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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online——by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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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好朋友......他是花袖子的副会长,你知道吗?这一次攻城,我们和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公会消失。"友絮惨澹一笑,我实在没想像过那总是充满自信的脸庞也有黯淡的时候。
与同偷偷跟我说过了,耀已经忍受不了花袖子有事没事找碴和乱放消息伤害他们公会的声誉,打算这次和他们一决死斗,除了两方早已决签下的死战制,耀也下了独战的战帖了,不论花袖子接受独战与否,若是其他公会从中插手,必定会让所有玩家瞧不起。
(两个公会或参战公会个数相等的同盟之间可在城战前夕签订独战协定,类似公会的PK战,协定外的公会不得参与双方的战争,若是一方下独战但另一方未答应,其馀公会尚可介入,但该公会可能会被批评而名誉下降;死战制则是输家团员名誉值归零,会长和副会长下降至负五千,且领土无条件奉送给赢家)
耀的光之空很可怜(若是这麽说被他听到他的笑容一定会苦到让人受不了),因为不只花袖子,夺暗无双也经常乱放光之空的负面消息,就算其他公会或玩家还是有不相信的人好了,为了自保也不会跳出来替他们做什麽,更何况在城战时伸出援手。
单打独斗,这次耀是拿光之空来赌,我不会说他意气用事,因为换作是我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我们只是想好好玩游戏,当莫须有的罪名一项项加诸在我们身上,加诸在自己的团员、城民身上,身为一个公会的会长,那种悲伤和苦闷是没人能了解的。
我和光皇耀都是不停追逐光芒,甚至期许自己能发亮能照耀他人的那种人。
"所以呢?你要我不参赛?还是帮忙毁掉光之空?"我把语气调到零下三度C,刚好跟开始飘落的雪花相应。
"不是......"友絮早就料到我会有什麽反应,苦笑道:"嫂子,你要相信我......菽渠对光之空真的没有敌意,不知道他们会长著了什麽魔,明明光之空和花袖子离那麽远还是硬要打!菽渠真的是不得已的!"
说到後来愈来愈激动,双手紧紧抓著我的手臂。
菽渠......这名字怎麽那麽熟?
"所以我只是想求你......如果会长抓到了菽渠,放他走......"
我想起来了......与同说过的,菽渠是友絮暗恋的人,上次在星域带走友絮的,怕也是他了吧。
"有必要吗?"我放柔了声音:"友絮,这只是个游戏......"
刹那间,友絮已经明白我懂了什麽:
"你当初,不是也爱过吗?"这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是啊,我以前不也一样这麽傻吗?
"你真的想过了?就算你在游戏里怎麽喜欢他,现实中可能也不会见面。"我扶住他,免得他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而且......你确定自己是同性恋了吗?"
友絮大大抖了一下,立刻以双手捂住脸颊,晌久,传来的声音里竟带了点哭腔:
"其实很久以前,我喜欢过你,你知道吗?"
有点惊到,很久以前是多久以前?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转职成暗杀者了,每天下午我经过教堂,都会看见你一个人站在教堂前面。"
"我跟别人打听,知道你也很想练牧师,那时候在中央城大家都笑你傻,同时练牧师和暗杀根本不会有前途。"
"可是我却被你吸引了,你一定不知道,金黄色的光芒打在你身上有多美,不只我,太阳开始下沉的时候,好多玩家都会躲在角落偷看你。"
"後来你还是转职了,你领圣书的时候,那个开心的笑容比橘黄色的太阳美上几千倍,我那时候好想冲去告诉你我喜欢上你了,可终究还是不敢。"
"之後你就不去教堂了,可是在中央城还是能见到你,一天、两天,围在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你创了公会、攻下整片雪段、你的结婚典礼──我都默默的看著,然後有天系统传来你分离的消息,我在中央草原哭了。"
"有几个瞒之蔚蓝的人跑到草原来边哭边吼,「端呢?」、「谁敢伤了他?有种出来啊!」,很多玩家看到这个样子也哭了,後来事情越闹越大,你的团员杀进任我行的公会,把他一半城池都给毁了,城战时间结束後还是不停砍夺暗的城民,GM最後出来管秩序一切才停止。"
他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我一眼,我才回了神。
"过了好久之後,我认识了菽渠,才真正开始淡忘你,不再回忆那个夕阳下的影子。"
"我在现实中,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在蔚蓝里爱上的都是男人,也许我真的是同性恋吧......"他沮丧地说道,这一刻我才真正感觉他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而不是为了坚持什麽而变得成熟心机的友絮。
"你别误会了,我可没说同性恋不好。"我轻摇他:"你一定看出来了吧,我跟光皇耀成为情人只是权宜之计,不过......"
"不过......?"
"呵呵。"我摸摸他的头,有些事情不明讲别人也是能懂的。
"这样吗......"友絮朝我一笑,话中有著从所未见的宽心:"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这样真是太好了。"
"谢谢......可是你要想清楚,我并没有说服光皇耀的本钱。"
"你有的......我相信你一定......"
