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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也许会寂寞——by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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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二位要点什么?"两人和声双重奏响起,吓了他们也吓了我一跳。安不知什么时候也抱着菜单来到桌前,和我并肩而立。
"哇!你们是双胞胎啊!"那个女孩子讶异的轻呼,"好有意思哦!"
有意思?我轻挑眉,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双胞胎这么大惊小怪,这孩子有意思。
安面带微笑,语气优雅:"谢谢您觉得我们有意思,实际上很少有女孩子认为我们有意思,倒是有不少男孩子对我们有意思。不过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请问你们要点什么?"
"......"那女孩噎住了,大概没有想到眼前漂亮犹如日本人形似的老板说话会这么心直口快兼没心没肺吧?
我推开安,狠狠剜了她一眼,没事你倒什么乱,一边待着去!然后换上一副比较和蔼的面孔对着桌子边坐立不安的男女说到:"不好意思,她今天不舒服,所以说话有些颠三倒四,请见谅。"
女孩颇识趣地点头,刚张口要说话,被一直沉默的阿戎打断了,"两杯蓝山咖啡,谢谢。"
"好。"我点点头,记下了,随即拖着安离去。
后堂内。
你放手啊,痛痛痛......安死命地掰开我捏住她胳膊的手,哼哧哼哧地发火。你没看见他们那副模样?想不到阿戎这家伙居然给我男女通吃!
我凉凉地瞄着她,你气什么?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我就不信你不生气......你说谁是太监?她恶狠狠地瞪我,一双勾魂索命爪立马攀了上来。
不要玩了,快去干活啊!我挣脱开来,一手指着外面,客人在等着,上茶!
是......见我没什么反应,颇感无趣的安悻悻离去。当房门掩上的那一刻,我捂住脸,靠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泪水控制不住的从指缝间涌出。
为什么?既然可以和女人交往,为什么当初要以那种理由离开?
你完全可以使用别的借口啊?哪怕是一句"我们合不来"都可以!为什么要这么骗我?
情绪完全失控,我伏在纸箱上恸哭不已,多年来的依恋,斩不断的情思,纠缠已久的心结,在这一刻全数崩溃,破裂成无法愈合的碎片。

好些了?一杯温热的咖啡递到我的面前,加送一条热毛巾。
我吸吸鼻子,用毛巾捂住红肿的双眼,闷闷的声音从毛巾里面吐出:"谢谢,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沉默。
安?我抬起头,奇怪地看着神色古怪的她。你怎么不说话?沉默。
安?我抬起头,奇怪地看着神色古怪的她。你怎么不说话?
安轻叹口气,弯下身子默默地抚摩我的头发,"没什么。"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忽然转身欲走。
我忙拉住她,"等等,出了什么事么?"
"没事。"
"安,你不要想瞒我,别忘了我们是双胞胎,你的心里有事情我都会感觉到。"
"......你知道后来阿戎怎么样了么?"她扭过头不看我,目光闪烁。
"怎么样......我不在乎了。"
"嘴硬。"
"好吧,那你说后来怎么了?"我自暴自弃的问。
"我问他阿槐最近如何,结果他反问我阿槐是谁!"
"什么?"我蹙眉,"他怎么能......等等,你为什么在他女朋友面前提到阿槐?"
"呵呵,你还是喜欢脱离重点。不过你一定不会相信一件事--阿戎他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女朋友自己是个GAY,他在酒吧和别的男人调情的同时还与女孩子交往!阿戎他根本就在欺骗那个女孩!"
不可能,尽管被他如此对待过一次,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再次这么做。
看着面色苍白的我,安有些不忍,于是坐到我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
我不能原谅......他到底要伤害多少人才能够明白,如果不能就不要去欺骗别人。安恨恨地低语。
所以我说出来了。她看着我,用探询的目光。
......?我讶异的盯住她。
安烦躁地抓抓头,语气闷闷地说:"我问他几时和阿槐分的手,但他很紧张地骂我胡说。他女友问我阿槐是不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于是我告诉她那是他男朋友!"
结果那女孩受了很大刺激,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阿戎是个GAY,而且还一直小心的瞒着自己,两人在店里大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阿戎在咖啡店里丢尽了脸,钱也忘了付就逃走了,因为受不了周围客人异样的目光。
"你这样做......很过分。"我静静地看着她。
我就知道你还忘不了他!安激动地扑上来握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这种时候你还要帮他说话么?
我努力想推开她,一边挣扎着说:"不论如何,阿戎他一定是迫不得已......"
安忽然抱住我,将头埋进我的颈窝,低声叹息。
宁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那个男人不过是个不敢正视自己的懦夫,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要我怎么做才好......
肩膀上湿湿的,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她的?我的?
我闭上眼睛,抱住她,静静地感受着和我相同的体温。
安,我好累,我不想再谈恋爱了。
感觉怀抱中的身子一震,安抬起一张伤心的脸,是我的错对不对?都怪我对不对?
怎么会?我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无奈地笑着。对人失望了啊......交往次数太多了,经历过的太多了,所以才不想对别人再抱以期望了啊。
我明白,安忽然将我按倒在沙发上,头发垂落下来,轻轻地拂过我的脸颊。她低声道,就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故意捣乱,你也许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说什么?我撩开眼前的长发,想要坐起来,但被对方压制住,一动不能动。安......?
我是故意的!安忽然大声的说道,语气犹如申明政府新颁布的红皮文件。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不希望你老想着他,所以我要让你完完全全的对他死心!安的眼神忽然灼灼发亮,情绪激动。我被她压得动弹不得,精神紧张,觉得要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安,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安你先让我起来......结果被一片柔软堵住了嘴唇。
一片空白。
安你在做什么?
为什么要吻我?
宁,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安的声音很低,带着哭音。
为什么?
我不想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为什么我要是你的妹妹?如果是一个不相干的男人,我决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紧紧抱住了我。我们不要继续那个游戏了,都结束好不好?
宁,不要讨厌我......
我沉默不语。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一片混乱。
宁?许久不见回应,安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看着我。你在生气么?一双微凉的手抚上我的脸,手心因为紧张而出了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许只有短短几分钟,我睁开眼睛,笔直地望着眼前一脸绝望的女孩。
知道我已经对所有的男人都死心了,现在你才说游戏结束了?你要我怎么接受?
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所以这场游戏,算我赢。你要准备好做我一辈子的奴隶。
宁......?安的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你是说......?
这次换我堵住了她的嘴唇。
和我拥有相同的DNA的另一个我啊,只有你,永远不会骗我,不会负我,对不对?
我不再需要别人,我们不再需要第三个人。为什么这么久才发现,原来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安,这是你欠我的,必须终身偿还,不得上诉。
窗外,色彩绚烂的礼花闪烁绽放,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圣诞节降临了。

