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by青年才俊花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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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
方闻卿避不开,只能手指成勾去袭击那人裸露在外的双眼,那人偏了一下头,匕首有些偏移,插在了方闻卿肩膀处的衣服上,方闻卿用力一扯,整条袖子都被扯了下来,好在是恢复了行动。
那人一击不成,眼神更加凶狠,方闻卿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谢筠回了叶府后便被盛阮纠缠上了,他回自己的房间取些东西,盛阮便跟着挤进去,顺便揩油,惹得谢筠恼怒不已。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叶元深和方闻卿二人的别院,便听见主房传来巨大的声响,谢筠同盛阮对视一眼,快步走到主房门前,又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
谢筠不知想到些什么,脸色腾地红了起来。盛阮拉了谢筠一下,示意他不要偷听墙角。
“你们在做什么?”叶元深站在走廊的尽头,见谢筠二人鬼鬼祟祟地站在主房的门前,开口道。
“将……将军?”谢筠脚下一滑,被盛阮一把捞了起来,“您怎么……”
谢筠抽了一口气,忍不住向盛阮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难道在房间里跟夫人那什么的不是将军???
叶元深也被谢筠的反应弄得一脸迷茫。
三人之间的氛围一时诡异的安静。
“哗啦——”
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那人是一位乾离,力气比方闻卿大了不知多少倍,又发了狠想要杀他,手下自然不会留情。
方闻卿被捏住脖颈按在桌子上,茶杯碎了一地,匕首就逼在眼前,“是谁派你来杀我?”
那人嗓音十分嘶哑,“死人不需要知道真相。”
方闻卿嗤笑了一声,“你对自己太自信了吧?”
叶元深三人也听到了茶杯碎裂的声音,却发现房门从内被插上了。
“这么久了你还没能杀掉我,你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吗?”
那人似乎有些被激怒,匕首朝着方闻卿的眼前落下。
血顺着刀刃滑下,滴在脸颊上,滴进方闻卿的眼眸中。
“咣”
叶元深踹倒了房门,入门一片狼藉,一名身穿黑衣的乾离背对着三人将什么人压在桌子上。
三人突然闯入惊动了黑衣人,那人见今日杀不掉方闻卿,便丢掉匕首跃出窗口逃走了。
“盛阮,给我追!”
“是!”
叶元深扶起方闻卿,青年身上的长衫被匕首划得破破烂烂的,右手袖子几乎不在,布料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
方闻卿手上还握着那把匕首,血滴在地上,龙涎香的味道越发浓郁,他没办法松手,一旦松手,便是五指皆断。
叶元深面黑如锅底,“是谁?”
方闻卿急喘了几口气,声音十分虚弱,“不知……但感觉很熟悉,应该是认识的人……”
“快去拿一件外袍,”叶元深吩咐谢筠,便将方闻卿抱了起来,青年失血过多,嘴唇已经有些发白,脚底虚晃,双眼打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别怕,我们去医馆,”方闻卿双眼微阖,叶元深被吓得不行,生怕他闭上双眼便再也不能睁开。
谢筠取来厚厚的外袍,搭在方闻卿身上。
“苓语,苓语……”
叶元深抱着方闻卿坐上马车,“快马加鞭!去淮阳王府!”
第四十四章
方宪章不在淮阳王府,王府的侍卫看到叶府的马车停在淮阳王府大门前,本以为是方闻卿回家探亲,谁知却是叶小将军抱着裹着外袍的方闻卿匆匆下车。
叶元深面色焦急,淮阳王府的人不拦他,他便直直地闯了进来,跟收到传报的周来迎面碰上。
周来吓了一跳,见他们家世子只露了面上一小块的皮肤被叶元深抱在怀里,顿时便慌了阵脚。
“周叔,苓语在府上吗?”
周来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方闻卿的状况,叶元深侧身,将周来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在的,在的,二公子在书房!”周来招来一名小厮,“快,快去书房叫二公子!”
