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之恋——by柒九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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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个女孩让他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不甘,不愿,反抗过,挣扎过,最终还是败给了压死人的舆论和他人的闲言碎语与指点嘲笑。他甚至忍不住恶毒的想,如果能有什么东西能做针当线缝住那些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他人评头论足的人的嘴该多好啊。
饭吃到最后,母亲们聊的意气相投热火朝天,本该是主角的两人却冷淡得不行,除了礼节性表示再没有交流,结束前双方在母亲的压迫下加了对方微信。
白降没料到,女孩子笑了一下,说:“你人挺好的,交个朋友了解一下吧。”
在双方母亲惊喜的目光中,女孩子说:“我有个很要好的男朋友,谈了很多年了就差结婚了,如果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说着伸出了手。
女孩的母亲脸色变得很可怕,白母也有些尴尬。
白降笑了,笑得如释重负,这个女孩子还没有放弃,他自然也不能轻易认输,于是他回握对方的手:“好啊,有空一起吃饭。”
女孩的母亲黑着张脸拽着女孩离开了,远远的传了了她刻薄粗鄙的责骂声。
白母面子有些挂不住,当即埋怨儿子不主动,不会做人。
白降说:“人家姑娘不喜欢我,强求不得的。”
白母埋怨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降说:“我也不喜欢她,干嘛给人家一对情侣添麻烦呢?”
白母就说:“你李伯伯家的莺莺你说不喜欢,张叔叔家的月盈也说不喜欢,王婶婶家的秋池还说不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挑挑拣拣的,你说你喜欢谁呀!”
“我喜欢的……”他偏过头去,透过玻璃看到了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商陆在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见白降看过来,比着口型:没事吧?
白降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推开门朝商陆走去。
白母见儿子出去了,也跟着走,边走边数落。
商陆见母子俩过来了,腆着脸喊了声阿姨好。
白母见这人白白净净,看着又乖又讨喜,眉头舒展了些:“哎,你好。”
“你是?”
“我是……”商陆怕他为难,想说自己是白降的同事,被白降抢先一步,“妈,这是我男朋友。”
白母的脸色顿时变了,克制不住就在街上尖叫:“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在跟妈妈开玩笑吧?是不是?因为觉得妈妈催你结婚很烦就找朋友来骗妈妈是不是?”她的脸扭曲得极其厉害,没了咖啡馆里故作优雅的神态,像个寻常无比的骂街妇人。
白降知道,这只是开始。他握住了商陆的手,希望从对方那里汲取力量,也能给予他力量。
白母颤抖着停不下来,铁青着脸指着两人握紧的手,她尖叫一声,拿起包不管不顾的开始砸他。
她怎么又想不明白,自己乖巧听话的儿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是谁?是谁让他变成这样的?是谁诱导的他?!
除了眼前这个看起来乖巧的男人还有谁?她狰狞的攻击商陆,全然失去了理智。
商陆阻止不了白母发泄怒气,只能护着白降,一面给白母道歉。
白母完全听不下去,白降向她道歉,但完全没有要与商陆断了的打算。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拿手机开始拍照录像。
白母丢不起这个脸,指着面前的两人同围观的路人说:“滚!都给我滚!”
她踩着高跟鞋,挤开围观的人飞速离开。
商陆护着白降,挡着脸让周围的人别拍了,一面离开这块地方。
等到四下无人,白降扑过来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额头被砸红了,手上也有几个红印子,还有几道被饰品划到的伤痕。
他心疼的问:“疼不疼啊?”
