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by青年才俊花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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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人到街西围堵搜查,五皇子便在这边守着,一有消息我便派人通知你。”
琰白点了点头,没做异议。
叶元深手一挥,“所有人都给我守好了,一个人都不准放出去!务必要抓住贼人!”
便又带着几名将士往街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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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一路跌跌撞撞地进了逢春酒楼。
那小二原本还满面春风地迎着客,便见一人突然闯了进来,骇得小二以为是什么人来报怨,连忙抱住头躲进了柜子下面,却被红着眼的三伏揪住领子一把拉了出来,登时吓得面如菜色,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要两间上房,几壶好酒和好鱼好肉!”
三伏吼道。
小二几乎眼泪鼻涕横流,“这就给您上,给您上!您放过我!求求您放过我!”
三伏一愣,又吼道:“我要住店!”
“住住住住,您想住多久住多久!”
三伏见小二吓得根本没听进他的话,便一把将人丢开。
小二哆嗦了两下,手脚并用地爬到一旁一声不吭站着不动的少年身后。
逢春酒楼内早就因为他这一闹跑了不少人,大堂内空荡荡的,一些没来得及跑走的,也都找了地方躲起来,倒是这少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着实有些惹眼。
三伏抬眼看他,见是常跟在琰阳身边的那个少年,立刻激动地冲到玉汤面前,“我要见大皇子!”
玉汤面色很冷,对三伏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三伏一咬牙,伸手去捉玉汤,见少年敏捷的躲了过去,神态便更是疯癫,“带我去见大皇子!不然我便将你们二人藏身之处告诉官府!”
玉汤这才冷笑一声,却还是对三伏的话不为所动。
外面搜查的将士已经发觉逢春酒楼的异常,三伏看到外面越聚越多的人,血液都有些发凉。
便伸手一把揪住玉汤的领子,毫不怜惜地将人带上了二楼。
第七十三章
三伏揪着少年的领子,将人带上逢春酒楼内二楼走廊的尽头。
酒楼内有住店的客人,听了声响后好奇地推开房门,见一名身材高大的乾离青年正将一名坤洚少年堵在墙上,顿时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讪笑着将房门关上。
“我要见大皇子。”
三伏又重复了一遍。
玉汤冷笑着,“大皇子岂是你想见便可以见的?”
“我为大皇子效力,缘何不能见他?!”
玉汤一脚踢碎一旁摆放着的青瓷花瓶,墙壁挪动的声音伴随着瓷器破裂的清脆响声,三伏刚有些欣喜地露出笑容,便被玉汤一把扯住领口拖进墙壁,“你为的从来都是你的一己私欲,与大皇子何干?”
三伏从来不知道一个坤洚竟然会有这样大的力气,被少年拖拽着一把甩到地上,抬眼时,便对上了琰阳冷若冰霜的眼眸。
乾离青年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手指搭在桌面上有节奏地发出哒哒地声响,见三伏抬眼看他,便一把抽出一旁的佩剑。
冰凉的剑刃贴着三伏的脸颊,缓缓滑到下颏处,琰阳哼笑了一身,用剑身掂了掂青年的下颏。
“有些时候,你确实很像我,”琰阳咧开嘴笑,衬着那双眼更加深邃,令人琢磨不透。
三伏感受着冰凉的剑身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着脖子,用恐惧的眼神去看他。
琰阳收起笑,剑刃继续下滑,顺着青年的衣领,滑到胸前,“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同性会相斥?”
琰阳面色变得极快,话音刚落,手中的剑便又快又狠地插进青年的胸口。
三伏抖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哇得吐了一大口血。
琰阳抽出佩剑,面前的青年胸口处便血如柱涌,咚得一下倒在地上,晕出一片粘稠的血迹。
琰阳随手将佩剑丢在地上,用犹如蔑视蝼蚁的眼神看着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的三伏,语气冰凉。
“自命不凡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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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春酒楼内的躁动引起了叶元深的注意。
乾离青年带着一群面色不善的将士走进酒楼内的时候,刚刚才平复好情绪的小二又被这群人吓得一激,连滚带爬就想往后院跑去,却被人一把给拦住了,拎起来带到叶元深的面前,顿时便开始大哭着求饶。
“官爷!官爷!小的就是个打杂跑堂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不干小的的事!”
