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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by梦里长安躲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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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们从小听着恐怖故事长大,倒比乍然遭事之人稍微淡定一丝丝。但这一丝丝亦不影响他们哭到晕厥。
  一洞震天的哭声中,醒林无力地瘫在地上,他的耳朵嗡嗡欲聋,老人的话与散修的话交响在一起。
  本事……威风……英雄……如今连一个进晦朔山的都没有……
  他四肢百骸无一丝力气,胸腔里的那个东西却怦怦闹得厉害。
  或许……或许我……
  那澎湃的心声,如一缕邪念,扎进脑中生根发芽,让他尘泥震裂,露出深藏的疯狂底色。
  在洞中被囚禁三日后,几个游尸驱赶瘸脚老人,把那些少年的脚用锁链穿起,穿成一长串,从石板铺就的山间小路一直向上走,小路上满是积年的沉枝腐叶,滑不溜脚,幸而少年们穿成一串,中间夹绊着醒林,如此才把这个血葫芦人带到去处。
  小路尽头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对面是一格外高大的洞穴,无光无风,看不见底,洞外俱是黑色的山岩,而那山洞更是黑色中的黑色。
  游尸在小路尽头停下,那瘸脚老人却一路领着少年们穿过草地,走进那黑黝黝的山洞。
  及至后来,醒林才知这便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忘月窟。
  此时,他们进洞,山洞中丢满乱石杂草,有一间小殿堂那样大小,越走越窄,收拢成一处小道,前分三岔,他们进了中间岔口的小道,越走越冷,又分出三个岔口,他们接着进中间岔口,走了数十步,豁然开朗,进入一间巨大的石洞中,再无岔口。
  石洞前方供应着几十个不知名的牌位,底下点着蜡烛,数百盏荧荧烛光中,有一盏格外明亮,它用铜莲坐台,蜡身似血,在千万灯火的映衬下,如繁星中的皓月,遗世独立。
  醒林在半眼血痂中,只瞧了一眼,知这便是守灯人的幽魂灯了。
  此时,黑暗的角落中传来拖拉的微弱声响,被拖拽了两日的醒林对这声音敏锐极了,不禁毛骨悚然。
  只见一个人形,下半身拖地向前缓缓爬来,他身上的衣服脏得看不出颜色,袖下藏着老树根般的指甲。黑发散乱,半掩着干枯的皮肤,眼窝深陷,只有双目精光如鬼火。
  少年们被这可怖的玩意儿吓坏了,却在这魔鬼窟中,荧荧烛火面前,无处可逃。
  只有干等着那玩意儿爬到他们正前方,万幸,那玩意儿的目标并非他们,他黏腻地爬向幽魂灯下,长长地指甲攀在桌旁,覆在烛台边上,虚笼着烛光,贪婪的闭目深吸。
  他始终不敢靠近。
  远处,醒林冷冷地盯着他,心道:这又是个什么鬼东西。
  他发现,瘸腿老人抖个不停,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朝那玩意儿猛磕头,嘴里念叨着,“见过二长老,二长老饶命……”
  醒林只听过忘月窟两个人的名头,一是魔尊,据说有个俗名叫万斛龙,另一个便是那魔尊的徒弟,小魔尊,魔道中人称他少尊主,有个小名——天掷。
  这二长老是个什么东西,醒林暂时不知者不怕,不过他那阴寒的举动与形容,见者无不悚然,令他更添诡怖之气。
  那老怪人从怀里掏出数个土色的小木杯并一个小瓶子,那瓶子看不出底色,似蓝似黑,他轻轻摇晃,调理那里面的神水。
  他开口道:“还没告诉前因后果与规矩么。”
  声音半男半女,怪异尖锐,问话也漫无目的。
  只有那老人磕头不停,“小的……小的马上告知他们。”
  说毕低低地回头,小声对二十个少年道:“咱们圣地的守灯人死了,你们有幸……被咱们忘月窟选中,不日后,从你们之中选一个最好的留下,接那守灯人,余下的散去侍候各位长老……”
  “莫要啼哭!不论你们是选为守灯人还是伺候长老去,都需服用一杯神水……因咱们圣地的守灯人必须是阳气最重的童子之身,你们喝了这杯神水者,非童身者暴毙而亡,而本是童身者从此不可破身,破身必五内绞痛而死。”
  他压低声音:“连欲念也不可有,一动念便痛断肝肠。”
  少年们年纪太小,大多未将“阳气”“破身”“欲念”等事放在心中,又逢大厄,沦落到这生死难测的魔鬼窟中,只求活着,那顾得上其他?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大多数一时无声,只有一个年纪较大地少年带着哭腔,倔强地颤声道:“我不喝这劳什子水,我便不是童子身又怎样!”
