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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假的(三)——by-Er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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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霄就和隔云坐在小山丘上看着河水静静等待。
  在接下去的几个小时里,火霄时而躺在草地上,时而靠在隔云身上,有时候两个人到什么也会相互玩闹。向来少有表情的隔云笑起来意外动人,能让火霄目不转睛地看。
  两个人聊聊,看看星星,时间过去。当时间即将达到半夜十二的时候,隔云精神振,推把靠在自己身上的火霄,轻声道:“时间到!”
  轻缓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火霄的心脏不期然地多跳两下,刚才被隔云推搡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手的温度,竟热得让火霄觉得自己面皮发烫。
  火霄觉得自己今晚上有不对劲,他觉得今晚上自己似乎不太像自己,特别容易失神,特别容易被隔云的神情左右。
  隔云已经站起来,火霄连忙打散多余的绮念,跟着隔云来到河边。
  河水的中央不知为何出现个小小的漩涡,那漩涡慢慢地扩大,转眼经竟然已经站住大半个河面!漩涡中央是黑暗的,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但除呜呜的水声,什么也没有。
  火霄惊讶地看着眼前幕,他发现隔云似乎也不惊讶,只是隔云向来淡然的神情第次展露出凝重。
  “是……”
  不带火霄发问,隔云已经在自言自语中给出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果然是阴穴……”话音未落,隔云已经转过头来对火霄:“漩涡下应该就是那老者所的宝藏所在地,只是个地方十分凶险,还要再下去吗?”
  凶险?最多是白光重生吧?火霄没有出自己的想法,但他已经对漩涡表现出十足的兴趣:“既然来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隔云微微头,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是:“好,那们起下去吧。”
  吧,隔云拉起火霄的手往漩涡中纵身跳,没入水中之前的最后句话是:“抓紧的手,千万不要走散!”
  
  漩涡下果然别有洞,当火霄在坠落的晕眩过去之后,他看到个宽广的石窟大厅。
  头上是浑然成的半圆形穹顶,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地面,在幽静之中隐约能听到嘀嗒嘀嗒的滴水声,种规律的微妙声音在静谧中让人心脏跳跳地难受。
  火霄皱眉道:“好阴森……”
  隔云上下看之后,原本就凝重的脸色更加黑沉,听火霄话,他沉声道:“煜,里是极阴之地,阴气极重,的修真力不深,在种地方真元和精神都会被克制,阴气对的伤害最大。等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松手,不要和走散。”
  火霄笑着头,握着隔云的手紧紧,人也紧紧凑上去。
  两人手牵手沉默地往石厅深处走去,隔云不让火,两个人只能抹黑往前走,地面不知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十分不平坦,好几次都差摔。
  两个人走大概二三十米,大厅还没有到头,倒是那滴水声越来越清晰,而且滴水声也不再只有声。又走十来米,就看到个漏斗状的石盘漂浮在半空中,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扑鼻而来。
  “什么味道,好恶心……”
  火霄掩鼻抱怨,隔云拉着他小心上前,在黑暗中隐约看到那石盘里盛着某种液体,而种液体就是从大厅上方滴下来的,那滴水声也是由此而来,而腥臭的味道也是种液体带来的。
  隔云以方帕掩鼻皱眉盯着那液体看良久,终于吐出两个字:“阴血!”
  火霄不懂,但好歹听出盘中的液体是血,顿时明白原来腥臭作呕的气味就是浓重到极致的血腥味,甚至是已经腐败的血液味道。
  隔云对火霄解释道:“魔道修真中有不少功法以血为媒介进行修炼,眼前个石盘是种辅助血功修炼的法宝,东西……”隔云的指尖亮个小白,借着微弱的光线,隔云细细察看石盘外壁上的花纹,又弯腰从石盘下方抓把颗粒状的物体,片刻后他才道,“石盘的作用是凝结血精晶——就是血精晶。”
  隔云将手中的颗粒递到火霄面前,在指尖的白色光电照明下,火霄看清血精晶是粒粒绿豆大小的晶体,表面莹润,近乎黑色的暗红色泽透着股阴冷的诡异。
  隔云将血精晶塞入火霄手中,道:“收好吧,东西虽大部分都出自魔修者之手,但其本身属性并没有正邪之分,正邪两道修真者都可以使用。的技能里涉及到植物的培育和控制,日后要用精血养育仙草的话,东西对很有好处。”
  隔云着又弯腰将石盘下方所有的血精晶都收入空间袋中。火霄在旁问:“那要不要把石盘也收走?”
  隔云却摇头:“不,石盘是个邪物,对无益。而且要靠它萃取血精晶的话,还要搜集大量的血液——去哪里获得么多血液?”
