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之恋——by柒九六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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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合香轻咳一声,想解围,哪知才聊起一个话题,这俩人就异口同声的说了几个字,高度重合之下,两人迅速转身背对着对方,不肯再说话了。
望月砂觉得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她和楼主是一对?开什么国际玩笑!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好吗!这一点也不好笑!就楼主那天天找茬挑刺的架势,两人还不得打死!
楼主浑身肥肉都在颤抖,这这这是什么新的整人游戏吗?他他他他怎么可能会和一个有暴力倾向还看不顺眼的女人有那么点过于亲密的关系!他他他他又不是受虐狂!他他他他才没有对那个看着漂亮的绣花枕头似的女人有什么好感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情愫!没有!
两人心思千回百转,眼睛时不时的从眼角打量对方,巴不得目光会转弯似的去瞧对方。
白降这个局外人一眼就看明白了,这俩人还是有被过去的心意影响的。虽然失去记忆等同于时间倒流至某一时间段,人物却是齐全的出现进行人生暂时性的洗牌,但浓烈的感情却仍会残留下来,在蛛丝马迹和边边角角里显现。
虽不好说过去两人是不是也这么以□□心,切磋武艺的时候交流感情,但白降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都说打是亲骂是爱,这俩用实际证明了这个定律物理方面是可以实现的,只不过家暴不好就是了。
他躲过化身十万个为什么的路路通,爬上屋顶,月亮依旧带着锯齿,越仔细看越觉得粗糙。目光从上到下,目力极尽可能的扫过每一处地方,细看之下,穿模现象严重,NPC卡住的情况也时有发生,除开脸不一样,衣服却是相差无几的。
明明是毫无诚意,略显粗糙的作品,白降依旧是从中感受到了些许温暖。
粗糙是源于同伴将中心放在研发登出上,而粗糙之下的每个NPC都有他自己的故事自己的台词,等到他们出去以后,这些人的人生才会徐徐道来吧。
若是当初再小心一点,没有生出这么多事来,或许这副现在才徐徐展开的侠义江湖已经爆红如日中天了。
泽华的脑洞,他还是相信的。
心中蓦然一动。
他这是,要慢慢恢复了?
扫过四周,拄着拐杖的周阿嬷,举着风车追跑的儿童,转角处买糖葫芦的小贩,街上磕头乞讨的乞丐,地上花草摇曳,点点荧光聚了又散。
哪里?他的记忆躲在哪里?开启记忆魔盒的开关藏在哪里?
他的目光仿若能化为搜寻的手,一处处找过均无收获。
有些失望,有些难过。
无声的叹了口气,一直追随的小尾巴却不见了。
连句“怎么了?不开心?”都听不见,不免觉得有些寂寥。
他忍不住想,他现在的不习惯和寂寞是来自于过去记忆完整的自己,还是现在一无所知的自己呢?
想不明白,也理不清楚愁绪,他想,应该是都有吧。
过去的他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商陆的,有多喜欢他不清楚,还余下多少喜欢他也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是喜欢过的。
一个人呆着总会想东想西,他思绪朝某一处飘。这是个令他有点胆战心惊的念头。
对商陆没留下多少反应的自己是不是已经不喜欢商陆了?或者说商陆对他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楼主和望月砂就算是关系差到要火拼的架势,但细看之下却会发现些真情流露。那些看起来和小学生打架似的行为实则是在变相传达好感:我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我想引起你的注意,我闹你你就会注意我了吧。
但是白降没有,他对商陆的感情没有一丝丝保留。
他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喜欢商陆,或者是商陆美化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明白自己有多自我与盲目,生活中的摩擦与争吵是必不可少,不仅没商陆说的那么少,反而会多得多。
他的性格估计也是很糟糕的,不然商陆没必要还编一套说辞来糊弄自己,试探自己。
就商陆那个倔又软的性子,他根本不会把错都怪在白降身上,反而会往自己身上揽。
白降确信,商陆他真的会这么做。
他一阵心慌,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这性格以后真得改改,如果记忆恢复后还能听得进现在的自己的话的话。
月亮上的阴影流转,变成一个呲着牙的笑脸,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柴郡猫的笑脸,有些嘲讽,有些瘆人。
他一个轻功落地,瞄一眼还在吵吵的众人,拔腿跑向摘星楼。
耳边听到的最后几句话是苏合香说:“不知道我儿子现在长的是宽还是扁,是方还是圆。”
鬼卿插嘴:“我觉得人不可能用方来形容。”
苏合香反驳:“如果是国字脸呢?”