商陆咧着嘴:“没事,不疼。”
他伸手将领子给白降理好,刚刚一番躲闪让他的衣领都皱了。
“对不起。”白降低头道歉,“我太冲动了。”
“没事。”商陆高他小半个头,将人揽到怀里,“迟早都要坦诚的,你只不过是把它提前了而已。”
“我倒是很开心你能把我告诉给你的母亲。虽然事情的过程并不令人愉快。”
白降把头埋到他的肩窝:“我们有一场硬战要打了。”
事情远远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原本以为是在生活上干涉令两人分开,但并不知道会捅到公司去。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祝福的有,不反对的也有,也料想过这两人肯定前路坎坷,心里都是希望两人能成的,谁不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但白家父母闹到了公司,还闹得商家父母也知道了。两家父母都不是那么能轻易接受的人,当即大闹了一通,撕破脸皮闹得相当难看,还要白降和商陆辞职,换份工作各回各家,断了一切联系永不相见。
那两人哪里肯,自然是不愿听从的,父母转而去缠上司,就差席地而坐挂横幅示威扣帽子了。
商白二人烦不胜烦,公司的人也过的不舒坦,最后没办法,给批了个长假,并未开除。
两家父母很是不悦,又来缠人,被独孤伯打太极似的给劝了回去。
回了家自然也是不好过的,父亲的怒骂与责难,母亲的眼泪与尖叫,似一把把刀子刺在他们心上,将它捅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那段时间生活像是病人稠状的汤药,苦涩难闻,难以下咽却不得不硬咬着牙挺过。
他们被父母禁止出入,没收了通讯设备,像关犯人一样困死在房间内听着劝慰,然后“改邪归正”。
绝食自然也试过,饿昏了头被送到医院吊水被强行喂下食物,除去更加恶劣的态度,事情并没有好转。
家中气氛一直很压抑,这份压抑太过明显连医护人员和其他病床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试图劝说,也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这家人变成这样。父母难以启齿,但从这份神态之中却将事情暴露了出来。
他们看着病床上脸色青白的白降,又是唏嘘又是好奇的劝慰白降的父母,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都已经合法了就随他们去吧。
白家父母更是觉得羞耻,咬紧牙关不肯松口。
直到病房里出现了对同□□人,是对蕾丝,其中一位得了重感冒之后引发肠胃炎需要卧床,她的爱人不离不弃的陪着她,双方的父母也都是很开明的人,天天过来探望,一家子其乐融融,这让白降父母有些松动,但内心的挣扎松动并未让白降看到。
白降宛如负重千钧的骆驼,在荒无人烟的沙漠流浪,被拉离了绿洲,天上太阳毒辣,他马上就要死在这片望不到边际的沙漠里。
压抑之下他开始精神恍惚,一会是父母饱含怒气的脸,一会是商陆朝他笑着的脸,一会是父母的怒骂与责难 ,一会是商陆与他说的情话。
白家父母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只觉得他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他们教导的话语的反应也越来越小。他们不禁得意的想,说什么合法,说什么正常,还不是有人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他们的儿子不还是从邪路上走回正道了!
某天,白降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想着好久没有看见这么蓝的天了啊。好想和商陆一起看看。
然后摸过床头的水果刀割了腕。
但是被发现的早,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这把白家父母吓了一跳,给洋洋得意的他们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他们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愿意服软但也不想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这时,策划他们找过来了。
还带着商家父母一起。
原来商陆也干了类似的事情,干的比白降还要过。医生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商家父母没了办法,只好找策划他们帮忙。
如果不是没收了两人的手机,他们还真要怀疑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策划叫龙思秋陪他过去。龙思秋也没做多想,跟着就过去了,对他来说,救兄弟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两家父母一见面忍不住破口大骂,吵得分外难看,就差大打出手了。
但策划不急不恼的等两边怒气发泄完,等着他们自觉在公共场合吵架有失形象没了面子自动冷静后才慢悠悠开口。
以着极尽平淡的语气将可怕的后果说得加倍可怕,给本就忧心忡忡的父母更是施了压,再慢悠悠的开导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都是为孩子着想为什么不能支持他们的选择呢,又举了许多例子,唬得他们开始松动。
然后又说自己其实也是个gay,和恋人在一起也有几年了,恋人的父亲和他的父亲还是商场上的死对头,但这阻止不了他们的爱情。
龙思秋默默吸着可乐,奇怪这人一条单身狗哪来的这么个恋人,然后就听到策划叫他,他一回头,策划按着他后脑勺就亲下来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唇。
龙思秋当时大脑就当机了,策划淡定舔完对着两家父母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恋人在各种场合干这种亲密的事,你看龙思秋他整个人都因为害羞而僵住了。
两家父母被策划这豪放的态度震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策划又说,他们作为商白二人的好兄弟自然不会对他们两个人有歧视或者冷暴力什么的,反倒是希望家长能够支持这两个人,能让他们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哪怕将来会有过不下去一天,有一段时间的快乐时光也好过常年累月的遗憾最后成为心病。
家长们并未表态,但松动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几日后,就归还两人手机,不限制他们出门了,甚至隐晦表示他们可以回去上班。
白降愣愣看着仍背对着他,但态度明显软化了的父母,忍不住落泪,扑通一声跪下了。
白母要拉他起来,白降不肯起,白母就数落他,数落着自己用忍不住哭了。白父拭去眼角的眼泪,背对儿子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软弱。
裂痕并未完全消去,但伤势在渐渐好转,可能终将留下疤痕,留下一些刺入肉中无法拔去的刺,但血淋淋的伤势在被一步步撕裂后终于有了好转。
白降连夜去了两人生活的城市,楼下商陆呼出白气,肩上头上落了些雪。
白降扑过去,被他稳稳接住。
“怎么不上楼等?”
