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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兽都市之鸾宣——by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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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宣忽然在我身后说:“肖榭,我很好奇。”
      我切了他一声,“我哪里奇怪了?”
      “下午在车上,你在他后面摸了一下就要我开车来宾馆……那时候你就知道他身体里有东西了吗?”鸾宣走到我身边,捂着鼻子,侧过脸盯住我,调侃:“经验很丰富啊。”

      这个家伙,他绝对是故意的。
      像被砍了一刀,心脏猛地收缩,我嘴角上翘,冲鸾宣微笑,“彼此彼此。你给他涂药的手法很不错啊,小家伙挺喜欢的。”
      鸾宣轻笑:“一般帮人涂药的是上面那个……肖榭,你涂药的手法可不高明。”
      心口上给撒了一把盐,我疼得说不出话。
      “不过没关系,我的手法好就够了。”话题转向下流,鸾宣靠近我,声音低沉,暖昧地说,“哪天你试试?”
      我突然失去继续奉陪的兴趣,哼了一声丢下他往里走。手臂一紧,被他拉了回去。我冷冷盯着他,虽然是我不对,但道歉是绝对欠奉的。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放开我说:“我出去走走。”
      门在身后“咯”的一声关上,我松了口气,隐隐又有些失落。我脑子一定是进水了。他走掉不正好,难道我期望他按着我打一顿?
      那只叫梵呗的小醍醐睡着了,小脸埋在雪白的被单里,玉雪可爱。
      我在他旁边盘腿坐下,胳膊胳搁在膝盖上,拿手背顶着下巴发呆。心里乱乱的,烦烦的,像压了一块石头,又像堆了一堆乱麻。冷气开得很足,稍微有点冷。我坐着发了一会儿愁,爬进被子里和梵呗睡在一起。有这只天然熏香在,被窝里又香又暖,我搂住香喷喷的梵呗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呵欠醒来,摸了摸,梵呗不见了。我继续摸,还是没摸到。我闭着眼睛在被窝里打了个滚,先往左边滚,滚到床边,没人,也没小兽,再往右边滚,滚到床边,还是没人也没小兽。

      难道起床了?
      我不太情愿地爬起来,揉揉眼睛,刚要喊梵呗,突然收声。
      另一张床上,鸾宣和梵呗正紧紧搂在一起沉睡,鸾宣一头鸡窝,鼻子绑着包扎带,从清晨的微光里看去竟然还是觉得帅,我的审美观怎么越来越诡异了?特刺眼的是梵呗那只小东西,他缩在鸾宣怀里,漂亮的小手亲呢地抓着鸾宣的脖子,头窝在鸾宣颈窝里,口水流了鸾宣一脖子。

      睡觉还流口水,真恶心。
      我忍了忍,躺下。
      催眠:我不生气,我一点也不生气。
      躺了两分钟,肺慢慢鼓了起来,我咬咬牙,坐起来,双脚轻轻放到地上,悄悄走过去,悄悄揭开被子,悄悄把手穿到梵呗胁下,抱紧了,轻轻往外拉。他把鸾宣抱得死紧,竟然拉不动。我轻手轻脚把梵呗的手指掰开,梵呗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我吓了一跳,连忙住手观察他反应,并做好随时逃回自己床上的准备。

      梵呗咂咂嘴,继续睡。
      我松了口气,拖住他继续往外拖,身子出来了,下半身还是拖不动。
      我往下面瞟了瞟,鸾宣骨肉匀称的胳膊甜蜜地圈在梵呗的细腰上。他胳脯长,圈过去还绰绰有约,手掌从后面掌住梵呗的腰,把梵呗的整个下半身都按在他身上。
      色狼!不要脸!
      我正拧着眉毛苦苦思索把梵呗抢回来的办法,鸾宣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逃是来不及了。
      我鬼使神差说了一句话:“鸾宣,我不是故意打你的,我……”
      我真想甩自己一个耳光。
      靠……我是来夺回梵呗的,这句话和我夺回梵呗之间有关系吗?