--END--

也许会寂寞

我坐在這裏看著時間溜過

"那么,结帐吧。"他看了看手表,说道。
阿戎默默地点头,掏出皮夹。AA制,没有关系,无关义务。
然后阿槐先行起身离开,阿戎又在原地坐了约十分钟,最后也索然无味的走出这家名叫"地平线"的咖啡馆。
他不知道和他分手到底正不正确,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因为阿槐连分手都比他早一步提出。
这条街道以往总是我们两人并排走过,温暖的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无言地交换着彼此的体温。我们喜欢这样一路散步,从家里来到"地平线"喝摩卡咖啡,然后再从这里走回街角的公寓。
现在阿槐已经单独一个人先走了,坚定地迈向另一个方向。而阿戎只好将双手深深插入风衣的口袋中,郁闷地沿来路返回空荡荡的房子。

 

其实我讨厌水龙头的回音
滴滴答答的挑拔告诉我有多寂寞

 

啪地拧开灯,我将身上沉重的大衣甩到衣架上,然后把自己抛向生硬的单人床。
崭新的床单散发着陌生的气味,明晃晃的灯泡闪烁着陌生的光芒,窄小的厨房传来滴滴嗒嗒的漏水声。房东承诺过要修好的水龙头依然尚未兑现。
格格不入的感觉无处不在地挑拨着我的神经,心绪渐渐烦躁起来,于是坐起身,伸手从床头柜上抓来一包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让尼古丁全面侵染了肺部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包"七星",阿戎经常抽的牌子。
滴答,滴答......
该作些什么才好。寂静的房间里四处散落着尚未拆封的纸箱,算了,明天再收拾,今晚没有心情。又狠狠吸了一口,将郁闷的情绪用力地吐出身体。
滴答,滴答......
看着手里剩下的那包"七星",忽然觉得很刺眼,于是迅速揉成一团丢向墙角。在房间里没头苍蝇似地转了几圈,总是无法忽视那团东西,想了想,走过去又捡起来握在手心。
踢开卫生间的门,一把将它丢进马桶,按下阀门,于是那东西很快随着急速旋转的水流消失了。
接着,一切又恢复宁静。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妈的!我再也受不了!猛然推开窗户,顿时,一股冷冷的夜风夹裹着外面街道上的声色光影,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嘈杂声扑面而来,涌进了狭小的屋子。水龙头那细小的水滴声终于消失了。
于是重新回到床上,在吵闹声中伴随着寒意入睡。

 

有谁和谁走过灯火一下下闪灿
只有老房子记得这些人的承诺

 