  一瞬之间,在场的二十个少年还未看清是怎么回事,那黏腻拖沓的二长老忽的站立在少年们面前,手里握着方才那高声少年的脖子,轻轻一折。
  他阴阴一笑道:“那你现在便可死了。”
  高声少年稚嫩的身躯软软地落在地上。
  少年们惊叫着哭泣着躲避,乱哄哄缩到黑暗的角落,二长老回身拿酒,那瘸腿老人见怪不怪,早已麻木,呵斥众人:“回来站好,排成一列。”
  “魔尊此刻不在,您看还是您代为赐水么?”
  他与那二长老说话时,恨不得头贴到地上。
  二长老仿若未闻,极力弓着背,拖着沉沉的脚步,回到桌边,将那瓶中水轻轻倒入小木杯中,那水无色无味,看不出有什么稀奇。
  二长老拿着杯子,对那些少年轻轻一笑,“这神水有个名字——断情绝欲水。”
  他深深一闻,陶醉极了,“来吧,好孩子们。”
  他走近,随着他的脚步瑟瑟发抖,少年们惶恐起来,照顾醒林的清秀少年站在第一个,二长老站到他面前,他恨不得闭起眼。
  二长老举起神水,送到他嘴边,他骇极之下,张嘴便吞了。二长老满意一笑,一挥手,远处的第二杯直飞到他手里,他走到第二个人面前,那少年咽了口水,偷摸抬头看他一眼,缓缓低头,含住杯子,然后冷不防地叼住了二长老的手,拼尽全力狠狠咬下。
  倏忽,二长老一手的血,他笑容变大,翻转手腕,再次握住少年的脖子,少年却也跟着转身,竟滑了出去,并大喊:“你也不过是个人!”
  他没想到少年是个练家子,意料之外的失了手,第二下使出了真本事——那少年往第一个洞口跑了几步,头发竟然紧紧缠住自己的脖子,他拽住头发,面色发青,晃了几晃,便倒地不起。
  到底也没能逃出魔窟。
  一处洞穴里,瞬间没了两条人命,中间横着一具尸身,门口横着一具尸身,这次少年们却队列不乱,没有人躲避逃窜,他们垂着头不敢乱看,不敢斜视,他们想跑,不敢,不跑也不敢,两腿似被木桩钉住,不住的打摆子。
  醒林是下一个。
  他硬着头皮等待,顶着一头血葫芦似的脑袋,从半眼痂里不动声色的打量。
  二长老摸了摸被咬的手,说了声:“晦气。”
  甩了甩手,他竟打算就此走了。那剩下的十八杯水还放在灯前,静静等待喝它的倒霉主人。
  此时,空气停滞,灯火不摇,醒林的身后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
  他的声音像是深夜中最纯净的一片海。
  “我来吧。”
  他说。


第十章
  这个人醒林见过。
  第一次见时,他在窗外的屋檐上,月光皎皎,衣袂翻飞,醒林无法得窥他的全容。
  第二次见时,是在喧闹的集市里,他随着观音庙的人潮而出,醒林追他而去,他在湖边停步,醒林未敢近他身。
  这是第三次,在忘月窟里,在他老巢的最深处,他们相距不过一身的距离。
  无风的深洞里不知哪里来的光,醒林能清楚地瞧见他头顶的发冠,秀气的耳垂,散落的漆黑发丝……
  原来他的肩膀不宽也不窄,大小适度,却蕴藏力道,下颌线清晰,鼻子挺拔,还有一双……冷淡的眼睛。
  那人缓缓抬起眼睑,他望向醒林,醒林望向他。
  他抬手,小杯子悠悠飘到手边,一滴不洒。
  二长老在旁鼓掌,“恭喜少尊主,又精进了,我们那手功夫显得更粗苯了。”
  那人双手执杯,渐渐抬高,送到二人之间,醒林与他的眼前。
  二长老还在旁不住地奉承阿谀,醒林全听不见。
  他不怕他,不知原因的。
  李山客因他而死,醒林心中冷冷地想,全天下因他而起祸乱,生灵涂炭,东南海边每天都在死人。
  那人一双长目无波无澜,不似恶魔,倒似谁家俊美的少年郎,因无情而不知事,因不知事而无情。
  醒林乖顺地俯下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他闭上眼,含住那小杯的杯沿,啜饮那断情绝欲水,柔软的失血过多的嘴唇,无意间包裹住那杯沿上的手指。
  那人看着他头顶漆黑柔亮的青丝,双目中无波无澜,无情无绪。
  赐水成,众少年被重新拉回忘月窟外。
  他们饮了那断情绝欲水,断绝一切俗世□□。
  待一出洞,醒林便摸着自己的胸膛,欲找个地方呕出来,但那水入喉咙便毫无感觉,不苦不辣,不痛不痒,真如只是饮水一般,呕无可呕。
  反正服也服了,无可奈何,醒林现在一心只想知道——胡争如被囚在何处?
