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够了么，来陪我。”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继而冷笑。
第二十八章为什么
姬傲疯站在寂灭位于邪恶皇城内的房子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门内，寂灭窝在沙发里，修长的身体包裹在暗紫色的术士袍里，那件在装备排行榜上位居第五的“阿瑞斯的忏悔”开启了神器特有的光芒，紫色的光晕和金色的雾气在寂灭的周身流转，自有万分凛然之气。
姬傲疯看了他一眼，转身向楼梯走去。
楼上的尽头，是他这三天“陪”寂灭的屋子。
寂灭开口阻止了他上楼的动作：“那个……先坐下喝一杯吧。”
姬傲疯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坐到他对面。
他很奇怪，印象中的寂灭一直是冲级狂人，只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寂灭却是颓废的吓人，等级榜上的第二名虽然仍差他不少，但差距至少减少了五分之一，若是有三场战役级别的国战，足够那第二名超过寂灭了。
只是，姬傲疯只是卖身给寂灭的一个鸭子，自是不应该管这些事情的。
所以他只是沉默地坐着。
这么陪寂灭坐着，显然比让他折磨要舒服得多。
寂灭的手里拿着玻璃制的酒杯，酒杯里有鲜红色的液体，他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把那酒杯子放下。
“嗯……姬傲疯，我这么叫你是不是有些生疏了，给我个合适的称呼吧。”
姬傲疯抬眼，看不出寂灭的情绪，他笑道：“这个，似乎不在合同范围内吧，那么，给我个理由。”
“为了让你过得好一点。”寂灭似笑非笑地说，“你告诉我，我的心情自然就好，心情好了，你自然能少吃些苦头。”
“你不是虐待狂。”姬傲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了一句似乎和眼前无关的话。
寂灭笑了，拿起杯子来，继续品尝。
有些话，在聪明人之间，是没有明说的必要的。
十分钟后，那猩红色的液体已经被饮尽。
“可是，多少也会有快感不是么？”寂灭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笑道，“你这样的人……假如是你的话，那种征服的快感，即使不是虐待狂也会很兴奋吧……”
姬傲疯笑道：“可是，从男性心理学上讲，像那天在酒楼那样上我才最能产生征服的快感吧，”说到“上我”两个字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既然这样，那么……为什么要用那些有的没的。”
“这才是你真正想问的吧。”寂灭笑了，“很简单，我跟你有仇。”
姬傲疯抬头，看着他回答：“不，不可能，我现实里跟你有没有仇我很清楚，而且我也可以肯定你不知道我现实里是谁，我在舟行里不是没有得罪过你，但是‘姬傲疯’却是绝对没有过。”
寂灭狭长的眼睛透出危险的光芒，有一个他一直在逃避的答案摆在他眼前。
现实里有没有很清楚。
他选择了继续逃避，下意识地。
“那么，你删过号，删号之前得罪过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姬傲疯打了个哈欠，果然，跟这个人一说起话来他跟本就没有所谓的理智可言，才几句话，就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
寂灭大笑：“哈哈，我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的眼神在姬傲疯身上扫过，笑道，“我没有想到，狂舞天下会有这样的一天。”
姬傲疯依旧笑得开怀：“没办法，我缺钱，便宜你了。”
“上楼吧。”寂灭突然不笑了。
姬傲疯面色无法避免地一白。
“能不能先告诉我，为什么。”
“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跟你有仇，我会帮他报。”
第二十九章木马（雷者慎）
推门进了房间，姬傲疯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台木马。
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匹木制的马，马鞍处多了一个竖起的假男型、而那个假男型又比较粗罢了。
姬傲疯一句话不说，扔过去一个申请。
寂灭一笑，选择了通过。
然后，姬傲疯很自觉地开始脱衣服。
他脱衣服的速度很快，毫不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挑逗，有种军事化的感觉，但在寂灭的眼里，却是一种难言的诱惑。
只是，欲念刚起，他就想起了张翔。
他的身体在瞬间冷了下来。
他只不过是在帮他最亲的六弟报复而已，而他喜欢的人，一直以来也只有阿翔一个。纵然那个人对他没有半分爱情可言，他却无法接受，当他看见他时，会有心虚的感觉。
之前他也经常玩一夜情，只是医院一见过后，纵使那人根本不会在意、不会得知，他也不愿碰阿翔以外的人。
旁边的姬傲疯已经脱下了系统强制的内衣，修长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呈现在寂灭眼前。