小二拼了命的挣扎惹得那抓着他的将士极为不满,面色阴沉着揪紧衣领,恶狠狠地道:“老实点!将军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
吓得小二顿时打了几个激灵,裤脚有水滴在地面上。
叶元深嘴角抽了抽,摆手示意那名将士将人放下。
小二腿软着跪在地上,对叶元深的话有问必答。
“店内如此骚动,是为何事?”
“那医馆的三伏疯犬一样闯进来!吓坏了小店的客人,这才骚动!”
小二甩锅甩的麻利,咣得一下就扣在三伏头上了。
叶元深心下了然,又开口问道:“近日酒楼内可有出入过什么奇怪的人?”
小二哑言,正思考要不要将那人的事全盘托出,一抬眼,又对上了先前那凶神恶煞的将士,顿时倒豆子一样全部告知了叶元深。
叶元深见这小二的模样也不像知道那人的身份,便也不打算为难他,派人到街头告知五皇子,便要小二带众人到密道去。
小二带着众人上了二楼,却见碎了一地的青瓷花瓶,顿时便慌了,“这……这花瓶怎的碎了?”
“这花瓶便是密道的机关?”叶元深问。
小二连连点头,生怕叶元深怀疑到他头上去,“正是!只要在这花瓶口敲上几下,那密道就自动开了啊!”
叶元深摸了摸先前摆放花瓶的台子,又仔细摸了摸那堵墙壁,“机关被破坏了,此处的密道只能靠外力强制破开……”
叶元深皱了皱眉,“密道绝不可能只有一个!所有人给我在酒楼里搜!不要放过任何一面墙壁和物件!”
将士们领了命令,便立刻散开,每一面墙壁都仔细摸过去,对摆在外面的物件也都是敲敲打打转来转去地查看。
“将军!找到了!”
叶元深听闻将士的喊声,便快速下了楼,迎面与匆匆赶来的琰白打了个照面。
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苓语和周来,叶元深同几人点了点头,“人藏在这里。”
几名将士围在后厨外,见几人赶到,便散开一条通道。
一名将士正趴在厨房内酱料柜子旁的墙壁上,一遍四处敲打,一遍侧着头去听声音。
“将军,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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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浑身痉挛地倒在地上,面色一片惨白。
不甘。
不甘。
心有不甘。
怎能便如此死去?
三伏咬着牙忍着胸口处的剧痛,睁开模糊的双眼。
逢春酒楼内的藏身之处被三伏暴露,他们二人定然是不会在留在这里了。
先前玉汤打开二楼密道的时候毁掉了一个机关,叶元深带着人搜查,定不会如此迅速发现另一条密道。
迅速将琰阳的东西打包好塞进他手里,搬开一个陈旧的木柜。柜子后面是一扇门,打开后是一条狭窄潮湿的走廊,通向逢春酒楼隐秘的后门。
因着这酒楼前身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些被抢来的坤洚和元便全都通过那扇后门送进这几间密室里来,故而并无什么人知晓这扇门。
从此门送琰阳出去,倒是十分安全。
玉汤扑通一声跪在琰阳面前,“殿下此生恩情,玉汤无以为报,愿来世还能追随于您。”
琰阳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对玉汤一表忠心并没有什么反应。
玉汤又咚咚地磕了两个响头,有些哽咽地道:“玉汤此生愧对于您,愿以命保殿下安全。”
琰阳哼笑一声,“你救他的缘由呢?”
玉汤将头埋进手臂间,沉默不言。
“想来也是他解了我亲自配制的噬髓草……”
“难怪三伏公子会如此妒忌。”
琰阳一甩衣袖,转身走进那条潮湿的走廊,语气带着探究。
“苓语啊……”
第七十四章
玉汤沉默着久久跪拜在地上。
叶元深和琰白推开柜子进入到房间里的时候,便看到那个坤洚少年缓缓站起身,捡起丢在地上的佩剑,拖曳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三伏倒在地上,一双眼带着怨毒盯着众人。
玉汤守在琰阳离开的那扇门前,面前围着好几名将士。
房间内的空间很小,乾离先天的优势几乎无法发挥,倒是让玉汤牢牢守着那一小片区域,抬手挥剑挡住进攻。
琰白冷笑了一声,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去压制少年。
玉汤脚下虚浮,面前那名将士迎面砍来一剑,少年粗喘几下,手臂有些无力地挥剑去挡。
“当——”
玉汤手臂被大力震得发麻,皱着眉后退了两步贴在墙壁上,肩胛被砍中,正汩汩流出鲜血来。
坤洚甜美的信息素迅速在空气中炸开,几乎同时,所有的乾离将士都怔在了原地。
信号!