偌大的房间里,再没有平日的热闹与温馨。兰色的沙发里少了一具蜷缩的身影,往日显得神秘的黑色窗帘沉重的静静垂落在墙角,地毯上干干净净,没有散乱的杂志与画稿,安静的空气似乎忘记流动,连灯光都很沉默。
滴答,滴答!
水池那儿传来漏水的声音,阿槐总是说要找人来修一修水龙头,可最后还是没有修得成。
啪嗒啪嗒......外面有谁穿着拖鞋匆匆走过楼道,接着是一阵嬉笑声,大概是对门的邻居家来客人了。这栋公寓里似乎所有的住户都很喜欢开派对,除了我们这一户。因为我无法对同事或朋友解释自己与阿徊同居的理由。尽管没有任何人来访过我们的家,我还是以为自己很满足,并且一直坚信阿槐也是如此。多么的一相情愿。
门外寂静下来,应声灯忽然就闪灭了,走廊内恢复了幽暗的光线。
我慢慢退进沙发,打开电视,然后学着阿槐的姿势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
滴答滴答......
很难受,十分钟后,我得出结论。四肢已经开始发麻,肩膀也觉得不舒服,可阿槐总是这个样子一边守着电视上的八点档,一边等他回来。记得自己还曾笑他,居然喜欢看那些无聊的肥皂剧。可阿槐对我的嘲笑永远是置若罔闻,依旧每夜那样守着电视,并且要我搂着他,一起熬夜,直到睡着后由我将他抱回床上。
我将脸埋进沙发的缝隙,贪婪地寻找阿槐的气息。
"那个男主角真过分,明明喜欢女主角还要娶另一个人,简直白痴!"有一次阿槐看着屏幕,头也不回地评论着。"这个导演也太烂了!"
我笑得温柔:"这只不过是电视上的东西,何必认真?"
阿槐忿忿回头瞪他:"你难道不同情那个女主角?冷血!"
我闻言搂紧了阿槐,"你都快成沙发马铃薯了,不要再看这些东西,头脑会被搅坏。"
"哼!"阿槐生气地扭开身体,不再看他。半晌,才幽幽道:"其实也不能怪导演烂,现实中这种愚蠢的行为每天都在发生,毕竟我们不是活在一个能随心所欲的世界里......"
我捂住了阿槐的嘴,露出坏笑:"不要再说了,与其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不如多陪陪我,你算算,我们多久没有那个了?"
阿槐立刻红了脸,掰开他的手,"没正经样!"
"你想我正经来一次?没问题!"我立刻重整表情,一脸严肃地剥身下人儿的衣服。
"哎呀!你要我笑场?"阿槐惊呼,随即真忍不住笑了出来。接着却又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阿戎,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褪下阿槐最后一件单衣,以吻缄口,"那怎么可能......"

 

听过谁和谁的呼吸像潮起潮落
有某某的声音一句句的隐没
窗薕长了耳朵说不定录下来拿去广播
我睡得很不塌实,总是有什么异常的声响在挠动昏昏沉沉的神经,最后我还是睁开了眼睛,必须找出一直吵自己睡觉的声源。
窗外已是一派漆黑,夜深人静,草虫低吟,水龙头的声音枯燥依旧。
很容易就找出来了,就在隔壁。薄薄的墙壁无法阻止对面传来一阵阵酥软的呻吟,急促的喘息,以及模糊不清的低语。
我颓丧地倒下,将头蒙进被子里。可是那声音仿佛有意识似拼命往我的耳朵里钻,渐渐缠绕我的全身,挑动着身体某处的脉动。眼前闪现出一张英挺的面孔,欲望在悄悄萌发。
"阿戎......"叹息似的吐出这个名字,我放弃地将手沿着小腹缓缓滑向下面,握住那一处饥渴的分身,开始抚慰自己。
滴答,滴答......啊......啊......寂寞的水滴声,混杂着寂寞的呻吟,回荡在漆黑的空间。
隔壁享受着鱼谁之欢的两人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察觉墙的另一边,有个男人在无声的哀鸣中与他们同时达到高潮。

 

在我和某某之前这里是谁的窝
有谁比谁快活谁为谁而难过
留下多少指纹说不定做过一样的动作

 

电视上正在播出国际新闻,伊拉克战事如火如荼。阿槐坐在桌子前,一边盯着电视一边吃着牛肉泡面。卫生间的水龙头失修已久,他也懒得去修。地上铺满杂志与画稿,走路时还要小心别踩着下落不明的手机。现在这里已经渐渐像个单身汉住的地方了。
丁咚,丁咚!门铃响了,他慢吞吞地去开门。阿戎站在外面,满脸颓废,满身沧桑。
"我们可不可以从头来过?"他乞求似地问,眼睛里已经被一种叫做决然的东西添满。
阿槐靠着门,状似悠闲地回答:"你不是要结婚?我都替你把分手先提出来了,为什么现在又来问我这个?"
"我已经和她退婚了。"他苦笑,"我发现我不能忍受没有你的日子。回来吧,好不好?"
阿槐皱眉,"你知不知道,现在这句话很像你最讨厌的肥皂剧台词?"
"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回到我身边?"阿戎近乎绝望地问。
阿槐沉吟半晌,说道:"那么,假如你说出我最想听的三个字,我就答应你。只有一次机会。"是他的机会,也是我的。阿槐在心里说,现在下注,买断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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