即使是全身赤裸，这个男人也自有一股傲气，并非张狂，也没有嚣张，而是一种浑若天成的凛然。
“要我坐上去么？”姬傲疯皱着眉头问，“还是有什么别的？”
这次还会掉几级呢？
且，无所谓，反正省去了抢刷新点儿的时间，怪的数量和质量都很不错，挂几级倒是算不上什么损失。
只是，真的会很痛。
常人无法想象，硬生生被酷刑折磨到死是什么感觉，仿佛整个身体仿佛都被剖开，或者已经痛到了麻木、痛到了不痛的感觉，有几次，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看了看那足有成人手臂粗的男型，苦笑——这木马已经说不上是情趣用品了，只能说是刑具了。
寂灭点点头，然后问道：“用我帮你么？”
姬傲疯看了看那足有一米多高的刑台，以及位于三米多的马背，摇了摇头，金色的光翼在他赤裸的背后展开。
他们两个的对话是那么地平和，完全不像是施虐者和受刑人。
的确，也完全没有必要不平和。
毕竟，现在的姬傲疯，不是狂舞天下。
他们两个，应该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然后等到姬傲疯要寂灭偿还狂舞天下的债，再成为敌人。
只是，那六百五十万华夏币，彻底地打乱了两个人的轨迹。
缓缓地升到那木马的上方，姬傲疯的眉几乎要拧成麻花。
妈的，要真是叫这玩意儿弄死也太惨了。
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下降，脚尖踩上马背的瞬间，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不论怎么样，面对如此残酷的刑法，他无法不恐惧，不害怕。
“真的不用我帮忙？”寂灭走到一旁的架子上，翻找着什么，头也不回地问。
“不用。”姬傲疯回答，“你留着力气应付你的下属吧，掉的级我一定会找回来的。”
听见这明显是赌气的话，寂灭的动作僵硬了一下，本身已经拿出来的铁球又放了回去。
虽说小阳说是“全部”，不过差一点儿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再次把手里的银针换成了小夹子，寂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
第三十章熟悉（木马，雷者慎）
寂灭在柜子上挑拣着，却发现身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
他回头，然后差点笑出声来。
姬傲疯面色惨白，那恐怖的男型抵在他的穴口，然而，即使他已经收起了翔龙，全身的重力都作用在男型和后穴接触的那一点上，那恐怖的巨物还是一点儿也进不去，姬傲疯只能毫无形象可言地努力保持着平衡。
绝美的人，淫亵的器械，本来是很能激起人凌虐欲的画面，但是寂灭此时看着，第一反应却是好笑。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温馨，很熟悉，能够颠覆一切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这种感觉就崩溃了。
姬傲疯皱起眉头，右手伸到连接处，用指尖微微撑开了一些缝隙……
重力加在上边，那恐怖的巨物开始缓慢地进入姬傲疯的体内，姬傲疯的头顶上冒出“-9”“-98”“-44”等一连串的红字，身体不停地颤抖，血液从交合的地方艰难地渗透出来，看得见寂灭也是一阵心惊。
姬傲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好像之前被逼着吞下烧红的碳粒时那样，除了痛，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啊……”他无法控制地惨叫，长发被汗水粘在身上，勾勒出他后背完美的流线形，却成功地让寂灭体内的欲火燃起。
只是，姬傲疯的理智也在瞬间崩溃，只能凭借自己的本能行动。
身后的光翼再次出现，他猛地从刑具上挣脱出来，却被寂灭一掌击在了脑后，很干脆地昏了过去。
寂灭抱着姬傲疯，叹了口气，接通了牧阳的光脑。
“小阳，他到底是怎么害的戚凌？你确定你没有搞错么？”寂灭右手拨弄着姬傲疯的穴口，很努力地想把那外翻的血肉捅回去，眼看着姬傲疯被痛醒，又拍了一张催眠符过去，“他是狂舞天下啊，他跟欺凌可是好兄弟。”
牧阳疲惫的面容出现在通讯屏上，他叹了口气，回答：“不是他下的手，但是他是罪魁祸首。”
寂灭皱眉，自家六弟明显没有在说实话，眼神游离。
“小阳，”他的语气严肃，“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那么报复，你想要闹出人命么？”
牧阳冷冷地抬头：“哥，不用我解释吧，你应该明白的。”他的眼神飘向了身边，神色忽地变得温柔，“我找到戚凌的时候，他完全在靠苏生液棺维持生命，全身上下除了头没有一个地方能动……”
寂灭沉默，那套方案他也闻名已久，这几天更是目睹了那些刑罚的残忍。
“可是，他这几天已经掉了七级了。”
牧阳也不回头，挂了机。
寂灭看着他的光脑，不出声。
“为什么帮我求情？”
清冽的声音突然从怀抱里传来。
寂灭吓了一跳，很快恢复正常。
在姬傲疯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寂灭苦笑：“我是个正常人，虽然是个双性恋。”
“我这个样子，还不是你的问题么？”姬傲疯冷笑，“假如你没有逼我删号，我哪怕到你手下呆一年也不止这个数吧。”
第三十一章寥天