      13

      鸾宣看了我一会儿,搂在梵呗腰里的手伸过来,把我拉上床。莫名其妙的,我没有反抗,乖乖上了床。宾馆的床不是很大,躺两个男人加一个小孩儿很挤。我和鸾宣侧躺着,单手支肘凝视睡在中间的小家伙。他睡觉的时候嘴微微张开,可爱到爆。

      我心里的话一不留神溜出了嘴:“我以后也要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子。天天搂着他睡。”
      鸾宣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说:“那得把睡品改改,这是梵呗结实,不然光溜溜的给你踢到地上躺一夜,还不冻坏?”
      我呆了呆,黑着脸缩到被子里。
      鸾宣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幸亏我回来得早,拿自己当暖炉给梵呗暖身子。不然哪,别看是灵兽,也得感冒。”
      靠,再也不搂臭梵呗睡觉了。
      睡到十点钟,梵呗醒了。鸾宣给梵呗穿好衣服,抱到浴室洗脸刷牙。我换上鸾宣昨天买的衣服,发现竟然很合身。鸾宣给梵呗洗好,抱出来,换我进去洗脸刷牙。最后才轮到鸾宣去洗脸,我和梵呗趴在床上玩儿。

      我问梵呗我和鸾宣谁长得好看,梵呗说:“鸾宣好看。”想想又说:“肖榭也好看。”
      我捏住小孩儿挺翘的小屁股往死里掐:“谁最好看?”
      小孩儿疼得快哭了,皱起鼻子,盯着我的脸认真地看了看,说:“肖榭最好看。”
      我换上满面笑容,拍拍小孩儿的脸:“宝贝儿,真聪明。”
      鸾宣从浴室探出一个头,冲我喊话:“肖榭,不许欺负梵呗,不许教坏梵呗!”
      “谁欺负他了,我最疼梵呗了。”我搂住梵呗甜蜜地笑。梵呗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看鸾宣,看看我,庄重地点了点头。
      鸾宣狐疑地盯住我看,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给我小心点。
      切,谁甩他啊。
      我抱着梵呗水嫩的脸又是捏又是揉,手感好极了。梵呗乖乖趴着,一点儿不反抗。我说:“梵呗,叫爸爸。”
      梵呗说:“你不是我爸爸。”
      我说:“叫一声又不会掉肉。”
      梵呗沉思。
      我说:“我认你做儿子好处多着呢,以后你要吃什么穿什么都尽管找我要,谁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剁了他手指头。”
      梵呗问:“我叫你爸爸就没人欺负我了吗?”
      我连忙点头:“那当然。”
      梵呗望着我,眼中涌起无限依恋和爱慕。在这种目光的烘托下,我突然有一种自己成了天神的错觉。梵呗的目光让我有一种愧疚感,但当梵呗扑进我怀里用清脆的声音叫我“爸爸”时,所有的愧疚忒一声飞走了,我心里乐开了花,抱着梵呗亲了个够。

      鸾宣洗完,打电话叫人送上来早餐。
      梵呗乖巧地递筷子给我,用清脆的声音说:“爸爸,给你筷子。”
      鸾宣含在嘴里的牛奶扑哧一声喷了出来。他头一偏,牛奶没喷早点上,却苦了坐在他旁边的我。
      “鸾宣!”我怒喝一声,一个猛虎下山,把鸾宣扑倒在地上。
      鸾宣笑得喘不过气来,掀翻我跳到床的另一端。我飞扑过去,鸾宣潇洒地闪开,以梵呗为轴心绕圈子。
      早餐在打打闹闹中结束,我打破鸾宣鼻子的不愉快被笑声淹没。
      很久很久之后回想起这一幕,我心痛得无法呼吸。所谓幸福,其实是些很简单的东西,每个人的定义也许不尽相同,而我要的幸福,只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睡觉就足够了。可是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生命很长,世界很大,生活很复杂,简简单单的幸福很难达到,最微不足道的一粒灰尘就可以毁掉一切。


      14

      吃完饭,我和鸾宣向梵呗宣布决定,要他留在这里,我们三天后回来接他。梵呗不愿意,一只手抓着我的衣角,另一只手抓着鸾宣的手,眉毛一耷拉,小模样要多可怜就多可怜。我抓起他拎到窗台上,把他雪玉一般的小脸贴到明亮的玻璃上,指着下面的马路威胁:“不听话扔你下去!”

      梵呗搂住我的脖子,哀哀地望着我:“爸爸,不要扔呗呗下去。”
      我甩开他手,拧了拧他的脸:“得了得了,你几百岁的年纪装嫩丢不丢人,称自己要说‘我’,不许叫自己名字!”
      梵呗眼里涌上水雾,又湿又润,哀求:“爸爸,别扔我下去。”
      我说:“那你乖乖留这儿睡觉。”
      梵呗说:“我害怕。”
      我骂他:“这里又没有老虎吃你,怕什么!”
      梵呗说:“爸爸,我乖,不吵你们。”
      我把他从窗框的窄缝塞出去,恶狠狠下最后通牒:“梵呗!最后问你一次,你给我说!你到底留下不留下!”
      风有点儿大,把梵呗又长又黑又光又亮可以直接摆摄像机拍洗发水广告的头发吹得四下飘荡。他惊恐地望着我,尖叫:“爸爸……爸爸……”两只手努力伸展着,牢牢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却拼命忍住,大大的眼睛被雾气渲染得湿湿漉漉的,像个被主人拋弃的小狗。刚才我塞他出去用力偏大,他雪白的脸颊不知道被什么擦到,划拉出一条长长的红印。

