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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学院 第一章 学院有鬼——by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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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你到底换不换?"
"看你那么紧张,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和你换了!"
"雨辰,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高子崇感动地握住他的手,只听"啪"的一声,一只拖鞋重重地击打在他的手上。
高子崇立时大怒,捂着红肿的那只手,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起床的舒灿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悬空翘着站在宿舍里,很明显的凶手,便破口大骂:"你这臭家伙干什么来的?干嘛用拖鞋砸我?"
舒灿揉着眼睛:"抱歉,一时脚滑。"
"脚滑会有那么大的力道吗?"
"哦,我天生神力!"
"废话!你就是故意的!"

 


宿舍里的四个人整理好课本后,先先后后地出发到教室上课。雨辰和齐霖坐在一排,舒灿却没有来纠缠,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高子崇左看右看,坐到一个漂亮姑娘后面去了。
迷迷糊糊跟着老师绕了一节课的计算机发展史,只记住了一个ENIAC单词。好不容易挨到下课,雨辰正想问齐霖关于打坐的事情,后桌有个男生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你是不是住在隔壁404的?"那是一个脸圆圆的胖男生。
雨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好,我叫许枫,就住你隔壁。昨天我见过你们俩。"许枫眼笑笑地看着两人。
"你好,我叫雨辰,他叫齐霖。"
许枫也跟齐霖打了招呼,然后突然神秘兮兮地对两人道:"昨晚你们都睡宿舍里吧?有没有见到什么诡异的东西?"
雨辰心里打了个突,想起高大少今天早上和他说的事,不自禁地向齐霖看去,却见他一脸疑惑地说:"我昨晚睡宿舍里,但没有见到特别的东西啊!雨辰你呢?"
雨辰摇了摇头,心想高子崇倒是见过。
"你们知道昨晚我们宿舍看见什么了吗?"许枫压低了声音,"我们见鬼了!"
雨辰和齐霖同时"啊?"了一声,许枫又道:"不骗你们,昨天半夜大概二、三点钟,我和另外一个睡上铺的同学,看见窗口那里有个模糊的白色人影,一飘一飘的,把我们给吓死了。"
"会不会是你们午夜梦回,有点儿眼花?"齐霖不太相信。
"不可能!"许枫断然否定,"两个人一起见的,怎么可能眼花!"
这场关于鬼的讨论一直持续到晚上,许枫在404宿舍正讲得口沫横飞,把那鬼描述得惟妙惟肖,高子崇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你说了半天,连那个鬼是男是女都还搞不清楚吗?"
许枫正在比画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好一会儿,才道:"应该......是个女鬼!"
"岂有此理!"高子崇突然一拍桌子,忿忿地说道,"既然是女的,还好意思在男生宿舍徘徊,真不知羞耻!"
舒灿"扑哧"笑着对许枫说:"你们可要小心了,碰上一个女中色鬼!"
许枫张大了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高子崇突然凑到他跟前,低低地问:"喂,你有没有看清楚那女鬼的脸,长得漂不漂亮?"
许枫茫然的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没看清楚就在这里折腾半天!"高大少怒气冲冲,"本少爷是可以让人随便消遣的吗?"
雨辰叹口气,这些人也真是,还真以为鬼是那么容易出现的。拿了一本书,正准备上床慢慢看,齐霖却满脸臭臭地从洗漱间出来,拉长了嗓音:"停~~~~~水~~~~~~了~~~~~~!"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停水了?那怎么可以?我还没洗脸呢!明天一定会起痘的!"高子崇抱头哀叹。
舒灿也不满地道:"这里的水本来就难喝又难用,现在竟然还没了,那我晚上怎么睡觉?"
许枫"哼"了一声:"这是学校的责任,我找他们去!"
雨辰又叹口气,心里也不高兴,但不像那两个只会抱怨的大少爷,他找了两个塑料桶出来,和齐霖一起到学校的开水房那里看看有没有水。刚下楼,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舒灿抬了一个大盆追过来。
"雨辰你要去打水怎么也不叫我一起?"舒灿似乎有些不满兼委屈,"何必故意忽略我的存在!"
"我只是认为像你们这种人不会做这种事罢了。"雨辰淡淡地道。
"我现在和你是一样的人。"舒灿喃喃道,"你不要刻意拉开我们俩的距离。"
等到了开水房,却发现接水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队,虽然有齐霖在,但和舒灿一起时间长了还是有些不自在,雨辰找借口说要上厕所,便跑开了。

 


