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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夙——byeggy-h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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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不准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煌无所谓地斜睨了敖磐一眼,拉起被褥翻身睡下,"我困了,请你出去。"
"煌......"
只露出了几缕秀发的人再也没理他,敖磐垂丧着头,迈着灌了铅的步子,离开了琼宾阁,离开了令他心爱,令他心碎的人。
次日,大殿之上,龙王宣布释放人质,同时准备开战前的最后部署。
斯蒂亚的风波也平息了,由于煌的平安归来,由于他的出面,一切都被"澄清"了,所有的谣言的散布都被归咎到了龙族头上,煌虚弱的身子自然也是龙族的罪证之一。一切似乎都回到了原样,人民变得更加团结对抗龙族,可是巫女荧的威信却已不似过去,巫女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即使有净化力也会中毒,也会害怕谣言而躲藏,那曾经神圣崇高的形象已经一去不复返,任何不妥的举动都立刻会引来非议,煌知道,荧也知道。
寝宫华丽柔软的大床周围,几个侍女端着精致的瓷碗,碗中盛着的是御膳房特地煮的有营养又清淡不腻的鸡丝粥。侍女们小心地服侍着,一勺勺地吹凉,喂给半坐着的人,不敢怠慢的动作却配上不自然的表情,原因不在他,只是因为那床上的并非这座宫殿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正坐在一扇门之隔的小书房内,批阅着公文。紧缩的眉头,冷然的眸子,暗飒的样子与平日并没什么不同,兴许还比前几日稍稍宁神,因为民众对于那莫须有的谣言,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面目,再也没有生事的报告被呈上来了。
在最后一张公文上批上字,暗飒稍稍舒展了一下手脚。从回到寝宫起也有1个多小时了,卧房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走到窗前呼吸了几口新鲜带着花香的空气,暗飒正开始揣测里面那人究竟能忍多久,就听到一声吼。
"够了,我不想再吃了!"
接着传出侍女们恐慌的声音,"可是,陛下吩咐的,为了您的身子......"
"我说了不想再吃了!"声音很快盖过了侍女们细弱的劝说,随即又开始冲向门外,"你在外面听够了吧,给我进来,暗飒!"
侍女们更加慌了,这斯蒂亚帝王的名字怎是可以随便直呼的!即使他与陛下的关系不寻常,但这样带着怒气和挑衅的口气,已是大不敬了吧。
"煌大人......"
"原来你还是挺神气的。"暗飒不紧不慢地开门,倚在门框上冷笑着看着床上的金发青年。紫眸扫过床边的侍女,侍女们赶紧收拾好餐具,行着礼离开了。
"去了水晶宫个把月,连嘴都变刁了?专为皇族准备的膳食也嫌不对胃口了?"暗飒慢慢走到床边,观察着瞪着眼的煌,那样子活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不,那不是虎,即便真是虎,在暗飒眼里也始终只是一只猫。
"我依约回来了,你满意了吧!"煌胸中的怒火已经快冲上头脑了,"你究竟想怎样!"
"怎样?"暗飒双手抱胸,用有趣的眼神看着那只因临行前自己的一句话便性情180度转变的煌,"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我在精心调养你被龙王折磨出病的身子。"
"......既然知道我的打算,这样对我又算是什么!"
煌握着拳头问出了在心里萦绕了一个月的话。回到艾斯蒂克之时,他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总之没有一回来就与暗飒挑上劲,像在逃避自己该面对的处决一样,首先向大众"解释"了那谣言,摇摇欲坠的身子当然成了龙族罪恶的最好证明,不过虚弱和旅途的劳累终于也使自己倒下了。醒来之时,已经躺在这张床上,御医为他检查了身体,开了些药膳,随即便有侍女们周到的服侍。
陛下还在御书房,知道这消息的时候自己居然松了口气,煌回想着。也许是自己还没做好准备,还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见那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宠了自己五年的人。事情早已败露,那么就没什么需要掩藏的了,不是吗!还是说,依旧伪装成那娇滴滴的模样,骗他自己真的爱上了他所以放弃了复仇?种种想法在心中演练着,矛盾着不知道该用哪种,不过当夜晚降临,隔着门听到外面的动静,心怦怦跳了起来,然而却迟迟不见人进到卧房来,想着暗飒那副把自己当小丑看的嘴脸,火就大起来,终于忍不住叫喊出来。
暗飒哼了一声,邪魅地勾起嘴角,"不再装了?"
