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爱,那么恨续极光逐影 上——by格蕾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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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么样?"
"春暖花开,正是大地万物交配繁殖的季节,首相的爱马也到了交配的年龄,身上会发出一些只有雄马才闻得到的气味,我家的‘闪电'就是寻着这气味过来的。"
法兰蒂尔彻底呆住,平日里他只知道要给"雷神"喂料洗澡,从没想过它也有这种需要,他望了望在一边喘着粗气的"雷神",像在问它"是不是这样?"。
看着法兰蒂尔如此可爱的神情,罗伊一脸坏笑,吹了声响亮的口哨,雪白的"闪电"听到了信号,迫不及待地从树丛里钻了出来,踏着马蹄走到"雷神"跟前。
"雷神"认出了这是刚才追逐自己的马,虽然被它神俊的外表和有力的奔跑所吸引,但是体内高贵的血统让它保有骄傲和矜持,它缓缓转过身,扬起后蹄,对着前来亲热的"闪电"狠狠地踢了一脚。
看到"雷神"给"闪电"来了个下马威,法兰蒂尔暗暗叫好,一脸得意地望着罗伊:"看,‘雷神'不喜欢它,快牵着你的马滚蛋,不然踢伤了我可不管!"
罗伊喜欢法兰蒂尔这么有生气的脸,自信满满地笑道:"我看未必。"
"雷神"那一踢虽然厉害,却几乎没碰到"闪电"什么重要部位,"闪电"知道这是一些欲拒还迎的动作,耐心地在"雷神"身边绕着圈圈,时而用脸蹭蹭它的身体,不多久,"雷神"妥协了,两张脸很快地凑到了一起。
法兰蒂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爱马"叛变",回头看看罗伊,笑得好像胜利者是他似的。
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法兰蒂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拉住了栓着"雷神"的缰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扳过了马头。
"这马像它主人一样无赖,我们不要它!等回到营里,那里的马多的是,我帮你挑一匹最好的!"
法兰蒂尔安慰着气喘吁吁的"雷神",不由分说地跨到它背上。
"喂,无赖的是你吧,怎么可以硬生生把人家拆散了?"
"闭嘴!谁说我的马就一定要跟你的马交配?喂,雷神,走啊。"
在主人的再三催促下,"雷神"惟有不情愿地迈开步伐,却怎么也走不快。
罗伊也骑上了"闪电",乐呵呵地跟在"雷神"身旁,两匹马并肩而行,近得就快贴在了一起,马上的两个人也不得不拉近到前所未有的距离。
"雷神"跑不快,"闪电"又赶不走,法兰蒂尔气红了脸,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罗伊对他杀死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只顾着东一句西一句地逗他开心,即使对方不理不睬。
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驮着一冷一热的两位主人,迎着夕阳的华辉,漫步走出了森林。
10名字
走出森林的时候,地平线差不多把夕阳吞没,余辉给周遭的景物染上一层玫瑰红,一群群的飞鸟穿过黄昏飞回鸟巢,只剩下两匹名驹在草原上不紧不慢地踱着步。
马背上的两人一个兴味盎然,一个归心似箭,白色的雄马每每向黑马靠近,都会被黑马的主人一脚踹开,怒气冲冲地对着白马的主人吼道:"管好你的马!"
"您的爱马又没有拒绝它,首相大人急什么呢?‘闪电'追求的又不是你。"
"混蛋!"红发少年狠狠地骂着,扬起手中的马鞭挥向那张调笑的脸。
仿佛预测到对方的动作,金发少年侧过脸,灵巧地避开了那一鞭,猛地把执鞭的手腕握在了手心里,不论那只手怎么挣扎,他还是温柔又有劲度地握着,执拗地把自己微热的温度传递给那只冰凉得让人心疼的手。
"放开我!"