      我突然心疼到不行,把梵呗拖回来,搂住他脑袋揉到怀里。梵呗全身发抖,紧紧抱住我的腰,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鸾宣说:“我们的任务太危险,不一定能照顾好他。”
      我说:“正好,拿他去喂鱼,免得烦我。”
      梵呗可怜兮兮地说:“爸爸,不要拿我喂鱼。”
      “偏要拿你去喂鱼!”烦死了,小正太!我骂骂咧咧地把梵呗扔到床上。梵呗打了个滚,捂住小屁股。我这才想起来梵呗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于是扑到床上压住梵呗,捧住梵呗的脸看。还好,脸色正常,刚才扔那一把应该没伤到他。

      梵呗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又抱住他,好奇而畏缩地看着我不敢说话。
      我亲了亲梵呗说:“一会儿喂鱼的时候要乖乖的。鱼宝宝们很久没有吃东西,很饿,很可怜。做灵兽的不能像人一样没同情心,是不是?”
      梵呗的小脸唰得变白了。
      鸾宣凑过来,摸着梵呗的头发说:“梵呗,你得聪明点儿,不能上他的当。同情心值几个钱呀,咱不能要!鱼宝宝们的牙锋利无比,咬起来很疼,你会受不了的,嗯,比被人压你身上干那事儿还要疼。到时候他要是敢拿你喂鱼宝宝,你记住一定得咬他!记住,要狠狠地咬!往死里咬!”

      梵呗脸色变得凄惨无比。
      我把梵呗抱回来:“别听他的!你看他,被鱼宝宝咬了很多次,不也好好的吗?”
      鸾宣往那边拽梵呗,用柔得能掐出水儿的声音唱歌似的说:“梵呗呗啊,等那个鱼宝宝啊,咬住那个嫩嫩的你啊,那个尖尖的疼啊……”他捏住梵凡的小屁股猛地一掐,梵呗惊恐地尖叫起来。

      我怒不可遏,一脚把鸾宣踹出去。鸾宣嘎的笑了一声,鬼一样飘出去,对着镜子一边哼歌一边梳头。
      我连忙拉下梵呗的裤子,挺翘的小屁股雪白粉嫩,没半个手指头印儿。
      “大惊小怪!”我按住拼命挣扎的梵呗打了一巴掌。
      糟糕……五条手指印儿……我连忙替梵呗拉上裤子。梵呗瞪着我,清澈的大眼睛里涌上水雾。我连忙捂住梵呗的嘴,甜蜜地微笑:“梵呗啊,你不想喂鱼宝宝是不是?”小笨蛋懵懂地点头。

      我郑重地说:“乖,我用大鱼喂你好不好?”
      梵呗哽咽着说:“爸爸,谁也不喂谁,行吗?”

      15

      因为带了梵呗,我和鸾宣开出来的是从上海驱魔人分部借来的海陆空多用汽艇。上海驱魔人分部和上海这座现代化都市一样奢侈,多用汽艇的数量和品质看得人直流口水,速度更是一流,一般汽艇要开一个多小时,我们硬是15分钟就飙到了嵊山洋。

      天还是很蓝,白云还是很白,只是我和鸾宣身边多了个漂亮的拖油瓶。
      鸾宣鼻子被我打伤,不能碰水,下水诱乌贼上钩的买卖只好我来做。鸾宣问我:“能闭多长时间气?”我的龟息功夫一般,如果在水里不动的话,闷上四五个小时还是没问题的,虽然四五个小时说出去有点丢人,但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我老老实实地说:“四五个小时吧!”

      鸾宣点了点头,把装龙涎香的箱子递给我。
      我抱着箱子走到船舷边,一斜眼看见梵呗坐在鲜橙色的篷子上晒太阳,忍不住吼他:“梵呗你给我下来,皮痒啊,是不是要晒脱三层皮儿才高兴!”
      梵呗吓了一跳,连忙下来。
      “看好他。”我朝鸾宣踢了一脚,鸾宣轻松地跳开,笑道:“你也太暴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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