悠悠地走在校园里,听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几许惆怅、几分落寞。雨辰用力甩了甩头,自己是怎么了?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现在却在这里胡思乱想。大大地吸了一口凉丝丝的空气,感觉头脑中清醒了好多。
前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雨辰注意到有个学生孤零零地坐在池塘边,寂寞的背影,秋风一般的瘦。似乎有股强大的吸引力,雨辰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你......在这里等人吗?"雨辰试探着问,看看他身上只穿一件白色单衫,又道:"夜里风凉,不冷吗?"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冷吗?没有感觉啊!"
雨辰愣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觉得冷啊!那你的身体可真好。"
面前的男生有一双大却空的眼睛,他看着雨辰,却又似乎是透过他看着其他的什么。嘴唇微动,发出清冷的声音:"我没有心啊,又怎么会觉得冷呢?"
雨辰大骇,同时感到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冰冷而诡异,不禁后退一步,战战兢兢地道:"怎么会?人怎么会没有心?"
那个男生却站起来向他迈出一步,冷冷地道:"你是人吗?那你的心在哪里?"
雨辰心里害怕极了,想转身逃走,却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靠近自己,吓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雨辰------"突然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打断了这诡异的场面。
雨辰也发现自己可以动了,立刻转身逃离那个可怕的男生,飞扑入来人的怀抱,全身颤抖不已,断断续续地呜咽道:"那......那里有......有鬼,真的......真的有鬼!"
舒灿正暗自窃喜心上人投怀送抱,听雨辰说有鬼,不由得皱了皱眉,见他吓得直哆嗦,忙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你看,哪里有什么鬼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啊。"
雨辰偷眼看了一下,果然发现池塘边那个神秘少年已经不在了,只有秋风吹起池水阵阵涟漪。
"可......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的!"雨辰满腹狐疑地道,"我还和他说话了呢。"
舒灿轻轻顺着他柔顺的黑发,笑道:"都怪许枫一天到晚地乱说话,害你现在精神过敏了。不要多想了,快跟我回去吧。"
雨辰机械性的随他而走,脑海中却一直在想那个男生说的话,他还问自己......有心吗?
我有心吗?
一定有的,不然人就不能活。
可是,
为什么会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
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我真的有心吗?
我的心在哪里?

 


待两人回到开水房那里,都被齐霖好一顿抱怨,舒灿只好解释说两人在池塘那儿看鱼,把时间忘了。齐霖奇道:"看鱼?那鱼晚上都不睡觉吗?还真给你俩面子。"
舒灿一时无语。
三人打好水,齐霖和雨辰一人拎一个桶,舒灿双手抬着最大的那个盆,一挨一挨地往回走。刚到宿舍楼下,看到令人实在意想不到的一幕。
二十来个男生排成一排站在楼下,每人手中拿着两个不锈钢饭盒;胖胖的许枫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最前面,口中含一个口哨。只要他用力一吹,"嘘~~~~~~~~ "的一声,后面的男生就一起用力将手中的饭盒相撞,发出清脆的"乒乒"声,然后又一起大喊:"抗议抗议",就这样:
"嘘~~~~~~~~ "
"乒乒"
"抗议抗议!"
"嘘~~~~~~~~ "
"乒乒"
"抗议抗议!"
闹了一会儿,便有学校的人来调解。那个老师解释说这次的停水纯属意外,所以事先才没能通知大家做准备。至于突然停水的缘由,好象是因为一只常年居住在校园里大树上的松鼠出来夜间觅食,却不小心误啃断了一根电线,所以才抽不上水,那只松鼠也触电身亡。而学校也要另外承担电线的修理费和间接迫害野生动物的罪名,所以希望各位同学都能理解校方的苦衷。
学生们乍一听都觉得不可思议,仔细一想又发现这种事情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理解学校的同时,就有人开始怜悯起那只可怜的松鼠了。大家聚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就都回宿舍了。

 


雨辰回到宿舍后便把刚才自己碰到神秘少年的事对大家说了,舒灿还是不太相信,但又不敢公然表现出来,只找了几片安神的药来想哄雨辰吃下,却被几个白眼瞪回去。
齐霖和高子崇也是一点儿也不相信。高大少打着哈欠爬上床,一边还说:"是个男的?我还是对艳丽的女鬼比较感兴趣。"
齐霖把自己的蚊帐关得严丝合缝,打趣道:"会不会是以前这里的哪个学生死得很冤,所以特地来找你,希望你替他伸冤呢!"
雨辰见大家都不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自己一个人裹在被窝里东想西想,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出现了一双忧郁却很空洞的眼睛,似有满腹冤屈,却又充满了绝望。一个声音反复地在问:"你有心吗?......你有心吗?......你有吗......"
雨辰被追问得喘不过气来,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抚着胸口不断喘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觉得嗓子很干,便想下床倒杯凉水。谁知雨辰刚一掀开蚊帐,赫然看到,对面窗户那里有一个白色漂浮的人影。
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实体,倒好象是由很浓的雾凝聚而成的,只隐约可辩那是人的外形,悠悠荡荡地浮在半空中。雨辰觉得全身都冷了,牙齿甚至开始打颤,因为他看到那个漂浮的人影,渐渐靠近玻璃窗,很快就要钻进来了。