寂灭沉默着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假如他一开始就知道姬傲疯是狂舞天下的话，他肯定是会一言不发地给他六百五十万华夏币，不提任何要求的。
当初为了行会利益，背叛狂舞，他也是不得已，当时也只是想着挽回一下名声，谁知道狂舞会那么干脆地删号，现在想起来，他恐怕是缺钱缺疯了吧。
之前还一度责怪狂舞没有给他应有的信任和解释的机会，现在看来，却是他没有掌握足够的信息。
只是，这样，也还是不足以解释狂舞的删号……
寂灭恐怕永远无法想到，狂舞之所以删号，是因为七年的相处，虽然让“张翔”对“李寂千”有了一种分割不下的感情——七年朝夕相处，没有点儿默契和留恋是不可能的，但是，同样的，对于他的虚伪“张翔”同样已经无话可说了。
寂灭沉默着，抱着姬傲疯走出了房间，拐到了他的卧室。
寂灭的床很大，很软。
被放在床上的姬傲疯皱起眉头，勉力翻了个身子，以免触碰到下身的伤口。
突然，他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他的背后光芒暴涨，飘浮起来，看见寂灭走了进来，手里上捧着一团黑光。
寂灭一松手，那黑光就冲着姬傲疯飞来。
“廖天！”姬傲疯略惊，寥天撞上他的右手，碰到他刚刚因为疼痛而被指甲抠破的掌心，吞噬残留的血液，然后缩进了他的右臂。
姬傲疯白皙修长的右臂上出现了一个繁复的黑色纹路，从肩膀一直覆盖到指尖。
“七大魔器之‘寥天’认主成功，因达到条件‘三轮回灭，灭而涅磐’，自动调整状态到第二阶，转化为‘魔纹’状态，魔纹状态不占装备格，可同时装备武器及包括饰品在内的其他装备。”
“系统提示您，您的排行榜所在行会提示状态目前默认隐藏，请开启光脑控制主界面进行更改，祝您游戏愉快。”
“魔纹·寥天，纹身类型饰品装备，取消不能，转让不能，盗窃不能，可继承。增幅武器属性，白装百分之百，其他装备增幅不定。灵能指数9000，可提升。属性随宿主能力增长而开启。”
灵能系统是当全舟行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完成二转或职业技能完成一甲子，十分之一以上的人完成三转或职业技能完成一干的时候会开启的系统，在现在，也就是个摆着好看的属性而已，当然，偶尔像之前月寞平原的时候，寥天就是靠释放魔性灵能造成破坏的。
当初狂舞天下得到寥天的时候已经二转六十多级了，而现在他整整差了一百级左右还外加一次二转进阶，能再次得到寥天确实是幸运之极了。
寥天在当时应该被刷新回它的入手任务地点中，但是月寞平原的设定规则和这一规则产生了冲突，而任务小于道具的规则要凌驾于这一规则之上，主脑就自动将这一规则执行跳过了，从而满足了第二形态转换的条件。
而假如寂灭滴血认主的话，则进行认主任务，任务完成则寥天能力属性回归一阶初始状态，所有者变为寂灭；失败则是重新执行“特殊物品所有人物被注销刷新回入手任务”这一规则。
第三十二章买卖关系，而已
“你的东西，我帮你拿了几天，现在还给你。”寂灭背对着姬傲疯在床边坐下，语气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太多的感情，“这些事情，我很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姬傲疯颇有些疑惑地皱起眉，问道：“我拿了你的钱你做什么都是正常的，不过是正常的买卖关系不是么，有什么可抱歉的？”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的，他明显地感觉寂灭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再问一句，你到底想干什么。”姬傲疯看他不回答，又问了一句。
寂灭依旧沉默。
他该说什么？难道要他说，因为他弟弟想要折磨姬傲疯，所以就委托他动手，而且他也接受了？
还是说，他为了牧阳，决定要把那世界上最残酷的刑罚在他身上用个遍？
“牧阳么？”
姬傲疯平稳的声音突然传来。
寂灭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姬傲疯苦笑，回答道：“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假如是这样，他反而好受一点。
为了，他曾经犯过的错误，赎罪。
那么，再痛苦，也都只是自找的而已，他能做的，应该做的俄，只有忍耐罢了。
黑色的魔纹在屋内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姬傲疯从床上飘起，飘到门外。
“继续吧……我活该的，”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没关系，你是给钱的，我是卖的，有什么不对的？”
然后，他的身影消失在这个房间。
寂灭坐在床上，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很难言的不适感。
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只不过是买卖关系罢了，他没什么可抱歉的，对以前的那些男妓，他不也是从不顾及手段的残忍么？
不过是一个稍微优秀一点儿的罢了。
他不应该有任何怜悯或者同情，也不应该有任何犹豫，这是牧阳的愿望，而那个人，即使是狂舞，跟他认识也不过是一个月的事情。
除了阿翔，任何人都不能超越他的亲人。
那是不应该的。
他沉默地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