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
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
轻轻开了门
只有风雨声
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
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
越是爱的真越是伤的深
就像黑夜和白天
相隔一瞬间
明知道说再见
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
其实,我刚才想唱的,是这首歌。
只是想唱给你听,仅此而已。
只是想唱给你听听,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我还是没有唱出来,大概是因为不敢吧!
虽然一次次的幻想着你听到时的表情,一次次的在深夜黎明中祈祷着、祈祷着你的回视、微笑......却又一次次的失望......
为什么明明可以碰触到你的心,却无法得到我想要的情?!
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明明在你的身边,你明明知道我的爱,却不去正视她......
"喂!"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感伤。声音,多么熟悉的声音......永远也听不够......明明是那么的、那么的欢喜,刘奇却无法回头去看,他,怎么会追出来。开玩笑吧......
"刘奇。"那个声音在喊。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笑我太傻
你就别再追寻
看不清的脚印
刘奇转身:"什么事?"
丁华被他的眼光盯的一愣,有些不自在的转开视线:"你、你的衣服丢下了......"
突然的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压在墙上,后背撞的生疼。
"你怎么了......"话一说完丁华就知道这是废话。因此将尾音压低、消失。静静靠在墙上,等待他冷静下来。握在肩膀的手,力气很大。骨头阵阵发痛。丁华却觉得不够,最好,再痛些。能够多体会些你的感受,我心里的难过也许会好些......
"哈......"一声低笑自耳边传来,丁华望着身边的同伴。
"你到底在想什么?丢了就丢了,谁用你这会送来!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来了!反正、反正你根本就不会......"高亢的声音低了下去,刘奇的头埋在他怀里。
丁华的手下紧了紧,攥成拳头。
"你出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衣服?"
"我......"
布料破碎的声音清晰的让人难堪。
"我已经撕了它,你可以回去了。"话是这么说,但是他并没有松开手。
"刘奇......"
方启的唇,忽然被吻住,含吮着,什么东西滑到了口里,与自己的舌纠缠。
心跳的生疼。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出来。是啊,从他走出门那一刻就疯了,否则怎么会这样跑了出来,还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从听到那些话时就已经不正常了,又或者,在更早的时候......
否则此刻怎么会,非但没有推开他还任他为所欲为......甚至,与他纠缠!
天空啊下著沙
也在为我牵挂
把爱葬在沙里
还有你的消息
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
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
不!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用这种......这种深情的目光痛苦的看我!不要......
"喂!喂!"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吵吵嚷嚷。
丁华回过头,一个没穿校服的男的站在自己旁边,有点生气的瞪着自己。
"这有人吗?"男的说话了。口气还是很冲。
丁华把乱七八糟的书往自己这边一拢。算是给他空开了身边的位置。随即回过头去继续出神。父母出事不久,那时的他,正处在一种茫然状态。被大姨收养,一个陌生的环境。好在,他仍然在原来的学校上课。不知道这份仅有的坚持是不是在为自己保存下最后一份回忆,总之他留下来了。
好在,还是有些没有变的。
"王霸道"还是常来找他麻烦,"和申"也依旧不停砸坏他的铅笔盒......只是这次,没有人再给他卖个新的。自己也可以买。没什么区别。他这么认为,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把那坏掉的盒子丢掉。甚至,还数次在没有人的角落里为了那堆碎片偷偷掉眼泪。
曾经,那是一个漂亮的铅笔盒。淡绿色的汽车造型--是爸爸从法国带来的。也是他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曾经,他经常收到礼物,也经常被同伴弄坏。他觉得无聊。反正坏掉后妈妈还是会买给他更新更好的。不买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商品。反正没有了,还是会有人买给他的。
他一直这么想的,他一直这么认为的,真的......
"喂!你又走神了!"
哦,对了。还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多了个同桌。
父母走了以后,他从第三排被换到最后一排。前面的同学挡住黑板,他看不到。于是开始习惯于走神。日子开始变的安静,除非被粉笔或者拳头砸到脑袋。前者是老师,后者是同学......
"喂!你再不回答我要揍你了!"
他转过头。就是有那么一天,有这么个转学生,成了他的同桌。
转学生没有校服。喜欢穿NIKE,喜欢深蓝色,只是新衣服下的皮肤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他喜欢绿色,曾经也是天天穿新衣服,胳膊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哦,他也被人找麻烦了。又是个新来的,一定是被好好修理过。很久以后才知道那是被那人的父母揍的。
耳朵突然一痛。被人揪起来。
他皱着眉毛望着揪自己的人--那个新同桌。
"我在说话你没听到吗!算了,我就知道白说。数学作业拿来。"
新同桌今天左边的脸上有红红的。仔细一看,是四道印吧?又被揍了?难怪心情不好,拿他来出气。
"丁、华!"
