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用剑指著他 , 宣誓似的说 , " 我不管你身上还有什麽特别的过人之处 , 我真的火了 . 你必死无疑 . "
场上的恨已经被恐惧拉回去 , 大家还是望著这场战争的发展 .
28
面对死发狠的攻势 , 和平一点好处也拿不到 . 只是长期处於捱打状态 , 事情更每况愈下 .
很快和平就被打得倒地不起 , 这次死再刺向和平的心口 . 比上次更加狠 , 更加用力 .
没有人来得及反应 , 已经看见和平的胸口喷出大量的鲜血 . 然後是一阵阵的尖叫和惊呼声 .
死笑得很残忍 , 踩住和平想动的右手 , 恶意的扭动还在和平胸口的剑 .
和平的嘴角也流出一丝丝的血痕 , 和平伸出左手 , 握住剑身 , 不让他继续扭动 .
和平困难的往上望 , 然後有点认命的闭上眼 . 没有说话 , 但左手还是紧紧捉住剑身 , 即使已经被割入肉 .
死的手还握著剑柄 , 但没有再动 . 只是看著地上这个 , 不知还要不要打下去的人 .
和平很勉强的缓缓把剑抽出 , 即使痛得他全身无力 , 他也还是要勉强下去 . 只要他还没被废 , 他就得坚持下去 ...
死还没有动 , 看著巨大沉重的剑 , 在他虚软的手中 , 缓缓被抬起 . 他的手心不断滴下鲜血 .
由始至终他也只是皱紧眉头 , 轻咬下唇地移开剑身 . 就在他把剑移到他的胸口与右手之间 , 他把手松开 , 让剑跌在他胁下的地面上 .
剑才刚和地接触 , 还出 ‘当' 的一下清脆声音 . 死立刻把剑刺到刚才的伤口旁 .
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声 . 和平不禁叫了出来 , " 呀 ... " 但是彷佛连痛叫的力也没有 , 只是紧皱著眉来承受这个巨痛 .
和平还是不死心的 , 再把剑拔一次 . 同样的事 , 还是再发生 . 只是令自己的伤口再加一处 .
现场没有声音 , 一点声音也没有 . 只有和平细微的喘气声 , 和剑抽离人体的声音 .
如是者的四次过後 , 和平躺在地上 , 没有再动 . 连眼皮也紧紧的闭上 , 没有再打开 .
破坏一直紧紧的望著和平每一个动作 , 他没有出去 . 他知道即使他出去也没有用处 .
他走到最近和平的人群边 , 和地上的和平隔了十来步 . "人人问我说 , 你是谁 . 我自豪一拍心口高呼 ... " 破坏突然的唱起歌来 .
他的声音不大 , 是正常的声量 . 但在这死寂的格斗场上 , 他的声音却大得吓倒不少人 .
和平紧闭的眼皮颤了一下 , 破坏继续唱下去 , " 我名字 . 宽阔的肩膀 , 负著荣耀使命 , 伸手取剑 , 敌人尽胆丧 . 锋利眼神 , 无人不被摄 . "
唱到这里 , 和平的眼睛张开了一条线 , 而死则望著破坏 . 极之危险的威吓眼神 , 但是破坏却完全没有理会 .
" 我的名字要传到远方 , 即使前路再艰辛 , 也相信自己不倒下 . " 破坏还是面不改容的望著和平 , 唱著这首校歌 .
和平挣扎了好久 , 还是放弃张开眼 . 改为开口 , 极之细微的声音 . 和破坏一起唱下去 ,
" 天空再昏暗 , 我不会迷失 .
寒风再刺骨 , 拉紧斗篷不惧怕 .
唯有我是被拣选 , 要完成独特的使命 .
每秒凭良心作事 , 不退避 .
不期望你赞赏 , 不需要你认同 .
我有一班战友跟我 , 共 , 进 , 退 . "
直至他们唱完 , 也没有人说话 . 和平还有血痕的嘴却上扬 , 带著一个微笑 .
这首校歌 , 是在场所有魔法特使都很清楚 , 很熟悉的一首歌 . 对他们的意义也是很重大 , 虽然没有人会把校歌挂在嘴边 . 更加有人是从来不唱校歌 .
但是 , 大家同样的被这校歌震撼 , 勾起不少的回忆 .
和平再次拔出剑 , 放在地上 , 这次的动作一气呵成 . 死望著二人 , 没有动作 .
