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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爱,那么恨续极光逐影 上——by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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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人都攀上了快感的高峰,灵魂已经飘向了未知的远方,才双双把热情的种子喷发在对方的身上......
幸福得难以言语,罗伊就此倒在法兰蒂尔旁边,像个孩子一样大剌剌地把他抱在怀里,对着他的脸颊亲了又亲,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自己三天内的计划:"法兰蒂尔,这间房子有十二个房间,三个浴室,三个洗手间,两个餐厅,一个厨房,一条楼梯,一条走廊,一个地下室,我们每个地方都试一下吧!"
32
阴城
阴天,大风,尸横遍野。
满天乌云似暗流涌动,变幻出无数张狰狞可怖的脸,黑色的大口像要吞噬大地上的一切,一群群的秃鹰,像是乌云派出的使者,争先恐后地降落,拽咬着刚刚倒下的尸体。呼啸的风像惊慌失措的女人,哀号着四处奔逃,沾血的铠甲被刮得"呼呼"地响,把满地的血腥吹送得很远很远......
穿着黄甲的战士,一群杀红了眼的野兽,手持长矛利剑,巡视着层层尸堆,凡有挣扎呻吟的全部刺死,直到整座战场完全变成坟场,他们才停下了手。
善后部队开始清理,清点双方阵亡人数,寻找对方将领的尸首,把他们的头颅割下,面目全非的则摘下戴在手上识别身份的指环。
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一小队人马向这边走来,马蹄直接踏在了尸骨上,发出"卡嚓卡嚓"的断裂声。战士们看见他们骑着一色的白马,配着黄金打造的马鞍,穿着闪亮的金甲,赫然是皇家的威仪,纷纷伏跪在地上。开路的一名侍卫高声命令他们挪开前面的尸体,开出一条道路,他们立即站了起来,跑过来搬抬尸体。
这队人马只有十五人,前后各有六名带刀的侍卫,警觉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手握在刀柄上随时出鞘。
中间的一排各有三人,两侧是披着黑色连帽披风的"灵咒师",其中一个对着天空念了一串咒语,肆虐的风突然停住了疯狂的脚步,像一个听话的仆人乖乖地退了下去,周围一片安静。
另一位"灵咒师",对中间被保护着的人低头劝说着:"王,战场是不祥之地,这里煞气太重,会玷污了您的尊贵,再加上最近刺客很多......"
中间被称之为"王"的人,侧目瞟了一眼身边的"灵咒师",犀利的眼光让对方微微汗颜,把头颅压得更低。
"听着,我既然生之为王,就不怕任何煞气,那些想要我性命的,不论是生灵还是死灵,统统给我下地狱!"他揭开了披在身上作为掩护的披风,扔在了地上,身上不着寸甲,只有一身雪白的华服,镶着金丝的花纹,一双冰蓝色的眼睛,不带任何畏惧,瞳孔里面潜藏着高傲与冷酷,面对着四周尸骨如山,脸上依然轻描淡写,毅然策马踏上刚刚开出来的血路,沉稳而威严地命令着:"前进!"
这确实是一条用血开出来的路。
暗红的液体已经干涸,与马蹄下的大地融在了一起,血腥掩盖了泥土的味道,到处是断臂残骸,死去的人脸上还留着或痛苦,或愤怒,或震惊,或哀怨的表情,满目是战后的凄凉,即使身经百战的人看见了,也为之心悸。
一行人穿过了尸堆,走了数百米,进了一个部族,齐齐下了马。
将领们迎了上来,向他们的王行礼:"陛下!"
"起来吧。"少年向他们摆了摆手,朝自己的位置走去,缓缓地坐了下来,"战况。"
为首的将军汇报:"回陛下,在安地亚平原一战,敌军死亡四十三万七千四百六十二人,俘虏雅格鲁族族人二十六万三千一百八十五人,我军伤亡六万六千八百二十三人。请示陛下,俘虏是留还是杀?"
