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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那么恨 下——by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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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中默默忍受孤独的痛苦......
  比死亡还要可怕的隔离......
  他蹒跚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缓慢,带着粗喘跌倒在地,甚至连站起来的努力都放弃了。
  说完那番话,他松了口气,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身后,兴奋的叫声震耳欲聋,大声得连我自己的心声都听不到了!
  我转过身,瞪视着那些绿幽幽的眼睛。
  "烦。"
  望着火把上跳跃的火苗,我发出了火咒,一道火龙呼啸而出,吞噬着眼前来不及奔逃的黑色群体。
  霎时间,只看见火神热情狂野的舞蹈,只听见烈焰中惨烈刺耳的尖叫。
  然后,一切又趋于平静,只剩下烧焦的味道,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嗅觉。
  "法兰蒂尔......"地上的人望着我,微微启唇。
  我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是觉得烦,不是真心想救你。"
  "不......"他捂着伤口,吃力地咬出几个字,"我是想说......隧道很脆弱......受不了火咒......"
  "什么?"我睁大了眼。
  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沙沙沙"的细微声音。
  随后,厚重的石块吼着"轰隆隆"的巨响,由远即近向这边坍塌过来。
  "妈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了......你听不见......"
  没时间争论了!
  一把把他扛在了肩上,顺着隧道方向夺路而逃!
  每跨出一步,身后的沙土就将刚刚的脚印死死地封住!
  前面的隧道也守不住了,随着支撑部位的失守,坍塌的石块越来越多,速度越来越快。
  我左闪右躲,穿梭在掉落的石头中间,努力保持清醒,不让它们把我击昏。
  肩上的人,其实比我还重,必须依靠灵力,才吃得消这大块头。
  沉重的负担让我气喘吁吁,影响了逃亡速度,增加了被困的危险。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能抛下他独自离开。
  我是着了魔么?不是一早就想杀他的吗?
  摇摇头,甩掉困扰,只管逃命就是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洞口、洞口、洞口!
  洞口在哪里?!
  啊!有了!
  前面出现了光亮的点,是生命的一线希望!
  洞口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刷刷刷",又有一大片尘土落下,生命的亮点似乎晦暗了许多。
  更要命的是,悬在上面的一块大石开始剧烈颤抖......
  咬紧牙关,加快了速度,像飞燕一样,轻盈地穿过生死的界线--
  "砰!"
  一声闷响,刚刚穿过的洞口,被严严实实地封死。
  巨大的冲力让两人都倒在地上,拼命地喘着气。
  缓了口气,我从地上爬起来,扶他到一边,重新处理裂开的伤口。
  他望着我,欣慰地笑。
  "笑什么?"我继续包扎伤口,没有抬头,却感觉到了。
  "你比刚才温柔多了。"
  是吗......?竟然连我都没察觉到!
  为了反驳他的谬论,在扎紧用碎布做成的绷带时,我又提高了三分力道。
  腿部泛出一阵紧缩的青白,他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是真心想救你,只不过之前你救了我一回。这样,就当扯平了。"
抉择
  穿过那条狭长的隧道,本以为到了出口,抬眼一看,虽然光线比刚才亮了许多,前面却还有七、八条不同的分叉路口,从这里望去,几乎一模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该死,怎么还有那么多?"
  "左边第三条。"
  我扶着他,按他的指示,继续向前。
  走了一段,还不见前面有光,眼睛掠过他一眼,带着不耐烦的质问。
  "别担心,这路我走过。"伸手抚摩那粗糙不平的墙面,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像在品味美好的往昔,"法兰蒂尔,你知道路的另一端,通向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
  "联接魔界和物质界的大门,就在路的尽头。"见我将信将疑地睁大眼睛,他继续说,"洛力斯特皇族,世代守护着皇位。可以带领魔族进攻物质界,是历代魔王的梦想,所以,每一代皇子,都必须从迷宫的入口,一直探索到这扇大门,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在我们这帮王子还在皇宫里的时候,父王曾经命令我们走进迷宫探险。这是一座相当复杂危险的宫殿,志在考验人的智慧和耐性,很多王子困在了迷宫里,中途放弃了。结果,只有我和迪维尔两人,最终找到了那扇大门。"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离出口似乎越来越近了。
  我却没有因此加快脚步,负伤前行,对他来说,已经相当辛苦,豆大的汗水不停地从额角滚下,让我不忍心催促。
  "迪维尔是个聪明的孩子,身上有一股和其他王子不同的傲气和韧性,但是他不敢显露出来,只隐藏在那张谦逊的笑脸里。平时对着我谦恭礼让,暗地里却怂恿王子们和我对抗,还要天真地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他讥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尽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宠溺,让我暗暗惊讶。
  "后来,当我知道到达那扇大门的人还有他之后,我非常地生气,决定狠狠地报复。就在他兴高采烈地接过父王划分给他的疆土授权书那天,我让他做选择,要么留下性命,要么留下他母亲。我知道,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在这座皇宫里艰难度日,老早就想离开这里。当时听到我的话,他失去了往日的理智,发疯似的捶打我,哭喊着跪在地上求我,可我只觉得好玩,因为我看到了和平常不一样的他,心里竟然很快乐。现在想起以前做的荒唐事,只觉得懊悔和内疚,又什么都改变不了。我这一生,愧对的人,除了你,就是他了。"
  "最后,他母亲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为了不让他为难,偷偷喝下了毒药,死在了他的寝室里。那时候,他很绝望,跪在他母亲尸体前起誓,一定要登上魔王的宝座,一定要为她复仇。他后来......变得比我还残忍。"
  "比你还残忍?"我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这世上还有比你更残忍的人吗?"
