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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血族——by爱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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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唯一的错误,是他不该在得到答案之后那么快就暴露出他的真实嘴脸----我之所以那么温顺无害地任他们欺凌,只是因为我觉得伊凡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他,至于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与其说是无可奈何,倒不如说我是在为自己把伊凡陷入险境而惩罚自己。可是真相却残酷到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从未真的踏出过凯因家的阴影。

73 坦诚相待
我是白子,没有力量,自然不需要靠人类的血液来维持什么所谓的平衡,人类对我来说,也不仅仅是食物。我从来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一个人类,因为在我看来,他们中的某些人,实在是比血族的家伙可爱许多,所以,即使是在我不得不让他们消失时,我也会选择将他们发展为后裔,然后毫无痛苦地死在阳光之下。
但是对于伊凡与他的同伴,我应该用什么方式来回报他们呢?已经悄无声息落在他们身上的追踪符,本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必须直接确定伊凡的生死时准备的后手,可现在............
他们并不想杀死我,因为他们觉得没那个必要,他们在我身上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一切:暴虐的释放、欲望的发泄、能够给他们带来光明前途的五大血族世家之一凯因家族的准确地点............他们自以为仁慈地将我丢弃在荒凉的郊外,一大片丛林间的空地上,甚至连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的、可能循法律途径将他们送进监狱的痕迹也不理会。
日升月落,我安静地躺在那里,整整七天之后,血族的强悍复原能力,才使我的手脚得以动弹,悄悄返回师傅为我准备的居所,我洗净所有令我厌恶的感觉,无尽的杀意在我的血液里沸腾,就是因为这一身带着凯因家诅咒的血,所以注定我永远无法逃开黑暗与光明之间的争斗吗?连渴望一点点的温情,都是不能实现的奢望吗?
也许当时我是真的被愤怒与失望冲昏了头脑,我竟然忘记了师傅再三叮咛的"在学业完成之前,不可踏出省城一步"的戒令!而那,是师傅为我批命过后,对我唯一的叮咛............
伊凡与他们的同伴,潇洒自在地选择了豪华游轮返回欧洲,因为担心他们上报的功劳会被抢走,所以这几个白痴竟然只是含糊不清地描述了一下他们所得到的情报,潜藏于他们身边的我除了冷笑,再没有别的表情。一路的风平浪静,最终结束于游轮即将抵达目的地的前一天夜里。
正如伊凡他们所料,贪功冒进的教庭主教向教皇上报了他们语焉不详的情报,正被血族接二连三挑衅而火冒三丈的教庭立刻做出了反应,不再等待再确切的情报,便仓促计划了一次精英尽出的围剿,可惜凯因家不但早有防备,还巧妙地设下了陷阱,集中了黑暗议会的精锐,狠狠给教庭来了一次伏击,教庭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暴怒之下的教皇下令立刻将伊凡他们带往教庭,仔细询问详细经过。
我当然不会让伊凡他们那么逍遥,之前为了伊凡的平安,我说出了许多从四哥哥无意中说出的家族秘道,如果让伊凡他们活着回到教庭,那我岂不是成全了他们?之所以追踪一路却不真的下手对付他们,也只是为了让他们品尝一下梦想成真却转眼成空的大悲大喜----一如他们对我所做的。
不过太早杀了他们,似乎又变相地帮助了凯因家,他们一样是使我痛苦不堪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再三思量之后,我打定主意,我要让伊凡他们说出凯因家的秘道,然后在他们获得梦寐以求的光明前途时,引爆我在他们身上种下的爆裂符!