"杀。"没有半点思虑,从他的嘴边,就这么轻轻地吐出了一个字,眼睛依然波平如水,看不出任何怜悯,然而,就是这一个字,决定了许多人的生死。
将军们得到了命令,立即下去执行,下令自己的军队拿起武器,去对付那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残。
他们在部族里面挖了数十个十来米深的大坑,把男女老幼分成了几十个组,强行把他们逼到坑前,不听话的就地处决,在经过一番挣扎无效之后,他们终于绝望,沉默着走向为自己挖掘好的坟墓。
屠杀开始了。
士兵们从妇女的怀里夺过了襁褓中的婴儿,不顾她们的哭喊嚎叫,把婴儿高高地举起,扔下了大坑,把他们活活地摔死。稍大一点的孩子被抓到坑前剖膛破腹,推了下去。
士兵的暴行引起了人群的愤怒,人们呼号着向前推进,拼死地挣扎着,咒骂着他们的残暴。但是赤手空拳怎么敌得过高举的屠刀?士兵们组成了铜墙铁壁,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执着长矛,刺穿了前面几排冲击过来了人潮,逼着他们向后推进。后面的人退无可退,一排排的人就这样往坑里掉。他们像蚁群一样被推进了坑里,层层相叠,跌倒的人挣扎着想要往上爬,刚站起来,就被守在坑口的弓箭手乱箭射杀。
没有人能够幸免,悲惨的哭叫声响彻了天际,在整片大地上不停地回旋,直到最后一个人倒进了坑里,震撼之声还是缭绕在心里。
不远处,王就在一处高台上,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幕幕惨剧,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地看着。
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落腮胡子的将军,身经百战的他看过了无数生死,可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他感到心寒,他是军人,战争是他的本分,可是屠杀无辜的事却从来不做,他记得主人以前也是降者不杀,但是最近几场战役,他却特别地狠,非要把敌人斩尽杀绝不可。
自他还是小王子的时候,自己就跟随在他的身边,自以为很了解他,但是现在,越来越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穆达将军,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站在高处的王,望着茫茫的远方,问身边的将军。
穆达将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毕竟他现在是尊贵的王了,再不是那个可以和人亲近的小王子。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残忍吗?"王收回了向前眺望的眼光,回头凝视闪着黑色光芒的宝座,十三条飞龙盘旋在其中,呼之欲出,顶端的红宝石泛着魔魅的光,摄人魂魄。王摩挲着自己的宝座,露出一丝苦笑,"因为我不能再失去了。为了它,我的母亲服毒自杀,我的兄弟反目成仇,我的爱人弃我而去,我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它了。"
穆达将军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自从那个人走了以后,他几乎失去了生存的勇气,直到各部族发生了叛乱......
两人沉默着,忽然侍卫传来了紧急的消息,王收拾好情绪,听着他的汇报。
"禀陛下,西边五个部落的族长纷纷递交降书,并且献上各自的权仗以表诚意,他们和族人已经服下了王赐给他们的药物,甘愿当王忠诚的奴仆。"
王看了一眼族长们托人呈上来的权仗,拿起一把在手里把玩着,转身对穆达将军说:"你看,战争有时候也是遏止新一轮战争的手段,他们怕我,不敢再犯我,和平就得以延续。呵,服下我给他们的药物,以后他们就会羡慕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随手把权仗扔回给刚才那名侍卫,王问道:"怎么只有五把权仗?"
"回陛下,剩下的赫辛一族誓死不降,他们杀死了王派去的使者,把他的首级挂在了城墙上,向陛下宣战。"
"是吗?"王扬了扬秀气淡丽的眉毛,"我明白了。那就赐他们全族有尊严地死去吧。传令下去,大军开回格里斯城,休养半个月,随即开赴西线战场!"