和平撑起上半身 , 破坏立刻出来扶他入怀 .
" 想不到第一次听你唱校歌 , 竟然是这个时间 ... " 和平拉起一个甜美的笑容 .
" 我也想不到 . " 破坏的声音很轻描淡写 , 像是和平和他 , 是在风花雪月下谈心 . 而不是和平浑身是血的躺在他怀里 .
和平轻笑一下 , 很费力的把手放在胸前 . 一阵白光 , 和平身上的伤渐渐消失 , 一滴滴的汗从他额上滑下 .
破坏细心的用衣袖轻轻印著 .
待和平身上的伤完全消失 , 破坏把虚弱的他抱入怀 , " 我们可以重新来一次吗 ? "
和平在他的肩上喘著气 , 没有馀力去回应他 .
待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 破坏知道他是很累 . 可是 , 他很想知道答案 .
又待了好久 , 死的眉头愈皱愈紧 , 显示他的容忍已经快要到顶 .
和平从他肩上离开 , 望著他 , " 我很想答应你 . " 一抹苦笑 , " 我已经答应了别人 , 以後会和他一起 . "
破坏抚著和平苍白 , 完全没血色的脸 , " 是吗 ? 我是迟了吗 ? " 不难察觉的无奈与苦情 .
" 不是迟了 ... 我没有得选择 ... 我还是爱你的 , 坏 . " 和平也有极深的无奈 , 然後迎上自己的唇 .
破坏很快就接过主动 , 轻柔的吵著他 .
" 够了 !! 你们够了 !! 这是什麽时候 ? 竟然在这种地方 , 在我面前谈情 ?! " 死的怒气已经不能隐藏 .
死拔出剑 , 要挥向手无寸铁的二人 .
二人也没有躲避的打算 , 就这样相拥著看著他 . 没有畏惧 , 其至眼睛也没有闭上 .
‘哼!!' 很大的剑器撞击声 .
和平和破坏不可置信的望著那把救了他们的剑 , 那把纯金 , 发出刺眼光芒的剑 .
二人的眼睛再往上望 , 是 ...
" 国皇 ... " 和平开口叫那人 .
生格开死的剑 , 死的眼神一沉再沉 .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人 , 非常之不高兴 .
" 退到一边吧 , 我的大将军 . " 生的眼睛望著前方 .
和平忍住想哭的冲动 , 大将军是和平离开国皇前的职位 . 他竟然还用这个职位称呼他 ... 是原谅他了吗 ?
现在的国皇很威风 , 金色的袍子随风飘扬 . 手上耀眼的剑身 , 发出皇者的光辉 .
和平知道 , 他所尊敬的国皇回来了 .
破坏抱起和平 , 带他回到爱的身边 , 然後坐在地上 . 让和平靠著他休息 .
死望著和平和破坏离开 , 然後转回生的身上 . " 丧家狗要来做什麽 ? 不是一直避著我不见的吗 ? 为什麽又突然出现 ? 别告诉我你也爱上和平那小子 . " 眼神中露出令人难以承受的不屑 .
生一笑带过 , " 和平的确是个惹人怜爱的人 ... 可是 ... 我的心在他那里呢 . " 生用剑指向场内的一个人 .
死的脸色很难看 , 那个人 , 难怪一直半死不活的生又突然出现过往的气势 ... 原来又是因为爱人的缘故 . " 那麽遗憾 ? 他前阵子才决定效忠我 . "
生大笑起来 , " 哈哈 , 死 , 别跟我开玩笑了 . 谁都知道魔法特使的效忠 , 一点约束力也没有 . 不然 , 我不会和你在这里再次兵戎相见吧 . "
很多年前惨败给生的经历 , 鲜明的浮现死脑海 . 死对生有种禁不住的恐惧 .
这场战争刚开始时 , 生因为众多魔法特使离开他 , 而自尊心受重创 . 後来变得疑神疑鬼 , 不再信任部下 . 更多的魔法特使受不了而离开 .
生变得毫无自信 , 众叛亲离的他 , 也隐藏起来 . 那时死完全不怕生 , 这样的他完全不值得害怕 .
可是 ... 现在的他 ...
