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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那么恨 下——by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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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黑玉

我们继续往前飞,再不敢有所逗留,慢慢地,看到了几株耐旱的灌木丛、仙人掌,沙漠渐渐变成了戈壁,后来,又看见了成片的白杨树,还有羚羊奔跑的身影。
我们终于走出了"瘠沙"--那片荒凉的死亡之域!
等正式通了关,踏上北国的土地,太阳已经再度升起,我们竟然不眠不休地飞了一天一夜!
到了这里,反而松了口气,这儿是大王子的地盘,我们是他邀请的贵宾,作为东道主,他有义务保证我们的安全。
果然,一过国境,就有人马伺候着进了一座小城,安排我们在驿站歇息两天,再启程到皇城。
进了房间,里亚斯已呈虚脱状态,迪维尔给他喂了一些保持体力的药。我四下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安心地沐浴休息。
休整了一天多,大家逐渐恢复了体力,闲来无事,也到镇上溜达溜达。
北方的城镇和南方区别很大,这里的建筑以石砌为主,十分牢固,可以抵御戈壁吹来的狂风;民风彪悍,四处可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牧民,腰佩圆月弯刀,身上裹着层层纱巾,只留下两只眼睛,流露出桀骜的眼神,要是多瞧他们两眼,会换来不屑的回瞪。
只有市集是一样地热闹,各种交易繁忙不已,南方的商人带来了丝绸,茶叶和美酒,换回上好的马匹和刀剑。值得注意的是,人口也成了这里特殊的商品。奴隶市场无疑是人气最旺的地方,男人、女人像牲口一样被肆意叫卖,台下看热闹的,起哄的,扯着嗓子叫价的,乱成一团。
我问身旁的迪维尔:"上面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沦为奴隶?"
"战争的俘虏,卑微的贱民,失去父母的孤儿,被人拐带的人口。长得好看的,会成为小妾或男宠;长得壮的,用来看家护院侍奉主人。"
"没有尊严,没有自由,活着也就失去意义了。"
"弱肉强食,是魔界不变的真理。如果台上那些俘虏打了胜战,现在在台下叫价的就是他们了;吃了败仗,在这里被人叫卖,也不能有什么怨言,你不必如此感慨。"
"或许是吧......这里不适合我,走吧。"
回头往驿站走去,又是一轮殷红的落日,没有一丝风,袅袅的炊烟娉婷笔直,整个大漠在夕阳的余辉下显得孤寂、悲壮、苍凉......

虽说是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夜里,我还是保有一贯的警惕性。虽然周围有大王子安排的侍卫,难保有其他王子包藏祸心,来个借刀杀人,嫁祸陷害什么的。整夜里我都竖着耳朵,一有风吹草动就起来巡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复又回到房里,这样来来回回好几遍,到了最后一次,迪维尔终于把门打开:"你的人影在我窗前晃来晃去的,搞得大家都睡不好,干脆到我房里来算了。"
想想也有道理,还有什么比我留在他身边更安全的?
"夜晚起来也不多穿件衣服,冻坏了身子谁来保护我?"
一进屋,他罗里罗嗦地责怪我,把我拉到壁炉旁,暖暖的火焰确实让双手灵活了许多,这才发现十指已经被寒露冻得发僵。
他用掌心帮我搓揉着取暖,其实他的手也是冰凉,到头来也不知是谁温暖谁了。
蓦地,他突然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这么在乎我?"
我笑了笑:"我把宝都押在你身上了,你出了事谁帮我回去啊?"
"呵,这种事情我做得到,其他王子也做得到。"
"但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他忽地把脸转到了背光的地方,像是刻意不让我看见脸上的表情,许久,才喃喃地说了句:"你......不是在同情我吧?"
"我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我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头,"你这人,有时还真爱胡思乱想!"
"谢谢,除了母亲,没人对我这么好。"
"哦,你还有母亲疼......我想我母亲,连我长什么样她都不想知道。"
"怎么了?"他转回了头。
"不,没事。"我连忙转了个话题,"迪维尔,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啊。"
"为什么我的功力只能恢复到五、六成?好像前两天我们遭受袭击,换作从前,我和对手有得一拼,但是现在,即使想到对付他的办法,也不能把灵力提升到十足,这让我很懊恼。"
"你的身体受过重创,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功力能恢复一半更加是个奇迹,想要回到从前是不可能的了。"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无论什么我都愿意试!"
望着我殷切的眼神,他低头寻思了一阵,眼睛闪烁了一下,又黯然下来,抬头时已是坚定:"没有。"
"有的!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快说!"
"有我也不会告诉你!太危险了!你才刚从鬼门关转回来,作为医生,我不会把你送回去!""我说过什么风险都不怕!"
他猛地抱住了我,语气带着嗔怪,又有几分怜惜:"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受得了?"
"跟你没关系,一切责任我自己承担。"
见我坚持,他又补了一句:"那他呢?你要是因此死了,他受得了吗?你不是一直想回去见他的吗?"
