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里.维拉,你公报私仇,陷害忠良,滥用职权。」范特瑞吼道。
「够了,范特瑞。」彼莱沉声说。
「你们还站著干甚麽?还不快把这两个逆谋叛贼给抓起来,关进死牢里。」莫里以严厉的目光盯著在场的其他第一卫队队员。
「是的。」四名骑兵跳下马,然後把二人带走。
「哼,垃圾训练出来的,都是垃圾,简直污了皇家近卫军的荣耀。」莫里以目光横扫一众敢怒不敢言的第一卫队的队员。「我皇家近卫军军团长莫里.维拉,所行使的是陛下所赐与的权力,你们还有甚麽不满吗?」
「......属下不敢。」一众骑兵齐声说道。
「把这十一个人给关到威斯堡的地牢去,在秋狩之後再由陛下定夺,待会儿会由第三卫队接下你们的职务,你们回家去为你们的队长和副队长准备好葬礼吧。」莫里嘲笑完,就策马离去,继续去巡视狩猎场的守卫。
「可恶,团长真是太过份了。」队员一号气愤说。
「对呀,不就是因为队长在团长的派对上,比团长先跟美娜小姐跳舞嘛。谁不知道队长跟以美貌闻名的美娜小姐是有婚约的一对,团长居然还妄想染指美娜小姐,真是过份。」队员二号用力推了推雷明的背说:「喂,你走快一点,要不是你们这群人,队长也不会被团长给抓到把柄,继而陷害。」
「不要推我。」雷明怒道,横越左额至左耳後的疤痕,又一次为他的表情增添了几分狰狞。
「唔...哼!不要以为这麽一条疤痕就能把我吓到,队长身上的战迹,可是比你这麽一条小毛虫辉煌得多了。」队员二号索性把对莫里的不满,都发泄到雷明的身上,不时一推、一踢的,弄得雷明火大得很,脸上的表情越发凶狠暴戾。
「好了,不要再玩了,我们赶快办完这事,然後去求见宰相大人,看看能不能帮得上队长和副队长的忙。」队员三号实在看不过去同伴粗暴的做法,连忙引开他的注意力。
「没错,你说得对,也只有宰相大人才能救得了队长和副队长了。」队员二号说。
威斯堡的地牢虽然十分大,但黑暗之馀又非常潮湿,地牢里的光线来源仅仅是依靠石墙上那几个小小的通风口和火把。
「啊啊啊──讨厌,这里真脏呀,甚麽蛇虫鼠蚁也有。」姝儿撩起长裙,仪态万千的坐在一张残破的木椅上。
「够了,再怎麽抱怨也不得不留在这里,拜托你少说几句。」展诺烦躁的说。毕竟一只小鸟,它的歌声再怎麽好听,但长期在耳边吱吱喳喳的,也总会有令人烦厌的一天。
「你、你想说我很烦是不是?你、你好样的,男人嘛,我就不会再找一个。」姝儿赌气的说,然後依偎在墓裔的身边,冲展诺做鬼脸。
「你!你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我懒得管了。」展诺气恼的瞪了墓裔一眼,就转过身子去,来个不闻不问。
「葛雷,真庆幸你甩了这只花蝴蝶。」泰依轻声的说。
「不、其实是姝儿甩了我才对啦。」葛雷格斯摇头说。
「葛雷,到底你跟姝儿是因为甚麽原因而分手的?」燕昂好奇问。葛雷的为人温和而且有兼容力,而作为护花使者又是绝对够格的,唯一的缺点就只是长得不起眼而已。
「我记得当时是这样的......」葛雷格斯开始说出他与姝儿的爱情史。
原来葛雷格斯和姝儿是同一届的学生,当他们还是新生的时候,宿舍之内的派系十分混乱,不似现在这麽平静,而那时候开始,早已经对姝儿一见倾心的葛雷格斯就自告愤勇成为姝儿的护花使者,而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开始亲密起来。
由於姝儿天生丽质,而且很好说话,所以对她大献慇勤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但与葛雷格斯热恋中的姝儿却对他们视而不见,使得那群想一亲芳泽的蜜蜂们十分不满。