话还未说完,友絮和我机动性的望向雪林。
有人在偷听。
"我先走了,总之万事拜托,嫂子。"友絮拔出银刃,银白色的利刃隐藏在漫天白雪之中,疾速向雪林奔去。
很快灰蒙的天空和寒冷的地面之间,只剩下我一个人。
友絮为了他所爱的人,为了他想尽忠的公会,选了一条让自己痛苦的荆棘之路。
说不定,他会被菽渠误会、痛恨。
说不定,光之空、蔚蓝所有玩家都会以为,他是一个背叛公会的小人。
要放了菽渠吗?
不放,名誉值掉到附五千,对老玩家而言简直就是恶梦。
要放,却不是我能擅自决定的。
"端。"苦恼之间,一个人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我累了,这次便宜你就先让你抱著。
"不是说晚上才会上。"我双手叠在他的胸口,趴了上去。
"你都不想我?"
"想你做什麽?给我老实讲,你刚刚听多少了?"真讨厌会长能查询公会成员位置的权利,人民的隐私权呢(= =)?
"一句都没听到,我才刚上。"耀不爱别人对他说谎,自己也是诚实的很。
"嗯。"我闭上眼睛。
"你可别在这里睡著了啊?想睡就下线休息。"
"好。"继续趴著。
"......"耀脱下自己的红色披风披在我身上,虽然这根本档不了多少冰雪刺骨的寒意:"冷吗?我们先回光城。"
光城靠近魔域,不像花袖子这边寒冷。
"光皇耀,你知道吗?"我在暖暖的怀抱里,小小声问道。
"什麽?"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分离了之後......蔚蓝发生了这麽多事。"
"是啊。"他将我过长的浏海拨到耳後:"所以我说了,你对蔚蓝,影响很大。"
"呵呵。"在友絮面前完全不曾想要出现的泪光,此刻却忍不住滴落下来,光皇耀用他的手接著,深黑色的拳套上很快积了一个小水潭。
"光皇耀,我告诉你......我对不起瞒的所有人。"
"不准你,对不起光之空。"
耀扔掉手中的小冰块,捧起我的脸,爱怜道:"好,你说的我都听。"
比起友絮,我是一个胆小的人,当初逃掉的我,用尽了一切理由来诠释自己的懦弱。
也许那些藉口说服了所有人,却在我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疤。
"我、嗯......我......对不起他们......"
"不要说了......端,我知道你错了......没有人怪你的。"耀安抚似的摸著我的脸颊,再次低下头。
她颜、无剑、濂、乐......还有好多好多人......
我缠上了耀的颈子,在白雪的国度里,我需要温暖。
所以,就这样抱著我吧,直到我不再寒冷。
直到不再孤苦伶仃。


18
高耸的城楼,烈烈强风,我拿著望眼镜坐在光城顶端,摇盪的红色旗帜和一个一个小黑点在下方移动著。
我一点也没有城战之前的紧张感,随意摆晃著小腿,伸手拿了块饼乾吃。
我是军师。
让一个入公会不到一个月的人担任这个职位真的是一件很蠢的事情,不过既然光之空团员投反对票的人数不到十分之一,我也就答应了。
耀、与同、天夜这三只大狐狸这回卯足了全力,两个带战一个埋伏总之就是全都参与实战去了,总不能把城堡放空城计,於是守城和变换战术的责任就推到了我身上。
"与同,西门的暗杀和术师都还没看到,来得及吗?"「喀」一口熊宝宝造型的饼乾三两下便被我吃掉了,虽然吃这些东西也没有味觉能感受甜还脆,不过人嘛,无聊的时候都要喀瓜子啦,蔚蓝里没有瓜子这种东西,我只好吃商街城民赠送的饼乾罗。
(商人制造或NPC贩售的食品通常可恢复少量HP、MP或精神值,不过除了转职之前的职业「初生」,一般玩家不会使用这种低效率的补品,但多数食品包装精美、造型可爱,许多人将之作为礼品或收藏。)
"大嫂,OK的,我们已经到铃铛树附近,到西门後我再会再排队形。"
"嗯。"
西门是为了防范花袖子会支派小队潜入光之空而特别防守的,我们打算在西门周围密藏十几个舞士,一些下结界阻挡,剩下的就施展合技展开反攻,而与同的任务就是和几名术师、暗杀者藏在西门更里面的一座墓园,以免花袖子找了其他公会帮忙,我们的舞士守不住。
准备迎接敌人的东门──最前方是一排手牵著手的美丽舞娘,女舞士的团体攻城技能「守护之鞭」向来是城战的第一道防线,若能撑得久,不仅城楼、屋舍上的弓箭手、等候在城门边放法术的术师能削减敌方大半势力,属性师更可趁隙了解对手第一披攻击者之属性,尽快改变城中属性因应。
接下来便是布满了剑士的中场,是整座城的主要战力。
暗杀者分散全场,负责抓掠漏网之鱼,并保护城中的属性师和牧师。
最终战场城堡周遭,男舞士要一齐放大范围的技能「束缚之音」,暂时减缓对方的速度,并有百分之二十的机率把敌人固定在结界里,弓箭手要快速转移攻击目标,不停施放箭雨。