我的计划倒是不错,可我并不知道教庭已经在凯因家吃了一次苦头,既然重创教庭的目的已经达到,父亲与哥哥们又怎么可能让伊凡他们活着?他们派出的人马几乎与教庭派出的鹰犬同时找到伊凡等人乘坐的游轮,一场混战于焉展开。
那一天晚上,我冷眼看着他们之间的争斗所掀起的海浪,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其实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由,他们一直都知道我还活着,一直都生活在什么地方,他们把伊凡与我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当做一场游戏,一场较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四年的时间,并不能让我获得多少力量,师傅说我的血脉制约了我获得强悍肉体力量的可能,我唯一可能的成就,在于精神,但我所经历的一切,使我的精神总是处于极端位置,不是过于亢奋,就是过于低落,这是我的弱点,也是我不可能获得足以与家族或教庭对抗之能力的关键,如果我能忍下心中的不忿与仇恨,数十年的静休,可以让我成长起来,而不至于因为情绪的波动影响到我的心性。
可我真的忍不下来,我只想亲眼看着伊凡他们死去,至于凯因家,是他们带给我生命,再还给他们也无所谓,但前提是我要他们中的几个人给我陪葬!
混战的最后,以两个哥哥的被掳作为结束,因为有人质在手,教庭要求凯因家撤离,终于平静的游轮上,教庭的主教仔细询问了伊凡等人所有的情报,当场宣布会给予他们圣骑士的封号,可惜,还没等他们欢呼出声,爆裂符已经被我引爆!
我的力量太小,引动爆裂符必须在一定距离之内,血肉横飞中,我自然也不可能再隐藏住身形,师傅留下的最后一张隐身符也被我用掉了。似乎相当惊异于我的出现,那位主教大人竟一点儿也不在乎伊凡等人的死亡,反而开始挑拨我两个哥哥对我的仇视----真是好笑,凯因家有谁还不够讨厌我?有谁还不够厌恶我的存在?冷笑着将两个被压制住力量的哥哥一一斩杀,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主教与他的光明骑士,不就是死吗?我一点儿也不在乎!何况,血族的不死之身,在我的身上有着更为强悍的体现。
只是,我似乎没有那个机会再次验证什么了,已经撤离的凯因家精锐去而复返,四哥哥的出现令我如临大敌----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令我恐惧的话,也就只有他了。他相当清楚我为什么会对他百般讨好,而他也不介意利用他的影响力让我对他再卑躬屈膝一些,唯一的条件,是我完全的驯服。
就是这样的驯服,让我最终选择不顾一切地逃亡,我不想成为一个傀儡,也不想忘记凯因家其他人对我所曾有过的折磨,如果有一天,我被四哥哥磨去所有棱角,我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
毫不犹豫地,我选择了逃跑,正面对上教庭,并不意味着我对凯因家的妥协,也许这四年来我依然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但至少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我曾真切地感觉到自由,我不要再回到凯因家去!
教庭主教与光明骑士的拼死一搏,为我争取了一些时间,我顺利地逃回东方,但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却让我对凯因家的怨恨再度复燃----知道我有师傅的庇护而不再恐惧家族的势力,四哥哥利用后裔与东方的一些妖魔搭上了线,将师傅的师门全数尽灭,师傅也不知所踪............
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样,在东方发展势力一向是黑暗议会可望而不及的目标,即使没有我的事,做为黑暗议会激进派的凯因家,也一样会想别的方式达到这个目的,但这并不能做为我原谅自己的借口!可我没有力量报仇,没有力量与家族抗衡,甚至无法证明师门被灭的背后有西方血族存在的痕迹............
我开始流浪漂泊,不在一个地方停留一天以上,不给别人留下过于深刻的印象。我寻找任何可能的方式提升自己的力量,直到我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雪山上感受到那微弱而诡异的黑暗召唤。在允诺能让我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之后,我成为一枚戒指的奴仆,然后............