成熟甜美的未被标记过的坤洚的信号!
任何一个气血方刚的乾离都无法拒绝的信号!
还在密道里慢慢摩挲进入房间的苓语一下子便愣住了。
那股熟悉的信息素的味道钻进鼻尖,惹得他整个头皮都快炸开了。
便急忙拉住在前面摩挲探路的周来的衣摆,“周叔,我们快点。”
这股味道真的太过浓郁诱惑,一个孤身且未被标记的坤洚处在一群乾离中间究竟会经历什么,绝对不会是他们想看到的场面。
周来也闻到了那股信息素的味道,此刻面色难看得很,身为一个拥有坤洚的乾离,其他任何坤洚发情时的信息素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不光不会产生某种欲望,还会令人忍不住恶心呕吐。
周来克制住翻涌上心头的呕吐欲望,快速向那片光亮的地方摩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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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信息素刚一释放,在场的年轻单身的乾离立刻便被蛊惑了心神,看向玉汤的表情都带着赤裸裸的欲望。
琰白面色也难看得很,他也是个未标记过坤洚的乾离,那股信息素飘在鼻尖,不断勾缠他的心神,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攥成拳,指尖深陷掌心,戳刺出鲜血。
倒是叶元深因着暂时标记过方闻卿,双方之间暂时产生联系,叶元深只能闻着方闻卿信息素的味道才能产生欲望,又不同于完全标记后会对其他坤洚的信息素感到恶心,故而这股信息素对他来说影响倒不是很大。
玉汤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目光带着嘲讽地看着面前双眼猩红的乾离将士。
被身体最原始的欲望掌控的乾离,是无法做出伤害坤洚的事的。
但他却忘记了怀着一腔恨意,几乎濒死倒在地上的三伏。
故而苓语推开柜子进入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被一群乾离团团围住制在原地的玉汤,一旁浑身是血的三伏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捡起长剑,踉跄着向少年刺去。
苓语张开嘴,想喊。
少年抬眼,同目露震惊的苓语对视了一眼,咧开嘴角笑了一下,便被一剑穿胸而过。
坤洚少年的生命不断流失,信息素浓度开始成倍的下降,胸口溅出的鲜血洒在乾离将士的面上,原本还沉醉在甜美信息素中不可自拔的几人皆是一怔,迅速清醒了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三伏红着眼,一剑一剑插在少年身上,喉咙间发出嘶哑痛苦的嚎叫。
“骗……骗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周来站在苓语身后,见他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立刻拉着他转过身,安抚地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二公子……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
苓语扶着额头,有些痛苦地皱着眉,“您但说无妨……”
“前些日子府上曾来过一个坤洚少年,”周来顿了顿,又道,“自称是二公子的朋友,便请了进去。”
“临走时悄悄同我讲切忌要护公子周全,当时我以为公子负责医治太子殿下,定然不能出什么意外,这才有这么一说。”
周来狠狠叹了口气,“如今看来当真是有歹人意图对公子出手……幸我今日有意来看望公子,若我不在……”
苓语摆了摆手,周来便住了口。
三伏疯狂捅了好些剑后,身下的少年早就没了生息,青年喘着粗气抬起头,一眼便寻到了站在柜子前的苓语。
便抬起剑,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所剩的最后一点气力,此刻也被消耗殆尽。
有将士探了探玉汤的呼吸,确认少年是真的被疯疯癫癫的三伏给杀了,便一把推开了少年守在身后的房门。
门后是一条狭窄潮湿的走廊。
叶元深摆了摆手,“搜!”
又瞥了眼一旁的琰白,“五皇子若是不适,剩下追捕的任务便交给我罢。”
琰白接过一旁侍从递过来的帕子,将手心的鲜血尽数擦干,“我无妨,追捕琰阳要紧。”
叶元深垂眸看着那块染了血的帕子,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又见琰白好像宝贝一样折好放进了口袋,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三伏已经是强弩之末,故而便只派淮阳王府的侍从看守即可,叶元深和琰白便带着将士们从逢春酒楼后门追了出去,琰阳身上应还带着伤,跑不了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