城台上的术师此时也必须分成两类,一团狂放大范围魔法重叠在束缚之音上,另一边尽量锁定敌方的牧师,让就算攻进城堡里的敌人也少了後援。
城堡之内,又是一堆敏捷、力量为主的暗杀和战舞守候著。
最可怜的应该还是满场跑的商人吧,必须冒著趴地的危险帮忙提供武器、修防具。
蔚蓝跟其他游戏的城战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如果玩家战死了,便会传送到官城的重生点,此时只能和没参加攻城的玩家一起看城中央的大电视了解状况,无法重回战场。
一个公会包含所附属城民,参与人数上限为一千,城战从八点到九点半,最後一秒拥有公会石的公会就是赢家。
表面上来看,光之空并没有扩大领域的欲望,所以才是由花袖子来攻我们城,我们仅采取防守;但其实光之空和花袖子已经签订死战,谁输都要把领地交出来,若是在自己城里绝对是有利的──之所以战场还是选在光城,是因为他们太骄傲。
这也让我和耀猜透了一件事情,花袖子一定有盟友。
"我们命在旦夕,你知道吗?"上空有点冷,疾光方才爬上来给我做了火球和补了点心後又回岗位去了,我捧著热茶喝一小口,悠閒地密了耀。
"呵呵,你还真是悠哉。"
我拿起望远镜往下一看,红头发的那位大哥一样举著望远镜面向我。
"你也一样嘛!"我忍不住嘟嘴道,我是知道友絮有阴谋而且谅花袖子也不敢杀我才这麽放心(第一,他们其中一个副会长和几个小队长都是瞒以前的城民宝宝;第二,我不觉得我会这麽轻易就被打挂),哪有像他当会长还这麽一派轻松的,嘴角上的笑容怎麽看怎麽碍眼著。
亏这个人还答应我绝不会让光之空从蔚蓝历史上除名,怎麽有种毁了就毁了的无所谓?
真不知道是太有自信还怎样。
的确啦,因为这次城战非同小可,据说光城上线的人数比平常多几倍,那一千人都是经过精密挑选出来的,比起以往有上线的人就来打的感觉截然不同。
"端,你别再弄那个可爱的表情了,会害我好想在现实中吻你。"
靠!(某嫁音:哦呵呵~这才是偶家儿子的本性=  =+~)
"好啊,你来啊,我会想办法弄一把真实的迅风等著你的。"我朝他一笑,那种会让看到的人牙齿发颤的笑容。
耀识趣的乾笑两声,扔掉望远镜,专心部署他带领的剑士团。
我看了看右手上的轮转之戒。
快要八点了。

19
系统:四月二十五日,攻城战即将开始,请每位玩家遵守游戏规定,享受城战的乐趣。系统倒数,五、四、三、二、一。
开始了。
涌进光之空的人清一色职业服袖子上都誊上黄色玫瑰的图案,他们应该早就料到我们会让女舞士做最初防备,第一披炮火就打算用力体型的圣剑穿插著敏力均衡的暗杀攻破一条道路。
我下了个指令,让左右最边角的女舞士们偷偷离开,屋檐上的弓手继续狂射各种属性箭矢,而藏匿在树木、房屋、城墙後的术师改变攻击技能,从原本单攻击的魔法改为大范围魔法,大范围技能需要更多的咏唱时间,必须早一步施展。
"啊!"很快中央敢死队的美丽舞娘们一个个被杀得HP归零,变成白光往各大官城疾射而去。
"辛苦了。"我用公频对她们说。
"哈哈,大嫂,OK啦,每次还不都这样,习惯就好!"
果不其然花袖子的人以为顺利攻破我们光之空最引以为傲的女舞士结界而沾沾自喜,我笑了笑,命令道:
"术师开始攻击,北方弓手瞄准对方属性师,南方弓手丢箭雨就好了!天夜!"
"是?"
"你们那队继续放属性箭,朝所有方位射击。"
"知道了。"
"敏暗开始行动,暴暗保护我方属性师。"
"红衣!你们那组牧师全都去协助城门边的术师,也要小心安全。"
"嫂子遵命。"
"属性师,转、转,火属!北方转,风属,天夜,朝东南攻击!嗯嗯,南边转风。"
"剑士军往东门前进,他们的主力也准备进城了,暗杀保护牧师,跟著剑士走!"
"商人不要发呆了,开始移动......"
我再三想了想,又道:
"缺补品、武器和防具坏掉的人就喊我的名字,商人听见立刻去帮忙。"
我要制造我在战场的假象,让他们攻击暗杀者时多一分犹豫。
或许就是多的那零点一秒,我们就多了零点一%的获胜机率。
"与同,西门的情况如何?"
"目前还没有看到其他公会的人,不过嫂子......南门和北门防力够吗?"
"放心,我已经让舞娘去补圣剑了。"
"啊,不愧是嫂子~"
"少巴结我。"我放下望远镜,呼了口气缓缓道:"暂时先这样,北门、南门的队长,如果有任何异状就通知与同,到时与同你领一小队去协助,感觉情况不对立刻回报我。"
"好。"三者同时回传。
"耀,你那边怎样了?"我捧著茶喝了一口,切换密频打字给身为剑士总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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