满面地说道:"小毅,你扶我一把,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小毅只好咽下到嘴边的话,扶着龙怒一跳一跳地去走廊另一头的洗手间。把龙怒扶到尿池前,小毅就先到门口等着。可是过了老半天,也没见龙怒出来,小毅心里不觉有些疑惑,刚准备探头进去看看。忽然听见里面传来龙怒的叫声:"小毅,快进来帮我一下!"小毅赶紧跑进去,一看,真是又是好笑又是着忙。只见龙怒一米八几的个头,单脚着地,身子已经歪到一边。若不是右手紧紧抓住一边的水管,说不定早就摔倒了。更为恐怖的是,龙怒身上的裤子因为没有手提住,早已滑到了脚跟处,一条内裤也已被褪到了臀部以下,结实匀称的臀部袒露在外。
小毅顾不得笑,冲上前去,扶好龙怒。龙怒早已是窘得面红耳赤。为了防止他再次摔倒,小毅就站在一边扶住他,一边又帮他把裤子提住。又是过了半天,小毅感觉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下意识地转头看看龙怒,只见他满头大汗的,一看自己看他,脸"腾"地涨成了酱紫色。
小毅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天,龙师兄的那里正处于亢奋状态。"小毅,你别看!你在我边上,我尿不出来!"龙怒低着嗓音说道。"没事儿,别着急!你就当我不在这里好了!"小毅结结巴巴地安慰道。
这时外面进来几个人,看龙怒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个坑位前,都不免多看两眼,又看他们半天没有动静,不免又要多看几眼,把龙怒羞得直想撞墙。可他越是着急,这尿就越是不出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小毅才如释重负地听见了"嘘嘘"的声响。等龙怒完了事,小毅又帮他穿好裤子。愣他怎样视而不见,龙怒的某处却实在是大的惊人,相较而言天一师兄那里就要逊色那么一丁点儿了。

