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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银河——by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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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亚终于吭哧出一句,"抱歉,迈克,给你和大家添麻烦了。"可说完又后悔,这样简单的话,在居家会客室里,向仓促中招待不速之客的女主人寒暄都嫌虚伪,更何况对待出生入死来救他的人。

  迈克却被艾尔亚说得不好意思,憨憨地傻笑起来,用手搔搔脑袋。"怎么会?说起来,战死还能连升两级,再拿一块奖章哪。"

  达维的一个副官坐在迈克邻座,听了他的话,马上"梆、梆、梆"敲他的脑瓜,直率地笑哈哈大叫,"老弟!老弟!闭上你这张倒霉的大嘴巴!我可跟你坐在同一辆车上哪!"

  达维岔开话,"艾尔亚,想不到打了两天没进展,刚才维尔德曼子爵的近卫队竟出现防守疏漏,旗舰燕之魂意外地暴露在我眼前。我乘势冲上来,顺着尚未被防御系统关闭的通道查找,所幸闯到的第一个房间就遇到你。"

  "燕之魂的防御系统没及时反击?"艾尔亚诧异--这怎可能?

  他茫然看着燕之魂里飞快闪过的无人通道,快冲到迈克告诉他的登舰突破口时,眼角瞟到,墙角某个射击孔正慢慢抬头,一道红色瞄准光精准照来。

  艾尔亚心思电闪,养父说过--伊利山大派人来舰上监视,爸爸不能留给你太多时间......

  红光已对准驾驶位上的迈克。

  "迈克,小心!"艾尔亚大喝,应急扑倒迈克。

  迈克的颈动脉得以避开激光枪,但颈侧仍汩汩冒血,整个人歪在椅上。达维马上站起来,伏在艾尔亚身上掩护,同时掏枪打飞自动射击孔的探测器。驾驶副座达维的副官也猛夺方向盘,避免车毁人亡。

  两侧,一道道防御机关缓缓打开。前方岔道口,也现出蠢蠢欲动的武装机器人。

  "全体撤入右侧绿色岔口!"艾尔亚紧急凝聚失落的魂魄,追忆燕之魂严密的防御系统,指点帝军登舰队左冲右突。

  在"咻、咻、咻"繁密射击下,帝军一行敏捷冲闪,终于安全撤进登舰突破口。突破通道和燕之魂迅速分离,收入达维的旗舰鲲鹏号。众人都长吐口气。

  喀廖莎赶上来探问,"迈克怎么样?"

  "他需要医生。"艾尔亚还在从后座探前帮迈克按着伤口。

  喀廖莎绕过去俯身看迈克,把手指放在他鼻下测试半天,然后慢慢摘下军帽,"他现在不需要医生了。"

  "医疗队就要到了。"艾尔亚仍坚持按着迈克已然停止流血的伤口。

  旁座的达维也探身察看迈克,对喀廖莎示意一下,拉开艾尔亚扶着迈克的手,喀廖莎顺势接过迈克。

  迈克的面孔随之略歪开。艾尔亚看到,迈克安静半合的双眼,没有平日憨厚笑闹的模样,象是等不及闭上就睡着了,可脸仰起所对的方向,仍是恋恋冲着上方大概是星星的位置,脸容散发出圣洁光芒,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光芒。

  达维不放心地看着艾尔亚,"别这样直勾勾盯着,你的朋友去了不需要医生的地方。"

  喀廖莎帮迈克合上眼皮,发现他手里捏个东西,"这是什么?"喀廖莎小心抽出那张薄片。

  艾尔亚定定推开达维,拿过薄片展开。空中立刻投出年龄不同容貌相似的三个年轻男子的笑容。

  "是迈克三兄弟的合照。"艾尔亚把照片揣回迈克兜里,"他喜欢随身带着。"

  医疗队终于赶来。白大褂们训练有素的手转眼把迈克放进担架,一溜烟抬走。

*****

  达维把艾尔亚送往凯勒的旗舰波塞冬号。

  路上,达维指指艾尔亚一直披着的白蓝相间军大衣,"把叛军的军服脱了吧?"

  "我......"

  "难道你还想穿着?"