红发少年可不领情,怒气在他的脸上涂上一层瑰丽的红,仿佛在纯白的细瓷上描上妖艳的色彩,就连天边绚丽的晚霞也要逊色三分。
金发少年听不见他的抗议,邪笑着冒了句:"你叫我罗伊,我就放了你。"
红发少年听到他的挑衅,反而不挣扎了,美丽的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冷笑道:"我给亲王殿下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放了我,要么你跪在地上求我放了你。"
金发少年剑眉一挑,对他的威胁置之一笑:"从今往后,我就叫你法兰蒂尔,你叫我罗伊。"
"哼,赢了我,你叫什么都行!"
话音刚落,法兰蒂尔跨在马肚上的腿横向一蹬,狠狠地踢中"闪电","闪电"踉跄一步,背上的主人失去了平衡,掌心还握着法兰蒂尔的手腕,连带的力量让两人都摔下了马。
法兰蒂尔趁势收回了手,迅速地站了起来,松了松发酸的手腕,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我想收拾你很久了!"
罗伊摔得较重,刚刚站起,法兰蒂尔的拳头就挥了过来,仓皇间还是看清了拳路,伸掌勉强把它攥住,心里大叫好险,嘴上却还嬉笑:"嘿嘿,打不到。"
对方也冷笑一下,趁他不防,屈起脚尖猛地一踢,正中罗伊的膝盖,罗伊一惊,单腿跪了下来,法兰蒂尔伸拳成掌,对准罗伊的肩勃的柔弱部位,飞速地劈了下去--
罗伊更快,一手收住飞来的一掌,另一手顺势扯住法兰蒂尔衣领,用力一反,把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占据着体重上的优势,罗伊把法兰蒂尔死死地压在草地上,身下的人急促的呼吸,喷发在自己脸上,罗伊觉得一种异样的热量慢慢地在身体里蒸腾。
"你输了,叫我的名字。"
征服的快感油然而生,伴着丝丝的宠溺,渴望从他红艳如血的唇中喊出自己的名字。
"以为这样就赢得了我?"
一抹狡黠的光闪过法兰蒂尔的眼睛,罗伊刚想做出点反应,可惜已经太迟,只觉得腹部重重地受了一脚,整个人竟然被踢飞起来,眼前景色一晃,直到背部狠狠地撞上类似树干的粗壮物体,才被挡了下来,"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这一击让罗伊全身的骨头彷似散了架,腹背都在疯狂地叫嚣,没想到这么单薄的人,爆发力竟然这么强!
法兰蒂尔拍拍身上的尘土,缓缓地走了过来,看看趴在脚下的罗伊,冷哼一声:"怎么样,亲王殿下,滋味好受吧?"
"就这么点力道,就像挠痒痒一样。"就算身上疼得不行,嘴上也不能认输。
"哦?那就多挠两下!"
法兰蒂尔脸一沉,决心让他多吃点苦头,好打消他骚扰自己的念头,伸手提起罗伊的衣领,把他小猫一样拎了起来,抡起拳头就要往脸上揍--
罗伊忽地睁大眼睛,捏住了那只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腕,一个反手擒拿,向后一扭,法兰蒂尔整个身子都被扭转了过来,手腕处闪电般传来一阵锐利的痛,法兰蒂尔闷哼一声,却是倔强地咬住了牙关,不让对手听见这等同于求饶的声音。
罗伊听到那声细微的呜咽,一下子软下心来,力度放松了不少,却没有松手。
法兰蒂尔身材高挑颀长,只比自己矮半个头,罗伊的鼻端刚好触到那头艳丽的柔丝,似有若无的淡香让人心猿意马。
一手锁住法兰蒂尔的侧腰,力道刚好让他失去反抗的力气,却发现那腰枝不盈一握,触感好得让人舍不得放手。
"认输吧。"确定对手没有翻盘的余地,罗伊微笑着,在他耳边循循善诱。
他哪里知道,以法兰蒂尔刚烈的性格,要他认输简直比登天还难!
"妄想!"罗伊的诱降只换来一声低喝。
法兰蒂尔忍住疼痛,凭借身体的高度柔韧性,使尽力气在右脚,猛用力,高高地抬起,越过肩膀,踢过头顶,脚尖狠狠地落在罗伊的额头上!