死转向奇迹 , " 你背叛我 ? "
奇迹带著微笑耸肩 , " 我从来不属於任何人 . "
" 你刚才答应你以後会属於我的 . "
奇迹叹了口气 , " 没办法 , 谁叫你没了我就生存不下去 . 我只好勉为其难吧 . " 虽然他的口气和态度也很不在乎 , 但看得出他是甜在心头 . " 加油呀 , 我的国皇 . 把和的仇也报回去呀 . "
生温柔的笑笑 , " 明白 . " 这时的他 , 不像一个国皇 , 反而像奇迹的专属骑士 .
29
一番不算太激烈的战斗下幕 , 生大胜死 .
所有魔法特使再一次被生收服 , 再次宣誓效忠 . 而死则被生完全废掉之後 , 流放到人间界 .
这一次生的大胜 , 再一次把所有魔法特使的心收回 . 而生也不再计较他们曾经做过的事 , 只是说希望大家能回去 , 再一扶助他 .
一呼百应的号召 , 所有人都表示愿意 .
破坏抱起无力的和平 , 准备随大队回生王国的旧址 . 突然 , 有人挡在破坏前面 . 破坏正想抬头看看是谁的时候 , 立刻听到身边的人大声惊呼 . " 是那个人 !! "
一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 约皱著眉向破坏伸出双手 .
破坏却完全不知道他想要什麽 , 困惑的开口 , " 呃 ... ? 你.... "
" 和平 , 把和平还给我 . "
破坏微微惊讶 , 开始认真的打量他 , " 还给你 ? " 双手不自觉的把和平抱得更紧 .
和平幽幽的叹了口气 , " 坏 , 他就是我答应了的人 . "
破坏不太愿意相信 , 开始怀著敌视态度对他 . 紧紧闭著嘴 , 就像约要抢他的东西似的 .
约没有理他 , 只是望著和平 .
和平挣扎著从破坏怀中下地 , " 好了 , 坏 . " 平静的望著破坏 , 千言万语却没有一句说出口 .
破坏焦急的望著和平 , 又不愤的望向约 . 很多话想说 , 很想说服和平留下 , 却也没有说一句话 .
二人对望著 , 好像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 但连身边的奇迹 , 也感觉到他们之间的那种挣扎的气氛 .
约伸手把和平拉到自己身边 , " 破坏 , 你有很多机会去珍惜的 , 但你都没有 . 现在 , 和平是我的了 . " 眼神没有一丝妥协的馀地 .
破坏没有说话 , 没有反驳 , 事实的确如此 . 如今和平会躺在别人的怀抱 , 他也不可以怨人 .
和平原本很平静的 , 因为一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 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 而且和破坏一早分手了 , 可是 ... 到了这种时间 , 却又觉得不舍 ... 很想永远赖在他的怀抱里 , 很想再对他撒娇 , 可是 ...
破坏那个受伤的懊悔表情 , 深深的刺痛和平 . 和平转向约的眼神 , 由坚决变得犹豫 .
约看得出他们之间的难舍难离 , 即使之前吵架吵得再凶 , 他们还是相爱 . 即使他们分开过很多次 , 有长时间的也有短期的 . 但是 , 他们的感情总能以各种不同的方法维系 .
但是他们都知道 . 这一次 ... 不可以了吧 .
约在和平耳边 , 故意亲腻的耳语 , " 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後悔 . "
和平非常软弱的用眼神哀求约 , 约却无情地摇头 , 把和平颈上的颈链拿出来 . " 看 . 我已经把你套住了 . "
和平望著约手心上的小锁 , 它正发出剌眼的光芒 . 附近的人都忍不住伸一伸头来看一看 . 看过後也发出惊呼声 , 忍不住赞叹 .
可是 , 和平一点也不想要 .
破坏望著二人望得心痛 , 眼红 . 从前 , 这是他的特权 , 今天 , 他只能站在一旁看 . 这场感情谁对谁错 , 已经不想再追究 , 他只是知道自己失去了 .
他们贴得很近 , 约就在和平颈边 , 而和平则无助得像小孩子般看著他 .
二人对视了一会 , 约在小锁上亲吻了一下 . " 你是我的了 . " 楼过和平的腰转身 , 转身前还恶意的瞪了破坏一眼 .
他们一面走 , 和平一面以可怜的表情望著约 . 走了几步之後 , 约终於忍不住停下来 . " 和 , 别再用这种表情看著我 , 我会以为你在勾引我的 . "
勾起和平的下巴 , 却是认真的望著破坏 , " 这双不能流泪的眼 ... " 狠狠的瞪了破坏一次 , 就是他令和平流泪 , 就只有他可以令和平流泪 .