妈呀!忘记捂耳朵了。不会聋了吧?
"干什么?"
"数学作业啊!那14道题,哎呀你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一会那个八婆又要给我告状了。快点。"
"我没写。"
"你,什么?被你气死!没写就早点说啊!该死,和别人借的话,又会被那死女人看到,一告状回家又要挨揍......烦人啊!"
新同桌好像有点笨。
一个女的过来了。嗯,她是和这个同桌一起转来他们班的。新同桌似乎十分不听话,女的经常跟老师或者他的家长告状。那时是这个同桌最倒霉的时候。
女的问:"哎呀,你又没有写作业。"
男的道:"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女的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昨天放学偷着去打电动,根本没有按时做作业。现在还想要抄别人的。我要告诉阿姨。"
男的道:"告就告,大不了一顿揍,我就是没写,又关你什么事!"
女的道:"哼!不和你说了。一会就有你好瞧了。"
男的道:"谁怕谁啊!"
女的又"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新同桌见女的走了,垮下肩膀,开始抱怨:"都是你!你这个笨蛋!你成心看我好戏!这下倒霉了。又要被念,烦人!"然后来不及絮絮叨叨说一堆,老师就进来了。
"上课。"
"起立!"班长声音清脆嘹亮--课本上一直这么描写,挺准确的。
"老师好!"
"同学们好。这堂我们来上作文课。上次收上来的作文我看过了。大家写的都很认真,老师真的是非常高兴!尤其是,这位新同学的作文。刘奇!来范读一下你的文章。大家注意听,他是怎么描写蓖麻种子的成长过程的。"
同桌离开座位,走上讲台从老师手中接过批过的作文,念了起来。原来他叫刘奇。
"湿润的土地裂开一道小缝,嫩绿的幼苗伸出来......"
"好的,非常好!"老师和同学一起鼓掌。
"老师,他念的这篇文章我看过。"
"什么?这位同学,请站起来说话。"美丽的女老师闻言脸色开始变得严厉。
"我说,刘奇念的那个作文我在作文书上看到过。"
"哦,抄的!"有人开始议论。
"是这样的吗?刘奇?"
"没有,这是我自己写的。"
"老师是想相信你啦,但是,这篇作文写的很好,不像是三年级的同学能够达到的水平。刘奇,做人要诚实,不能说谎话哦!那样是不好的。"
议论声更大了。
"是我自己写的!"新同桌还是那句话。除此之外,丁华也不知道他该说些什么。其实有很多,比如,老师,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老师皱着眉。让他先下来了。
刘奇捏着作文本回到座位。
丁华突然觉得这个笨同桌此刻有些可怜。虽然,他平时笨的有点让人讨厌。但是这个时候,他觉得这种弱者的角色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老师相信了那个同学的话,大家相信老师的话。
他第一次认真的注视着这个同桌。他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嘴唇却微微发着抖。漂亮的眼睛执意的看着一点,长长的睫毛也在抖动,不时的将即将涌出的水用力瞪回去。丁华想到自己被几个人一起压在地上揍的时候,每次都是不打到他流泪,就不会停止。一种无聊的自以为是的逞能。他想起了在众人面前流泪的屈辱,在众人面前被迫低头时的愤恨......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自己怎么会忍了这么久?外界的压力真的很厉害!但是,如果无视它,我还是我。
课程还在继续。
"老师。那篇作文他是自己写的。"
"哦?"
对上老师施压似的眼神,他有一瞬的退却,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但是他的确是自己写的。他记得。
可怕的寂静,真的后悔站起来了,可是若是不站起来,日后会更郁闷!
"上节课我看见了。我是他同桌。"
下课后,他和新同桌被脸色难堪的女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老师问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原来下一篇要范读的,就是他自己的作文。他们都写的不错。
老师的话语让他再度陷入迷惘。
老师为什么要这么想他们?原来小学不像书上说的那样。什么东西一加入了实际,好像也就褪了色。
原来,怀疑源自失望。
"想不到你还蛮讲意气的嘛。"从办公室出来,新同桌人模狗样的拍拍他的肩膀。等,这话不能让他听到,要不又会生气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叫做意气。
"你叫丁华吧,以后一块玩。"
"好啊。"
"那放学一起去打电动吧。"
"......"
肩膀上的压力小了。唇上也是一凉--突然远离火热的感觉,竟是如此孤单。
丁华靠着墙直往下滑。左手,却仍是执着的攥着刘奇的衣角。
"别走......"z
刘奇闻言如遭雷劈:"你,你说什么?"