鬼卿道:“您真是宝妈中的泥石流,五岁的小孩子哪看得出什么国字脸。”
呼呼风声盖过了马上就要开始的相声段子,略带着凉意的风略过毫无人气的街道。
摘星楼静悄悄的,点着灯,灯光很暗,他取了一盏照明,豆大的灯光怎么也吹不灭,他很放心的用了几个轻功上顶层。
顶层的布置都没变。
没有落灰,没有变动,床还是那张床,桌还是那张桌,桌上的用具都没什么变化。
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全然没有他住的时候扭成麻花的样子。
白降脱了外套躺上去,扯过被子盖着。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块地方睡过了,昼夜颠倒后,商陆每天跟着他们闹腾到深夜才会在最后两三个小时回到这里休息。
游戏世界里被子上是不可能有气味残留的,但白降盖着被子觉得特别安心,好像自己狗子一直在他身边一样。
往常这个时候他会坐在角落听大家八卦聊天,今天却突然觉得困,稍微早一点入睡也没有关系。
龙思秋过来时穿成了个球,在同伴的注目礼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说了声我来晚了。
有几个人接连打了喷嚏,他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守。”
那些人不愿走。
他又说:“你们穿得那么少,感冒了怎么办?我们还等着早点把剩下的人都接回来呢。你看我穿得多,我不怕冷,我来守吧。”
再三确认过龙思秋不会冷之后,这些穿着单薄衣衫来的同事才陆续离开。
唯有策划留了下来。
龙思秋看一眼他的丝质睡衣,撇撇嘴:“你不回去?”
策划说:“我陪你。”
龙思秋目光在那睡衣上打转,脱了外套递给他:“穿上吧。”
那外套很长,是夹羽绒的,看起来薄却很保暖。
策划没有接。
龙思秋把衣服塞他手里:“赶紧的!”
策划接过衣服,并未披上:“你不冷?”
龙思秋里面只穿了件卫衣,怎么看都有点冷。
龙思秋被他问烦了,觉得这人磨磨唧唧的:“我卫衣里面还穿了毛衣,裤子里穿了秋裤,不冷的行了吧!”
策划笑了,穿上衣服。外套上还带着龙思秋的体温,并没有衣物刚贴上身体的冰冷感。
两人坐在椅子上,没什么可交流的。
交流得最多的时候还是在登出研发上意见不合时的争吵,吵着吵着就要动手。
龙思秋摸摸鼻尖,没话找话:“哎,工作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策划眯着眼睛看过来,神情很是不爽。
龙思秋知道自己踩雷了,暗道不好,硬着头皮说下去:“一直都听他们叫你'策划''策划'的,你以后要是不当策划了不能也总叫你策划吧。”
策划咬牙切齿,冷笑道:“我叫陈泽华!”
等待的日子(2)
白降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个新入学的学生。
头顶的太阳发着炽热的光与热,高温能将眼前的景物都扭曲。耳畔嘈杂的说话声,笑声,行李箱轮子咕噜咕噜摩擦地板的声音。
他拖着沉重的行李,将手机举到耳边,伴着电波传来的是母亲略显失真的声音。
无非是些注意安全,要与同学打好关系,少吃垃圾食品之类的叮嘱,他一边应着一边拖着箱子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穿行。
待到母亲挂了电话,他拦住一个人:“同学,请问被子在哪领?”