他再转向和平 , " 你别再这样望著我 , 当初是谁说不後悔的 ? 当初是谁说已经和破坏分手了 ? 你现在又想怎样 ? 你就这麽想离开我回到破坏身边吗 ? 哈哈 , 利用完我之後 , 就想装可怜博同情 ? "
和平默默承受约的指控 , 但是他的心和身都很处於脆弱状态 . 很想哭出来 . " 不要再说下去了 , 我 ... 我会想哭的 . "
" 哭呀 , 哭出来吧 . 如果你没有承受结果的勇气 , 你当初就不该决定 . 和平 , 你令我很失望 . "
和平无言 , " 对不起 . "
" 够了 , 我不想再这样说下去 . 总之 , 你和我交换了 , 我依约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 而你就应该履行承诺 . 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 和平 . 你死心吧 . "
和平被约带著走 , 纵使多麽不舍得 , 也没有再回望破坏 .
纵使交换的理由是多麽冠冕堂皇 , 但是此时此刻听起来 . 就像是和平为了得到想要的 , 即使是宝贵的感情也能轻易出卖 .
破坏望著远去的二人发呆 , 直至喜欢搭上他的肩 , " 坏 , 他们走远了 ... 你也该起程吧 . "
破坏望著喜欢 , 点了点头 . 乖巧得像个小孩子 . "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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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就贴在约的怀中 , 和他共乘一匹马 . 走在生和奇迹附近 .
" 约 ... "
" 嗯 ? "
" 你喜欢我什麽 ... " 和平的声音很落幕 .
约有点急躁的策了一下马鞭 , " 被我喜欢会很困扰你吗 ? 你很不想被我喜欢吗 ? "
和平仰起脸 , 露出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我见犹怜眼神 , " 我 ... 不知道 . 我该 ... 荣幸对吧 ... ? " 非常疑惑的问句 .
约把他抱得更紧 , 轻轻用下巴抵著他 , 很温柔地反问 , " 我喜欢你什麽 ? 你有问过破坏这个问题吗 ? "
" 不记得了 , 大概没有吧 . "
" 为什麽你不问他 , 却问我 . "
" 我知道他喜欢我什麽 , 他爱我整个人 , 没有一处不爱 ... " 愈说愈无奈的语气 .
" 是吗 ? " 非常不屑 .
和平没有说下去 , 约却继续说 , " 不要再想著破坏了 . 不要再记著他怎好怎好 . "
" 约 ... " 和平伸手触碰约的脸 . " 约 ... 你真的确定要和我过以後 ? 以後 ?! 你不想清楚一点 ? 我没什麽值得你喜欢 ... "
约正想发脾气的时候 , 手臂上却突然有种湿意 . 一滴滴的 , 令约动弹不得 , 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似的 .
" 你 ... 又哭 ? " 约很清楚的感觉到和平在颤抖 , 因为和平的背正紧贴他的胸 .
和平双手掩著脸 , 不断摇头 , " 没有 ... 我没有 . "
面对他的否认 , 约已经分不出自己是生气还是心痛 , " 这算什麽意思 ... 明明应承了我 . 我们明明交换了条件 ... 你却一次又一次地去毁约 ... "
和平没有说话 , 但约还是从环住和平的双臂上 , 感觉到不断新增的眼泪 .
已经在怀内 , 明明已经在怀内 ... 立了约 ... 他自己做了自己的一部份 , 但和平却 ...
很想生和平的气 , 却气不起 ... 约其实很想生气 , 可是却忍不住同情和平 . 看见他极力忍耐的哭声 , 约知道他很想大哭 , 可是他却忍住 ...
和平哭了一会 , 用衣袖擦擦脸 , 望著黑暗的天方 . " 我不是要毁约 ... 只是 ... 矛盾 ... 我不後悔跟你交换了条件 . 也许重来一次 , 即使明知有这种结果 , 我还是会这样做 ... 可是 ... 可是 ... "
约再一次感受到水点 , 可是和平还是望著前方 .
" 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念他 ... 对不起 ... "
二人静了很久 .
和平突然苦笑 , " 不过哭了出来也好 ... 这样 , 我就不用和坏一起做修复工作 ... " 他在约的怀抱中转身 , 由跨坐变侧坐 , 扬起一个笑容 , " 谢谢你喜欢上我 ... 约 . " 然後轻轻靠著他胸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