  "......"艾尔亚尴尬垂头......他的衣下,是那样不堪。本预计达维的火爆脾气会马上上来,不由分说扒他的军大衣。

  但达维仔细察一下艾尔亚的脸色,却闭上嘴,没再说什么。

  抵达凯勒的休息舱,凯勒和韦利斯都不在。

  达维对艾尔亚解释,"我去叛军找你时,察觉他们正撤逃。有煤袋暗星云遮蔽,叛军可能在我们发现前已跑了不少。我军马上分头出击。韦利斯哥哥已去川上渡口拦截了。我负责在暗星云这边战场追杀。凯勒堂兄居中策应,可能正在舰桥上忙着......"达维抓起艾尔亚的手,还要说什么,却被追来的副官打断,只能跺跺脚,出门赶赴紧急军务。

*****

  目留达维出门,艾尔亚缓缓坐下......舱门霍地轻轻一响,让他身子一惊......却没有人,大概只是被舰内人造风吹动。

  --现在这样,他怎能见人?

15.

  艾尔亚跌跌撞撞走进里间休息室,忙乱打开衣柜,不期然看到,架上挂着两套洗熨整齐的中校军服,是他随凯勒偷袭人马军前,留在那个暂冲行营的行星上的......现在怎会在凯勒的旗舰上?

  艾尔亚不及多想,抓过一套军服,蹒跚走进浴室,低头看看养父帮他扣的衣扣,动手一粒粒解开。

  旁边洁白墙壁在室内模拟日光下,连个透明水滴都无处遁形。墙壁正中嵌的明晃晃大镜里,又现出伊利山大带着恶意凉笑划出的不堪形状。

  艾尔亚忽从镜里瞟到,身后浴室门口,正一动不动站着凯勒。一向注重人前仪表的凯勒,素日整洁笔挺可作典范的军服,不知多久没换,皱巴巴的。

  凯勒见艾尔亚注视过去,关上门,徐徐踱到艾尔亚面前,伸手慢慢钩开他半敞的军大衣,一一浏览下面坠了*穿了金链结花的左右乳首,还有军裤底洞开出的三角内裤形状的窟窿。

  凯勒的视线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回到艾尔亚的乳首时,皱起眉,钳住他的手,"再用力就撕下来了。"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倦怠。

  艾尔亚空洞低头,才见到,他的手指正痉挛揪着左乳首上的五色*。*的细巧别针被扯得嵌进柔嫩尖端,血线从裂口淌下,把已沾血渍的军服破洞染得更深。

  凯勒托起被伊利山大涂了薄薄鲜血的五色*,"才两天功夫,就脏成这样。"

  沉甸甸*,在凯勒牵动下,把艾尔亚乳首上的伤口坠得更深。

  艾尔亚垂头看着凯勒抚弄*的指尖,竟有种置身事外的快意,期待凯勒会向外一拽,把这枚刺眼*永远扯离视线所及。

  凯勒却松开手,改扯住艾尔亚的上衣,分手应声撕开。

  艾尔亚转眼赤裸的胸前,只覆盖反射金属光的冰凉*、和*上串进左侧乳首打了结花的金链。

  凯勒把艾尔亚拉到淋浴喷头下。"唰",水线打下,不分差别浇湿两人。

  凯勒浑不在意高级军服被沾湿,只认真借水抹去五色*上的血渍,反复揉搓艾尔亚两个刚刺穿的乳首。新结的血痂脱掉,血丝晕开,瞬间被"哗哗"冲走。只剩掉不了的两个乳首,被水泡得发白,沿伤口孤零零翻翘着。

  凯勒垂眼瞧着艾尔亚白惨惨的乳首,冷不丁手下猝加力,把他推上墙,"艾尔亚......!"凯勒低头舔吻那两处受伤的小硬点。

  艾尔亚感到褪尽颜色的乳首又被舔出热流,凯勒舌尖勾挑粘味液体的动作也跟着越来越粗暴,锋利牙缘摩擦衔住乳首,和血贪婪吮吸。

  肉体尖锐痛楚,让艾尔亚脸色苍白,他麻木地一声不吭,只是低头注视凯勒埋在他胸前的亮丽银发。

  良久,凯勒推开艾尔亚,眼神已沉出掌控一切的平静,徐徐拂掠艾尔亚的额发,"*就这样贴身戴着吧,离卿的心脏更近呢。"

  凯勒的手沿艾尔亚脸颊下滑,在坠着*的乳首上停一下,又往下走,来到让艾尔亚羞耻的军裤腰下敞洞上,指尖沿着三角敞洞边缘勾勒,摸到艾尔亚的大腿根内侧。

  艾尔亚终于出声,"凯勒殿下......"