那人长了张软和好欺负的脸,五官秀气的不得了,茫然的表情显得相当可爱,如果忽视比他高半头的身高就很和谐了。
他手里捏着一沓宣传单,手上的汗水将纸张沁湿,鬓角一滴汗沿着脸庞轮廓缓缓流下。
他茫然的看了一会白降,旋即四顾去找人帮忙,看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忙的脚不沾地,他局促的收紧了手指,将宣传单捏出一道皱痕:“啊……跟我来吧。”
青年很是沉默,白降问了他几句也只得到了简短而温吞的回答。他索性不问了,摸摸鼻尖想着自己是不是为难的对方。
领了被子,青年帮着抗被子,白降拎着行李箱之外还得提着几个散发着油漆味的桶。
朝宿舍这边走的时候,青年难得的话多了起来。
“食堂在靠教学楼的地方,从宿舍走过去大概要二十分钟……一到十栋是男寝,十一到二十是女寝,宿管阿姨很凶的,晚归和爬到女寝是不可能的……进宿舍是要用门禁卡的,你把学校发的卡装进去了吗?装了啊,那刷手机就可以了……”
他真的很不会聊天,上句接不上下句,却依旧在绞尽脑汁的找话题。
白降忍笑忍得很辛苦。为了不打击那人的积极性,他憋的浑身颤抖。
体育馆到宿舍也就十来分钟,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那人显然松了口气,打了声招呼逃也似的的走了。
白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笑点被戳到了,只觉得这人的行为举止有点搞笑。还觉得有点可爱。
这种想法也不过维持了一瞬,转头就把它抛弃去想别的事情了。
推开门,加上他,四个人都到齐了。
他是一号床,对床是个高冷的帅哥,一直在低着头看书,见他来了也只瞟了一眼什么表示都没有。
另一边是个长相老实实际也是老实人的老好人的,和一个正清行李满天大汗的寸头。
老好人和气笑笑,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独孤伯。伯是公侯伯子男的伯。”
白降觉得这名字新奇,介绍也新奇,顾不上清理东西就开聊。
少见的复姓,搭上少用的名,的却很新颖。若是别人,一个伯字,想到的坑定是“伯伯”,用爵位来介绍倒是让他对这个老好人另眼相看。
“我叫白降,百少一横的白,多音字的降。”
收拾行李的寸头也凑了过来,哈哈笑着说:“我叫陆通。小名叫路路通,爸妈希望我以后事事顺利门儿清。”
帅哥看了过来,“容韶。”
陆通撇撇嘴,低声说:“这人高冷的很,没事别搭理他。跟他打招呼都爱搭不理的。”
这声音不算小,容韶自然听得清,当即冷哼一声。
陆通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拔高了声音:“你几个意思?”
容韶暼过来,没说什么。
独孤伯赶紧打圆场,这才没让陆通撸袖子动起手来。
不欢而散显而易见。
但陆通是个直肠子一根筋,脾气来的快去的快,不消片刻就又开始乐呵呵的收拾行李了。
白降摸摸鼻尖,心想,陆通暴躁,容韶又是个一声不吭阴阳怪气的,这架以后有得吵。
男孩子间混熟得快,一个下午就变成了铁哥们,这三个不消说,容韶也没那么怪腔怪调的了。
中途吵起来过几次,有独孤伯这个和事佬倒也没打起来,白降看着独孤伯汗津津的去调解,觉得这老好人当得真心累。
隔日是为期一周军训的开始。
不苦不累是不可能的,这几天连着放晴,别说雨滴,连阴云都不见,操场旁的野草都成片枯死,地上连点水迹都留不下,水瓶往地上一放就那么晒一会,拿起来都烫手。
军训服有两套,一套内穿的短裤短袖,一套外穿的长衣长裤,内穿吸汗,外穿密实不透气。一个黏在身上,一个罩在外头,裹得跟个蒸笼似的,成百上千的人跟稻田里的秧苗一样站在烈日下,此景说是地狱之像也不为过了。
真是验证了那句话,好看的人穿麻布袋也都好看。
这一片绿的衣服穿在他们身上一个个看起来跟地里的白菜似的,就容韶一个穿出了风采穿出了时尚,鹤立鸡群得像是菜地里长出了棵松树。
看着正扣腰带的容韶,陆通用言语表示了羡慕:“看这脸,看看这脸,我要是有这脸我还要什么女朋友,看我自己就可以了。”
白降点头表示赞同。
容韶无语:“我又不是纳西索斯。”
“纳啥?”陆通一脸懵逼。
“自己百度。”容韶白他一眼,扣上了帽子。
陆通和白降一同掏出了手机。
女生里有个颜值不低容韶的,叫桂卿卿。肤白貌美腰细腿长,明眸皓齿,唇红齿白,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波流转间美的摄人心魄。
可惜她不笑,她不笑还是有针对性的,对着男生摆出一副冷脸,对着女生又是抬下巴又是揽腰,撩得一个专业的女生各个心花怒放,脸颊绯红。
莺莺燕燕娇声软语全围在桂卿卿周围,男生那边全是糙汉子的汗味。
陆通怂恿说:“容韶上啊!”
容韶暼他:“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