淮阳王府的丫鬟们不停地从西厢房中端出一盆盆的血水,叶元深守在外面,心脏紧紧地揪起,恨不得此刻躺在里面的人是自己。
一名丫鬟捧着一盆被染得玫红色的水,一柄银色的匕首沉在水底。
叶元深抬手拦下那名丫鬟,“等等。”
那柄匕首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应该只是从什么地方随手拿的,刀刃却锋利得很,叶元深只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刀刃,便冒出了血珠,酒香散发出来,那名丫鬟立刻涨红了脸低下头,捧着水盆退了下去。
叶元深的眼神暗沉,怒意膨胀,几乎吞噬理智,谢筠本对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敏感,但此刻却闻到了一股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面色震惊地看向低着头抚摸匕首的叶元深。
方闻卿身上都是些皮外伤,只是失血过多有些骇人,右手上的伤口极深,但却没伤及筋骨,苓语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包住了患处,抬头擦汗的功夫却见方闻卿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失血过多导致精神不济,苓语示意屋子里的其他人放轻手脚,收拾了东西后,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迎上了一股充满怒气的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苓语皱了皱眉,回身轻轻合上了房门。
“我们到书房去。”
“他怎么样?”
叶元深的语气很急,若是其他普通的大夫,他恐怕已经扑上去捏住对方的肩膀疯狂质问了。
“只是失血过多,并无大碍,好生恢复便可。”
苓语拉住欲进入房间看查一番的叶元深,“他刚睡下,先不要打扰他,我们到书房去谈。”
叶元深有些犹豫,但苓语态度坚定,只得一同去了书房。
书房的桌子上散乱地摆放着一些账册和文书,毛笔随意地丢在桌面上,在纸上晕染了一大片墨色的痕迹。
可见那人是匆匆忙忙丢下了东西便离开了。
方宪章有意将淮阳王府的事情交给苓语打理,每天更是忙得晕头转向,周来派小厮来叫苓语时,更是吓得苓语顾不上其他,匆忙派人去取了他房间里的药箱,一刻不敢耽误地去了西厢房。
“究竟出了什么事?”
叶元深派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盛阮也没有消息,他知道的只有那么一点,面色难看地道:“闻卿说有人想杀他。”
苓语也是一愣,“何人?”
叶元深答不出来,整个人更加暴躁,“我若是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他。”
语气带着恨和杀意,属于乾离的压迫感充满整个房间,苓语有些胸闷,被信息素压迫的难受。
“叶府是将军府,府内定然戒备森严,此人既然敢独闯叶府,不能排除叶府内没有内鬼的嫌疑。”
“你们二人这些日子便暂时住在淮阳王府罢,待查出内鬼再回去也不迟。”
叶元深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目光很冷,“闻卿就先拖你照顾了。”
“有些事,还要我去解决。”
第四十五章
方闻卿醒的时候,余晖透过窗纸映在地上。
喉咙里火辣辣地疼,方闻卿咳了一声,背对着床帏坐在桌前的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方闻卿面前。
“闻卿,”方宪章坐在床前,山与三夕避开方闻卿受伤的右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方闻卿声音嘶哑,“父亲。”
方宪章眼睛有些红,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感觉怎么样?”
“昨夜你突然发起了高热,吓坏了苓语,整整忙了一夜,今早才回去休息。”
“是我添麻烦了……”
方宪章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便有侍女轻扣房门。
“老爷,药煎好了。”
梦玉端着一碗煎得焦黑的汤药,还没到眼前,便闻到了一股浓浓苦涩的味道,方闻卿忍不住皱了皱眉,颇有些抗拒这碗黑糊糊的药。
梦玉端着药进来时见方闻卿醒了,眼睛立刻便亮晶晶地看着他,语气带着欣喜,“夫人,您醒啦!”
方闻卿嗯了一声,见方宪章端起了那碗汤药,微微偏了偏头,一副拒绝的样子。
方宪章也知道自家儿子的脾性,方闻卿从小到大便不喜喝药,住在宫里时生了病,便要崇义帝连哄带骗的喝下去一些,一口一块蜜饯,直吃得小方闻卿哭着说牙疼,这才改掉了掺着蜜饯喝药的习惯。
但也不能没有蜜饯。
方宪章端着碗就那么盯着偏过头的方闻卿,盯得他后背发麻,不得不挣扎着坐起来些,伸手想要接碗。
早喝晚喝都得喝,还不如快点一口喝完。
方宪章笑了一下,“你手不方便,父亲帮你扶着碗。”
方闻卿喝完苦涩的药,嘴里含了块蜜饯又躺了下来,他精神不济,只这么一会便有些困了。
“父亲,元深呢?”