获得力量的代价,就是必须解决那个真正的"赛伦斯"留下的麻烦吗?赛伦斯----不,应该叫米亚,至少现在清醒着的,是属于米亚的人格。在踏进这个世界的时候,戒指的灵体曾说过,因为他的精神总是波动太大,所以要加以封印,来帮助他在平静的心境中获得更多的实力提升。
"狡猾的家伙,你可没有说过这样的封印会把我记忆也一并封住啊!怕我想起什么,所以连相貌都做了伪装啊!那个鬼面............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对我的身体做了那么多手脚,还真是............他不会就是真正的‘赛伦斯'吧?唔............"米亚眨了眨眼,情绪低落地继续把玩着那片小小的金属薄片,"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我吗?伴随着那些属于‘赛伦斯'的知识一并存在我脑海里的记忆,所产生的新的人格,是真正的‘赛伦斯',还是一无所知的米亚?如果是我,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从前‘赛伦斯'所认识的人?如果不是我,那么............"
轻巧的脚步声惊动了仍有些疲惫的米亚,苦笑着收起那片属于"赛伦斯"的金属薄片,琉璃色的红眸缓缓闭上,算了,反正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那个人格也完全不明白力量的重要性,无所谓了。只要主动权在米亚的手里,其他的也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只是,有些事情还不能让那一个人格知道,这才是关键哪!
那双晶莹眼眸再次睁开的时候,又是一片漆黑宁静的清澈,好一会儿之后,才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更加搂紧了身上柔软细腻的兽皮,舒适而体贴的触感,说明兽皮之下的自己仍不着寸缕,这样的认知,令赛伦斯相当尴尬,不仅如此,私密处隐约的疼痛更是说明了之前在他认为是梦境的春色是真实发生过的,羞涩伴随着某种耻辱感,为他的面颊染上一层绯红。
好羞人!他............他竟然真的和越做了那种事!!!他、他、他............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胆了?竟然敢在越在场的时候,脱得一丝不挂下水去洗澡!他、他、他............
"赛伦斯,好些了吗?"轻柔地询问在耳边响起,正是那个让他此刻只能乖乖躺着休息的家伙!赛伦斯胡乱地点头,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个............碧怎么样了?他还好吧?"尴尬地随便找个借口,赛伦斯的目光开始在小小的空间里四处游移,就是不敢在越的身上多做停留,即使不得不看向他的时候,视线也绝对定格在越的咽喉以下、腰部以上。
"碧的情况不是太好,他............"越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犹豫片刻,还是说道,"碧不想再与麒麟有所牵扯,所以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麒麟?"蓦然听到这样一个带着兽类气息的名字,赛伦斯终于好奇地抬起了头,目光与越轻碰,又飞快地低了下去,沙哑着问道,"是那个............嗯,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吗?他是谁?"
看着赛伦斯那样害羞的表情,越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实在有待加强,不过才几个小时而已,他竟然又想将赛伦斯压在身下恣意掠夺了!难道一碰上赛伦斯,他就变成一只只会发情的禽兽了吗?尴尬地轻咳一声,越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同样有些不知该将视线往哪里放的无措,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赛伦斯关于麒麟的一些事情。
"麒麟他,他不是人类,他是帮助安西帝国的开国大帝建功立业的战宠,嗯,是一只生存了很久的神兽。"越的话惊得赛伦斯浑身一颤!那个人哪里有一点儿兽类的特征?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绝不会将他当成兽类!同样是异兽幻化,但无论是拉莫还是小蓝,他们都在细微之处保持着自己身为兽类时的一点儿小特点,比如拉莫偶尔会吐出来秀秀的暗红长信、比如小蓝的美丽瞳眸偶尔会变成蛇类那种尖锐竖立着的形象----不得不说,异兽终究是异兽,在他们看来,即使幻成人形,他们仍然把自己当做兽类。
可那个麒麟............
"神兽?"赛伦斯喃喃念了两声,突然很是奇怪地看着越,自从和越有了那样的暧昧关系之后,他第一次正视着越的眼睛,"他是安西帝国开国大帝的战宠,怎么会和碧扯上关系?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这话问得有技巧!越不禁有些本能地抗拒,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越!"看出越的抗拒,赛伦斯不满地低声叫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有些事情你没有告诉我,一定是有你的理由,我才不在乎那个。我的意思是,那个麒麟既然是那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和碧纠缠不清?他............他不是人类啊!"