四月的格里斯城,阳光洒遍了大地。
从山上眺望过去,可以看见远处一片白色的沙滩,还有沙滩以外蔚蓝的海洋,徐徐的海风吹来,带来温和的气息。
和北方皇城阴郁的天气相比,他更喜欢格里斯城,这里不仅是他发迹的地方,还因为它保藏着自己最美好的三年时光。
趁着军队在这里休养,走遍了和他一起走过的山路,抚过他练剑时劈开的山石,看着他们一起数过的繁星,住在他曾经住过的屋子,到处都是他,到处都没有他。
他,真的走了。
天气很温暖,然而这温暖,却没有融化自己冰冷的心,它似乎随着那个人的离去一同死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具行走的尸体。
他,魔界新任的王,也是历代魔王中最年轻的一位。
登基伊始,就不断有人质疑他的能力,认为他是侥幸夺得权力,如果不是身边有一位魔法高强的少年鼎力襄助,根本就当不了魔王。
后来,他们得到一个消息,少年和魔王决裂了,回到属于他的物质界,再也不回来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只知道魔王在那名少年走了之后也崩溃了,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对外面的事务不闻不问,一直这样自暴自弃。
野心家们觉得机会来了,要趁这位新魔王还没站住脚,一举把他**。于是魔界十六个大部族歃血为盟,联合起来反叛皇族。
叛军如潮水般地汹涌而来,利剑直逼皇城,皇室的军队虽然奋力作战,可惜群龙无首,军心涣散,屡战屡败,节节退守,大家焦急地期盼着魔王可以振作起来,带领大家抵御叛军。
终于,在叛军发出挑战的第十五天,魔王的房门打开了,他从里面走了出来,没有一丝颓意,双眼充满了冷洌的杀气,沉声说了句:"应战!"
正式的战争就此拉开。
然而,他并不急于派出大军讨伐反叛者,而是冒险拜访了诺努族的首领。
诺努族,一个下等的魔族,在魔界没有什么地位,族众不足一千,他们甚至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只是在各个族群间流浪着,长期受其他部族的歧视和排挤。就是这一群魔物,却有着一种天生的本领,他们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可以变换出各种各样的人型,他们生就一副动听的嗓子,可以模仿各色的声音,可以说出最美丽的谎言。
魔王说服了他们帮助自己,承诺大战之后赐予他们一片富饶的土地,结束他们流浪的人生。于是数百名诺努族的族人出发了,他们像一条条美丽的毒蛇,悄悄地钻进了敌群。
不久,叛军内部发生了变化,部族首领们互相猜忌,口角争吵不断,甚至不惜兵刀相向,直至最后分崩离析。他们不再听从核心的命令,而是分开来各打各的,进攻变得杂乱无章。
就在这时,魔王开始集结军队,分成三路主力,逐一击破这些叛变的部落,对那些顽抗的魔族进行屠杀清洗,一边派出使者劝降那些软弱的族群,逼迫他们服下魔王赐予的药物,从此控制他们的思想,成为王最忠诚的奴隶。
在屠杀了一部分的魔族以后,魔王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把这些族群的土地赐予了诺努一族,奖励他们作出的贡献。
这时其他背叛的部落才醒悟过来,知道之前中了计谋,可惜为时以晚,各个部落已经被皇家的军队分割开来,再也不能联合。等待他们的,将是被消灭,或者被奴役的命运。
直到最后一刻,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那位貌似柔弱的魔王,其实才是魔界真正的强者!
他身上没有什么灵力,可是魔界最强悍的灵咒师们都要向他低头;他从不披上战甲,千军万马却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之所以能够把他们牢牢地掌握,是因为他能一眼看穿他们心里想些什么,一举击中他们的弱点,成为他们的主人。
是啊,他本身就是个阴谋家,怎么会看不透他们的阴谋?