那时候,姝儿所建立的派系已经小具规模了,而成员也渐渐多了起来,姝儿的时间大多数都用了在派系之中。派系之中有一个十分能干的女孩子跟姝儿十分投缘,姝儿在很多决策上的问题都会跟她商量,渐渐的,姝儿与葛雷格斯本以不多的相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不知道那群对葛雷格斯心怀妒忌的蜜蜂们使了甚麽方法,他们居然成功收买了那个跟姝儿十分亲近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整天跟姝儿说葛雷格斯那里不好、那里不行,总之不断的批评葛雷格斯、大赞那群蜜蜂们,姝儿那时候虽然开始有点动摇,但对葛雷格斯还是没有半分嫌弃之意。
那个女孩子见到这个情况,就与蜜蜂们设计陷害葛雷格斯对姝儿不忠,还找了另一个女生来演了一场戏给姝儿看。姝儿当时伤心不已,而那个女孩子又在伤心失意的姝儿面前大进谗言,所以姝儿毅然要跟葛雷格斯分手,当时葛雷格斯有理说不清,说了很多糊涂话,姝儿火恼起来,自然也说了不少狠言狠语,最後两人唯有不欢而散。
自始,葛雷格斯就再也没有结识其他对象了。但姝儿却不是,展诺可是她第三个男朋友了,而姝儿挑男朋友的标准是必须身高有一米八以上、年纪要在二十至二十五岁之间,最重要的是务必长得帅。所以刚才姝儿在跟展诺呕气时,才会选择墓裔,而不是长得平凡的葛雷格斯和雷明、年纪小的燕晃、燕昂和泰依、同样身为女性的花音、以及碰不得的两个人──身为「破坏者」的穆雷以及燕晃的情人思净。虽然穆雷和思净十分乎合姝儿的标准,但一个是名声不好,另一个已经是名草有主了,尤其是那棵草的「主」是报复心极强的燕晃,所以姝儿更不敢碰这棵美美的草。
「讨厌啦,怎麽校长先生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也不给人呀。」姝儿扯著身上的裙子埋怨道。
「哎呀,我觉得姝儿你穿甚麽都是最美的。」墓裔捂著良心说。就算姝儿真的长得再怎麽好看,但牡丹可是少不了绿叶的扶持,美女也是需要上妆和穿美美的衣服才能更显得出她的美。
「哼。」展诺不屑的冷笑,一脸酷酷的表情。
现在十一人身上所穿的,是这个世界之中的威诺帝国普通平民所穿的衣服。就正如校长先生所说的那样,真的是不给他们一点帮助,甚至连有保护功能的制服、小棒子、急救箱和学习器都全数回收,只留下有追踪功能的小徽章给他们。就连每人一个监察者也改成每十人一个,所以才会有思净的出现。
皇家近卫军整齐的排成两列,骑在马背之上,腰上配有尖细的长剑,背上负有满满的箭筒,长弓挂在马鞍之上,身上闪闪发亮的盔甲反射著烈日的光芒,背上的披背随著秋风飘蘯,森严的气魄在每一个卫队的队员身上充分的表现出来。
「爱卿,看来你这个军团长做得不错。」说话的人所说的虽然是赞赏的话语,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片僵硬。
「臣一定会更努力为陛下服务的。」莫里骑在马上,弯著腰对坐於马车之内年仅十七岁的年轻国王──若宁──恭敬的说。
「对了,听说今日死牢里来了两个犯人,他们好像也是你的军团里的人。」若宁的语气和声音都十分冷硬,令人听不出他的情绪。
「臣可以问一下陛下,这事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呢?」莫里望向若宁的脸,对於无法猜透国王陛下到底在想甚麽,令莫里感到十分不安。
「是宰相告诉我的,莫里,他们不过是犯了一点小错而已,罪不致死,你明天就下令放了他们吧,至於官职和军功也归还给他们吧。」若宁说。
「小错?陛下所说的小错到底是......」莫里壮著胆子问。
「我都说算了,你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若宁挥了挥手,示意莫里退下。
「是的。」莫里停下了马,凝望了若宁的马车一会儿,就被一把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莫里团长,近来可好吧。」一名温文儒雅年约二十多岁的男子,身穿猎装,背负弓箭,策马来到莫里的身旁。