罗伊的脑袋"嗡"地一下,眼前即刻冒出金星,但还算清醒,扭住法兰蒂尔的手不放,往后一踉跄,两人都摔倒在地上。
法兰蒂尔躺在自己身上,被抱了个满怀,罗伊心里甜甜的,只觉得什么疼痛都值回来了。
"放开我!"拼尽全力还没有挣脱他的魔爪,法兰蒂尔又急又恼。
抱着那结实又柔韧的身体,罗伊享受着呢,怎么能说放手就放手?
"呵呵,求饶我就放开你。"
"做梦!"
听到他有力的反抗,罗伊感觉他又要出什么招数,心里一紧,果然,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脖子上,冷冷的反光像在跟自己谈判。
"你用刀?"
法兰蒂尔的刀子往身后的脖子一顶:"没说过不能用刀。"
眼看胜利的果实一点点地消逝,罗伊很不甘心:"我不信你会伤我。"
"不信?试试看。"
不是威胁,刀刃向喉咙又逼近了一寸,已经跟皮肉来了个亲密接触,细微的血管被割破,渗出了点点血珠。
无奈,紧握着的手只能极不情愿地松开。
刚被释放,法兰蒂尔坐了起来,一个翻身,轮到他骑在罗伊身上,扬起戏谑的笑:"告诉你,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罗伊望着这个执着得可爱的人,爱死了他眼里那抹桀骜不逊的眼神,看着他唇边胜利的笑意,不论是刚刚压在上面,还是现在躺在下面,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求饶,求饶我就放过你。"
听他学着自己刚才挑逗的话语,罗伊只觉得好笑,以他的脾性,要是不认输,只怕纠缠到明天早上还分不出高低。
"我输了,饶了我吧。"
是的,他投降,彻底地被征服。
在法兰蒂尔面前,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乖乖地当他的战俘。
得到满意的答案,法兰蒂尔得意地笑了,手中的刀子也从颈脉处移了出来。
身下的败将见状,又在那里叫嚣:"可我还是要叫你法兰蒂尔!"
"凭什么?你已经输了!"
"名字不是用来叫的吗?难道你更希望别人叫你‘首相'?"
骑在上面的人微微一震,顿时无语。
确实,名字就是用来叫的,肯达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唤过他的名字了,称呼他"首相","大人",听起来像在喊另外一个人,不是在叫他。
他的名字,叫法兰蒂尔,被抛弃在世上另一个角落,再也不被人记起。
"法兰蒂尔,多好听的名字......"
身下的人赞美着,用动听的声音,唤着他的名。
像被蛊惑了一般,法兰蒂尔微微失神,没有喝止他,只是匆匆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去寻"雷神"。
四下一望,却不见了爱骑的身影。
"雷神!雷神!!"
焦急地呼唤着,除了自己的回音,竟不见"雷神"像往日一样奔向自己。
"可能是跟‘闪电'私奔了,喏,我的马也不见了。"
"你......你......"法兰蒂尔望着身后的痞子,气得提起他的衣领语无伦次:"把马还给我!"
"不要这么盯着我嘛,马又不是我偷的,你应该祝福它找到合适的伴侣。"
"你这个痞子!无赖!!流氓!!!"
"哎,省些力气走路吧,不赶回去他们会着急的。"
"滚!离我远点!"
"我们走的都是同一条路,挨近点有什么关系?"
"你再靠过来我就宰了你!"
"好,别紧张,把刀子收起来......"
............