"再装还有用么!"煌咬着唇回了一句。
"也对。"暗飒伸手抬起煌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因愤怒而微红的脸的确瘦了,却依旧很诱人,"不过看来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煌的金瞳不似以前那样妩媚,充满着锐利的光芒,"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逃不出你的手心,从一开始就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么!"
邪魅的笑滑过暗飒的唇,停留在唇角边,"看来的确不明白。"
吻,轻盈地落下,一触即离,蜻蜓点水般。煌瞪大了眼睛,挥手一个巴掌,却被暗飒轻易地擒住,按躺在了床上。
"你现在这眼神,让我想起了沙漠的时候呢。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在我身下呻吟求欢的样子。"
"你,休想!"煌的眸子中好似要喷发出火焰一般。
"是么?我记得在沙漠时我就说过,你只有嘴巴很硬。"
吻又一次落下,霸道地吮吸着,舌头扫荡着每一处。煌五年来第一次开始反抗,但无奈双手被牢牢扣住。又是一个长吻,快透不过气来了,煌的胸膛上下剧烈地起伏着,突然感到暗飒的手指顺着脸颊一路下滑,轻柔地在脖子上来回滑动,又钻进领口,一点点接近那最敏感的地方,在几乎触及之时,又徒然收回,然后再次接近。
该死!身体已经......在看到暗飒的那一瞬间起,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地......
暗飒笑着感受着身下人的变化,挣扎已经变成了微微的颤抖,煌的身体早已热了起来,呼吸更加急促,下身早就无法抵抗那样的爱抚而起了反应。唇瓣放软了,接受着暗飒吻,同时迎合着,舌缠绕在一起,贪婪地汲取着相隔一个月后对方的味道。
"如何?"暗飒终于停下了吻,"在外过了一个月,想念我了吧?"
煌恢复过来的一丝理智使眸子中顿然蒙上不甘,一字一顿地开口,"暗、飒!"
"不承认么?可你的身子却是很诚实。"
暗飒解开煌的衣服,开始新一轮的爱抚,唇在那瘦弱的身体上移动,在那敏感区停留,轻轻舔着。煌已经无法忍受了,自己的理智就要被吞噬了,就这么一会儿,身体就想要脱离大脑的控制。试图着转移注意力,可是头脑中却都只是欲望。一个月了,都没有被这个男人碰触,一个月,也只不一个月而已,自己竟是变得那么渴望他!
"......飒,飒,不行......"
"终于忍不住了么?"暗飒抬起头,映入眼帘的金瞳已经迷乱。微微一笑,暗飒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又将煌的衣物也都除去,两具截然不同却都是美丽无比的身体叠在了一起。
挣脱了理性的煌,伸着双臂环上暗飒,感受着暗飒的体温,释放着自己的欲望。呻吟的声音从刚才还是倔强的嘴中呼出,回荡在卧房之内。头脑越来越热,越来越烫,像要炸开来一样,意识,意识......
飒,不要走......
"啊!"身体一阵抽搐,煌从梦中惊醒。那是,那个梦难道是在水晶宫时的那个......
"......嗯?"耳边传来低沉有些沙哑的声音,"怎么醒了?现在还是半夜。"看来被煌吵醒的暗飒心情不太好,"快点睡了。"
看着那双眼睛不耐烦地合上,煌连吭声的时间都没有。动了动身子,才发觉赤裸的身体被暗飒有力的双臂环抱着,而暗飒那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竟让自己觉得很温暖,在他的怀抱中竟是能那么轻易地安眠。
可恶!
又想起那个梦,自己居然喊着飒,不希望他离去?!