「原来是好管閒事的宰相大人。」莫里毫不掩饰的对安纳露出厌恶的情绪。
「不、不,在下不过是听闻死牢之中居然有两名犯人是皇家近卫军的人,而且还是卫队的队长和副队长,所以在下对他们有点好奇而已。在下也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此事才会被陛下知道,如果因此而误了团长排除异己,那实在是在下的不是。」安纳对莫里所露出的笑容,令人觉得莫里就好像是他的知己那样。
「安纳,你不会得意多久的,走著瞧吧。」莫里揪著安纳的衣领,紧贴著安纳的脸说。
「两位大人,不好意思,陛下请宰相大人立刻到马车里去,有要事商谈。」一名侍从骑马来到二人的身边传达国王的口喻。
「是的,请回报陛下,臣现在就过去。」安纳回答。
「陛下的意思是要宰相大人您『立刻』过去。」侍从毕恭毕敬的传达国王的命令。
「好吧。」安纳苦笑道。「那麽我们改日再聊吧,团长大人。」
「哼。」莫里扭头不语,对安纳采取漠视的态度。
马车之内
「我的陛下,有甚麽事要如此紧急的把臣召来?」安纳靠近若宁的耳边说。
「没有事也不可以召你来吗?」若宁以冷硬的语气反问。
「当然不是,臣是陛下的臣,陛下大可以对臣呼之则来,挥之......」安纳的话被突然变得十分激动的若宁打断:「挥之则去是不是?你今早急忙的赶来见我,为的就是那两个甚麽卫队队长,刚才你又跟莫里谈笑生风的,你到底当我是甚麽?一个听从指挥的傀儡皇帝吗?」
「当然不是,我的陛下。」安纳拥著若宁说:「您永远都是我的陛下,我最尊敬、最爱的陛下,我的陛下绝不会是一个傀儡。」
「那麽你以後不准再对莫里那家伙说话,亦不准跟他靠得那麽近,不然,我就把莫里给杀了,就连那两个卫队队长也杀了,把那些敢接近你的人统统都杀了。」若宁以一个深吻来结束他的说话,最後落得被安纳反守为攻,然後气喘吁吁的依在安纳的怀里。
「我的陛下,您真是太为难臣了,如果臣不能够说话,又怎能够帮助陛下您治理国家呢?」安纳试图说服这个深爱著自己,而且又善於妒嫉的君王。
「那麽...就只准许你跟他们说话,但不能有亲密的举动。」若宁退一步说。
「遵命,我的陛下,臣甚麽都听你的。」安纳以手指描绘著若宁的脸,若宁安静的闭上眼睛,像一只满足於主人的按抚的小猫那样,脸上是一副幸福的表情。「我的陛下,听说莫里今早抓了十一个人,陛下想不想跟他们玩玩呢?反正陛下您对於狩猎也不是很有兴趣。」
「也好,待会儿你去吩咐侍从们传达给莫里,叫他把那十一个人带来给我。」若宁说。
「那麽...臣也是时候下车去了。」安纳说。
「嗯...」若宁有些落寞应了一声。
「我的陛下,您今天的表现真好,希望您能够保持下去。」安纳印了一吻在若宁的额上。
「我知道了。」若宁幸福的笑道,然後立刻回复到面对莫里时,那一副僵硬的表情。
威斯堡的地牢
「喂~有没有人在呀,快点放我们出去啦~」花音扯著嗓子,对牢房外面吼叫道。
「真是倒霉呀,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坐牢了。」墓裔对穆雷说:「喂,这就是『破坏者』的能耐吗?你这家伙倒给我说点话呀,我们现在有这个下场,多少也可以说是拜你这个灾星所赐。」由於姝儿跟展诺已经和好,所以也不需要他墓裔这个电灯泡了,墓裔也只得把一肚子闷气生在穆雷身上。
「怎麽了?墓裔你不会是由於被姝儿拒绝了,就迁怒於穆雷身上吧。」展诺笑得春风得意,那笑声听在墓裔的耳中,真是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诺,你就不要这样了。」姝儿皱眉道,她真的没兴趣看两个大男人争风吃醋。姝儿的目光不经意扫到葛雷格斯,心底里微微的窒了一窒。看他跟那两个少年聊得挺高兴的,看来他生活的很好呀......