11醉影
两人徒步回到营帐时,已经是篝火点点,狩猎的人马悉数归队,人人满载而归,只有亲王和首相不仅两手空空,连坐骑也不知所踪,灰头土脸,一身狼狈,大家觉得好笑又不敢笑,心里直道两人是斯文草包。
法兰蒂尔懒得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他最爱干净,忍受不了满身的灰尘,一回来就让人备水沐浴。
罗伊自觉浑身是伤,不敢要人伺候,只好躲起来自己处理了一下,匆匆换了身衣服,刚换好,帐外便有人通传,国王陛下的宴会开始了。
国王的营帐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营帐外篝火熊熊,刚刚打来的野味在烤架上辗转;营帐内把酒言欢,国王和众臣不分彼此,围坐成一团。
杰伊今天特别开怀,不必说,今年的狩猎又是他第一,连天上的苍鹰都被他打下来了,足见其过人的好眼力。开席前又嘉奖了几位狩猎出色的将军,并把几名优秀的副将名字模样记在心里,暗自高兴又发现了人才,这趟狩猎没有白来。
欣喜之下,杰伊下令今晚众臣尽情狂欢,不必守君臣之礼。
难得国王放下架子,众人喝得十分开心,又有歌舞助兴,更是不亦乐乎。
罗伊走进大帐的时候,众人已是酒过三旬,身子飘飘的有些忘了身份,叫了声"亲王"后,便嚷嚷着要罚他的酒。
罗伊也不介意,知道自己空手而归,又姗姗来迟,罚酒是避无可避,于是大大方方地喝下满满三杯拦路酒,才走向自己的座位。
"好!亲王殿下果然爽快,最后一个到的要罚双倍!"
"好!好!"众人跟着起哄。
罗伊闻言,心里一紧,连忙四下张望,果然,法兰蒂尔还没到,心里暗道不妙。
就在这时,帐外的司仪高声通传:"首相大人到--"
众人的神经被挑得兴奋起来,纷纷望向帐外。
来人的脚步不急不徐,眼神不卑不亢,进帐便向杰伊行礼:"法兰蒂尔来迟,请陛下恕罪。"
"免礼!"杰伊心情大好,把手一挥,不作计较,转过头和身边的几位将军聊得起劲。
周遭被酒精挑逗得神经亢奋的人却不饶他:"首相大人迟到,按例要罚六杯酒!"
挑衅的话音刚落,敬酒的人就站了起来,个个手里都执着一只盛满美酒的杯子,把法兰蒂尔团团围住。
一闻到浓烈得熏人的酒精味,法兰蒂尔未喝先醉,生平最大的克星就是酒精,一旦沾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不会喝酒。"法兰蒂尔如实告知。
他哪里知道,这些人最爱为难不会喝酒的人,一听到这样的回答,更是把他围得更紧。
罗伊见法兰蒂尔对着酒杯皱眉,连忙起身帮他解围:"诸位不要为难他了,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小白脸,喝酒这事他不行,让我来替他好了。"
罗伊本是一片好心,却激起了法兰蒂尔的逆反心理,他本来还想推托过去,经罗伊这么一激,反而觉得不喝这酒就会被他最瞧不起的人瞧不起,猛地夺过其中一人的酒杯:"不就是喝酒吗?我可不想欠下什么人情!"
说完也不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仰起头就把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好!"周围一片恶意的喝彩。
那辛辣又苦涩的液体一钻进胃里,立即引来了一阵抗拒,感觉它就要顺着来路全送出来,法兰蒂尔忙捂住嘴,深吸了口气,艰苦地顶着。
法兰蒂尔那张苍白的脸,让罗伊又心疼又焦急,这人为了争口气就为难自己,真不知该骂他笨还是骂自己笨,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得逞。
法兰蒂尔刚喘了口气,第二杯紧随而来,罗伊一把抓住那只送往唇边的酒杯,低声劝道:"别喝了。"
谁知那只劝解的手却被法兰蒂尔冷冷地掰开:"你是我什么人哪,我喝酒要你来管?"
罗伊被这句话刺了一针,涨红了脸想说什么,又哑口无言,无可奈何地望着他又罐下一杯。
第三杯的时候,法兰蒂尔明显感觉到不行,金黄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曳,影子从一个变成两个,又变成四个,不得不动用两只手才把酒杯抓紧。
罗伊这次没有拦他,脸色却阴沉得可怕,那一双双盯着法兰蒂尔看的眼睛,由刚刚的恶作剧渐渐演变得不干净。
法兰蒂尔的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凝脂的皮肤留下被水滋润过的光泽,又在酒精的作用下一阵一阵地泛着光彩,艳丽的唇色蒙上一层醇醇的酒香,既清丽又妖冶,凝聚了一切诱人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