时间就是这般匆匆,转眼已是几个月过去了,龙怒的伤势在小毅的精心照料下已经大好了。他在医院待不住,征得医生的同意就早早出院了。为了方便照顾,小毅就让他住进了自己的理发店。期间,天一和他的排球队南征北战,终于获得了联赛的冠军。只是因为赛事繁忙,所以他也很少待在学校。
这天已是临近期末,店里没有多少客人,龙怒坐在店堂里和小毅说笑。两人不知说着什么,龙怒乘势搂住小毅,脸凑过去作势要亲他。门忽然被打开了,小毅抬头一看,是天一!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他:"天一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
天一刚才看见那样的情景,心里本是一窒,看小毅见到自己这么开心,也就没有说什么。"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来,给我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三人说笑了一阵,天一说要先回寝室一趟,把行李先放一放,顺便也要先见见寝室的兄弟们,晚上大家再聚聚。说完,就先走了。
晚上,一群人在学校边的小饭馆里狠搓了一顿。吃完,天一按惯例要和小毅一道回理发店。和兄弟们道完别,刚想招呼小毅一起走,转头看见龙怒也还待在一边。"龙子,怎么?想和我聊通宵啊?今天可不行,我太累了,你先回去吧!赶明儿,我们再好好聊!"
龙怒一听,不由一愣,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最近也住在小毅店里!"天一一听,半晌没有作声。"天一师兄,龙师兄因为养伤,所以最近都睡在我店里的!"小毅小声解释道。
天一"哦"了一声,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到店里,说是累了,草草就睡下了。小毅和龙怒以为天一长途跋涉,可能真的是累了,也不以为意,各自脱衣睡觉。这边天一躺在床上,听着小毅和龙怒都睡着了,自己却辗转难寐。白天刚进店门时的情景不停在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似小虫叮咬般不停折磨着内心,难道小毅和龙子已经......唉,想到这里,天一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刮子。不行!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向小毅问个明白!打定主意,心里倒是安静了,半天,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来,睁眼一看,小毅和龙子早已起床了。想到昨天的决定,一个挺身坐起来。刚一走出卧室,就看见小毅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一颗脑袋:"大懒虫,终于起床了啊!快去洗脸刷牙,我今天煮了你最爱喝的小米粥。龙师兄!把桌子收拾干净,可以吃早饭了!"
天一看小毅开心得模样,摇着头到洗手间洗漱去了。三人静静吃了早饭,天一记挂着心事,总盼着能和小毅独处一会儿,无奈龙怒兴致似乎十分高昂,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天一也只好强打精神,应付龙怒。终于熬到中午,龙怒又提议一起去吃拉面,小毅一听也连声说好,天一虽然万般不愿,也只好一同前去。心想下午总是会有机会的,没曾想,一整个下午,理发店来了一大堆客人,把小毅忙得是团团转。
天一左等右等,客人还是不时前来光顾,都说要在寒假前剪个头好回家过年。天一等得实在烦闷不过,又看龙怒一直待在身边,心想,干脆先去阿姨家看看,晚上再回来找机会说好了。
想着,就和小毅打了声招呼出门去了。在校门口搭了公车,坐了一半路程,才猛然想起自己给阿姨买得小礼物还放在小毅店里呢。看看时间也还早,就又折回来拿。走到小毅的店门口,透过玻璃门看进去,店里似乎没有客人。天一不由觉得好笑,等了一个下午,都是客似云来,自己一走,这里倒空了。
想着,不由得加快步子来到门前,刚准备拉门,耳边传来龙怒的声音:"......那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天一一怔神,手登时搭在门上无法动弹。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音量虽小,听在他耳里,却觉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喜欢的!"
天一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从那里回到阿姨家的,一路上,似踩在半空的云端,心底,想拼命抓紧些什么,却始终是空白一片,呵,空白得令人窒息。"喜欢的!喜欢的!......"小毅怎么会是喜欢龙子的?!那三个字却如利剑般不停地刺进心底。
走进阿姨家,阿姨看见是宝贝外甥,赶忙笑着上前招呼。天一略说了几句,推说是身体不适,就钻进专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去了。阿姨看天一脸色灰败,神色大异平时,心里自然放心不下。故意借口给天一送吃的,悄悄走进天一的房间。见天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呆滞,喊了他半天,却全然没有反应。这下阿姨吃惊不小,"天一?小天!你可不要吓唬阿姨啊?你听见就回答阿姨啊!阿姨年纪大了,经不得这个的!"半天,天一才终于回过神来,呆呆地应了几句自己没事的,叫阿姨让他一个人静一下。阿姨见天一开口说话了,放心不少,又见天一不肯多说什么,只好叮嘱几声,出去了。
这边,晚上小毅和龙怒等着天一老是不回来,心里也有些着急。最后等得实在没有消息,决定给天一阿姨家打个电话,那头却说天一今晚在那里休息了。小毅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也没有多想,客套了几句就挂了。
然而,一直到期末放假,天一却再也没有回过学校。小毅再打电话到阿姨家找他,阿姨却说他已经回家了。接着,复习,查资料,点题信息,考试......便开始如潮水般涌进了平日休闲的校园。小毅忙着准备应考,虽然记挂天一,但实在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他,心想着,反正放假也是可以见面的。
没想到,刚考完试,孤儿院打来电话说林妈妈生病住院了,小毅和龙怒说了一声,又让他转告天一,就匆匆回孤儿院去了。等林妈妈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的时候,小毅才忽然发现将近一个月的寒假已然就要过去了。期间,龙怒倒是经常打电话来嘘寒问暖,可是,天一师兄却全然没有消息。大概是忙着找工作吧。小毅心想。
再次回到学校,终于再次见到了天一师兄。算算,自己和他居然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天一师兄依然是那样俊逸不凡,只是神情间似乎多了一种萧瑟。虽然对自己一如以前那般温和亲切,但自己心底却总能感觉得一种莫名的疏离,想要碰触,却倏忽而逝。
到了大四,时间的脚步似乎走得特别的轻,在不知不觉间,它已悄悄的远离了我们身边。那日经过理发店,天一心中酸涩不已,小毅的笑容依然那般灿烂明煦,可是,自从二月份重新搬回宿舍之后,已不再有日日见到他笑脸的那种幸福了。
"再见了,小毅!"他在心底轻轻的说了句。
小毅正和龙怒说着笑,只觉心底突的一声,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却只见三三两两经过的同学,是些陌生的脸庞,仍旧不是那张内心期盼的面容,不由得怅然。
"小毅,看什么呢?这么一大帅哥在你面前,你还不知足啊!"龙怒夸张的笑脸忽然凑到眼前来。小毅微微一笑,这个龙师兄,还是这么自大。
刚想损他几句,龙怒脸色忽然一正,"小毅,你还记得那天下午我和你说的话吗?我是认真的!"
小毅一愣神:"龙师兄,我也早就已经说过了。我喜欢你,但是,天一师兄在我的心目中却是无可取代的。"
听了小毅的回答,龙怒脸色明显黯淡下来。半晌说道:"小毅,我今天来是有事要跟你说。我已经收到P&G的OFFER,他们已经通知我后天去总公司培训。后天一早,我就要搭飞机走了!祝你和天一幸福!"小毅一听,不觉愣住了。呵,还是要走了,以后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大哥哥就要和自己云天万里,再不能像现在这般常常见面了。几年来的种种,刹时间涌上心头,一股酸浓的感觉直击心肺。怎舍得,怎舍得啊!然而,小毅不知道的是,在他还在为龙怒的即将离去感伤的时候,他的另一位大哥却已经搭乘飞机远远地离他而去了。

美丽的童话,始终都是是会有一个美满结局的。

两年后,丹麦,哥本哈根,一个黑发男子静静的坐在西沃尔登河边的长椅上。微风轻轻吹动他浓密的头发,他略一转头,露出一张清朗的的面孔。是天一!岁月虽然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痕,反而使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特有的味道。坐在河边,天一的心绪不由又飘回到几年前的一天,自己,小毅和龙怒三个人在家中过寒假。大家说起以后最想去的地方,小毅第一个叫嚷道是丹麦的哥本哈根。记得自己当时就说,以后一定陪他到这里来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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