我无语了,确实,肯达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我活着,也是为了再见到他。
"我就知道,"他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只要搬‘他'出来,你就会乖了。"
我轻轻地推开了他:"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你说。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有没有一种药,可以把断臂重新接上?"
"断了多久了?"
"一年有余了。"
"呵,傻瓜。"他浅笑着,摸摸我的头,"你当我是神仙啊?断一两天或许还能接上,断了一年,手臂都腐烂了。"
"没有,我一直用灵力保护他,让他保持原先的模样。"
他凝住了笑容,目光幽幽:"是装在你那个宝贝盒子里的东西吧?"
"你怎么知道......"
"你当我是瞎子吗?那个盒子下了重咒保护,欧莉哪来这么强大的力量?你行军打战都带着它,寸步不离,只是偶尔交给欧莉保管。即使这次跟着我,你也把它放在床边......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每天傍晚都要给那个盒子注入灵力了。"
"你观察得倒是挺仔细的。一句话,到底有没有办法?"
"我不会让你失望两次的,把盒子拿来给我看看吧。"
我豁然开朗,匆匆忙忙地跑回房间,一会儿又捧着盒子回来,解开了咒语,打开了盒子,肯达的手,在灵力的作用下,依然那么鲜活。
我满心期待地望着迪维尔,他看着那只手,火光摇曳下,表情有些复杂。
片刻,他才抚摩那只手,幽幽地说:"确实,保存得很好。"
"那......有希望吗?"
"只有一个办法。"
我摇着他的手臂,紧张地问:"什么办法?快说。"
"调制一种极为罕见的药膏,名为‘黑玉',可以连通所有断骨和筋脉,让四肢灵活如初。"
我喜出望外:"真的?你会调制?"
他望着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半晌才开口:"法兰蒂尔,太过在意某一人,往往会成为其他人手里的把柄。"
这么浅显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明白?可是......
"只要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做?"
"对。不过......"我瞪了他一眼,"如果是过分的要求,我会恨你一辈子。"
"你以为我会趁机勉强你?呵,我不会......我要的,只是你的一抹笑容,但是,那必须是为我而笑。"
"为你而笑?"我有点蒙了,一时无法体会个中含义。
"对,你做得到吗?"
"恩,我试试吧。你可要遵守诺言,为我调配‘黑玉'。"
"我真羡慕他,"他的冰眸蒙上了一层忧郁,像冬夜里黯淡的星光,"失去了一只手,却得到了你的心。换作是我,只怕是豁出性命,你也不以为意吧。"
"谁说的?我也会伤心的。只是......"
"不会绝望。"他接下了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那正是我要说的。
然后,两个人再无言语,望着同一堆火,想的却是不同的事情。
斗转星移,回首窗外,竟又是一个黎明。
47飞雪

天亮,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先前派出的五百骑,终于到达这座边城,令人惊奇的是,骑队除了旅途劳累,体力透支外,没有遇到任何袭击,整支队伍和出发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来对手把我们的底子摸得很清,知道我们会选另一条路线,这支佯装的队伍,自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思至此,心头又是一紧。
队伍休整两天后,浩浩荡荡地开往皇城--冈帝。
一路过来,山地越来越多,森林越来越茂密,天气越来越冷。
北方的冬天,有种肃杀的气氛,刮过的风都像刀割一样地疼,天气十分阴郁,万物都在期盼第一场雪的到来。
日以继夜地赶路,终于在初雪节到来的前一天见到了传说中的魔都。
尚未进城,远远就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多了千斤之担在肩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走到城墙下,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黑色的高墙,连砖块也有阴森刺骨的感觉,叫人不寒而傈。
递上了请柬,城门终于徐徐而开--平日里,这道大门是紧闭着的,平民只从中门和小门进出,看来大王子还是以上宾的规格招待我们。
进城之后,礼仪官引我们到了皇家驿站。
安顿好众人,照常巡视环境,周围倒也无甚异常。
突然,一股寒意从背脊窜上了心口,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似有两道寒芒,利刃一般落在了背上,我猛地回头,双目扫过四周,却是一个人影也没有。
是错觉吗?总觉得......一进城门就被人盯上了。
下意识地把头上的软帽压得更低,脸上的面具也透露不出我任何表情。
偌大的庭院里一片宁静,却已是步步惊心。