  显然,除杀人别无他法,但个做法火霄敬谢不敏。
  两人绕过石盘继续往前走,每走几步就又碰到个石盘,只是个石盘上方没有阴血滴下。隔云收取石盘下的血精晶便继续往前走。他们就样路往前,又看到四五个石盘,有的滴血有的则已经干涸,隔云每次都是取石盘下的血精晶就离开。
  就样他们又走十来分钟,终于穿过整个大厅,而他们眼前出现面墙,墙上雕刻着各种神情的人脸浮雕,些人的情态虽然各有不同,但有个共同的特就是他们的表情都很痛苦狰狞,乍看之下着实让人吓大跳。
  墙的两侧就是两个入口,站在外面看进去都是片黑暗,谁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
  火霄看看隔云,隔云也有犯难,他想想,拿出那个罗盘,罗盘的指针变成灰色——也就是现在罗盘和普通罗盘没有任何区别。
  隔云收罗盘,像那些风水大师似的掐指算算,片刻后他有些犹豫地对火霄:“走右边——大概。”
  火霄倒是无所谓,隔云怎么他就怎么做。
  两个人进右边那个通道。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隔云指尖的光仅能照亮他们身前半米的景物,隔云他不敢动用更多的术力,怕破坏里的平衡。
  通道大约米来宽,两个人并排走着便略显狭小,有时候碰到石壁,就能感觉到石壁的粗糙,借着光线看,发现石壁上也都是表情痛苦的人脸浮雕,再看,连脚下和头顶都是,下火霄终于明白大厅的地面为什么那么崎岖——同样雕刻着人脸浮雕啊!
  想到刚才自己都是踩着张张脸走过来的,火霄全身的寒毛全乖乖起立敬礼。
  样诡异的环境让两个人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通道似乎是直的,但隔云却个通道是个弧度很小的弧线,如果通道足够长,两人继续么走的话,即使最开始的方向是往东北,最后也会进入西北方向。仿佛是为印证隔云的话,通道长的仿佛走不出尽头,虽然中间出现不少岔路,但隔云却对些岔路视而不见。
  通道很黑很长,两个人走很久很久才隐约看见出口,但直到两人走出通道都没有遭到想象中的机关的攻击。
  通道出口连接的是个小房间,房间大概只有二十多平方,房间的墙、地、花板上都是人脸浮雕,但除此之外就什么摆设都没有。但房间也不是特别都没有,本来个地穴的温度就比较低,可个房间却又比外面的大厅和走道低好几度,两个人站在里面呼吸间都冒出隐隐的白气。
  “是怎么回事?”火霄不解,不明白自己紧张兮兮地走么久难道就是为来么个空房间?“是不是有什么机关?”火霄提出自己的猜测。隔云头,道:“应该是如此。”
  着隔云掏出罗盘上前,站在某个位置上看看罗盘,又往旁边走两步,再看罗盘,又走两步。就样,隔云在房间里走走停停,时而皱眉,时而掐指,足足绕几圈才在房间的个角落停住,道:“应该就是里。”
  火霄不懂,他完全看不出个角落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差别。
  “有什么特别的吗?”火霄问。隔云解释道:“个地下洞穴所处的位置是风水上所谓的极阴之地。看地面上的走势,东南高西北地,山北水南,又有树林蔽日,本身就是阴气聚集之处,又恰逢地脉的景、死二门之间,此所谓极阴之地。”
  “那又如何?”
  隔云道:“刚才们进入的大厅乃是无梁殿,是风水里所谓的阴宅,而且刚才不是也看到,再加上路走来,地板、墙壁上都刻着无数人脸,些人脸恐怕不单单是雕像,而是用怨灵封印而成,也就是个地穴里充满怨恨的阴气。还有刚才的血盘,它们盛接的是阴血,所谓阴血就是将已经成形但还未从母体中生出的婴儿生生取出,在阴时阴地放出的血。样的东西乃是至邪至阴之物。”
  火霄听忍不住打个抖,本来之前的那些他也只是觉得诡异,偏偏最后来个“阴血”,想象下那样的场景,恶心得他头皮发麻,毛孔倒耸。
  隔云又指着自己所站的位置:“个地穴本来就是极阴之地,又汇集那么多阴气,几乎所有的阴气都通过特别的阵法汇集在个房间里,因此个房间就比其他地方更加阴冷。而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个房间的艮位和巽位之间,也就是整个房间的至阴之所。”的0ff8033cf943
  火霄左右看看,却问:“按的法,至阴之地是最冷的,但是个位置好像和其他地方差不多。”
  “是的。”隔云头,给出答案,“因为个房间、个位置还不是阴气最后的目的地,阴气在个地方汇集之后又被阵法引导到其他地方。看,”隔云指着周围的人脸浮雕,“之前的人脸只不过是痛苦和怨恨,但附近的人脸却是惊恐和慌乱,甚至因此扭曲,可见个位置上肯定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存在。”
  火霄顿时来兴致,之前的恶心也忘记,忙问:“那们要怎么做?”
  隔云稍稍沉默,虽然黑暗中火霄看不清隔云的神情,但他却从隔云接下去所的话里听到幸灾乐祸的味道:“很简单,往块砖头上输真元就可以。”
  真元?
  就么简单?
火霄将信将疑地将手放到隔云所指的那块砖上……


别有洞天

  火霄哀怨地看着隔云,现在的他全身无力,犹如条死鱼般瘫软在地,唯的安慰是他的头枕在隔云的腿上——虽然那个家伙就是害他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就是所谓的‘’真元吗?”