(承认了吧,煌,你不会还不知道你是真的爱上了我了吧。)
煌的身体又微微颤了一下。昨夜暗飒并没有做到底,取而代之的却是这样一句带着嘲讽又有些认真的话。爱?怎么可能!即使这个身体渴望着他,但没有心的人哪里会有爱!该死!想到昨晚自己的防线在暗飒几下的挑弄之下完全崩垮,煌恨得咬牙切齿,那种糜烂淫荡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回响着。没想到这五年,编织着虚情假意的网,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被看不见网困住,就像毒素般渐渐地渗入身体,想击垮这个男人,自己却更轻而易举地被征服,而自己竟才刚刚发现。难道他想要自己明白的就是这个么!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他,就如这耳钉与自己的耳朵般,无法分离了么!他就是为了让自己明白这个,才把自己送去水晶宫的么!
暗飒!难道从沙漠相见起,就注定我要败在这个男人手中么!
爱,不可能,绝不可能!唯独这个,我绝不会承认!
"嗯......"
翻了个身,煌舒展着四肢,徒然觉得有些凉意,拉了拉被褥把自己裹紧,这才发现原来是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揉了揉眼睛,窗帘还拉着,但外面似乎已经阳光明媚。
原来睡得这么晚了,煌嘀咕着。环视了一下,床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只摇铃。通常帝王都是用这个来唤侍女入内服侍的,但由于煌一直在暗飒身边的缘故,这个铃早就被收起来了,看来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又被拿出来的吧。
犹豫了一下,煌还是拿起铃摇了摇。果然,有侍女推门而入了。
"您醒了吗?陛下吩咐了,说如果您身体还是不适,就不用下床了。"
敷衍地点点头,煌猜测着暗飒究竟安的什么心。一会儿,有侍女端着洗漱的温水进来了,又过一会儿,热腾腾的早餐也被端了进来。
"又是粥?"煌皱了皱眉,难道暗飒当他是不会咀嚼的孩子?
"陛下说您身子弱,还是吃些易消化的东西比较好。"
哼!煌不满地瞥了一眼,最终还是接过碗,毕竟睡了那么久,肚子确实也饿了。一勺入口,才发现原来这与昨日的是不同的,加了些什么药材,不过丝毫没有药味。
暗飒,你是想让我早点康复,好继续让你戏弄么!哼,那么就如你所愿,不吃白不吃!
百无聊赖般地在床上躺了半天,煌的脑子里却十分混乱。昨天的一幕,尤其是暗飒那句低沉有些沙哑的话,一直在耳边打转着。明明清楚自己绝不可能爱上他,但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摆脱它,像咒语一般束缚着自己。
好烦!
翻了个身,瞥见矮桌上摆放着的镜子,随手便取了过来。照了照,的确面容有些苍白。拢了拢头发,又看见了那对耳钉,深紫色的,就像那双眼睛从镜子中看着自己一般。当初究竟是为什么接受下来了呢?因为它漂亮?稀罕?如果是这样,那么终有一日我也会接受了那双真正的紫色吧......
看着高悬的天顶,煌蓦地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说他在自己心中确实是不同的么......可恶!他是,暗飒是夺走自己一切的人,自己的帝国,自己的姐姐,还有曾经以为会是永远的爱!决不会承认,决不能承认!我现在该想的如何复仇,如何用自己的手将他推入炼狱。
......可是,今晚怎么办呢?自己的意识无法控制身体的欲望,这已是事实,只要他的一个吻,甚至一个碰触,身体便会莫名地兴奋起来,这是从未有过的,曾经那么爱敖磐,也从没有那样热切的渴求;五年共枕,直到离开他身边,才发现没有那胸膛和双臂,夜晚是多么冰冷难眠。
我......飒......