  不久后,他们被老人带去一间小洞穴,那里面有一深坑,还未进洞,便传来一阵恶臭,少年们纷纷捂住口鼻,如此才能勉强进洞。
  一进去,看见那深坑,少年们当即吐出黄绿色的胆汁。
  深坑里腿压着腿,头枕着头,死人叠着死人,挤着数百个尸体。
  醒林分到一把卷刃刀,那刀上还刻着字,显然此前也是名家所有。
  他的活儿是将死人头拧下,砍下双手,再砍下双脚,把这些碎物件装到一只大木桶中。
  醒林听完也吐了绿水,他强忍着干活,还未砍完第一具尸体,扶着刀又吐了出来。
  这不脏,他悄悄在心中念叨,为自己作法。
  我不怕。
  砍了一上午,肢解了一桶零碎,老人让他把桶放到车上,推到别处。
  那清秀少年帮着扶桶,他名叫小金,整日粘着醒林。
  “别处”也是个山洞,醒林算是看明白了,这晦朔山上,连一座正经房屋也没有,更别说吃喝,他到此山第四日,滴水未进,他还好,那些少年今天一出忘月窟洞口便饿晕一个,被老人拖走,如今生死未知。
  几日之内,已暴毙三人。
  醒林面无表情的推车向前去,“别处”这个山洞,似乎有些不同,它离忘月窟很近,山洞极大,不时传来一些呜咽声。
  瘸腿老人道:“这个叫养尸阵,里面镇压着魔尊的数十厉尸,个顶个都是极凶的,进去千万小心。”
  醒林知道这是一所厉害处,不由放轻手脚,同时心中升起疑问,他问:“不是说,晦朔山的凶尸都是散养的吗,怎地还弄个坑将他们镇压起来。”
  老人道:“你们小孩家有所不知,外面跑的那些,只爱在夜间活动,你不去招惹他们也不招惹你们,里面这些就不同了,打个比方说,外面的是家狗,而里面关的,是野狗。”
  醒林胸腔里的东西砰砰乱跳,什么家狗野狗仙门数百家门派还未有人听说过这些,未曾来过晦朔山又如何能听到这些,恐怕他是知悉忘月窟内情的第一人。
  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探听到了一些极为重要之事。
  仙门与魔窟正在东南海边紧张对峙,若是魔窟在仙门毫无察觉之际,忽然放出这些“野狗”,那……
  等等!养尸阵?上次老人说那胡争如被囚在哪里?
  ……是养尸阵!
  那……
  醒林心绪纷乱,脑中一时涌起无数猜测、恐惧、惊疑。
  难道魔窟俘虏胡争如,不是为了当做人质要挟镇九门?
  小金从木桶那边探出脑袋,他不明所以,故问了一句醒林未顾及的问题。
  他问:“为何有家狗与野狗之别,野狗是生来如此?还是被人炮制?”
  老人道:“狗生下来便是狗,即便是流浪在外的狗,也不是天生疯狂爱咬人,凶尸也是如此。”
  说话间已到了养尸阵洞外,老人诡秘一笑,“选那天生骁悍性烈之人,与数具游尸放置一处,互相撕咬,激其狂性,待其尸变,再选骁悍之人,与其激斗,来回反复,争斗数轮下来,这不凶也凶了。”
  “不过,魔尊心思多,他不光选人要凶悍,且还选了那名门中的精要弟子,比如前些日子从外掳来的镇九门掌门之子……”
  “你们想想,两方对战正到生死一发之际,魔尊忽而放出绝密杀招,且这大杀器还是自己亲生子……”
  醒林漠然听着,手心湿漉漉地,一片冰凉。
  魔尊这一招,确实既狠又妙。
  老人抬手令其二人停下,小声嘱咐道:“这养尸阵里有二长老的小徒弟镇守,是个小胖子,是这山中第一号奸猾狠辣之人,你们……”
  老人看了看眼前或美艳或清秀的两少年,犹犹豫豫着说,“你们要小心,进洞就跟着我,不要乱走乱看。”
  说毕,艰难地低下身,从地上抹了两手土,这里的土都带着腥臭。
  醒林已是血糊满身,实在是无处可擦,老人往小金脸上一阵乱抹。
  小金被抹了个花脸猫,只露出两只活灵活现的大眼睛,问道,“这是做什么?”
  老人端详他,叹了口气,“以后你就知道了。”
  他摆手,要二人抬下桶,两个柔软的少年扛起沉甸甸的木桶,一步一晃的向那洞口走去。
  一进洞口,便见许多银线穿着铃铛,堵住去路。老人带着他们躲开铃铛,往前走了数十步,前方一石榻,上面横卧着一个也着黑衣,胖若圆球的人,那人懒洋洋的躺着,他早知有人进来,也不抬眼,也不起身,由他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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