方闻卿眼皮上下打架,支撑着困意向方宪章询问叶元深的去处。
方宪章顿了一下,显然对叶元深没能陪在方闻卿身边有些不满,但查办刺杀者和其幕后主使确实也是当下重要的事情之一,好在方闻卿伤在皮外,多休养几日便可,方宪章这才没说些什么,只交代了苓语几句便守在了方闻卿房内,此时方闻卿问起来,方宪章也没有挑拨他们夫夫二人之间的关系的意思。
“他还有事要办,暂时回不来,你若是困了便早些休息,不用等他。”
方闻卿阖上眼,语气有些无力,“是刺客的事?”
方宪章没说话,见方闻卿半响也没再追问,便掖了掖被子,悄声出了去。
梦玉和谢筠守在房外,梦玉接过药碗后便退了下去。
方宪章面上冷冷的,谢筠站在一旁,被方宪章身上厚重的信息素压迫得几乎抬不起头,冷汗涔涔,顺着面颊滑到下颚。
有人说当初征战四方的一代战神早已落没,成为一个仗着圣宠便可为所欲为的闲散王爷,早年征战导致如今身体落魄得还不如一个和元。
可方宪章身上的信息素的味道依旧强烈浓郁的叫谢筠腿肚子打颤。
一个优秀的乾离,只用信息素压迫,便可叫人失去战意,这样的方宪章怎么可能是传闻中早已不如一个和元的样子。
谢筠忍了许久,方宪章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离开。
方闻卿夜里睡得沉,天刚蒙蒙亮,便睁开了眼睛,发现手边还趴着个人。
叶元深刚回来不久,见方闻卿还沉沉地睡着,便小心地避开方闻卿的手,趴在床边。
青年乾离的眼下有些发青,大概也是因为他遇刺的事连夜调查,未曾好好休息。
第四十六章
叶元深呢喃一声,动了动睫毛,睁开了眼。
方闻卿盯着叶元深的睡颜看了半晌,见叶元深睁开眼,微微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叶元深的面颊。
“辛苦了。”
叶元深贪恋方闻卿的温情,忍不住埋在青年的手心轻啄一口。
方闻卿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铺。
二人并肩躺在床铺上,这间房原是方闻卿一人居住,但床铺却非常大,两个人睡下绰绰有余。
叶元深心里想着事,也没什么困意,躺下后便直勾勾地盯着方闻卿的脸。
有些苍白。
叶元深抿了抿唇,见青年又有些眼皮打架,便伸手揽住方闻卿的头,“天还早,再睡一会儿。”
方闻卿轻哼一声,彻底闭上了眼。
怀里的青年面庞精致,眼睫又长又浓,像把小扇子微微搭下,在方闻卿面上留下一小片阴影,嘴唇软软的,是所有乾离青年梦寐以求的人物,这样一位坤洚,性格不娇纵不任性,叫人只想倾尽所有去宠着他。
方闻卿呼吸平稳,看上去已经睡熟,叶元深揽着青年,眼睛一眨不眨。
有人轻叩了叩门,“将军。”
叶元深拉开门,盛阮面色严肃地站在房外。
“到那边去说。”
盛阮捏进了腰间的佩剑,语气十分沉重,“将军府后面发现了……”
“一具尸体……”
叶元深挑了挑眉,“刺客死了?”
“不……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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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宋金皓扶着围墙,皱着眉呕吐,一副快虚脱的模样。
叶元深看不上宋金皓这样的人,回京月余,京城内的公子哥们都有意与他结识,也全都被叶元深以公事繁忙拒绝了,“他怎么在这?”
这话问的是盛阮。
宋金皓接过一直怯怯站在一旁的宋宝禄递过来的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又哇得吐了出去,“劳资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玩的,你们叶府还真是深藏不露。”
叶府后门有一片不大的树林,此刻正围着许多奴仆,见到叶元深,立刻为他散开一条路。
地上躺着什么人,用白布罩着,旁边站着叶元深的属下。
几名年轻的将士面色也有些难看,“将军。”
叶元深蹲下,掀开白布,一股浓郁的腥臭散发出来。
跟在叶元深身后挤进来的宋金皓闻到腥臭面如菜色,又拉着宋宝禄挤开人群,跑到围墙下干呕。
并不是那日的刺客。
这是叶元深的第一感觉。
再仔细一看,此人有些眼熟。
死去的那人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脖颈后面的腺体上留着无数的咬痕,下面撕裂,血液掺着白色的粘液,腥臭就是从下面散发出来的,叶元深狠狠地皱了皱眉,这是个被强暴而死的坤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