「...姝儿你在想甚麽?」展诺的身影挡住姝儿的目光。
「没有,我在想甚麽时候可以出去而已。」姝儿的回答伴随著一个腕约的笑容。
「姝儿,你...今日很特别...」展诺看著姝儿的笑容,愣了一愣。
「对,我知道我今天特别丑,你就不要再嘲笑我了。」姝儿扯著身上的衣服,藉以表示自己对这套衣服的不满。
「我不是...」展诺的话被一阵呟喝声给打断。
「就是这儿了吧,手脚快点,陛下要见他们呢。」
「是、是的,我现在就立刻开锁。」
「叫你快点听见没有?」
「快行了、快行了。」
随著咔嚓一声,牢房的大门就应声大开,一前一後走进来两个人。
「喂,你们就是今早闯入狩猎场的人吧。」走在前头的说话的,就是不断催促门卫开门的那个人。
「......」牢房里的十一个人以冷淡的目光盯著他。
「看甚麽看,陛下要见你们,我现在要带你们去梳洗一下,待会儿就看陛下想怎样跟你们玩了。」那人阴沉的笑道。
「梳洗的话,是不是指我们可以换一身好一点儿的衣物?」姝儿惊喜的问。
「当然,难道区区几件衣物,我们帝国会负担不起吗?」那人嚣张的说。
「哇呀~那真是太好了,你不是赶时间的吗?那麽我们快点去吧,要争取时间才行了。」姝儿喜悦的说。
「哼,就只会爱美,说不定那个陛下想我们洗得乾乾净净,然後好把我们生吞活碌!你们忘了吗?这个世界的发展可是还停留在古代,说不定那个陛下是食人族。」花音看到姝儿一脸花痴样,就忍不住讽刺几句。
「那麽你就保持著一张脏兮兮的脸吧。」姝儿大步走出牢房。
「我才不要。」虽然花音的说话和行为很男性化,但毕竟还是一个女孩子,当然还是爱整洁。
「呼~管他是不是食人族,总之我现在肚子很饿就是了。」墓裔跟在花音身後走出牢房。
「希望这个帝国不会连一顿饭也吝啬吧。」雷明睨了那人一眼。
「这个人这麽嚣张,一定不会失了礼数的,毕竟这个帝国在他的口中好像很伟大似的。」展诺说。
「不是好像很伟大,而是真的很伟大,我的帝国可是第一大国,你们这一群只知吃喝的平民用不著担心会饿死在帝国的国境之内。」那人语气高傲的说,帝国在他的心目中,可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第一大国?又不是唯一的国家,有甚麽好炫耀的?」穆雷身穿耀眼的红衣,在那人面前走过,故意忽视那人额上的青筋。
「老兄,你就不要在意他了,他这个人就是一张贱嘴。」燕昂拍了拍那人的手臂说。
「对嘛~心平气和,才可以活得久一点。」泰依笑道。
「咳、真的,不要介意就好了。」葛雷格斯在经过那人面前,语带安慰的说。
「真对不起,他们年纪还小...」思净不自觉的以一个好好先生的语气说。
「净...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燕晃扯了扯思净那长长的银发,对他那句「年纪还小」表示抗议。
「晃,在我的心目中,你的地位永远跟我是平等的。」思净按著燕晃那紧扣著他的发丝的手说。
「都是二百四十岁?」燕晃笑道,放开了手中柔软的银丝。
「我们之间,不应该存有年龄、性别、种族和世界的限制。」思净以柔和的目光注射著燕晃。
「开玩笑的,如果我真是介意这些,我就不会把自己交给你了。」燕晃在思净的颊上印上一吻,从後飘然离开。
「晃...」思净红著脸看了那人一眼,然後不好意思的说:「让你看笑话了。」
「......」那人看著这十一人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这年头还真是多神经病。」
3 威诺帝国:不和的宰相和团长
在换衣间内,九名男仕在侍从们的帮忙之下,正穿上一身礼服。
「住手,我说过我不要穿就绝不会穿,你给我滚。」穆雷身上穿上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衣和一条暗红色的长裤,就拒绝穿上侍从手上的鲜红色外套。
侍从苦著脸看著穆雷,心里是万分的不耐烦,但多年来的修养,还不致使他破口大骂:「请穿上它吧,你待会儿要面见陛下,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