 

第2章

 

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实体,倒好象是由很浓的雾凝聚而成的,只隐约可辩那是人的外形,悠悠荡荡地浮在半空中。雨辰觉得全身都冷了,牙齿甚至开始打颤,因为他看到那个漂浮的人影,渐渐靠近玻璃窗,很快就要钻进来了。
可怜的雨辰,吓得连声音都喊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那里发出"咕咕"的声响。眼看那鬼影已经贴近窗户的玻璃,雨辰甚至可以看到有丝丝白雾从窗口缝隙中钻进来,向自己这边飘过来。正惊慌得六神无主时,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些已经钻入的白色烟雾象是突然间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迅速地往后退去,一眨眼就全出去了。窗外那个白色人影又徘徊了一会儿,似乎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窗外的月色依然皎洁,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雨辰兀自瞪着玻璃窗,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个鬼为什么象是逃跑了似的?究竟它碰到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总算是走了,自己也算安全了。雨辰刚松了一口气,立刻又倒吸一口冷气!他看到对面的床上直直地坐着一个人。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齐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此刻正在打坐,就如同雨辰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而且,似乎是感到有人盯着自己看,齐霖竟然睁开眼睛,对目瞪口呆的雨辰微微一笑。
雨辰愣住了,那是他的好朋友,可这个微笑为什么却让人觉得那么陌生呢?

 


第二天,几个人还是照常去上课,只是雨辰一直被昨晚的事困扰,精神有些恍惚。舒灿看他脸色不太好,心里担心,上课的时候跑到前面坐下,时时回头照看,这一来,不免惹恼了讲台上的老师。
"那边那个同学,"老师夹着粉笔头的两根手指指向舒灿,"请你起来回答一个问题。"
舒灿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确定是叫自己,非常不自在地站了起来。
"请问,刚才我说过的,世界上最早最早开发出来的计算机高级语言是什么?"
雨辰叹口气,心想舒灿怎么可能认得答案。不过他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被刁难,善良的人怎么会弃之不顾呢。于是小小声地在他后面说道:"ALGOL"
舒灿没有反应。
以为他没听清楚,雨辰正准备再提醒,却听舒灿镇定自若地说道:"没有最早,只有更早!"
全班哑然,随即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熬完两节课,许枫跑过来拍着舒灿的肩膀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那老师被你气得眼睛都鼓出来了。"
高子崇也笑道:"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舌头上带毒嘛。"
舒灿连连谦虚。像他这种个子又高,长得又帅的男生本来就很受女生青睐,现在又加上幽默感,立时便有几个美女送上秋波,舒灿毫不客气,一一收下。
正眉来眼去时,突然听见雨辰一声惊呼,舒灿忙把注意力转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雨辰刚刚翻开下节课的课本,发现一张黑色的书签大小的纸条夹在自己课本中,上面鲜红的几个字:"我在后山校舍等你!"潦草的字体,仿佛血一样的红,众目睽睽之下,正在渐渐消失,很快纸上就看不到任何字。
雨辰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想起这本书昨天夜里,刚好放在窗户旁边的桌子上。

 


当天中午,404宿舍召开紧急会议。
"我们该怎么做?"齐霖发问。
"很简单,"舒灿拿着那张纸条翻来覆去的看,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个洞来,"到后山校舍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齐霖倒吸一口气:"可是,万一,是陷阱怎么办?"
"难道就在这里坐等?"舒灿反问。
齐霖想了想,没说话。雨辰咬着下唇,有些迟疑:"他,那个鬼,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舒灿道:"去了就知道了。"
沉默......
"啪"的一声响,原来是高子崇拍案而起,只见他高举拳头在空中挥舞几下,大声道:"好,就是要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舒灿和齐霖冷冷地看着他。
"高大少,你的手臂是在发抖吗?"
"你分明很害怕嘛!"
"废话!本少爷天不怕地不怕!"
"你看,连汗毛都竖起来了!"
"......胡说!这个你怎么可能看得见?"
三个人正唇枪舌剑,有人敲门。雨辰刚打开,许枫便冲将进来,大声嚷道:"我有重大消息!"
齐霖倒了杯水给他,许枫大模大样地坐在雨辰旁边,说道:"我知道那个鬼是谁了?一年前这所学校有个叫齐乐天的学生,有一天突然在后山的那栋荒废了的校舍里自杀身亡.也不知为什么他会阴魂不散,从那以后,总有人晚上会在学校里见到他的幽灵。"
雨辰打了个冷战:"这么说,昨天晚上我见到的就是齐乐天的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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