  "呵,法兰蒂尔,这世上最大的残忍,不在于你曾经杀过多少人,而是你明知道拥有的不多,还是忍心拿他来换取其他物品。"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
  "没有,发发感慨而已......法兰蒂尔,你不要回去他身边了,尽快离开魔界吧。我是个恶劣的人,死多少次都不足惜,但是我希望你过得快乐,找回属于你的东西。"
  言语间,我听到了一个人深深地忏悔,虽然很恼怒他以前犯下的过错,却提不起恨意。
  眼前这个人,不过和我一样,是一只禁锢在笼中的鸟。
  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幸运,可以遇上肯达。
  所以我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了之前激烈的情绪。
  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条路的终点。
  守在尽头的,竟然是一面湖泊,黑色的湖面上泛着诡异的光芒,似乎是一张无底的大口,准备吞噬不小心撞进去的猎物。不停冒出的气泡和浓烟,让人由心里感到畏惧。
  "通往物质界的门呢?"
  "这就是门。"
  他走过去,咬开了手指,任指尖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湖面,顿时,那面本来就不平静的湖,像是受到血的刺激,沸腾着卷起了层层旋涡,似乎在渴求活生生的祭品。
  "当年我和迪维尔找到这里,我们就是这面湖默认的皇位继承人。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不论谁的血,都是开启大门的钥匙。法兰蒂尔,趁现在跳下去,我在这里念动咒语,你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我站在那里,盯视着湖面,心里还是拿不定主意,对于水的恐惧,是我来到这世上就挥之不去的阴影。
  而且眼前人的话,可信度到底有几分,这高速旋转的黑色旋涡,到底是通向物质界,还是通向冥界,让我踌躇不前。
  "我记得......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他向前一步,略带焦急地想向我解释,就在这时,一支箭羽飞了过来,刺中了他的手臂,他颤动了一下,鲜血从伤口汨汨流出。
  我们齐齐回头,找寻箭羽的出处,脚步声渐近,借着亮光,终于看清了射箭者的脸。
  是迪维尔。
  脸色有点苍白,燃着烈焰的双眼,冷冷地盯着格雷希特,又将眼光转向了我。
  "法兰蒂尔,别听他的。那不是什么大门,只是一个深潭,掉下去就没命了。"
  "迪维尔,你这是......"
  "你闭嘴!"格雷希特刚开口,迪维尔怒声一喝,让他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来,法兰蒂尔,回来这里,回到我身边来。"
  眼前的少年,向我伸出了手,语气带着渴望甚至是哀求,那双眼里,有着对我的无尽爱意,留恋和不舍,让我不忍心抛下他就走,也磨灭了我冒险下湖的打算。
  我回头,望了格雷希特一眼。
  "法兰蒂尔,我说的都是真的......"
  "对不起,我不相信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叹了口气,他闭上眼,一抹自嘲的微笑。
  这边的迪维尔,见我向他走来,深深地松了口气。
  "我们走吧。"我对他说。
  见他还站在那里,眼神中,暗含着对格雷希特的杀机。
  "迪维尔,不要下手。他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能取走,即使是你!"