天空,密布的阴云像千万头猛兽,在狂风的蹂躏下变化成千万张狰狞的面孔,俯视着大地上将要发生的一切。光线暗淡,与其说是清晨,更像是日落西山后等着黑暗到来的片刻。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一会儿像千军万马踏过平川,一会儿又像游魂野鬼在夜里的呜咽。
迪维尔起得很早,或者说是一夜未睡,虽然长途奔波,多年后重新踏上这方土地,却让他心绪难平,睁着眼睛坐待天亮,眼里闪烁的全无平日里的半点笑意,没有仇恨,没有恐惧,像是一波平静的湖水,却又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清。
此时的他站在风里,一身水蓝色的长袍随风飘逸,眼睛格外明亮,全无倦意,唇边换上了从容不迫的微笑,淡淡地对我说了声:"走吧。"
我们上了马,在侍卫的引领下,朝皇宫进发,速度不急不徐,一个小时后,看到了一堵和城墙一样巍峨肃穆的黑墙,胸口的压迫感更重,即使隔着厚墙,也能感觉到墙后面隐藏着诸多高手。
大大小小的宫门洞开,宫外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虽然人数众多,但秩序井然,鸦雀无声。迪维尔说这些是冈帝城的城民,等着魔王施恩降福。
一进皇宫深似海,骑马又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祁福殿,到了这里,已不能骑马,随身的侍卫也不得入内,只有迪维尔和我进得去。
进了祁福殿的大门,竟是一片空旷。两边各站了十二排威武的黑甲兵,头盔上顶着一根长长的黑色翎羽,他们是大王子身边"天"字营侍卫。所谓的"天"字营,是指这些猛士个个都猎杀过一种叫"天鸠"的猛禽,取其翎羽戴在冠上,才有资格成为"天"字营的士兵。这些士兵体格雄壮,动作划一,连身高也是经过挑选,全副武装站在了两旁,说是保护主子安全,更像是一场小型的阅兵,向来者展示实力。
举步穿过夹杂在重兵之下的过道上,胆小的人或许会冷汗涔涔,那些兵士即使不移不动,那一道道冰寒的目光也会减慢你的心跳,左手抓长矛银光闪闪,右手握腰间宝剑如山,纹丝不动立在风中,如果主人一声令下,便如出山的猛虎,瞬间可将敌人剁成肉酱。
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也能看出大王子扉下的将士训练有素,这样的军队一上战场,必定是横扫千军,所向披靡。迪维尔的军队与之相比,所去甚远。
好不容易走到了席位,看见了前方的祭坛,举目一望,另有三位王子已坐在各自的位子上,迪维尔走向前去,向坐在对面的两位打了声招呼:"五哥,六哥,最近可好?"
年纪稍长一点的男子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声"好",另外一个冷哼一声,脸上已露鄙夷之色。也难怪,众多王子中,只有迪维尔是庶出,和他同台参加庆典,对他们来说有失身份吧?
迪维尔也不在意,想来这种场面他早已习惯,只是微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坐在身边的少年倒也得体,颌首叫了声:"七哥。"
迪维尔点头回应:"九弟。"
我站在迪维尔身后,看着这场生硬的家庭聚会,大家今天是同胞兄弟,明天就是战场上的劲敌,所以人人防备,步步为营,冷漠的面孔上找不出一丝温情。数数那些空着的位子,就知道今年又有几个王子来不了了,我不禁感慨,最是无情皇家人啊。
一阵尴尬的沉默,只有五和六两位王子偶有交谈,毕竟他们是一母所生,比起其他兄弟要熟络些。五王子艾维,外表温文,寡言少语,只在六王子的询问下搭腔几句;六王子里萨,粗犷豪放,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坐在迪维尔的身旁的,最小的王子斐利,脸庞瘦削得只剩下一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苍白的脸色只有在剧烈的咳嗽下才显得红些。全身包裹着厚厚的棉袄,可还是像风雨中的独苗一样脆弱。
"九弟,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不......咳咳......不用了,这是打从娘胎就带出来的病,已经习惯,七哥费心了。"
快到正午,主持庆典的大王子迟迟未到,艾维面有不悦却强忍着,里萨却忍不住,低骂了声:"妈的!真把自己当大王了!"
虽是极小的声音,却引来了站在营内士兵的怒目,艾维按住了他,"耐心点!"
虽不见阳光,光线却比之前亮了些,感觉到云层外的已悄然移到中天,就在此时,祁福殿门外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伴着几声马儿嘶鸣停了下来,门外闪进了十几个人影,迎着疾风向这边走来。
刚刚蜡像般伫立风中的兵士,像是打入了强身剂,齐声高吼:"王子进殿!见者下跪!!王子进殿!见者下跪!!!"
这声音明显是冲着席位上的王子们喊的,里萨气得咬牙切齿,青筋暴出,在艾维按捺下,终于在大王子走近之前,忿忿不平地屈下了膝。
这明明是王者的礼仪!
虽然魔王老迈,毕竟还在,现在就用魔王的规格,未免太狂妄了!
正想着,那人已经风风火火地走到跟前,其他王子高喊:"大王子。"
脚步停了下来,却没听见任何回复,一双镶着金边的黑色长靴缓缓走到迪维尔跟前。
"七弟,好久不见了。"
我的心震了一下,这把冰冷低沉的声音......就是当日在沙漠里听到的!
"大哥,别来无恙?"
"哼,好得很!"
没错,是他!听这略带火气的语气,这两人......有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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