  火霄哀叹,他发现隔云越来越狡猾,竟然跟他只需要“”真元,没想到当火霄的手贴上石砖的时候,那石砖如同疯样吸光他所有的真元!吸光真元还不够,还要吸他的体力,吸完体力又吸他的精神力!以至于他现在不但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还头昏眼花,连冥想都做不到,只能躺在地上用最愚蠢的办法静待力量恢复。
  隔云略有歉意地笑笑,道:“抱歉,没想到的真元那么少……”
  “……”确定在安慰吗?火霄无言,时至今日,他总算从隔云身上看出那个无良父亲的影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句话还是有道理的……
  不过火霄对于现在的处境还算满意,真元修炼修炼就回来,但某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火霄躺在隔云腿上,他看着隔云,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的更多只是线条优雅的脖颈和略显消瘦的下巴,偶尔隔云低下头的时候,才能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那双奇异的蓝眸。
  或许是因为视觉得不到满足,火霄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其他地方。他能感觉到隔云的体温透过衣料温暖着他的后脑,在阴气森森的地穴里,微不足道的温度显得尤为重要。
  火霄闻到隔云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气——或许不能是香气,那只是种十分清爽而温和的味道,但即使是个陌生人,在闻到种味道时也能在心里勾勒出个干净的眉目温柔的青年形象。
  黑暗让所有的感官都放大,火霄还能听到隔云下下的心跳声。
  按,对于不是精通中医或者妹有异能的普通人来,他人——人是个健康而普通的人——的心跳除快慢频率可能会有所不同之外,应该辨别不出太多差别。
  偏偏就在幽闭的黑暗里,火霄觉得隔云的心跳似乎也和其他人不同,和自己不同,和任何人都不同,听着隔云的心跳会让人觉得温柔,让人放松,甚至察觉到抹隐蔽的温馨。
  隔云正在研究罗盘和周围的人脸,火霄又看到那双完美无瑕的手,是双会引人绮念的手。
  火霄突然开口道:“隔云,陷害!”
  “嗯?”
  隔云下子没反应过来,看看火霄,突然明白火霄是在记恨刚才“骗”走他所有力量的事,但隔云觉得火霄现在样瞪眼的模样很有趣,他微笑,故意不理会火霄的申述。
  已经恢复大半力气的火霄坐起来,他的双手撑在隔云身体两侧,慢慢俯身靠近隔云,甚至让隔云不得不后倾身子靠在墙上。火霄在隔云面前不到个拳头地方以威胁似的口吻地低低道:“隔云,会付出代价的。”
  隔云微愣,还没能领会火霄话中的意思,就感觉唇上热,焦距缩到极近的眼睛被火霄突然放大的面容填满。
  隔云愣住,他的脑子里片空白,他的数据库再次震荡,就如同那次火霄坠崖时样,隔云无法找出任何个合适的程序分析眼前的场景并作出反应。
  嘴唇被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覆盖着,开始只是轻缓的接触,随后那东西开始不安分,地啃噬着唇瓣,它在嘴唇上辗转轻咬,还有条湿漉漉的小蛇从唇峰上刷过。
  隔云不知道自己的空白状态持续多久,直到唇上温热不再,个声音用轻浮的口吻在他耳边:“味道不错”时,隔云才恍然回神,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火霄,看足足有十秒钟,就看火霄再次俯身于他唇边落下轻吻,只是次火霄的目光紧紧锁定他,柔声问道:“讨厌吗?”
  隔云怔着,好半,他才缓缓抬起手,两指弹,道耀眼的白光亮起将两个人都笼罩进去,片刻后,当白光消去,地穴中也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火霄被白光刺得睁不开眼睛,等他终于能睁眼视物时,却发现自己正坐在进入地穴的那条小河边,而隔云则坐在四五米外的棵大树下,靠着树干大口喘息着。
  月光下,隔云脸色惨淡得吓人,犹如张白纸,连唇都失去光泽。
  火霄连忙上前关切道:“隔云,怎么?”
  隔云隔好会儿,才以几近不可听闻的声音轻轻道:“使用术力过渡……休息下,就好……”
  火霄大概能猜到隔云刚才使用类似“瞬间移动”之类的法术,从地穴到小河样的距离虽然不远,但却不是个十九级术士能完成的,更不用带个人。
  火霄定定看隔云好会儿,突然伸手将虚弱的隔云搂进自己怀里,他让隔云靠着自己,有下没下地抚摸着隔云背,为他顺气。
  隔云并不拒绝,但也没有让自己更加贴近火霄,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尽全身力气勉强掐出个罡诀,试图让自己的力量尽快恢复。
  夜很静,风很轻,二人静静地相拥而坐,火霄很想样的气氛不错,但是内心的忐忑让他无法享受此刻的宁静。
  隔云加紧恢复术力的时候,火霄也渐渐沉入冥想,他希望如果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他所不希望的事情的话,他能借助虚拟的力量来挽回。
  火霄引导真元在体内运行九个周之后,看力量已经恢复差不多,便从冥想中苏醒,而时隔云已经脱离他的臂弯,生堆篝火,坐在边看着篝火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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