"别走。"两个字,但已太多。两个字,耗尽他全部的气力。
刘奇道:"你......"y
丁华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奇挥开他拉着衣服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丁华不语。b
刘奇一咬牙,转身便走。没有温度的声音自寒风中传来,继续冰冻着丁华麻木的心:"如果对象是你,我从来无所谓当不当第三者......但是,我也绝对不想认为你是个见异思迁的人。"
丁华目送他远去。g
夜很冷,风很冷,靠着的墙壁更加寒冷。但,又如何比得上他的心冷。
又维持了一会现状。实在不想回到屋子里,于是起身走入夜色。
或许到了最后,我所能够保留住的,也只有回忆吧!
便是这样,也要坚持下去。咬牙吧!就快了。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些零钱。对着停下车的出租司机报上地名。
车子在人流退去的街道上飞速前行。丁华望着窗外的高楼广厦,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若干年后,它们变成废墟的样子。
说是突发奇想也好,今天,他想试试从窗户进去的感觉。翻过院墙栏杆,丁华晃到落地窗旁,这里有一扇玻璃的无框隐门。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入夜的厅里灯火通明,传来阵阵争吵。从丁华这个角度,只需一侧头,便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景而不会被发现。
龙天秀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瓷制杯子安静的喝水。落地窗擦拭的非常干净,同时,玻璃也是选择的那种透光度非常好的白超玻璃。以至透过它,可以清楚的看到杯中液体的颜色--淡淡的碧绿色,几粒细小的绿色在水中沉浮。就算是不谙此道的丁华,也看得出,这是绿茶中的极品。
龙天秀并不急着品尝,只是看着水中沉浮的植物出神。而当丁华看到坐在他左边的男人时,心中不禁一紧。
虽然,从他这个角度只看得到男人的背影,但是,这也就够了。金色的头发。是的,能拥有如此白金一般华美发色和这等身量的人,而又出现在这里,无疑,就是那天那个了。
男人从容的谈论着什么,一手却伸向背后。
龙天秀眼睛抬也没抬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金发男人猛的起身,情绪似乎很是激动。
玻璃的隔声效果非常好。
龙天秀依旧老神在在,那男人面色突然一变,飞快的拔出枪,几乎是同时的,龙天秀也掏出枪和他对上。脸上依旧纹丝不动。
男人忽然一笑。与龙天秀对峙的同时,一直别在背后的手又掏出一把枪,朝着身后落地窗的一角开了枪。正是丁华所在的地方。
龙天秀却好似无动于衷。依旧持枪与他对峙。
男人似乎有些失望,讽刺道:"反正你不能杀了我,这个样子又有什么用呢?这么冷静?还是说,你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那里?"
龙天秀道:"和我无关。"
男人道:"这次你可听见了吧?他就是这样的人。哼!还沉浸在他为你编织的美梦中吗?可怜人,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吧。你在他心中,什么也不是。"
龙天秀脸色一变,低声喝道:"你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出来!"
丁华自墙后走进屋子。左侧的脸颊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然渗着液体。
男人道:"怎么,现在开始装模作样?我若是不揭露你呢?你那道貌岸然的样子还真是恶心!也难怪他会离开你们。"
龙天秀道:"那是他的选择。我也有我的做法。为人处事,没有绝对的不后悔。所以也没有必要为了过去后悔。只需面对即可。"
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气愤到疯狂的嗜血光芒,但是随即冷静下来,道:"哦?那么你究竟要如何面对呢?我倒是很想知道。"
龙天秀道:"你很想知道啊......但是,我却不想说。"
男人眯了眯眼睛,收起枪,转身对从进了屋就没有动作的丁华笑了笑:"你好,丁华,我叫莱斯。打个招呼。很抱歉刚才伤到你了。"
没人接搽,莱斯自顾自说下去:"可惜了你的模样,跟了他。其实,你不一定知道他的心思吧。虽然,你留在了他的身边。我来告诉你,这个小子他爱的人叫做龙若初......"他有一双绿的发亮的眼睛,但是此刻,这双眼睛里,满是苦痛与憎恨。
"而若初,是我的爱人。你不可能想像的到,他和他的哥哥用了多么卑鄙的手段,毁了他!若初死了。所以,你们就都来给他陪葬吧。其实,你很无辜的,丁华。但是这都怪你惹上了他。哈哈!你们等着,报应,很快就会来的。"
说完这些话,他走到打破的玻璃窗处,回头望了望丁华,低声道:"以前,他经常从窗户外面跳进来找我。就像他给我讲的故事里的神仙......他很可爱的。"
望着莱斯消失的背影,丁华缓缓说道:"你知道我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