  他转过头,有点疑惑地看着我,知道我的言语不容质疑,他收回了杀意,答道:"好吧。"
  跟在迪维尔身后的侍卫,迅速地扣起了格雷希特。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他的话,我不是不信。
  只是,有一些东西弄不明白,我不会抽身离开。
真相
  潮湿的墙壁,长着浅色的青苔,偶尔有水滴沿着缝隙滑落,"滴答"一声没入沉寂。
  台阶两边有燃烧的火把,平地上还放着火盆,即使如此,也只是在墙壁上烧出了昏黄,大部分的空间,被黑暗牢牢控制。
  受刑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阴寒可怖的刑具,闪着森冷的光,风吹过,送来一阵刺鼻的血锈味道。
  受过刑的人,竟然都十分平静,失去了大声申诉的力气,只剩下低微的呻吟。这里的刑具,就是把送进来的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只剩一口吐出真相,但求速死的气。
  这是一所监狱,关押重犯的皇家监狱。
  本是一个天然洞穴,却因为岩壁陡峭,四周封闭,被选中做监狱。
  这所监狱,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如地狱一般,层层往下,越是重犯,越往下押,一直到暗无天日的第九层。
  仿佛悬在生与死之间,往上是代表自由的地面,往下是寻求解脱的死亡,关押在这里的人,不上不下,只有深深的绝望。
  凝固的空气,无言的压抑。
  沉重的铁栅栏,却在这个时候,缓缓地向上推移。
  七八名壮汉,紧绷着肌肉各拉一边缆绳,"嘿哟嘿哟"低沉的喝声,汗水掉落一地,看守着牢房的巨人,终于在他们不懈努力下,渐渐地挪开了脚步。
  摇曳的火光,在墙上印出两条狭长的黑影,前面的挑着灯,恭身引路向前,后面的挺着腰杆,徐徐踱着方步。
  两人走进吊门,少年略停脚步,环视了一圈,微微地蹙眉,又缓缓地舒开,脸上无甚表情,不似波浪翻滚的内心。
  继续向前,沿着陡峭而湿滑的石阶小心向下,少年心中暗叹,传说中能困住一切生灵的死亡监狱,果然不假。
  走下台阶,四弯八拐地被引到牢房前停下,往又狭又高的门栏望去,一杆清瘦的身影,立在远处的墙壁前,背对着自己。
  一丝讽刺的笑意,让少年的唇微微扬起。
  眼前的这个人,曾经是活在太阳底下的天之骄子,曾经高高昂起头颅享受万人膜拜,曾经不可一世地任着性子肆意妄为,曾经凭借手中权力对自己苦苦相逼,如今,困在这不死不活的大牢里,成了自己的阶下囚。
  不得意,是假的。
  可是,这莫名的失落感,又要如何解释?
  少年别过头,轻轻地阖上眼,负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虽然极不愿意,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囚笼里这个人,其实比自己强。
  强在他与生俱来的耀眼光芒,强在他一呼百应的领导能力,强在他一点即通的聪慧天资,强在他修炼得来的可怕灵力......小时候,他是自己钦佩的偶像,羡慕以至于嫉妒的人,自己曾经试图通过努力来缩短这段差距,后来才发现,原来天与地的距离,是不可能拉近的。
  即使现在,身处深牢大狱,那从骨子里散发的无畏和自信,也让他更像一位高贵的王子,而不是落魄的囚徒。
  他会输给自己,不是输在能力,而是输在性格。
  狂傲的性格,对身边拥有的一切一副不屑的态度,让拼尽全力梦想有朝一日也可以触碰到荣耀的自己,感到深深的不爽,仿佛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赢",只不过是他对自己的一点点施舍。
  很想很想看到,他作为失败者低头为自己递上降书。
  很想很想听到,从他的嘴里说出对自己能力的认可。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他闲云野鹤一般地站在这里,面对墙壁刻画着什么,仿佛自己从他手中夺过的不是皇位,而是一堆无用的垃圾!
  可笑的是,今天来这里,还是来求他保守秘密!
  
  格雷希特对着墙壁,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在墙上刻画似乎很幼稚,却是他一直以来不能做的事情。
  刻画,能显示出一个人的心理,在他当权的时候,自然不能让身边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现在身陷囵圄,不会有人关心他的想法了,终于有了闲情逸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除了潮湿的环境让身上的伤恢复慢些之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大刑,光是不用再听那帮大臣的唠叨,也让自己的心情爽朗起来。
  至于囚禁,皇宫和监狱,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为什么今天,他会来?
  我可怜又可笑的弟弟,不是把一切都给你了吗?还来这里索取什么?
  如果说是你母亲的性命,那个我不能还你,想拿我这条命来抵,我也只能认命。
  争了这么久,斗了这么久,你也该倦了吧?
  我还记得有一次,众王子相约骑马,你因为身份太低不受邀约,表面上是无所谓,暗地里却毒杀了所有的马匹,哼,狠毒的小东西!
  现在你可以带着很多很多的马匹,在任何地方自由驰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了,除了他......
  原来,你来向我要回那样东西,你怕我泄露出去?
  傻孩子啊,如果我要说,你现在还可能站在这里么?
  唉,命运真是讽刺,要我们为同一座皇位纷争,为同一个人伤神。
  
  明白了迪维尔的意图,格雷希特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用石头做的画笔,略带遗憾地抚摩着墙壁上尚未完成的作品:"新王登基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七王子来这里做什么?"
  迪维尔示意引路的狱卒打开牢门,挥退左右,走了进去,淡淡地叫了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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