略一停顿,赛伦斯似乎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急忙又补充一句,"不,我的意思是,嗯............碧............不对,这个............"想来想去,赛伦斯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合适的言辞表述清楚自己的意思,气恼地一拍自己身上的兽皮,恨恨地说道,"算了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不是人类关我什么事?他是什么神兽又关我什么事?既然碧不想看见他,叫他暂时不要出现就好了!哪有那么多麻烦!"
"事情有那么简单就好了!"越苦笑,同时也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多疑,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赛伦斯关于自己另一层身份的事情,但,既然连他是"黑煞"的一分子这样的事实他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赛伦斯,再多告诉赛伦斯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一样可以换到一笔天价的财富,赛伦斯没有出卖"黑煞",也一样不会出卖"安西帝国的皇子越"!如果他连自己的爱人都信不过,这世上,他还能相信谁呢?
74 皇族身份
"赛伦斯,你看着我。"越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选择了用最直接的方式,将自己想要告诉赛伦斯的信息坦呈在赛伦斯的目光中。
不知其意的赛伦斯微微一愕,清澈而明媚的黑眸染上困惑,却乖乖地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看着越俊逸的脸庞,为他此刻慎重而严肃的表情有些心慌,他也有自己的秘密,哪怕在两人有了如此亲密关系的现在,他也没有想将那些秘密公开的意思,可越............他的神情言行,却是在向他施压。
"越............你不用什么事都告诉我的............"慌乱地赛伦斯伸手捂住越的眼睛,有些不敢直视那对总是用温柔目光呵护着他的黑紫双眸,"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我............我............我是喜欢你,但是............不要用这种方式要我证明............我不想有伤害你的那一天............"
尽管赛伦斯的低声呓语很是让人怜惜,而他用这种语气所表明出的决心与态度也的确让越更加确定他对自己的真心与爱意,但越却没有放弃自己打算的意思----他有他的坚持,说他有些卑鄙也好,说他有些恶劣也好,至少在赛伦斯好不容易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人的现在,他要下更重的筹码锁住赛伦斯的心。
"嘘............嘘............别怕!别怕!"越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拉开赛伦斯覆于自己双眸前的纤细长指,低垂着眼睑,将那修长的指尖送到自己唇边,细细地吮吻,低声地劝慰,"赛伦斯,每个人对待自己感情的方式不同,而我选择彻底的坦诚。这只是我的选择,而我并不想带给你太多压力,何况,我并没有要求你一定替我保守秘密。"
赛伦斯指尖一颤,下意识地要收回,却敌不过越的力量,仍是委屈地留在了越的唇边。"可是............"秘密之所以被称为"秘密",不就是因为有需要保留的隐秘吗?否则的话,哪还叫什么"秘密"?
"不,不,不,听我说完。"越抚摸着赛伦斯写满慌乱的脸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赛伦斯,我并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一直以来在你面前,我似乎都没有过什么过激的举动,但相信我,除了必要的隐藏之外,那是属于我的另一类面具。我喜欢你,自然希望你只看得到我好的一面。如果你没有回应我的感情,这样的隐瞒还会继续,我也不会对你有半分愧疚。但现在不一样了............"
越松开赛伦斯的手,亲昵地在他唇瓣上亲吻缠绵片刻,如愿地看着赛伦斯渐渐有所放松,这才依依不舍地又轻啄两下,离开那柔嫩的丰润,"你回应了我,你也喜欢着我。而我什么也不能给你,不能给你奢华的享乐、不能给你片刻不离地陪伴、不能给你宁静无忧的生活,我甚至可能会在某种情况下伤害你............"说到这里的时候,越脑海中想到的,是那个魔族所说的关于使塞拉族神子满心绝望地踏上祭台的事,虽然不大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件事,但想想自己可能会对那位神子做出的伤害,越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略一停顿之后,他摇头甩开自己莫明其妙的闪神,继续说道,"............我什么也不能做到,什么也不能保证,至少,我要给你我的弱点。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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