“楼下少走几步路,你可以早点看到。”
他拉过商陆的手,上面有几道划痕,已经结了痂,有些痂已经脱落,留下白色的伤痕。
眼泪氤氲,将那些伤痕都模糊了:“笨蛋。”
商陆亲亲他额头:“你不也是。”
白降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不管未来会怎样,至少现在他不想放弃能与他有紧密联系的未来的机会。
策划事后总结说,如果没有双方父母的阻拦外加他们的支援,这两人的感情反而还不会进一步升华,敞开心扉彼此了解相知相爱到今天这个地步。
龙思秋捧着一把商白二人发的喜糖,翻着白眼踹了策划一脚:“死变态!色狼!”
策划说:“情势所迫,你就不要计较了嘛。”
“呸!”龙思秋说,“你赔老子初吻!”
策划叼着烟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人发毛,随后一伸手将他手里的糖给抢了几颗。
龙思秋炸了:“你还是人吗?连糖都要跟我抢?你当个人吧!”
等待的日子(1)
白降看着晃动的烛火,忍不住幽幽叹气。
还是栽了,定力真是差。
前方空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将之前被带走的人和豌豆射手吐豌豆似的吐出来。
他看着他们飞上几米高,又跌落下来叠成人塔,半点伤春悲秋的心情都没有了。
路路通哎哟哎哟哎哟的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白降面前,神神秘秘,带点跃跃欲试的压低声音说:“老白你知道吗?我们其实是……”
白降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其实是活着的人,只不过因为某些意外而被困在游戏里,还失去了记忆。”
路路通大吃一惊,连着后退几步:“你知道?不对,你早就知道了?你一直瞒着我们?你你你——”
“我才知道的。”他面无表情,一句假话没有。可不是才知道的嘛,先前知道的全部都是些假消息,真的还是在几分钟前才被爆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他就有些牙痒痒,恨不得给商陆来个平沙落雁冰封万里再叠加雪落无痕和对影成三人怼他那么一波。
呵呵,真是飘了,仗着他宠他就为所欲为起来了。
他白降是那么没原则的人么?不是!
他摩挲这茶杯光滑的杯身,默默想着该如何料理商陆这个飘上云端的小妖精。方法一个个想了,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感情牌和示弱打到他心里去了,他确实有点念念不忘按耐不住了。
哼,磨人的小妖精!
白降暗暗磨牙,也不管这个形容能将人雷的外焦里嫩。
等被呼唤得回过神了,才意识到自己干了多么不像他自己的事情,忍不住抖了抖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敲敲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一敲,还真有点声音,难不成里面是空的?这岂不是在说他脑袋空空如也是个大草包?不行这绝对不能承认!
他抿着嘴,思绪又转到这上面了。
望月砂和楼主之间的氛围相当微妙,处于一种不敢相信对方是自己的恋人,但又半信半疑的微妙平衡。两人之间并无交谈,反而是在与其他人说话,这份心照不宣的避开太过刻意,瞎子都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