  "......"凯勒没马上应声,寂静良久,才没语气地问,"这是谁做的?"

  "是......"想起伊利山大当时刻毒的话,艾尔亚一时哽住,视线跳过凯勒的银发,飘到对面洁净光滑的墙壁上。

  --这是谁做的......?

  "我在问卿话!"

  "凯勒殿下......"艾尔亚收回目光,看到他无颜在人前抬头的形状,正堂而皇之站在凯勒的君主气派眼里。神经忽由刚才的紧绷状态过分放松下来,听到他学着当时伊利山大的轻佻样微笑,"......这样一来......金光灿灿的圣百合*......就又重见天日啦......"

  凯勒按住艾尔亚的手猛然加力,"卿这话,是从哪学的?"

  "咳、咳......"艾尔亚心肺被制,悸痛得要窒息,舌头却更兴奋灵活,"是伊利山大殿下......"

  "伊利山大--殿--下--?"凯勒牙缝里迸出的重复声音不愠不火,松开按住艾尔亚的手,慢悠悠负到身后,"这两天,达维堂弟拼了命过去。我在这边,担心得连觉都不敢睡。就为等着听卿回来,说这个‘殿下'?"

*****

  在凯勒的犀利严正目光下,艾尔亚却蓦然感到,他一刻之前最初重见凯勒时的张皇,竟如愚蠢的滑稽肥皂剧。

  "叮咚",没拧紧的淋浴喷头滴下来的水花声,挑醒艾尔亚。他听到自己又在行动,军靴根气势昂扬地在水淋淋的地面对磕,制造更响亮的立正声和更大的水花声,然后,看到他右手沿标准角度斜起,做个完美敬礼,嘴里发出汇报长官时的规范声音,"凯勒殿下,下官方才说的是欧比良陛下的次子,伊利山大殿下。伊利山大殿下还送了下官一个关狗的铁笼子作为生日礼,说是就能和下官屁股上的笼头配成一对啦。"

  "艾尔亚!"凯勒眼底瞬间射出刺人星光,嘴角反噙起薄笑,"艾尔亚......艾尔亚......"随着那个过分气定神闲的低唤,凯勒一把提起他往地上摔去。

  多年训练让艾尔亚条件反射地翻身欲起,但一直卡在身上控制肌肉力量的锁暴环使他动作慢了半拍。凯勒的颀长身躯已随势压来,把艾尔亚压趴地上。从凯勒的动作,艾尔亚隐约猜出凯勒要干什么,是无数次已做过的事,艾尔亚却突然发狂着要甩开。

  凯勒的脸色更冷酷,手上渐渐无情。艾尔亚也退得更激烈。两人扭战到后来,变成近身肉搏。纠缠中,地上溅起的水花"噼、啪"乱响,还间有艾尔亚的身躯被摔到地面、墙面的钝声。

  艾尔亚终于瞅个机会扑出浴室,冲向舱门。

  凯勒脸色一紧,就要追来,下刻却眼神一转,脚底竟停下,上下打量一回艾尔亚,嘴角刻意露出副瞧好戏的冷笑。

  艾尔亚一呆。

  凯勒的动作更悠闲,舒张长腿坐上沙发,从旁打开酒瓶倒一杯,慢慢品呷。

  艾尔亚在凯勒的调笑眼神下,疑惑低头察看,只一眼就让他全身僵硬。上身衣衫早被凯勒脱得赤裸,乳首耷拉着*、金链。下面军裤被伊利山大恶意割开的难堪窟窿,经刚才撕扯,嚣张地裂出副大大的嘲笑嘴脸。周身也青青紫紫,暧昧不堪。

  凯勒整齐妥帖的军服一样也早歪七扭八,清俊脸上下颌多出块淤痕,而一向保持斯文优雅气度的身体,此刻竟摆出副不再自我克制的任意妄为态度,写意着歪靠在沙发上,翘高腿,半眯眼喝酒。