昏昏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睁开眼睛,太阳已经沉得只露出一条金黄的边,周围的夕云是晚霞的颜色,金灿灿的,又有些紫色......该死,怎么又会想到他!煌从床上下来,有一些头晕,扶着墙慢慢走到窗边,欣赏着流云逸彩的美景。以前从没有在傍晚时分呆在这屋里过,原来从这里看出去是那么美丽。
咚咚几下敲门声,侍女们又送膳进来了。揭开碗,果然还是粥,不过倒是多了些水果。吃完,早早地去相连的浴池沐了浴,又回到床上,煌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这寝宫的主人一般,想想自己也不过一个侍从长,却大摇大摆地摇着帝王的铃,用着寝宫内的设施,暗飒也太放纵自己了一点吧。
不过也落得逍遥。煌自嘲地笑笑,开始盘算如何迎接暗飒那张傲慢冷嘲可憎的脸。不过,他却失算了,因为那夜暗飒并没有回寝宫。
煌有些纳闷。第二天还是同样的周到服侍,却依旧没有看到暗飒。第三天也如此。
煌开始有些烦躁了。心中有一些涌出的感觉,好似是不安,还有想快点见到他的急切。自己的身子又快要耐不住了,煌想着,在这处处充满他的味道的地方,明明知道他就在皇宫的某处却见不到他,这心切比在遥不可及的水晶宫时更胜了一筹。
到了第四天入夜,煌实在耐不住了。暗飒,这就是你给我的新的折磨么?!好了,我承认我的身体已经离不开你,这样总够了吧!
套了几件衣服,煌下床拉开了门。又理了理领口,终于迈出了卧房。反正他也没说过不能出去,哼。
穿过厅房,就远远地听到几个侍女们叽叽喳喳地在过廊上议论着什么。
"哎呀,就是煌侍从长煌大人阿。"
煌条件反射般地侧身躲在角落里,听着她们针对自己的话题。
"原来是在说煌大人阿,那自然是万里也挑不出一的漂亮英俊,发火的样子也美极了......唉?你们不知道,前几日大人对着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连名带姓地叫陛下名讳呢,都把我吓坏了。"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呵呵,那不叫发火,叫赌气!"
"对对,卡琳萨这就不懂了,煌大人是在与陛下赌气呢。谁叫陛下那么狠心把他派去水晶宫,害得他吃了那么多苦瘦了那么多,回来陛下都没什么表示,最爱的人对自己这样,有谁会不生气呢?"
"是这样的吗?"
"当然,你看陛下都没发怒就是最好的证据了,要是大人真是发火,对帝王发火的话,现在还能舒舒服服地躺在常人连摸都摸不到一下的寝宫的床上,吃着平时为陛下做饭的厨子煮的粥的?"
"哦......"
"咳!"煌不是故意却真的被口水呛到了,阴着脸从角落了走出来,瞪着那群脸色变得惨白难堪、头埋得只能看到后脑勺的侍女们,"嫌工作太少,聚着打发时间是么!"
"不,不敢,煌大人。"
煌狠狠地又瞪了她们几眼,"知道陛下在哪儿么?"
侍女们互相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又人想起来,"啊,刚刚好像看到陛下往神殿方向走去了。"
神殿?这么晚了还去神殿?暗飒你!煌胸中一阵骚动,"我要出去一会儿,不用跟着了!"接着完全像宫殿的主人般,甩着袖子,大步离开了。
才没走几步,又听见侍女们窃窃的笑声。
"看吧看吧,陛下才几天不回来,煌大人就急成这样了,生怕陛下又在神殿过夜呢。"
煌捏紧了拳,她们的意思是自己在嫉妒么!真是耻辱!不过更耻辱的是她们的确料中了自己的心事,不想承认,但听到他去神殿的一瞬,自己的确那样担心了。可是,那只是生理上的欲望,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都是暗飒那个混蛋搅乱了自己的心志!
"不过陛下这次还真是有些过分,看煌大人回来时病成什么样。"
"哪里?你看陛下多照顾大人,给他吃好的用好的。煌大人不在,陛下不是也禁欲了一个月了嘛,但看着大人身子不好那夜不是也没--要了他,"侍女放轻了声音,"平常哪个男人能自制成这样?所以阿,要是能被陛下这样爱着,就算死了我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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