这一败,大概自己的族群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如今的魔王,在大家眼里,已经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下一役战胜赫辛一族,魔界就再也没有反抗他的势力。
是的,只要再打一次胜战,他就能去做自己的事情。
他捋起袖子,露出伤痕累累的左臂,右手持着匕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任凭鲜血沿着裂开的弧线往外涌,以这样的伤痛来延缓心里无边无际,绵缓无力的痛楚。
"你走之后,我一直这样惩罚自己。法兰蒂尔,要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33一生
朦胧中睁开了双眼,窗户外透进一抹柔和的光线,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只觉得身上很沉,好像被什么重物压着,暖烘烘的,身下还有手臂缠绕着,像是张开一把巨大的伞保护着自己。稍微清醒了些,全身的皮肉骨头开始隐隐发痛,酸麻得不听指挥,法兰蒂尔蹙了蹙眉,想起了这几天和罗伊的疯狂行径。
周围凌乱得像厮杀过的战场,昨天晚上谁也不肯在下面,吵了半天只好用武力解决,拎起床上的枕头进行了大战,互相拍打对方直到羽毛四散,最后还是分不清胜负,只能每人各上几次,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为止,就这样睡在散落了层层白色羽毛的地板上,像躲在云端的天使。
整间屋子都留下他们做爱的痕迹,房间、浴室、厨房、餐桌、楼梯......最激烈的要属在地下室的那一次,罗伊打开了地窖里所有的陈酿,把酒从头到脚洒到自己身上,让瑰红的酒液像涓涓细水流过自己雪白的皮肤,吮吸着每一滴滑落在肌肤上的酒液,勾引着潜藏在体内的激情,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也仿佛醉了一般,打开了穴口迎接着他的深入,扭动着腰支配合着他的节律,忘我地呻吟着,无力地拥抱着,在昏暗的地下室干了整个下午......
呵,真是荒淫无度。
法兰蒂尔试着转身,挪动一下麻痹的筋骨,刚一动,才发现后庭被粗长的异物填满着,穴口不由自主缩了一下,趴在身上的人马上感觉到了,带着甜蜜蜜的笑容睁开了惺忪的眼,双手来回抚摩着他丝绸一般柔滑的肌肤,喃喃道:"亲爱的,再来......"
"来你个头!"法兰蒂尔笑骂着,用力地拍了罗伊一下,"给我出来!"
"出不来嘛,明明是你含着我不放,你好坏!"罗伊紧紧地抱住法兰蒂尔,开始动作起来。
法兰蒂尔习惯了罗伊的无理取闹,刚刚还在睡眠状态的分身,随着主人睡醒一起活跃起来,在自己体内越来越硬。法兰蒂尔也不坚持,任凭他任性地冲撞着,自己也从中索取着炽烈的快感......
一番激情后,罗伊终于离开了法兰蒂尔的身体,最近他的欲望总是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畅快淋漓。贝瑟说得对,只要让身下的人快乐到极点,他就不会想着在上面。虽然法兰蒂尔时不时地反抗一下,但是占据主导地位的已经是他。诡计得逞,罗伊不无得意地笑笑,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把脸埋在他温柔的发里,轻轻地呢喃着:"法兰蒂尔,我会珍惜你一辈子!"
一辈子......?
以前,一直期盼得到这样的承诺,认为两个相爱的人,就要永远永远地在一起,一辈子哪里够用,要几生几世,要生生世世......但是现在,一辈子,好像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即使双方都愿意付出一生来实践诺言,又有谁能保证突来的风雨,不会把紧握的双手分开?
呵,一辈子......如果我们的生命就停留在这一刻,或许真的能一辈子。
"怎么不说话了?"罗伊害怕这种沉默,他不知道法兰蒂尔在想什么,每次触碰到这样的话题,他都选择逃避。在他的心里,还是不信任自己,不相信自己的决心......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法兰蒂尔望着窗外渐升渐高的太阳,对着罗伊说。
"我们私奔吧,不要回去了。"
法兰蒂尔愕然了几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罗伊只是戏言,抬起头,却看见一双认真甚至是执着的眼睛,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法兰蒂尔,你和我在一起,快活吗?"
法兰蒂尔点了点头。
"那就跟我走吧。我们策马一路向东,那里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住下来,也可以换不同的地方旅行,就这样实现我们的一辈子。"
罗伊的话勾起了法兰蒂尔的向往,他曾经收好了行囊准备和"他"远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临行前的那个晚上,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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