  艾尔亚咬咬牙,回身走进浴室,却发现刚才拿进去要换上的中校军服也已和浴室其他摆设一样变得惨不忍睹。犹豫一下,艾尔亚还是只能再次在凯勒一眨不眨灼来的视线下走出来。

  艾尔亚刚要去找另一套干净的中校军服,猛听耳边传来人体扑到的风声。这个位置下,刚好被一直好整以暇等待的凯勒压在衣橱死角,制住肘膝关节。

  艾尔亚在衣橱地板的狭小空间奋力做无效扑腾。

  从方才打斗开始后,两人都较着劲没出声。空气里的音响很多,但不包括人类的语言文明。

  呼呼的沉重喘气中,凯勒的动作忽然就如来时一般猝然停下。艾尔亚愣一下,连忙寻隙脱身。凯勒却开始打破双方合作般制造的咬牙沉默,柔声低唤,"艾尔亚......别动......歇一会......就这样......歇一会......"

  漆黑衣橱里,艾尔亚看到,凯勒的秀致灰眸竟和迈克的最后眼神有些相似......都是在忙碌中蓦然停住,但不是真正寂静空明,而仍执著一点什么魅人的淡影 ......

  凯勒把头俯下,靠在艾尔亚颈窝里,"为了等达维堂弟冒险去找卿回来,替卿两个担心,我已经两天没睡觉了,让我歇会吧。"说着话,凯勒已经发出均匀的鼻息声。

  艾尔亚下意识要再推凯勒。凯勒却胡乱吻住双唇碰到的艾尔亚脸上、身上任何地方,长胳膊长腿也紧卡过来,嘴巴还一个劲咕囔,"不是说好先歇会吗?"

  蓦然停住又没有住......陌生的妖异气氛随凯勒的唠叨声迎面蒙来,把艾尔亚紧紧的包裹住。身上心里的力气瞬间都被吸得空荡荡的,在人马军屡受冲击的神经,也趁火打劫扑来讨债。就这样,军服狼狈着,在宽度只容一人的冷硬衣橱里,艾尔亚随凯勒之后,也放弃了继续撑开勉强工作的眼皮。

  两人一个叠一个,睡着了。

16.

  "哔--",艾尔亚被室内通讯器的尖利叫声吵醒,依稀记得刚才昏睡时,曾听过好几次这种声音,然后就是凯勒出门的军靴声。艾尔亚睁开眼,发现自己已不在那个狭小幽暗的衣橱,身下是舒服得多的行军床。

  凯勒正半趴在他身上,已经换了干净军服。艾尔亚自己的湿衣服不知什么时候也被脱下去了,赤裸的皮肤感觉到凯勒板挺军服的摩擦。

  "好累,刚溜回来想睡会。"凯勒从艾尔亚胸前撑起,揉揉太阳穴,还是接起通讯器,"什么事?"

  通讯器那头竟然传来艾尔亚的副官林太行中士的吼声,"艾尔亚中校,艾尔亚中校在不在?请叫他回话!"

  然后一个通讯兵仓皇的声音,"凯勒殿下,下官失职,马上就抓住这家伙!"

  通讯器中响起一片厮打声。

  "别过来,我要开枪了!"

  "防暴卫兵!防暴卫兵!"

  "艾尔亚中校,快回话!这事生死攸关!"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我真的开枪了!"

  "咻、咻、咻、咻"一阵射击声,接着"彭"的一声暴响,大概是通讯器那头被打中,所有信号中断。

  "是‘凤凰号',渤海的旗舰......?"凯勒检查通讯器的信号来源,方才刚从睡梦被吵醒的脸容陡然绷紧,"渤海不是奉了达维堂弟的命令,去川上左渡支援拜伦?韦利斯堂弟汇报说他把安德烈也派过去了......帝国三鹰全在,会有什么事?只是拦截人马臂败军在左渡的撤退,居然闹得这么棘手?"

  "哔--"凯勒刚把通话器切断,那个小东西又响了。

  凯勒迅速抄起,"我是凯勒!"

  传来第七舰队指挥官林渤海少将的声音,"凯勒殿下,下官抱歉,舍弟太行刚才惊扰殿下了。"

  "怎么会,我就欣赏太行这种直爽劲。"凯勒虽然表情疑惑,声音仍保持亲切沉稳,"卿在川上左渡打得怎么样?我正在赶往卿的路上。韦利斯堂弟和达维堂弟待分头搞定川上右渡和煤袋暗星云后,也会过去会合。卿一定要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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